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眼神帶著審視,看著糖糖和蘇荷兩人,不過安靜並未持續太久,茉莉端著香氣四溢的點心走了過來,還附上了香濃的女乃茶。
「來,強尼,你應該還沒吃飯,所以就簡單地幫你做了三明治。」茉莉笑mimi地說著,一邊把一大盤的三明制放到強尼的面前。
「謝謝你,茉莉嬸嬸。」強尼對待茉莉的態度可說是親切多了,就連單純的茉莉都感覺到了。
「強尼,糖糖和蘇荷他們不是壞人,就幫幫他們吧」茉莉開口替糖糖他們說項,強尼心地不壞,只是常常來往於村子和都市之間,自然而然就比村子里的老人家們多了幾分防備之心。
糖糖和蘇荷對茉莉感激地一笑,不難發現強尼臉上的防備在茉莉替他們說好話之後軟了幾分。
「好啦你們慢慢談吧我廚房還在忙呢」茉莉看看強尼有軟化的跡象,就覺得自己不需要繼續在場了,就找了個藉口離開。
強尼正大口大口地解決三明治,糖糖酸和看了都不好意思打擾他吃東西……因為他的吃相看起來實在是太熟悉了,彷佛是餓死鬼投胎一樣,他們在工作的時候,也常常會看到這樣的場面……甚至有時候親身參與其中,因為被大老板奴役太久了,忙到連飯都沒時間吃。
等到強尼打了個飽嗝之後,他才發現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都好安靜,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早上的行程太趕了,所以匆匆吃了些東西就上路了,剛剛看到食物的時候一時忘了形,沒有想到這兩個冒險者竟然會願意安靜地等他把肚子填飽,讓他有些訝異,因為強尼看過太多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從來就不考慮自己的要求對對方來說是不是不方便。
「呃,抱歉……」強尼正想要解釋自己的失禮的時候,糖糖卻阻止了他。
「沒關系,餓肚子的感覺我們都了解。」糖糖笑著說。
強尼仔細地看了他們一眼,他們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溫和有禮,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他又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幾分的防備。
接著,強尼才想起來他們的正事,「對了,你們剛剛說來找我是想要知道港都的事情?是哪方面?」
糖糖和蘇荷听了一頭霧水,「什麼哪方面?」不就是港都的資料嗎?還有分哪方面嗎?
「喔,港都很大,事情也很多、很復雜,你們是想要去做買賣嗎?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強尼這才解釋道,因為如果要認真講起來,恐怕他講到天黑也講不完。
糖糖和蘇荷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平常他們就是這樣發號施令慣了,一句話下去,屬下就得去把他們要的目標里里外外地調查過一次,一點兒也不能露,所以在強尼口詢問之前,他們都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總想著只要他們開口問了強尼,他們想知道的就都會得到解答。
「那先說買賣吧港都的商人應該很多吧?大部分都做些什麼生意?」糖糖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從她最熟悉的地方入手,遲早他們的版圖也會擴張到那邊去,盡早打算總是好事。
「港都是個商業都市,甚至還有好幾個大型的商業協會,里面的成員幾乎掌握了整座港都的生意,其中一個最需要注意的是叫做『靜海』的商業協會,靜海商業協會是由一群從海上退下來的海盜主導的,誰也不敢得罪他們,不過他們的名聲還算不錯。」強尼想了想,才開始慢慢說著。
「是海盜艦隊嗎?」糖糖發問,她很訝異一個海盜團的退休福利竟然這麼好,作不了在海上呼風喚雨的海盜,還能夠退居第二線在背後左右大局。
強尼點點頭,「你們剛剛說你們是水之都來的吧?水之都的人不喜歡海盜,不過港都跟水之都不一樣,在那邊某些海盜也算是特權階級。」水之都是出了名的厭惡海盜,又因為水之都是個信仰虔誠的都市,除了一些在海上走頭無路地海盜之外,很少有誰會傻地去打水之都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在港都,某些海盜也是受人尊敬的?」糖糖挑眉問道,如果是的話,那就和她生長的現實生活相近多了,在現實生活中有些黑道的做派就像是貴族一樣。
強尼又再度點頭,「水之都的居民,雖然有很多都是令人尊敬的、很有成就的人,但是……他們的想法就稍稍古板了些,在港都,海盜們雖然會掠奪,但是他們也會幫助一些比較貧苦的地方,因為他們有一部份的人是從那邊出身的,甚至現在有越來越多人自願當海盜。」不過這點他就和水之都的人一樣,表示不贊同了。
「不過你好像不贊成?你應該不討厭海盜的。」糖糖很明顯地捕捉到強尼話中和臉上的矛盾。
強尼撇撇嘴,「港都的工作機會還是很多的,甚至可以說工作的機會比找工作得人還要多當海盜……以前當海盜是無奈之舉,但是現在有些年輕人卻是看到了海盜風光的一面……」說著,就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完全沒有想過,就算港都再怎麼開放、接受海盜,海盜仍然是一個罪犯的身分只有少數的海盜能夠從罪犯成為良民。」
「良民?是指一般的市民嗎?」糖糖好奇地問,「良民」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听見。
「是,良民就是一般的市民,再高上去就是貴族,只有做過杰出貢獻的人才才有資格被封為貴族,而像海盜這樣的身分,就是屬於罪民,平時港都的政府是不追究的,但是那是沒有犯事的時候,若是海盜在街上鬧事,被抓到的處罰可是一般人的兩倍」不過那當然是在惹事的人背後沒有什麼靠山的時候,這點強尼太清楚了,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糖糖理解地點點頭,「大概知道了,海盜在港都還算是挺尷尬的嘛不過是說,港都的海盜人數多嗎?」海盜才是他們想要知道的重點。
「現在是越來越多了」強尼剛剛才說起越來越多年輕人想當海盜,「不過听城里老一輩的人都說,再過一陣子應該會亂起來了,因為海盜變地太多了,而港度不需要這麼多。」
「嗯……那你對於海盜艦隊的了解呢?他們有沒有什麼出名的人物啦……之類的。」海盜的數量在糖糖的眼中不過就是市場的供需平衡罷了,現在是漸漸供過於求,接下來就會是一場殘酷線時的淘汰競爭,她對此有十分深刻的理解。
強尼听了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如果到現在他還看不出這些冒險者有興趣的是那些海盜,尤其是海盜艦隊,那他就白做了這幾年的生意了,不過他對海盜艦隊的了解都是一些市井小民間的八卦流言,可信度如何他就不能保證了,強尼已經不再像剛見面時那樣戒備,反而覺得糖糖和蘇荷是個不錯的、可以信任的好人,他實在不想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讓他們做出誤判。
想著,就做出了決定,強尼露出一點抱歉的表情,說道︰「海盜艦隊的事情不是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我覺得我知道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夸大過後的……」糖糖和蘇荷的表現不難看出他們是要做大事的人,強尼已經把他們當成朋友了,所以就不想要他們受害。
蘇荷看到強尼的態度不禁眼楮一亮,從一開始的戒備,到現在的友善,蘇荷完全都看在眼里,強尼到底還是這座善良小村子的居民,就算警戒心比其他村民重了些,比起他們還算是「純樸」,「不然這樣好了,下次你要到港都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們?」蘇荷突然開口。
糖糖和強尼听了都嚇一大跳。
糖糖訝異地看著蘇荷,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樣,蘇荷不是被派來看守她、不讓她擅自去港都冒險的嗎?怎麼……
而強尼只是被稍稍嚇到而已,因為蘇荷一直都很安靜,突然出聲難免會嚇到人,不過蘇荷的請求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有時候他也會載人往來村子和港都,「可以啊,不過我的馬車很簡陋,坐起來不是很舒服喔。」糖糖和蘇荷看起來都嬌滴滴的,像是沒吃過什麼苦,所以強尼忍不住提醒了句。
糖糖從驚嚇之中回神過來,向強尼投以一個安心的笑容,「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從水之都到這里來,還是用走的呢現在有馬車坐就不錯了。」
「那行我要出發的時候在通知你們你們會一直住在茉莉嬸嬸家吧?」強尼見事情談地差不多了,就一邊說著一邊準備起身告辭。
等送走了強尼,糖糖才拉著蘇荷的手,一雙眼楮亮晶晶地看著她。
「蘇姨……」沒有想到最難搞定的蘇姨竟然主動提出要去港都耶糖糖決定把什麼被外星人附身之類的猜測全不忘掉被什麼附身都好,只要能讓她比其他人早一步去港都見識見識,就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