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e來、瞿明和馬鴻逵談判的同時,馬福祥也在都統署的另一個院子里和大胡子書法家于右任秘密見面。
「右任先生,您能不能給我個準信,孫總理的病到底嚴重不嚴重?」身材肥胖的都統馬福祥靠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于右任則坐在他的對面,兩人邊飲茶便談事,氣氛比周e來那頭倒是輕松了不少。
「唉。」于右任搖了搖頭捋了捋大胡子,沒有回答,只嘆了口氣。
看到大胡子的表情,馬福祥自然是知道總理病情有多嚴重了。他皺著眉頭言語道︰「如果孫總理在,國民黨有主心骨,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要有一天他老人家不在了,只恐要走北洋的老路了。」接著馬福祥又問︰「總理以後是公子接任嗎?」公子就是孫科,現在在做廣州市長,官也不小,不過民國是亂世,一個和槍桿子不沾邊的市長沒什麼大用處的。
「哲生公子?呵呵,不會的。」于右任擺了擺手說︰「我們那里不興父死子繼了。」
馬福祥有些遺憾的說道︰「老的死了小的做,多好的制度啊!你們國民黨怎麼就不用呢?我們西北五馬都打算這麼辦,張雨帥那里看著也是要少帥接班的。這樣好,能服眾,也穩定。」馬福祥說的也有道理,孫中山的學生有一大堆,兒子只有一個,要真能傳兒子,國民黨倒是也能有個老大,雖然這個水平差一些,但是和一堆小老大在那里打生打死比起來,好像還是強一些的。
「呵呵,我們那里是不行的,再說,哲生也不贊成總理的三大政策,和GCD人的關系不好。現在總理已經安排了四人主席團和九人軍委會,以後要集體領導的。」于右任一邊捋著胡子一邊介紹中山先生的「後事」。孫中山為了這個「後事」是絞盡了腦汁,而且為了維護黨的團結還主動疏遠了GCD人,使國民黨的斗爭性和革命性大大打了折扣,連帶著現在整個南中國的革命熱情也有漸漸熄滅的苗頭。
「孫少爺和GCD人的關系不好?是怎麼回事?」馬福祥也不喜歡GCD,因為他知道GCD不讓信真主。老馬雖然是個再溫和不過的穆斯林,不過仍然還是相信有真主的。
「這個我們就不好說,不好說了。」于右任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6月份國民黨內的右派分子提出了一個《彈劾**案》,而孫科就參與其中。自5月底蘇聯和北京政府簽署《中俄懸疑問題大綱》,以及身為國民黨人的李大釗向北京政府請願要求支持蘇聯在外蒙駐軍,支持外蒙人民民族自決以來,國民黨黨右派就對GCD展開了新一輪的進攻,這些事件孫科都站在了國民黨右派一邊,當然在這個時空現在的廣州城也沒有幾個國民黨左派。
馬福祥從于右任的話語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似乎現在國民黨內兩派斗爭激烈,看來孫中山似乎國民黨是難免要分裂的,如此就更加不能得罪正冉冉升起的新星GCD了。
「右任先生,您對這次新軍攻打北京可有把握?」馬福祥又將話題轉到了進軍北京上來。
「嗯,有把握的。這次我們和張雨亭、段芝老說好了一起動手,我們現在已經有五省半的地盤,有二十多萬軍隊!張雨亭的兵也不少于二十五萬,加上盧子嘉的七萬,陝北的四萬,我們三方可用之兵有六十萬以上!所以我還是奉勸雲亭將軍和我們站在一起。」說起接下來的大戰,于右任倒是信心滿滿,現在的國民黨可謂是兵強馬壯,雖然有分裂的危險,不過那是中山先生死後的事情,現在中山先生可是一句頂一萬句的。
馬福祥沒有多想邊擺了擺手道︰「西北回漢世仇,右任先生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們反對中央那沒什麼,而我要說反了,那就是回回造反咯。這樣你們盡管東進,我能配合的就配合,不方便配合的我也不會阻擾。這樣總行了?」他這些年一直是致力于西北的民族團結,國家統一,盡可能的避免回漢沖突。而且還一直想要模糊回漢,自稱是**而非**。所以他不想參與進攻漢族中央政府的戰爭。
「好。雲亭將軍能給我們提供方便,我們就很滿足了。我在此代表中山先生謝過將軍了。」于右任見任務達成便不再勸說馬福祥出兵了。
次日,周e來和瞿明也見到了馬福祥,並且和馬福祥舉行了新一輪的談判,馬福祥同意借道給GCD,不過要求GCD沿途不得入城,不得向蒙古族農牧民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對此周e來也沒有提出異議,向蒙古族農牧民傳播馬克思主義思想的使命將由以烏L夫同志為代表的蒙古族GCD人來承擔,不是西北新軍眼下的工作重點,西北新軍的目標現在就只有北京城。
8月底,完成使命的周e來等人順利返回了寶塔山下的紅都延安。剛剛回到GCD西北局駐地王家嶺的周e來和瞿明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被瞿瑩拉到了煙霧繚繞的會議室,原來在周e來離開陝北後不久,中央特派員張國燾便到達了延安。
張國燾一到便和毛ZD等西北局領導同志發生了沖突,而起因是為了是不是要保留陝北根據地以及西北新軍東征後的策略。張國燾的意見是放棄陝北,集中全部力量東征,爭取奪取察哈爾、直隸、北京、山東、河南,然後聯合山西、綏遠、陝西的進步軍閥一起同國民黨組成聯合政府,並且阻止東北的張作霖和皖系的段祺瑞參加。這個意見是代表了中央和GC國際的意思,所以張國燾也不做說服教育,便強令毛ZD等人服從。
對于這個幾乎有些荒唐的冒險計劃毛ZD當然不能同意了,他的主張是以第三師保衛陝北根據地,並且幫助楊虎臣奪取關中。以西北新軍主力兩萬兩千人東征奪取察哈爾,然後伺機進取北京、直隸。控制北京以後召開由各方參加的政治協商會議,討論組織聯合政府事宜,不排斥任何一方,但是要聯合國民黨和一切愛國將領。
當周e來走進煙霧繚繞的會議室時,張國燾正在羅哩羅嗦的強調自己的觀點代表中央代表國際,他揮了揮手臂說道︰「同志們,黨中央和第三國際認為中國革命的**即將到來,這個**是世界革命**到來的前奏。我們中國GCD人有義務走在世界革命的前列,為世界革命的**貢獻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整個生命!黨中央和第三國際所提出的全力東征方案正是考慮到這個**即將到來,考慮到中國人民即將覺醒,帝國主義行將就木的總體形勢而作出的,是完全正確的,是毋庸置疑的。」呃,當然,張國燾自己也是不相信的,為此他在廣州也沒少和第三國際代表馬林爭吵。
毛ZD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便起身反駁,他說︰「我們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這次東征成功與否的關鍵完全是在敵人之間的混戰會不會給我們機會,我們不能把革命的前途寄托于這樣的機會,這是機會主義的錯誤!而陝北這塊根據地是我黨同志的心血,是我黨的根基,只要有這塊地盤在手,我們東征即使遭受了一些挫折仍然可以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所以我堅決要求保留有力一部在陝北,並且幫助楊虎臣將軍奪取關中。」毛ZD此時已經看到周e來走了進來,他深知周e來的重要性,如果張國燾要貫徹他的主張就必須獲得周的支持,要不然以張國燾在軍中毫無根基,是根本指揮不了西北新軍的。「e來,你來說幾句,你來說說看陝北根據地還要不要保存?」
周e來知道了雙方的爭執原因後,立即就站在了毛ZD一邊,在他看來中央和第三國際對中國革命的形勢估計的過于樂觀了,此次東征奪取察哈爾或許不成問題,但進北京、取直隸難度不小,更別說是山東、河南了。想到這里周e來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同志們,我的意見是陝北仍然是需要保留的,我們保留陝北和東征北京的並不矛盾。」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兵力就分散了。」此時蘇聯顧問巴甫洛夫將軍插話說︰「我們一共只有三個師,如果分出一個師,那就是少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這樣會影響到我們東征的戰果。」
周e來听了微微一笑道︰「我們這次東征勝利的關鍵有二,一是軍閥之間的混戰會給我們這個機會。二是突然性。巴甫洛夫同志,您知道嗎,從延安到北京有上千公里的路程,沿途行軍時間要一個多月。在這段時間里如果沒有一支部隊在陝北虛張聲勢,那敵人就會想︰陝北那支革命軍隊去哪里了?是不是沖著北京來了?如果吳佩孚在長城各口嚴密布防,我就算多了一個師也很難突破進入北京,反之如果他毫無戒備的話,我們就可以突然襲擊達到目的。」
周e來巧妙的繞了一個道,把留兵陝北和作戰的突然性結合起來,一時間反對留兵陝北的同志居然都被他說服了。由此會議通過決議,以毛ZD為書記組成新的西北局,領導西北新軍第三師留守陝北,並且負責幫助楊虎臣進攻關中。以周e來為西北新軍東路軍政治委員,和中央特派員張國燾一起領導東征。東路軍9月2日秘密離開延安前往榆林地區,等到吳佩孚和張作霖的大戰打響後正式開始東征,將秘密通過綏遠突襲察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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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紅星,呵呵,這個名字很有可愛嘛。至于GCD那是民國時代的一個重要力量,是不可能不扮演重要角色的,沒有GCD的民國還有人要看嗎?然後,還是要求推進、求收藏,特別是收藏,也不是很麻煩的就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