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荊歌腳不帶聲地走進去神識一掃,就知道了具體位置,發現那孕婦還在動手術,早產。
荊歌對孕婦沒生殺意,卻要找到她,這樣才能找到她弟弟。
荊歌沒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怕多生枝節。原因很簡單,這世上有異能者。公然動手,一定會惹來麻煩。荊歌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不得不考慮到荊楚紅。
從事實的角度講,荊楚紅就是荊歌的累贅,卻不得不帶在身邊。
從轉角看去,手術室外面,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莽撞的弟弟。另一個,看上去更加焦急,多半是孕婦的丈夫。
荊歌眼楮里紫光一閃,殺機迸發,竟看到那孕婦丈夫身上竟然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膜白光,吃驚之下,心道︰「難道他是個異能者?」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荊歌目光,視線掃了過來,荊歌連忙退後躲開。
「姐夫,你怎麼了?」那弟弟見他臉上有異,不由詢問。
「無事,我感覺有人在窺視我,看過去,卻沒人。」這姐夫說了一句,忽然眼皮一跳,似感應到什麼,思量良久,忽然問道︰「你說你剛才遇上個特別能挨打的人?」
「是啊!我打中他幾次,還踢了他幾腳,他卻一點事都沒有!」弟弟描述道。
「你說他本是幫忙的,你卻誤以為他是要傷害小雅,才打了他。最後也沒道歉就跑了?」
那弟弟嗨了一聲,道︰「我不是看姐姐要生了,一時著急嘛!姐夫,你的意思是剛才偷窺你的人是他?不會吧,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難道還敢來找麻煩不成?」
姐夫哼了一聲,喝道︰「你懂什麼?對方小小年紀,橫練功夫就這般了得,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你竟招呼都不打,也不道歉就這樣走了,如此得罪人,人家找上門來了,你叫我如何幫你化解?」
弟弟滿不在乎道︰「怕什麼?大不了讓他打回來不就行了!我說姐夫,你的拳法氣勢一直都是一往無前,勢不可擋,可你平時這麼溫柔,那氣勢是怎麼養的呢?」
「真是朽木!做人是做人,打拳是打拳,要區分開來。做人要理智,要謙遜,要斯文。打拳是養身,在遇到不平的時候才仗義出手。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一定要急、要猛、要不顧一切。高手過招,往往憑借的是一種氣勢,其次才是招式。而這氣勢不是平時行事風風火火就能養成的。要感悟天地,洗滌心靈,隨著自然而走……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干嘛?真是的!」
弟弟也是嘿嘿一笑︰「要是讓姐姐知道你在等她生孩子的時候還在說怎麼打拳,她不氣瘋才怪!」
「就你多舌!」姐夫笑罵一句,不經意地又看了一眼剛才荊歌待過的角落,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手術室的門才打開。醫生進行的是剖月復產,以現在的醫療技術,自然是無事。生的是個兒子,笑得那姐夫合不攏嘴。
那叫小雅的女子剛生了孩子,轉到住院部,自然需要一些家庭用品。她弟弟就自告奮勇地說他回去拿。她丈夫卻皺了皺眉,謹慎說道︰「我看還是就在旁邊的店里買吧,回去太遠了!」
「沒事兒!這醫院附近的東西那還不貴死?我還是回去拿吧,打車快得很!」弟弟出了病房。
只過了不到五分鐘,病房門口就沖來了幾個陌生人,那姐夫疑惑地走出來,問道︰「你們是——」
陳明阻止了剛要開口的荊楚紅,冷靜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是我女兒,剛才你的妻子被人搶劫,摔倒在地,我女兒和她兒子他們就去幫忙,卻被你們的弟弟誤會,打了她的兒子一頓。她兒子不是一般人,擁有特殊的手段,性格也有些古怪,就一個人跑了出來。我們懷疑,他會一時沖動來找你弟弟報復。事關人命,我們就來攔他。不知道你弟弟在哪里?他現在真的很危險!」
「特殊的能力?」這人不解道。
「就是特異功能!荊哥哥看到人多,就沒使出來,就被你弟弟打了一頓。你弟弟打了人也不道歉,就跑了。荊哥哥很生氣,多半會殺你弟弟的!快告訴我們,你弟弟在哪兒?」荊楚紅用快速的口吻說道。
「特異功能?」這人一愣,隨即說道︰「小風他回家了!」
「啊!」荊楚紅幾人大驚,陳欣琦自責之下,差點要哭了,連忙說道︰「你家在哪兒啊!」
幾人商量了一下,事關人命,由不得他不信。田清荷和荊楚紅留下來照顧產婦,陳明和這位名叫李永堂的男子一起出門打車急忙回家,陳欣琦硬要跟上,也就由得她了。
李永堂的舅子,也就是被稱作小風的男子並沒有把李永堂的擔心放在心上。得了外甥的他心情良好,哼著調子攔了一輛的士回了家。
他們家在城東部一個小區的五樓,有電梯,卻在維修之中。他從樓梯緩緩往上,一臉的輕松。
此刻,樓梯昏黑無人,樓角的攝相頭散發出紅外線。等這人離開了片刻,這東西就忽然爆開,隨即一個身上隱有紫光閃爍的人影出現在樓道,一直往上,到了五樓。
神識已經鎖定了他的家門。荊歌只讓分身出現,本體隱藏了起來。
荊歌分身站在小風家門口,手一伸,上面鑽出無數紫色絲線,纏在鐵質門板上,瞬間就無聲吞噬出一個大洞,然後分身走進去,眼楮里紫光一閃即逝,迸發出深深殺機。
此刻由于心情,荊歌已經把紫氣的純淨問題給遠遠拋到了腦後。
荊歌其實還在猶豫,關鍵是曾經田清荷說的話,那些關切地勸告,影響了荊歌的判斷。在懷疑分身靈魂影響了自己的性格之後,他就有意識地克制自己,不讓自己變得那麼殘忍嗜殺,畢竟自己是個人,有人性。
是人就要有個人的樣子。要有自己的底線。
荊歌控制分身走進了臥室,就看到小風正在收拾衣服。
那小風此時也注意到了荊歌,頓時警惕地擺出了招式,驚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荊歌分身的聲音和他本人略為不同,分身的聲音略粗,是成人,而不是少年。他道︰「你對你今天晚上的行為有何解釋?」
荊歌是在等,等他怎麼說。完全是因為田清荷曾經的苦口婆心。如果這人知道錯了,就算了。要是他死不悔改,那就怪不得荊歌殺人了。
這小風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又會功夫,年輕氣盛之下自然不會示弱。他也是個聰明人,昂頭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剛揍的那小子的師父吧!徒弟不來就派師父來了?你那徒弟也太菜了吧!」
荊歌沉默了一下,殺氣迸發,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並不為你的行為後悔了?」
「弱肉強食的道理我從開始習武的那一天就知道了。今天雖然是我鹵莽了,但要我就這樣服輸會影響我的心境,對修行有礙。」小風感覺荊歌分身身上的危險氣息,神色頓然凝重下來。
荊歌殺氣更盛,說道︰「那你想怎麼樣才服輸?」
「打一場,我敗了自然服輸!」小風大聲道,不能若了自己的氣勢。
「打?你如果反抗,我一定會殺了你!」荊歌森然說了一句,往前輕輕走了一步。
小風倔強道︰「那就來吧!」說完,大喝一聲,聲音如一雷管爆炸產生的轟鳴!
然後他使了步法,沖向荊歌分身,崩出一拳,氣勢隨著聲音一出,拳頭就已經到了荊歌面前,隱隱伴隨著一種勢不可擋的威力蘊含其中。
練武要練火!那樣才是煉!
單憑身手和氣勢,荊歌是比不上對方的。可是他有紫氣,代表了怨恨。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小風的這一拳聲勢巨大,在剛要打中荊歌分身的時候卻忽然一軟,迅速收了回去。原來是荊歌分身抬手猛壓,空中陡然出現一個巨大手掌,狠狠拍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小風大驚,不敢嘗試他的威力,一個側身,繞到荊歌分身的左手邊。
雖然吃驚,小風卻不慌亂,近身纏住荊歌分身胳膊正要用勁一扭,卻感覺手上忽然劇痛!
條件反射下,小風閃電般地收了手,猛退十步。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扎了幾個窟窿,鮮血滾滾,頓時疼得發暈。
「你——」
荊歌分身手上一抓,變化出一把泛著紫光的尖銳匕首,漂浮在掌心,他笑道︰「你後悔嗎?後悔也沒用了!」說完,神識一動,那匕首就嗖的一聲飛了過去。
剛才荊歌還給他機會,現在卻再不留手。他可不是喜歡慢慢虐待的人,他的理念是殺人的時間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不要!」陳欣琦的聲音忽然響徹整個房間。
荊歌神識一緩,匕首也慢了一拍。小風看準來勢,及時躲開。正要有所動作,李永堂就跑了進來,大叫一聲︰「住手!」
小風大喜,連忙跑到李永堂的旁邊,頓時就散了氣勢,渾身一軟,驚叫道︰「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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