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霍耀祖正牌女友姿態出現的馬倩兒在一眾女人堆里弄清楚誰是「陳玉潔」後嗤笑出聲,她雙手抱胸抬高下巴圍著陳婉碧繞上一圈後,眼角瞟向霍耀祖似在說「你的眼光真是差的可以,這種貨色都要」。.
「倩兒,注意你的態度,她是我最喜歡的女人。」與馬倩兒相識已久的霍耀祖怎會看不懂她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含義。他上前一步硬擋在陳婉碧身前保護的態度非常明顯。馬倩兒維持抱胸的姿勢不變,盯著霍耀祖身後露出的一片衣角咬住了下唇,因為氣憤臉上的五官漸漸扭曲起來。
「人你已經見到了,已經滿足你的好奇心了,你趕快走吧。」
「走?我可是特地來看你日思夜想的夢中情人長的什麼樣,現在看到了,不過一個跳艷舞的小歌星…」
「你住口!」
「怎麼?我還說不得了,霍耀祖你什麼身份敢和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讓媽咪開除你,你用用腦子,像她這種不三不四地方出來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
馬倩兒無視霍耀祖譏諷完陳婉碧後眼神更加不屑看向圍在周邊的人,這一看把原本旁邊看戲的眾歌星一並全部得罪光了。
「小姐這里是後台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停留。」馬倩兒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讓人非常不舒服,姚小蝶板起臉指著化妝間的進口處要求她出去。金露露鼓起嘴巴用力的點頭附和,其余的人紛紛皺眉小聲嘀咕起來。
馬倩兒冷哼一聲,反而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用手撥了撥齊肩的短發後揚起紅唇笑道︰「你是誰?居然敢命令我出去,我媽咪是這里的新老板,本小姐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我是…」「夠了!全部都出去,這里是化妝間,不是讓你們打情罵俏的地方。」姚小蝶剛要回答陳婉碧突然高聲叫了起來,她推開霍耀祖後狠狠瞪向馬倩兒,「帶著你的男人出去!」
「玉潔,倩兒只是我上司的女兒,她不是的。」霍耀祖抓住陳婉碧的手臂準備解釋,陳婉碧不甚其擾用力揮開,「不需要向我解釋,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還有,這里沒有玉潔,只有婉碧,拜托你以後不要亂叫錯別人的名字那樣很不禮貌。.最後我要說,你要是再騷擾我糾纏我,我就辭職不在這里唱了。」「玉潔,你不要走。」
「什麼東西,太囂張了,敢和阿祖這麼說話,不用你辭職,我現在就叫媽咪立即開除你。」馬倩兒抱臂站起來剛一轉身就撞上一個人,「你瞎…」看清來人的樣子後她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分開十幾年後再遇見是什麼感覺,喜悅還是震驚,亦或者已經認出卻不願意再度相認。
從舞台下來的洪蓮茜一進化妝間就見眾人圍在一起好像發生什麼大事情,小聲提醒翩翩、飛飛準備上台後,還等不及找人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就看見了馬倩兒。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她,那個被人收養一走十幾年從沒有回孤兒院看望,更加沒有書信電話聯絡過的姐姐。這次遇上了,怕她也不會和她相認的。洪蓮茜壓下心中的激動之情就隨著眾人一起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
差點撞上洪蓮茜的馬倩兒吃驚過後是一臉的慌張,沒了剛才的盛氣凌人模樣,她低下腦袋迅速走去霍耀祖身側再用右手遮住額頭。「阿祖,我突然頭很疼,你現在送我回家好嗎?」
「我還有事,你自己坐車回家。」霍耀祖說完輕輕撥開靠著自己手臂的女人,馬倩兒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低下頭撥了一些頭發擋住大半張臉走出了後台。洪蓮茜看著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視線。
自馬倩兒大鬧化妝間後,麗花又有一個人變得奇奇怪怪,洪蓮茜會對著化妝鏡里的自己經常發呆,還幾次差點誤了時間上台,弄得保叔親自找她談過一次話。姚小蝶和金露露自然發現她的不對勁,旁敲側擊兼威逼利誘幾次均被洪蓮茜岔開話題或者直接用「暴力」鎮壓。
與此同時,相隔一張化妝台的陳婉碧發呆嘆氣的次數與日俱增,「唉…」陳婉碧又開始嘆氣了,沒有往日的精神,她病懨懨的半趴在化妝桌上,將唇膏放倒在桌上滾來滾去。洪蓮茜听到動靜掃了她一眼後拿出香煙點燃抽了一口,「有好碼頭就靠岸吧,這個男人算是不錯了,到現在都沒有放棄。」
陳婉碧按住唇膏,拔了蓋子對著嘴唇重重涂抹起來,用小手指修了一下唇型後笑道︰「笑話,我一代尤物陳婉碧會跟著這種沒有根基的小伙子。」
「婉碧,我給你帶了宵夜,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腸粉。」剛被說成「沒有根基的小伙子」霍耀祖西裝筆挺拎著一只飯盒走了進來,含笑對留在化妝間幾個女孩子打過招呼,洪蓮茜嘟起嘴朝著陳婉碧吐出一只煙圈,待煙圈完全散開後她翹著二郎腿無聲笑了起來。
陳婉碧扯了扯嘴角不再去看洪蓮茜,她將已經放到桌上的飯盒推到一邊不耐煩起來。「我最討厭吃這種廉價的東西了,你想巴結我就晚晚送燕窩過來吧。」「好,我明天會帶來的。」
第二天晚上,霍耀祖果然帶著燕窩探班了。陳婉碧也不客氣,一碗接一碗喝得歡,金露露咬著手指羨慕到不行。「明晚也叫大雞帶燕窩給我吃。」「吃、吃、吃,你滿腦子就是吃。」姚小蝶用力點著她的額頭。
「喲,真送燕窩來了。」唱完歌回後台的洪蓮茜一坐在椅子上,她摘了耳環伸了一個懶腰,對上陳婉碧投來的警告視線後繼續調侃道︰「你這男朋友真是听話,讓送燕窩就送燕窩。」霍耀祖听了含笑點點頭而後溫言催促著停下動作的陳婉碧繼續吃。
「老天爺到底怎麼回事,居然讓婉碧這樣的人遇上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蓮茜就…」金露露連連搖頭悲嘆上蒼的不公,姚小蝶用手肘撞了撞她後就回了位子卸妝去了。沒有人附和,金露露無趣的一撇嘴去了更衣室。
陳婉碧不再極力抗拒,成功跨出第一步的霍耀祖每晚都會帶著燕窩前來探班,並且表現得樂此不疲。等藍鳳萍蜜月期回來帶著禮物來到麗花探望三女時,陳婉碧儼然與霍耀祖出雙入對。藍鳳萍一來麗花,金露露就迫不及待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部報備給藍鳳萍。
「婉碧身後還有這樣的故事啊,什麼,蓮茜又開始抽煙了?!小蝶,你怎麼不幫我看好她。」不再好奇陳婉碧身上發生的那些是是非非,藍鳳萍沒好氣責備起洪蓮茜,監管不力的姚小蝶被執行連坐法,一通數落下來藍鳳萍說得口干舌燥才暫時停下。
金露露機靈的奉上香茶一杯,然後得意洋洋站到藍鳳萍身旁雙手插腰繼續看好戲。姚小蝶趁著藍鳳萍喝茶的工夫纏上她的胳膊一通搖晃撒嬌道︰「鳳萍,這個不能怪我的,我都勸了好幾次,蓮茜不肯听嘛,再說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她。」金露露看好戲,姚小蝶又把自己摘了個干淨,洪蓮茜在心里大罵這兩個女人實在沒有義氣。
「蓮茜,等你哪天休息了跟我去醫院做一次身體檢查。」藍鳳萍擺出一副「你敢不去試試看」的樣子,洪蓮茜做小伏低連忙應承不敢不去,金露露連連點頭直贊藍鳳萍越來越有探長夫人的風範了。
「鳳萍,你既然回來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四個通宵打牌好不好?人家手好癢,很久沒有模牌了。老公什麼的暫時放一邊吧。」好不容易盼到藍鳳萍再來,金露露怎肯放過千載難逢的玩牌機會,其他兩女一听連忙附和巴不得好好聚上一聚。
藍鳳萍想了一想為難的搖頭回道︰「不行啊,半個小時後阿聲就要來接我回家了,媽媽在家里煮了甜湯等著我們回去喝,下次再打好嗎?」
「不要,不要,你丟下我們出國玩得這麼久才回來,一回來又要陪老公喝甜湯。我們是你的好姐妹,大半個月沒有踫面了,現在是不是要你陪我們打幾圈麻將都不行了?」金露露孩子氣的輪番跺腳抗議,洪蓮茜與姚小蝶相視一笑任由金露露耍無賴,最後藍鳳萍被纏得不行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一起去藍家,她陪完媽媽老公吃完宵夜,再陪姐妹們打麻將,兩邊都照顧到就沒問題了。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進了藍家,王家聲落在隊伍最後,關上大門後對上藍母投來的詢問眼神苦笑著搖頭,他指了指藍鳳萍又做了一個模牌的動作。藍母會意的笑笑,「你們很久沒來了,是想一邊玩一邊吃還是吃完了再玩?」「先吃吧,露露這只饞貓路上就忍不住了。」被點到名的金露露先所有人一步跑到餐廳坐了下來,貪吃的樣子逗笑在場所有的人。
熱乎乎的甜湯下肚後,姚小蝶放下空碗四處張望一番問道︰「鳳萍,怎麼不見鳳菲呢?是不是已經睡了?」藍鳳萍又替她盛了一碗後才笑道︰「人還在馬來西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看她是玩瘋了,阿華就是太寵她了,什麼都依著她。今晚你們三個都別回去了,打完牌就在家里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