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但張知道那家伙結結實實中了自己一個雙揣,並且撞上承載舞台重量用的鐵柱子。張心里樂啊,以為可以喘口氣了,沒想到那家伙恢復的異常迅速,哼了一聲立刻又撲向了張……
張早有防備,那家伙一踫到他他即以最快速度抓緊了對方的雙手,同時用腦袋頂撞,直撞那家伙的胸膛,那家伙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一大步,張趁機大大喘了幾口氣,然後撲過去,然而因為舞台底下空間與高度十分有限,張使不出過背摔,逐漸吃虧起來。加之剛剛纏斗時腦袋受傷的位置瞌中了柱子,張感覺暈呼呼的,特不想動,那家伙卻死命撲來,張只能模黑到處躲。
最後,那家伙改變了戰術,掀開布塊準備逃出外面,張當然不能讓他出去,立刻過去堵截,那家伙趁機掐張脖子,張順勢躺下雙腳夾住那家伙的腰部,用膝蓋撞他月復側……
一下、兩下……那家伙不管不顧,只管死命掐張。
逐漸的,張撞擊的力量越來越弱,他感覺自己肺部憋的特難受,有那麼一刻幾乎就要放棄抵抗了,然而想到自己還那麼年輕,而且這麼個死法窩囊,他的勇氣又一點點回來了,張開手四周模索,期盼能模到一件武器。
張很幸運,模到的是根短鐵管,他揮盡全力向那家伙腦袋砸過去,那家伙痛呼,立刻放開張的脖子……
空氣啊,原來那麼清甜。
張大大吸了幾口,忽然感覺有什麼滴到自己臉上,咸咸的,腥味濃烈,應該是血。張沒管,直接又一鐵管砸向那家伙的臉部,那家伙原本跪著的身體轟一聲撲倒,張撲上去抓住他雙手反扭在後,雙腿踩住他背部死死按住,不過按了一下,他選擇了放棄,因為那家伙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應……
剛剛完全是為了活命才不顧一切的砸,把人砸死張還是害怕的。他抖著手拿手機,借助手機光芒檢查,那家伙左臉腫起一塊,耳頂破了一點皮肉,血流滲流。張沒多想,飛快在他衣服里撕下一塊包住流血部位,然後給冷羅剎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在舞台底下,以及所遇到的情況,無奈冷羅剎說活動已經開始,不方便處理這些事情……
「你意思是我要在里面呆到活動結束?」張很郁悶。
冷羅剎硬邦邦的語氣︰「是。」
「我受傷了,而且這家伙也受傷了!」
「敵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我呢?是不是那天我沒了利用價值你也會這麼對我?」
「是。」
「你去死!冷血無情的女人。」張掛斷了電話……
如果衣服干淨些,張或許可以從後面出去,被記者看到亦無所謂,記者只會把他當工作人員。問題是張的衣服又爛又髒,還有血跡,他無計可施,只能乖乖的等活動結束。
安全起見,張解下自己的皮帶把那家伙綁在柱子里,綁完後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夠安全,所以借助手機光芒在若大的舞台底下翻找,寄望能夠找到一些繩子或者鐵線之類的東西。然而他失望了,什麼都沒找到,鐵管倒有好幾個,用來連接鐵柱用的。他剛想放棄,打算回去解那家伙的衣服再綁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掛著一只制作特別的布袋子,用手機照了一下,還會動,里面似乎有什麼動物在爬……
媽的,這什麼東西?
張用手中的鐵管捅了幾下,袋子動的幅度更厲害,而且還發出一些呼呼的聲音,張當場冷汗直冒。他能想到,里面的是蛇,如果當時沒掀開蓋布進來檢查,被那家伙得逞把蛇放出來,活動就鬧大了,想想張就後怕不已。
張一直藏在舞台底下,听著上面傳來音樂、掌聲,還有輪番發言,著實無聊透頂。他一根接一根抽煙,直到把整包煙抽光,活動依然如火如茶進行著。那種等待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不過那家伙已經醒了過來,用惡毒目光盯張,為免他大聲呼喊把活動弄砸,在他昏迷時張月兌了自己的襪子把他嘴巴塞住,他惡毒是因為張這個行為。
「瞪什麼瞪?你活該。」張在想,冷羅剎會如何處理這家伙?按她那殘暴的性格估計活活寡了都有可能,然後自己就間接害了一條人命,靠。
和那家伙瞪眼瞪了近一個小時,活動終于圓滿結束。然後又過了十多分鐘,一束手電筒的亮光照射進來,左右各照了一番,最後落在張身上。拿手電筒的是冷羅剎,此時四面的蓋布都一一揭開,外面已經天黑……
「出來!」冷羅剎向張招手,「立即。」
張飛快爬出去,給冷羅剎一個鄙視的眼神。
「張先生。」米小影把張混身上下都看了一遍,「你沒事吧?」
「沒事。」張說。
「嚇死我了!」錢靈靈亦關懷的看著張。
「那誰誰誰,把里面那人弄出來。」冷羅剎轉身對米小影那些工人說。
那些工人目光集體集中在米小影身上,似乎在詢問,米小影則一臉為難,為了不讓她難做人,張只能再次爬進去把那家伙拖死狗一樣出來,隨後把那袋蛇也帶了出來……
「這是什麼?」米小影問。
「蛇。」
米小影一聲驚叫,躲在他們公司其中一個工人身後。
「媽的。」張踢了那家伙一腳,把那袋蛇扔在他腳邊,「招兒還挺新鮮。」
「踢完沒?」冷羅剎瞪張,「是不是打算把人踢死?」
「你一個惡毒的人你發什麼善心?」張哼了一聲,繼續踢了一腳那家伙,「我抓的人干嘛我不能踢?」
冷羅剎罵了一句「神經病」,說完,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走遠了……
「你……真的沒事?」米小影又問張。
「沒事。」張活動了一下筋骨,「很正常,只是腦袋有點暈呼。」
「你脖子……黑黑的。」
「被掐的。」
「張、米小影留下,其余不相干的人離開,立即。」冷羅剎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我的話只說一遍,你們記住,今天的事情只有在場所有人知道,我不希望還有別的人得到消息,就這樣。」
大伙兒紛紛撤退,剩下張、冷羅剎,還有米小影。
不一會兒,天台上來了四個男人,走前面的是保安部長。張心里一下子清明了,難怪冷羅剎對那次旅游的一舉一動一清二楚,原來他媽的保安部長是二五仔。媽的,看他樣子老實巴交,原來一肚歪水、扮豬吃老虎。
「冷總。」保安部長恭恭敬敬與冷羅剎打招呼,然後也對張笑笑。
「人交給你。」冷羅剎指了指地上那家伙,「該知道的我都要知道,就這樣。」
「明白。」保安部長點頭,「冷總請放心?」
張和米小影一起跟在冷羅剎身後離開……
第二天晚上,李昌把張約到一個桑拿中心,被張一口拒絕以後改去茶莊。張到了茶莊,看見李昌抱著一個皮膚好的嚇人的女孩猛親、上下其手,這個女孩五官算不上精致,身材亦算不上豐滿圓潤,但她的皮膚絕對會讓你忘記這兩方面的缺點,而且她有個十分可愛的名字——凌朵朵。比較郁悶的是她的年齡,李昌都能當她爸了……
張咳嗽一聲,提醒李昌適可而止。
「哦,對不起!」李昌推開凌朵朵,坐直身板,示意凌朵朵給張倒茶。
「李總,找我來……?」
「別緊張,隨便聊聊,都是好哥們嘛。」李昌思索了一下措辭,「听說你徒手擒了一個……使壞的家伙?」
張吃驚︰「這你也知道?」
「我說過,我有自己的方式。」
張無語,在想是那個王八龜孫打的小報告?那天在場的除以米小影的工程隊,只有、錢靈靈、他自己、冷羅剎,保安部長以及他帶來的三個男人,誰機會最大?他思索著,李昌說︰「這回,該升你職了。」
張又是一驚︰「升什麼職?」
「立了大功理應加官進爵的。」李昌給張敬了根煙,繼續道,「知不知道皇冠集團那個部門最肥?告訴你,是銷售部。」
「李總,有話大可直說,拐彎抹角沒意思。」
「哈哈,好,我喜歡爽快的人。」李昌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椅子,靠近張道,「如果冷羅剎升你職,希望老弟可以去銷售部。」
「為什麼?」
「現在還不能說明白,等你到銷售部那天吧!」
「你認為冷羅剎一定會派我到銷售部?」張想了想,加了句,「我有何利益?」
「升職之前一般會先找你談,首先考慮你本人的意願。至于利益方面,暫時也不能說明白,不過老哥可以保證,絕對肥而不膩,安全第一嘛!」
「好吧,即便我自己開口要求到銷售部,可我根本不懂搞銷售。」
「老弟。」李昌忽然笑了,「你去當領導,不是當苦力,領導要怎麼當?動動嘴皮子訓人你會不會?」
「那倒會。」
「哈哈……」
張現在真有點懷疑,整冷羅剎那只幕後黑手會不會就是李昌?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當時在場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如果大家都沒說出去,而李昌又知道,那麼……答案已經很明顯。
「老弟,想什麼呢?」
「沒有,我在想升職以後工資漲多少倍。」
李昌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坐了一個半小時,李昌曖昧地摟著那個皮膚好的嚇人的凌朵朵離開了,張也離開了,走了半條街,給冷羅剎打電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她,很意外,李昌之所以知道原來是冷羅剎自己放的風。
「你打什麼主意?」張實在想不出來。
「放長線釣大魚。」冷羅剎淡淡道,「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我是誘餌對吧?」
冷羅剎沒說話。
「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把我發配到銷售部?如李昌所願,或者如你所願?嗯,李昌是螳螂,你是黃雀,蟬呢?誰是蟬?我嗎?」
「這個世界有許多不公平交易,但交易本身很公平。」冷羅剎劈啪掛斷電話。
張有點惱火,憑什麼人人都可以利用自己,把自己當槍使?這他媽說明自己有利用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