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放開張,提了只酒瓶沖前幾步道︰「媽的,誰砸我兄弟?站出來。」
一個漢子站出來,蘇然立刻一酒瓶子砸過去,沒砸中,反倒中了一腳摔回來。
「怎麼樣?」張問。
「沒事。」蘇然猛然站起來,「拼了。」
張隨手在隔壁的桌子上拿了兩只酒瓶子,分給蘇然一只。
場內只有兩名保安,不敢勸架,顧客則躲在一邊眼巴巴看熱鬧,郭婷失蹤。
六個爛仔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刻集中往前沖,打算把張和蘇然拖出球吧外面打。張和蘇然吃力招架,拳頭霹劈啪啦打在他們身上,他們拿酒瓶子胡亂飛舞著回擊,一時場面混亂不堪,小範圍以內的椅椅桌桌全部被撞翻。
最終,張和蘇然雙拳難敵六手,被拖到了門口,但這會兒一個白影從天而降,抽著準備拖張的一個爛仔的衣領,一個過背摔直摔出去,然後跑到蘇然那邊故技重施,飛快又摔出幾個。
張和蘇然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時,都目瞪口呆……
「別動,警察。」郭婷從一個客人手中拿過自己的包,掏出一張證件。
六個爛仔又相互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張和蘇然可不管這些,在地面撈了只酒瓶子猛撲過去,看見腦袋就亂砸,只是那幫爛仔太善于打架,他們非但一個沒砸中,反倒吃大虧,分前後被亂腳揣了回來,跌在郭婷腳下……
「真沒用。」郭婷把自己的包隨便一丟,速度往前沖。
郭婷如一頭凶狠異常的猛獸,拳打腳踢,動作迅速凌厲,其中用最多的招數就是過背摔,只要被郭婷抓到,摔個狗搶屎是唯一結果。張和蘇然對視一眼,紛紛冷汗淋灕、驚為天人,球吧內的顧客則極其興奮,萬眾歡呼為郭婷加油,氣勢如虹不啞于觀看世界杯決賽,反正氣氛相比剛剛C羅進球那會都要激烈。張抽空望了一下背投,已經三比三完場。
「還打不打?」郭婷喘著粗氣問已經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六個爛仔。
六個爛仔集體搖頭,相互挽扶著準備撤退,此時警察忽到,一網成群。是郭婷報的警,她失蹤那會就是到寄放處找自己的包、找證件,順帶報警。
「哇,郭婷你這麼厲害?」出了球吧,張對郭婷豎拇指,他知道郭婷是警察沒錯,知道她性格很逗沒錯,但格斗術那麼厲害,真不知道。
「切,小意思。」郭婷還不謙虛,「好了,一起上派出所,然後去吃夜宵。」
在派出所,經審問,證實那六個爛仔是這一帶混黑飯的,有人給他們一萬塊托他們修理張。張知道肯定是林寶聰,他又暗暗發誓,要找機會報復回去……
第二天回到公司,看張包起腦袋,額頭貼創可貼,手臂隱約可見一片淤青,大伙兒幸災樂禍、竊竊私語。張感嘆啊,皇冠集團的辦公室就是沒人性,找束同情的目光比發現新大陸還要困難。
「老張,你這又是干嘛啦?」在樓梯間抽煙的時候,龍兵問張。
「我要說摔的你信嗎?」
龍兵翻白眼︰「你覺得我好騙還是零智商?」
「昨晚加時弄的,看球看興奮,稀里糊涂就得罪了一大美人。」
龍兵陰笑︰「你小子毛手毛腳不老實吧?」
「拜托,是美人毛手毛腳我好不好?」
「哈哈,然後呢?」
「我這麼正經的男人當然得堅守自己的清白啦。哎,這代價真夠沉重的,要早知道那大美人是特種部隊出身,我肯定第一時間放棄抵抗放開心胸任其魚肉,就當被鬼壓了,反正抵抗也是自取其辱……」
龍兵踢了張一腳。
中午,錢靈靈經過張身邊,看張這副模樣,她稍微張張嘴卻沒說話。然後是冷羅剎,看張這副模樣,她重重哼了聲,嘴上暗罵了幾句什麼,可惜張沒听清楚。
下午,張又到了活動現場,活動于下午四點召開,界時將會有大批記者和商家到場。
「你,我……?」看見張受傷,米小影也很是驚訝,「怎麼弄的?」
「不關你事,摔的。」張好郁悶,感覺自己的回答有點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了!
「摔的?是不是……?」
「不是,去工作吧,別胡思亂想。」
米小影顯然不相信,張越含糊其詞她越懷疑,她猜是林寶聰干的。
張坐在椰樹下抽煙,看著米小影拿著一個本子與工頭來回穿梭忙碌,檢查舞台、椅桌,一草一木,大到地毯,小到螺絲丁都認真檢查核對,然後逐一記錄到本子上。女人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其實亦很美,比如冷羅剎,不罵人的時候那叫魅力無限殺倒一大片,一罵人就受不了,想到這些,張就是感嘆。
忽然,樓梯間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冷羅剎和錢靈靈來了,冷羅剎四周看了一眼,找到張︰「張,你給我過來。」
「冷總,有什麼吩咐小的?」
「拿你工作記錄我看一下。」
「什麼記錄?」
「冷總說這個吧?」米小影及時的遞過自己的工作記錄給冷羅剎,「這是我和張先生、工頭一起核對過無數遍的結果。」
冷羅剎瞪了張一眼,仔細閱讀起工作記錄,眉頭時兒舒展、時兒緊皺,不知滿意不滿意,反正張和米小影都緊張的欲仙欲死了。最後,冷羅剎合上工作記錄,四周巡視一圈,臉色陰沉走了回來……
「冷總,沒什麼問題吧?」米小影依舊很緊張,這可是虧本干的啊,為的是未來。
「問題很多。」
「啊?那……?」
「這次算了,下次注意細節。」
「啊?」米小影反應不過來。
「你笨啊不明白?」張撞了一下米小影,「你成功了。」
下午三點,皇冠集團所有參與活動的人員均已到位,子公司的產品擺滿每一個顯眼的角落,供觀賞、拍照。冷羅剎特別忙碌,不停來回穿插指指點點,偶爾和銷售部的蝦兵蟹將商量討論、爭吵、謾罵。
「張,過來一下。」記者剛進場,冷羅剎喊張,等張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她說,「把你腦袋上面那塊破布拆掉,讓記者拍到影響公司形象。」
「啊?」
「啊什麼啊,現在去,立即……」冷羅剎指了指廁所那邊。
張往廁所走,剛想進去,看見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慌慌張張跑出來,雖然工作服顏色以及面料款式都一樣,但張還是一眼認出這不是米小影的員工,因為沒戴胸卡。張第一反應覺得這人干了什麼壞事,所以喊他,不過他撒腿就跑進樓梯間,張追過去已經不見人。
返回廁所一看,張傻眼了,大玻璃鏡和牆壁上都用紅漆寫著四個大字︰血債血償。張心里那個苦啊,立刻堵在門外不讓別人進來,然後給冷羅剎打電話。
「你很無聊是不是?」接到張揚的電話,冷羅剎很不耐煩。
「冷總,我覺得你應該來男廁一趟。」
「神經病。」冷羅剎大罵,「浪費我時間,你死定了!」
「冷總,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可以不來,反正出了問題我不負責。」說完,張劈啪掛斷電話,開始嘗試用水沖洗玻璃和牆壁上的紅漆。他心里清楚,一但這四個字被記者拍到定會對皇冠集團展開口誅筆伐,記者的筆桿子最能扯了,最後這個活動和皇冠集團的形象毀于一旦是肯定的,否則怎麼說防火、防盜、防記者?
冷羅剎怒沖沖跑進男廁,剛想開罵,看見廁所內的情況卻傻眼了︰「誰干的?」
張回答︰「一個穿假工作服的男人,跑掉了,你趕緊找人處理這個事情。」
冷羅剎想了一下,立刻給米小影打電話,吩咐米小影五分鐘之內找三張美觀的廣告畫進男廁,並且立刻停止男廁所的使用,讓施工隊守著門口。
「你,到外面看看還有什麼特別情況。」冷羅剎把張推出了男廁。
外面已經許多人到場,其中很大部份是記者,正拿著各自的相機四處亂拍。張拿了瓶水喝了幾口,開始四周檢查起來,看看花叢、樹木,所有裝飾景物都仔細檢查了一遍,什麼問題也沒發現。
最後檢查舞台,張拐到後面,掀開蓋布鑽進去。
布塊遮住光線,舞台底下漆黑一片,張準備拿手機當照明燈使,沒來得及拿出來臉門就中了一拳,痛的他哼了一聲,然後一雙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張下意識要喊,喊不出來,而且好像還不能喊,一喊外面就能听到。
張死命掰對方的手,遺憾的是掐他的家伙力氣非常大,掰不動,而由于那家伙從後勒張的脖子,同時用膝蓋頂住張的背部,張無法牽扯到對方哪怕一片衣角。
張心里萬分焦急,該怎麼辦?哎,賭一把吧!
張忽然停止了掙扎,伸直雙手雙腳讓那家伙以為他昏了過去。等到那家伙勒他脖子的力量一分分減弱,張用盡全力一個回擊,雙腳一旋認準了方向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