又畫又寫的搞了一個下午的明信片,然後晚上在和朋友討論她們學校那啥文化衫的設計。原本還想著大冬天早些碼完躺著的,現在又要拖到這麼晚了……
喬睡的正香卻是突然听到了這一聲聲異常淒厲的慘叫聲,就算她是死豬也該開眼了。無奈地坐起身,模了模被硬床擱的有些酸的腰慢悠悠的走到了窗邊。
推開那似乎馬上就會開裂然後砸下去的窗戶,喬聞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眯著眼向下看去,都是一些橫七豎八的尸體還有不斷抓著手臂在止血的混混們。
「嗯?大半夜的都要為了搶地盤廝殺,看來做混混的也不容易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喬垂眼悠閑的看著剩下的人在忙著給傷者包扎。只可惜她沒早點醒,不然一定會先找張凳子出來然後趴在窗台看戲的。
原本已經手腳發冷癱坐在地上的刀疤男在听到喬不咸不淡的聲音後就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他「刷」的轉過頭直瞪著喬那張可愛乖巧睡意朦朧的臉。
「大哥,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這次的活……」旁邊的一個男人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焦慮的看著刀疤男那不斷變換著表情的側臉。明明是到嘴的肥肉,可偏偏出了個不知身份的年輕人,這次真是只虧不賺啊
「撤——」咬著牙硬生生的吐出了這個詞,刀疤男站起身讓那些小弟們將地上的尸體全都帶走。這一次算他栽了,就算剩下的人發狠了還想再去動手也難保馬修不會再出來。
听一個兄弟說,那個人動手前還說到過小姐,難道說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是這個小姑娘的手下?可既然有這樣的身手,那為什麼還會任由自家的主人留在這里?又或許,這只是一場貴族和強者的游戲。自己的出現……
刀疤男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是心寒只得加快了腳步離開這個完全變得陌生了的後巷。明明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不是嗎?
望著那些遠去的背影,以及地上那長長的猩紅血痕喬只是覺得錯過了一場非常有意思的好戲。她很好奇這些人是怎麼被殺死的,而且還是在沒有驚醒她的情況下完成的。
她不會覺得自己睡著後真的像是死豬一樣是沒有知覺的,這麼多人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被殺死還沒有發出聲音那麼就說明對手很有可能是實力非常強悍而且人數很少的。
因為刀疤男他們是混混,混混在打架之前總有一個很不成文的習慣那就是在口頭上要佔些便宜說些粗俗鄙夷的話一來是壯膽二來可能也是給對方施加壓力。
喬捏了捏鼻子,覺得這味道聞多了還是不怎麼舒服的。她沒有看到過死人而且還是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的,在她看來這些死人和活人的區別就是一個血在身體里一個血在身體外。
馬修動手的時候只是簡單快速的解決對手,因此創口都不會很大很駭人。要是遇到變態或是以殺戮為樂趣的人,喬大概也不會這麼好整以暇的望著酒館前面的小血池了吧。
「呼,繼續睡覺去,明天還得早起呢」喬又看了一眼隔壁窗口仍舊面色沉重的大漢,似乎听到他剛才還說要加強警備什麼的。暗嘆一聲,喬搖了搖頭。
連下面這麼多拿著武器的人都能夠短時間擺平,就他們幾個難道以為現在還能夠簡單的防範嗎?現在才知道要加強戒備,那還真是多此一舉了。
一邊搖著頭,喬一邊爬上了床。模了模身下那硬梆梆的床還有被子,喬決定了她是絕對不會去蓋那個被子的。誰知道這種亂七八糟的酒館里,這些東西被多少人用過了。要不是因為要養足精神明天一早看戲,她才不會睡在這里呢。
整個夜晚,精品街的後巷都是寂靜無聲的。沒有人靠近也沒有人敢從里面走出來,空氣中的血腥味一直彌漫著。酒館內的人都不會出來,畢竟好奇心也是足夠讓人送命的尤其是在這里。只有到了早上,他們大概才會出來將門前的狼藉清理干淨吧。
馬修靠在不遠的轉角處,原先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先回一次皇宮將情況說明的。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離開。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听到外面有人靠近,可見喬納森在收到信後並沒有急著動手。這樣一來馬修就安心的繼續陪著喬玩綁架游戲,至于明天斯蒂芬會有什麼表現他還是有些期待的。
早上六點半的時候,喬已經自己醒了過來。她之所以起的這麼早還不用別人叫自然是有著很重要的原因的,那就是她的脖子好像扭了。頭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擺在肩膀上,喬嘴角抽搐著開始對著自己施展治療術。
不一會兒,喬的脖子就完全好了揉了揉微微發熱的脖子喬開始洗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喬頭也不抬的繼續在那里洗臉。不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最終那腳步聲在她的身邊停止了。
「走吧」喬將濕答答的臉抬起來,瞟了一眼旁邊的毛巾最終選擇讓自己的臉自然干,她可不想染上什麼奇怪的病回去。
相比昨晚的熱鬧場景,今天早上的一樓大廳只坐著大漢的幾個兄弟。除此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了別人。酒館的老板陪著笑在一旁等著他們叫早點,他們這的酒館大部分時間是晚上營業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下還是自覺的出來伺候著比較好。
刀疤男在他的酒館門口折了這麼多的兄弟,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了。那麼為了生意,他要親自打點好每一件事不然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老板來點牛女乃,面包還有煎蛋。」喬找了一張比較干淨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就這麼輕松的叫來老板開始點餐。她停頓了一下,望著老板轉身要去準備的背影又接著說道「一定要干淨,餐具要新的」
「是是是」老板連忙點頭稱是,他怎麼覺得這個小姑娘比大漢還要像老大?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可能這些人就是這個小姑娘的手下,現在的貴族孩子還真是會玩,都開始以假扮流氓頭子為新的目標了嗎?
如此一想,那麼昨夜的事也就瞬間明白了,一定是刀疤男不長眼盯上了他們才被暗中埋伏著的高手給滅口了。哎,他也得小心的伺候著這個小姑娘,等下什麼都得用新的用最好的,他可不想像昨天的那些尸體一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喬的早餐就上來了。干淨整潔的餐具光潔照人上面還有著漂亮的金色花邊,面包烤得香氣撲鼻就連那個煎蛋都像是拿碗邊扣過似的圓潤飽滿。這可以算得上是這里的廚師一輩子里做的最完美的早餐了
用完早餐之後,時鐘的指針也差不多要到了七點。喬滿意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昂首闊步的走出了酒館。在她的身後跟著的是大漢和他的兄弟們,而老板則是敬畏有加的目送著那個年輕的「老大」帶著小弟們外出「干活」了。
「你們跟在我後面干什麼,我現在是人質至少左右得站兩個象征性的壓制我吧。」走著走著,喬也發現了有些不對。昨天晚上好像他們還是非常提防她的,怎麼現在都乖乖的跟在後面听話的不得了?
「您說的是」大漢一听馬上揮手示意上來兩個兄弟如同保鏢似的站在喬的身邊,他們和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還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經過昨天一整晚的思考,這些人已經明白喬的身後有高手跟著。他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是腦子還是不笨的,眼看著刀疤男都這幅模樣了自然是知道昨夜有人阻止了一場黑吃黑的惡斗。只是高手沒有現身,而是繼續的隱在黑暗里觀望著而已。
現在大漢也是騎虎難下,只得乖乖的听著喬的話,只希望這位二小姐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別等到他們一回頭這身上就多了個窟窿。他們整夜未合眼都是在擔心著那個高手突然改變心意打算滅了他們然後將喬帶走,可誰知道一夜無事轉眼就到了交贖金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他們怎麼敢提錢字,當然是要為喬把那個發夾要回來啦想到能讓這麼個身份地位尊貴的二小姐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必定是稀世罕見的珍寶!
「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是合作關系沒人會動到你們頭上來的。」喬听著大漢尊敬的稱呼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算算時間斯蒂芬也差不多該到了。「那麼那個錢……」
「不不,我們一定幫您把發夾拿回來,別的我們什麼都不會干的」大漢連連擺手,听到喬嘴里說起錢的事更是像被燙到了舌頭似的有些口齒不清。
「哎,原本是打算給你們做報酬的,既然你們不要那也沒辦法了。」臉上帶著可惜的表情,喬搖了搖頭。算你們識相,喬納森的錢就是我的錢你們也敢要?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後巷口傳了過來,這個時候精品街還沒有開門非常的冷清因此這腳步聲特別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