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因大笑而激烈喘息的胸口停止了起伏,突然憋回去的氣引得李敏手捂著嘴巴激烈的咳嗽了起來。
剛才大聲放肆的笑讓李敏很愧疚,如果真的因此引來更多的其他什麼人,那他們三人可就真的死定了。
李敏使勁控制著自己的咳嗽聲,憋進身體的悶咳讓李敏的身體激烈的起伏著。
「到底怎麼回事?小敏,你怎麼樣了,不要憋著,這樣容易傷到身體。」李戰這時候真的有些模不著頭腦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妹妹對她那麼相信?還有剛才提到的‘引來什麼人’又是怎麼回事?一向很睿智的妹妹不會無緣無故的那麼听從別人的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馬瑞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讓李敏嚇成這樣,她忙走到李敏背後伸手拍了拍,幫李敏順了順氣「對不起啊,沒想到會讓你咳成這樣,好點了嗎?」。
「沒事,咳,是我的錯,咳,外面沒什麼動靜吧?咳咳!」李敏搖了搖手,無比擔憂的眼神有些後怕的看著房門。
馬瑞輕輕的走到門邊,把耳朵貼了上去。外面的情況有少許變化,獸化人朝後退了一段距離,馬瑞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雖然她不知道這些獸化人會打什麼主意,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獵物。
「暫時沒引來更多的,外面的四個還退了一些距離,不知道再打什麼主意。」
「小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李戰在自己妹妹的臉上看到了恐懼,這是什麼概念,恐懼!難道他們被綁架了嗎,可怎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我要給你哥繼續檢查下,你跟你哥說。」馬瑞的心慌得厲害,她老覺得那些獸化人有什麼陰謀。
李敏的咳嗽漸漸停了下來,她輕拍著自己胸口給馬瑞做了個好的手勢,轉向李戰開始說了起來。
馬瑞又一次進入了李戰的身體,確定了腦部的能量供應完全沒有問題後,又沿著能量通道游走了一圈。這一次,她發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現象,李戰身體里的能量也是通過皮膚從體外獲取,然後直接匯進能量通道傳遍全身,難道李戰也是淨化者,難道進化失敗的淨化者會變成見血虐殺的怪物?馬瑞有些懷疑的猜測著,但心里老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她從李戰的身體里退了出來,想問問李戰是否還記得什麼?
馬瑞從李戰身體里退出來時,剛好李敏也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此時的李戰微眯著眼楮,半咬著一邊嘴唇滿臉寒霜。
李戰的心里正在一陣陣的後怕,听了妹妹的描述,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的出現,自己可能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那是怎麼的一種……李戰不敢再想下去,他現在很慶幸自己被綁了起來,這樣妹妹就安全了。李戰轉過頭感激的看著正一臉思考狀的馬瑞,他張開嘴聲音有些嘶啞的說︰「謝謝,謝謝你!」
「哦,不用謝,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馬瑞沒等李戰答應自顧自的說下去︰「你什麼時候覺得身體不舒服?有什麼奇怪的現象?還有,你是不是練過什麼功夫,什麼內功什麼的?」
李戰從妹妹那里知道眼前的馬瑞有些奇怪的本事,加上馬瑞又救了李敏,所以李戰很配合的想了起來,「停電後身體就有些奇怪,特別是手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再往里鑽,讓人有很暴躁的感覺。至于功夫嘛,我從小跟著爺爺的老友,也是我的恩師學習武術,內功和外家拳腳功夫我都會一些。」
「那你學的內功中有沒有吸收外界的能量為自己用的?」馬瑞有些小興奮,她希望李戰能和自己一樣是個淨化者,找到一個同類感覺會讓馬瑞覺得自己不再孤單。父母爺爺女乃女乃生死不明,丁家語她們也暫時無法去尋找,身邊都是些進化失敗的怪物和普通人,馬瑞無法找到歸屬感。
如果馬瑞不知道自己是淨化者,可能她還會和普通人一樣拼命在這個亂了的世界里求生下去,尋找活路尋找家人。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她不是很明確自己有什麼使命,但隱藏在身體血脈中時不時出現的使命感,讓她無法忘記自己的身份。
李戰身體里的某些和馬瑞一樣的特點,還有沒有進化失敗的事實,讓馬瑞似乎有找到了同類的希望。
「沒有。」馬瑞的話讓李戰很不明白,吸收外部能量為自己用,那似乎是內功中的打坐吐吶法,可听馬瑞話里的意思顯然不是指這個。
「沒有?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奇怪,不對,應該有,你說你的手掌有奇怪的感覺,那你練過什麼和手掌有關的內功?」馬瑞對李戰的回答很不滿意,完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答案。
「手掌的內功?」李戰完全被馬瑞的話搞亂了,馬瑞好象根本不知道武術里包含的內容,她似乎是想用知道的一點點武術上的東西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馬瑞,你這樣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要不你說直接點,用你自己的話。」
「我是怕你不明白,傷腦筋,好吧,反正用你們懂的東西解釋我也很費勁,等我想想怎麼說。」馬瑞確實很傷腦筋,武術就只在電視電影小說里看過,自己生搬硬套的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還是用自己知道的說容易些。
馬瑞剛想對李戰詳細解釋清楚,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絲動靜。還在糾結的馬瑞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做了個收聲的手勢,微閉著眼楮,靈力朝耳朵涌去。獸化人在悄悄的靠近,左邊依然是三個,右邊一個,看來他們是想要開始圍攻了。
「快,把你哥哥解開,獸化人來了。」馬瑞壓低了聲音對著李敏說。
李敏的臉色一白,聲音有些發顫,但並不影響她的動作,她邊迅速的為李戰解開手腳上的皮帶扣件,邊問︰「我哥哥現在見到血還會發狂嗎?」。
「應該不會,腦部的能量供應雖然比身體還是差很多,但比起以前來好了許多倍,應該能控制得住情緒。」馬瑞的心里也沒有底,她只是相對比而言,李戰在只有一條小細絲般的能量通道時,都能對李敏還抱有一絲理智,現在的能量供應是細絲的很多倍,應該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吧,馬瑞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小敏放心,哥哥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李戰的心現在難受得要死,什麼時候他李戰要兩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來擔心了,他從金屬台上一跳而下,對著李敏說︰「你先躲起來,等哥哥把那個什麼獸化人收拾了,再叫你出來,乖,听哥的。」
李敏的眼楮卻看著馬瑞,直到馬瑞輕輕的點了點頭,才轉身拉開一個鐵櫃的門,把里面的許多器材清理了出去後,自己躲了進去。
馬瑞把剛才擋著門的桌子拖了過去,抵在了鐵櫃上,這樣李敏的安全又多了一些保證。
「你找個什麼東西當武器吧,那些獸化人的體格很強壯,雖然比不上你發狂的時候,但也不太容易擊倒他們。」馬瑞看著站在原地發愣的李戰提醒了下。
李戰的衣服上現在依然有許多濺上沒有完全干枯的血跡,和身上的綠色軍裝一混合,雖然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依然認得出那些是血跡。李戰的手腳恢復自由後,他就發現了身上的這些血跡,心里隱隱的有一絲絲的暴躁,但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所以他剛才才對李敏說沒問題。
李戰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著身邊這個身高1米6左右,身材縴細,一張稚女敕的臉上卻帶著堅毅的神色,全身一套短袖衣褲打扮,腳上卻是一雙野外活動的專業鞋子,手里提著一把冷鋼三美武士,看得出來是做好了準備的。
李戰也不多說廢話,轉頭在擺放著各種各樣儀器的櫃子里翻找,片刻一把手術刀便被李戰拿在了手里。
李戰的手在微微顫抖,握著手術刀的手掌上傳來了絲絲讓他很不安的感覺,雖然這感覺並不強烈甚至只是停留在手掌表面,並沒有向剛開始時的那樣往身體里鑽,但那異樣的感覺依然讓他很不舒服,但轉頭看著馬瑞全身戒備的盯著房門,他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另外找武器了。
門外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重重的腳步聲出現在了附近。幾乎在听到聲音的同時,房門就被巨大的力量撞了開來,一道黑影隨即從門外撲了進來。
迅速撲進來的黑影在馬瑞的眼中變得很慢,那是錢教授。
馬瑞有些本能的朝後退了幾步,避開了錢教授的正面撲擊,剛想抽出武士來抵擋錢教授的下一步攻擊,李戰從旁邊竄了出來,手中的手術刀在錢教授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錢教授一聲慘叫跌到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跡從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李戰有些發呆的看著地上還在爬動的錢教授,那紅得刺眼的鮮血讓他有瞬間想要狂暴,想要把爬在血泊中的身影砍的稀吧爛。李戰死死的咬著下嘴唇,雙手和雙腳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此時暴虐的情緒,努力的把眼楮從地上血跡中移開。就在李戰定定的不動在和自己抗爭時,門外也詭異的沒有了動靜。
馬瑞沒有注意到李戰的異樣,她在準備被其他獸化人攻擊時,卻詭異的听到了獸化人後退的聲音。後退了,為什麼?馬瑞仔細的听了听,獸化人並沒有走遠,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馬瑞的眼楮在李戰和錢教授的身上掃過,突然李戰的怪異舉動提醒了馬瑞。
誘餌!!錢教授只不過是一個刺激李戰發狂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