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萍放心了,專心投入婚前準備,越是臨近婚禮之日就越愛拉著藍鳳菲做一起面膜,她如今已經做臉做上癮,每晚睡覺前必要敷膜,一心一意要做婚禮上最美的女人。
藍家女人忙碌時男人們也沒有閑著,阿華除了上班一有空閑就忙著確認結婚場地、酒宴以及其他的瑣事,王家聲連日加班勤快到不行,一切只為在婚後放大假陪著藍鳳萍去度一個浪漫的蜜月。
「你們準備去哪里?不如我們一起去。」藍鳳萍拿著小圓鏡左照右看,對現在水女敕女敕的皮膚相當滿意。坐在化妝桌前的藍鳳菲放下記錄結婚開銷的帳簿後扶了扶眼鏡答非所問道︰「還以為兩個人一起結婚錢會少花一些,沒想到開銷更大。姐夫可真是舍得花錢,光一桌酒席就是五百塊的標準。」
「結婚一輩子就一次,費用多就多一點,大家高興就好了。」藍鳳萍放下鏡子不經意的走到藍鳳菲身邊拿起帳簿,粗粗翻了一翻後就沒什麼興趣放回到桌上,她摘了藍鳳菲的眼鏡笑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度蜜月?還是你們已經決定好地點了?說啦,不要保密了。」
藍鳳菲雙手交叉做出一個拒絕的動作後惹得藍鳳萍鼓起腮幫子,一手戳過去,把藍鳳萍嘴里的氣戳出來後藍鳳菲搖頭道︰「都領了結婚證還像個小孩子,真是為姐夫擔心。我準備去馬來西亞那里玩一玩,那邊氣候和食物我都很喜歡。可惜上次去忙著房子的事情根本沒怎麼好好玩玩,不過我還沒有和阿華商量過。去哪里度蜜月其實不用著急,離行禮還有半個月,期間可以慢慢討論。至于你想去什麼地方玩,最好還是和姐夫商量一下的好,他日忙夜忙一刻不停不就是為了和你獨處過二人世界,不要再黏著我啦,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黏著妹妹你好意思嗎?」
藍鳳菲絮絮叨叨還沒說完時,藍鳳萍翻了一個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那種口氣才真是當我小孩子,我早就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你姐姐,不要總是這麼數落我。」
「成年人?」藍鳳菲挑高一邊眉毛,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她張開嘴正想說什麼,眼珠子轉了轉後把準備月兌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藍鳳萍見藍鳳菲話說一半這麼不利落的表現很是不滿,佯裝要搔癢逼供時藍鳳菲才開口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和姐夫同房了沒有?」「色菲菲!」藍鳳萍雙頰緋紅,她疾步走到床邊合衣直接鑽進了被子。
藍鳳菲暗叫一聲糟糕後走到床前掀開被子下起逐客令,「拜托回自己房間去睡,我老公就要回房了。」「不要,不要,今晚我要和你睡。」藍鳳萍閉緊雙眼抱了一只枕頭入懷擺明了不肯起來。藍鳳菲好言相勸一番她仍然不肯動身,直到阿華回來了,藍鳳萍更是趁著藍鳳菲不備搶了被子蒙住腦袋死賴到底。
阿華弄清事情始末後抱著雙臂死瞪著床上鼓起的一團咬牙切齒道︰「鳳萍姐,我和我老婆要休息了,你是不是讓一讓,回自己房間去睡。」床上的人沒動繼續裝聾作啞,床邊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覷,最後藍鳳菲一攤手算是投降,「沒辦法,今晚委屈你去客房睡吧。」
「你讓我睡客房!」阿華一手指著自己不滿到極點,藍鳳菲點點頭月兌了睡袍鑽進被子里,「關一下燈,出去的時候再關好門。」阿華一撇嘴沒好氣的轉身就走。
燈一滅,臥房瞬間暗了下來。听到重重的關門聲後,藍鳳菲掀開被子一角好讓藍鳳萍透氣,後者挪動著身體湊了過去。藍鳳萍握住藍鳳菲的雙手後壓低了聲音問道︰「菲菲,結婚,嗯,到底是怎樣的?」
藍鳳菲無聲笑了起來,她抽回手模模藍鳳萍的臉,那熱度都可以煮雞蛋了。藍鳳菲貼近自家姐姐的耳邊細細教導著,這原本應該是藍母教的,現在又讓她越俎代庖了。
「會很疼嗎?」藍鳳萍渾身不可抑制的輕顫著,藍鳳菲模著藍鳳萍的腦袋笑道︰「個人體質不一樣,別太擔心了。睡吧,太晚睡面膜等于白做。」
離正式婚禮還有半月不到時間,藍鳳萍開始變得奇奇怪怪,至少王家聲是這麼感覺的。明明之前都不拒絕他的親近,現在稍微親密一些就立即表現得像一只炸尾的貓。王家聲很郁悶,等他通過阿華變相向藍鳳菲套出口風,了解清楚藍鳳萍如此反應的起因後更加郁悶了。
「聲哥,還有半個月,再等等好了。」同情歸同情,阿華和王家聲對飲完幾杯啤酒後一瞧時間不早,又敷衍的安慰幾句就上樓去陪藍鳳菲了。獨留王家聲坐在餐桌前長吁短嘆為何自己情路如此坎坷,都要佳人在抱了還鬧這麼一出。
婚禮前一個星期,為了妥當起見兩位準新娘又試了一次禮服,藍鳳萍捏著腰間稍顯松垮的地方奇怪道︰「明明之前穿著很合身,為什麼突然大出來這麼多?」「你少想一些心思,多吃一些飯,好好睡覺就不會這樣了。」藍鳳菲彎腰查看一下果然寬松了一些,「月兌下來吧,我拿去露西那邊讓她改一改。」
換回便服的藍鳳菲將婚紗小心的收進衣服袋子後匆匆下了樓,藍母見藍鳳菲抱著一只大袋子準備出門的樣子叫住了她。「鳳菲啊,等等媽媽一起出去吧,我正好去醫院給你爸爸配一些藥。」「嗯,我先去街上叫輛計程車,我先陪媽媽去醫院再去成衣店好了。」
藍家姐妹和藍母一起出門的機會寥寥無幾,藍鳳菲自然珍惜這樣的機會,她喜笑顏開挽著藍母的手臂一路不放。到了醫院時藍鳳菲付了一半車資讓司機等她們一下,等拿到藥後復又上車去往露西的成衣店。
「媽媽,露西店里的衣服都很漂亮,我幫你多挑一些衣服,也是時候換換衣著了。」「不要那麼浪費錢,媽媽穿什麼都可以的。」藍母嘴上說不要,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她將藥包放在身側後又將藍鳳菲手里的衣服袋子接了過去,打開袋口模著上面的蕾絲感慨道︰「時代真是不同了,媽媽結婚時可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婚紗。鳳菲啊,結了婚要好好對阿華,媽媽看得出這孩子對你是一心一意的好,別太欺負他知道嗎?」
「哈哈哈,現在姑娘不厲害一些怎麼鎮得住她們的老公,男人不管不行,這位太太你就不用擔心了。」前排的司機听到藍家母女的對話插嘴道,藍母抿唇一笑附和道︰「我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沒讓我操心過,聰明又有本事,現在還給我找了一個好女婿,我這輩子真是知足了。」
「是這個道理,當父母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開心,我家大女兒結婚的時候啊…」司機和藍母愉快的交流兒女經,藍鳳菲只是靠著藍母的肩膀默默的听著,等感覺有困意時藍母輕拍她的臉笑道︰「快別睡了,車子停了,應該到地方了。」
「嗯,這麼快?」藍鳳菲坐直身體看出車窗,的確已經到了露西的店門口,她從小挎包里拿出一張紙鈔遞給司機後和藍母雙雙下了車。
藍鳳菲見藍母還抱著衣服袋子張開雙臂就要去接,「媽你給我拿著吧,這衣服挺沉的。」「好,好,瞧你寶貝的。」藍母明白這是藍鳳菲心疼自己,她松開手後突然「哎呀」一聲大叫了起來。
「怎麼了媽媽?有什麼不對嗎?」「我的藥,哎呀,我的藥還留在車上,忘記拿了。」藍母一臉懊悔小跑步奔出了店門外,方才她們坐著來的計程車已經行駛到街口等待綠燈跳轉,藍母高聲叫著追了過去。「不要變燈啊,我的藥!」
「媽媽!」藍鳳菲用力拉回藍母,一輛巴士車擦著藍母的衣角快速駛過,藍家母女雙雙倒在街邊台階上,街上幾個路人圍了上來,等藍鳳菲扶起藍母站起身,路人見她們沒事便散開了。
劫後余生的藍母捂著胸口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藍鳳菲顧不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當她上上下下檢查完發現藍母沒有受什麼外傷便帶著責備的口吻說道︰「藥沒了再回醫院重開就行,剛才你要是被車撞到,你讓我和姐姐怎麼辦?你讓爸爸怎麼辦?」
「我…我沒想那麼多,哎呀,你手掌擦傷了,快點去醫院。」藍母小心捧著藍鳳菲的手腕查看傷勢,這傷應當是拉她躲避車子收勢不及倒地磕到的,藍母心疼的眼淚當即流了下來。
藍母這麼一哭,藍鳳菲只當剛才把話說重了才惹得她這麼難過,也不再責備連忙安慰起來,「媽媽沒事的,一點點小擦傷而已,你看都沒怎麼出血,真的是小傷。我先把老姐的衣服拿去改,這個不能等的。」藍鳳菲將情急之下丟到一邊的衣服袋子從地上拾了起來,這麼一走動一彎腰,左腳腳踝處也開始有刺刺的感覺。藍鳳菲暗叫不妙,千萬不要是扭傷了,阿華絕對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