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分鐘時間,剛才還滿滿一屋子的人,轉眼間竟然只剩下鄭鈞波和董陽明兩人。董陽明看著大家都走了,他也害怕啊!可與鄭鈞波的關系在那兒,如果自己也一走了之,實在是太不給鄭鈞波面子了。不過為了自己性命著想,董陽明一咬牙,道︰「波子,今天這個事兒不是哥哥不給你面子,哥哥也不需要再找什麼借口了,哥哥先回去了!你也趕快到醫院檢查一下,別真是得了什麼病,小心啊!」說完董陽明也走了,若大的一個包房只剩下鄭鈞波一個人。
這時酒樓的服務員眼見著屋里的客人一個一個都走了,已經是不知所措,菜單都已經下了,可人卻走了,這帳應該怎麼算啊?忙進屋問鄭鈞波道︰「鄭先生,這菜還上不上了?」
「上?上個屁!沒看見就剩老子一個人了嗎?」鄭鈞波說完氣得一把將桌上一只茶杯摔在了牆上。本來今天是要探探這個新來的市長的底,如果有可能再套套關系,可沒想到最後竟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氣死了!扔了一只茶杯,鄭鈞的氣也消了一些,看了看被嚇得傻了的服務員,道︰「算了,告訴你們老板把帳先給我記上!」
那個服務員也是本地人,當然早就知道鄭鈞波的威名,本來以為自己今天要慘了,要是鄭鈞波不結帳,自己那敢找他要錢啊,最後帳單恐怕就要記在自己頭上,自己就是白干一年恐怕也掙不來這麼多錢啊!听到鄭鈞波讓記帳的消息,服務員真是如同听到了福音一般,忙點點頭,跑出去找老板去了。
鄭鈞波一個人站在屋子里長出了口氣,拿起大衣也準備回去了。卻突然感到自己的真的有些混身發痛,再一模頭,真的有些熱,而且感覺自己的嗓干痛,胸悶氣短。難道自己真的得了**?鄭鈞波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不會!自己來時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得**!安慰完自己,鄭鈞波大步離開了酒樓。
一連幾天許立也沒听董陽明提起鄭鈞波。許立還特地到董陽明的辦公室打听鄭鈞波地事情。董陽明也是一臉苦笑著告訴許立,鄭鈞波這些天身體不太舒服,呆在家里,一直沒有出門。許立听了暗笑不已,轉身回了辦公室。
很快許立來到望江上任也已經有快半個月的時間了。而鄭鈞波那伙人也因為鄭鈞波一直在家養病的原因還沒有再找許立的麻煩。
在許立上任的這半個月中,可是將那天晚上的志大才疏、膽小怕事地形象繼續發揚光大。市政府共有六名副市長,每名副市長都有自己分管的業務和部門。除了董陽明外,不論那名副市長來向許立匯報請示工作,許立從來沒有任何不同意見,只會說︰「好、好、好!只是我剛到望江時間還短,要不等我和董副市長研究一下再給你答復!」
在短短半個月時間里,許立更已經得到了「三好市長」的外號,而且這個外號現在在望江已經是盡人皆知。本來還以為望江換了新市長。而且又這麼年青,應該會有一番作為,可在這半個月里。許多人都失望了。
原來的市長葛衛梁雖然也會對董陽明和鄭鈞波這些人作些妥協,可在關鍵問題上,葛衛梁還是能挺得住的。而董陽明和鄭鈞波等人也知道如果逼得太狠了,葛衛梁難免會有所反彈,所以雙方在開始的一年里一直在對對方的底線作試探。到了後期,大家也都知道了對方的底線,做起事來也就都盡量避免過激的矛盾沖突,彼此都能夠相安無事。
可許立在這半個月里不論大事小情都要找董陽明商量,只有董陽明點頭了。許立才會簽字。大家漸漸了解了許立地習慣,有事情也就不再首先向許立匯報,而是會先找董陽明商量一下,等董陽明同意了,才會再找許立簽字。
而董陽明地作風、作派在望江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找董陽明辦事。不論大事小事、不論公事私事。如果沒有好處。那你根本就別想辦成。
所以許立上任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董陽明地家里卻熱鬧了許多。每天上董陽明家串門地人都得排隊等侯。大家撞了車。也不會感到驚訝。彼此笑笑。點點頭。畢竟來這里地都是有求于董陽明。誰也不用笑話誰。誰也不用避諱誰。
不過許立也听說鄭鈞波身體已經康復了。開始在市里地大小場合露面。想來兩人地第二次交鋒應該不遠了。一起想兩人地第一次見面。許立就偷笑不已。什麼鄭老板。在許立看來。這個鄭鈞波頂多就是個頭腦不清、四肢發達地熊人。之所以能讓他混到今天地地步。恐怕還是多虧那些暗懷私心。不斷被鄭鈞波地糖衣炮彈擊中地領導干部在他背後幫他出謀劃策。而董陽明恐怕就是第一個。
看著這些天春風得意地董陽明。許立更是暗笑。讓你得意吧!只有你得意了。才能露出更多地破綻。只有你得意地過了頭。才能與鄭鈞波產生矛盾。原本因為有葛衛梁地原因。董陽明和鄭鈞波才會合作無間。可現在自己這個市長明顯就是個擺設。市政府地工作現在可以說是董陽明在代理著。以董陽明和鄭鈞波兩人貪念。恐怕早晚會鬧出矛盾。許立只希望這一天越早到來越好!
許立來到望江任職雖然不過才半個月。卻已經回松江六七趟。一方面是麻痹鄭鈞波和董陽明。另一方面也是實在寂寞。只身一人在望江。又身為望江市長。想找個人說話聊天都難。每天難免會感到有些孤單。
而且自己身為市長。時刻都得注意形象。根本不可能與下面地同志有什麼密切地聯系。就算自己主動與他們聊天。可每個人在與自己說話時都是十二萬分地注意。根本打听不到什麼有用地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