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世上真有異能者!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李永堂雖然吃驚,卻十分鎮定。稍稍變了一個姿勢,就把小風完全護在了後面。然後他看了看小風手臂上的傷口,眉頭一皺,對荊歌說道︰「這位先生,今天的事是我弟弟不對,是他太鹵莽了。但他罪不致死,還請先生能賣我一個薄面,放他一馬。我李永堂必定銘記在心,感激不已。」說完,深深一躬,表現得十分尊敬。
「姐夫——」
小風剛要說話,就被李永堂喝道︰「閉嘴!」還反身一掌擊中他的肩膀,小風連退幾步,臉上充滿了不解之色。
荊歌看到,那小風被李永堂這一招擊中,不但沒受傷,反而止住了手臂上的傷口流血。
見荊歌不說話,李永堂又一個抱拳,客氣道︰「真的很對不起!請您能夠原諒!」
站在門口的陳欣琦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人正是上次遭遇綁架時拯救自己的人,也知道他就是荊歌所化,回憶起當時的恐懼和被救後的欣喜,不由一呆,一步一步地走向荊歌分身,輕輕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笑話你,不該說那些話!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不要殺人,到我這里來!」
荊歌嗤笑一聲,搖頭道︰「我不值得你的同情,也受不起你的道歉。你走吧,我不想傷到你!」
話一說完,分身渾身就冒出萬道紫色光芒,張開嘴巴,獠牙伸出,還原成最初狀態,紫色完全佔據皮膚,頭發變得老長,無風自飄,全部豎起來,手掌延伸,指甲變化成修長的爪子,泛著紫光,又呈現出一層金屬光澤。
荊歌分身發出一聲如鬼如獸的狂吼,聲音淒厲,帶著怨恨情緒,听得所有人都渾身一震。
李永堂大驚,一手扯住小風,一手帶上陳欣琦飛速後退,跑出臥室外面,來到客廳。
然後正要沖進去,他就看到百十把匕首懸浮在空中,詭異地紫色光芒迸發出來,直刺人眼。
荊歌分身走出來,輕輕說道︰「你叫李永堂?我不想殺你,請你讓開!」
「哼!」
李永堂往前連踏三步,也不知是什麼手段,竟讓眾人覺得整個樓房都震顫了起來。陳明從未見過這些手段,一時驚呆了!
荊歌神識一動,漫天匕首都劃著弧線,飛速刺向李永堂身後的小風。
李永堂喉結滾動,大喝一聲,聲音穿金裂石,一股龐大的武道意志隨即迸發,影響了荊歌的怨恨殺意。只見荊歌神識一頓,那控制的匕首就停頓了下來。
荊歌剛要再次控制,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拳頭佔據了整個世界。紫色的眼眸見到的,是那拳頭上冒出了淡淡的白色罡氣,隨著打出火來的內力蒸騰不已,連空氣都被刮出了呼嘯的聲音。
危險!
荊歌首次在武功面前感覺到了危險!李永堂這一拳,一往無前,光憑氣勢都遠超當初遇上的葉一古。
荊歌念頭一動,面前紫氣快速涌現,變化成一個實質性的大盾,剛好隔在中間,然後飛速後退。
那盾只阻了李永堂的拳頭一瞬,就被擊成了片片紫粒,胡亂飛霧。紫氣想要腐蝕他的拳頭,可那一層平常人看不見的罡氣卻把它們阻擋在了外面。
李永堂繼續往前,似乎不轟死荊歌誓不罷休。剛才還彬彬有禮,斯文得向個秀才,說話也恭恭敬敬,可一出手,就是不死不休,絲毫不給敵人機會,一往無前。
荊歌神識一動,天上的大量匕首就全轉移到了李永堂身上,紛紛飛速刺去,卻一一被打散,重新融入分身體內,再變化出來,殺向李永堂。
荊歌分身使用紫氣,絲毫沒有顧及,匕首變成長劍,最後索性變成大刀,狠狠劈下。
李永堂卻看出來荊歌變出來的兵刃看上去是真的,實際上卻並不是實質,也就拳頭一出一收,一秒連續數下,絲毫不停地轟在來勢洶洶的紫色大刀上。邊打邊進,把荊歌逼到了牆腳。
如果是真正的兵器,李永堂拳頭再硬也只是普通人,只有躲得份。
可惜紫氣所化物質卻與兵器有所區別,受到李永堂武道意志的壓迫。
荊歌被逼到牆腳,退無可退,心里十分窩火,生死劍還在本體手上,要不然早劈上去了。
李永堂也是暗暗叫苦,他可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堅硬的拳頭被這麼多「刀」劈,骨頭也受了傷。而且他體力再好,也比不過荊歌的神識,持久下去,必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被砍死。因此他才急于逼上前去,近身搏殺。
李永堂自信,只要靠近荊歌,必能把他打成肉餅。到時天上這些古怪大刀也就都會不攻自破了。
荊歌看到他已經到了跟前,眼里泛出殺機︰「是你找死!」
「你既贈我以怨恨,我便賜你以永生!」
荊歌神識掃向他腦袋,隨即跟上純粹紫氣,念動咒語。紫氣還未近身,就轉化成了透明的光波,震動著掃蕩而去。
兩個人都渾身一震。
荊歌很清晰地感受到李永堂那一種堅韌的武道意志,和一種一往無前的拳意氣勢。
李永堂卻瞬間產生一絲幻覺,似乎再次回到少年時期那被一群流氓羞辱的場面,頓時產生了一種怨恨的情緒。可他後來已經報復回來,舒暢了心靈,加上意志被武道磨礪得十分堅韌,因此他瞬間回過神來,恢復了清明。
荊歌如果抓住這一瞬的機會,一定可以分解李永堂的身體,讓他尸骨無存。可精神攻擊往往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荊歌也反被他的那種意志和氣勢影響到了自己的精神,那一瞬間的影響使他腦袋空白了剎那,也就失去了機會,使對方平安無事。
這樣的機會李永堂怎麼不會抓住?
他已經到了荊歌面前,先荊歌一步清醒!
因此,李永堂一手藏在腰邊,可攻可守,另一拳狠狠揚起,轟向荊歌分身。
荊歌想躲,卻反應不過來。
眼睜睜地看著那拳頭轟向腦門,荊歌惱羞成怒,索性自爆,全身都變作紫氣,化成無數絲線纏在李永堂身上,鑽進了他的皮膚。
李永堂渾身一抖,內力從周身迸發,把這些紫氣沖蕩出來,然後飛速後退,不讓紫氣覆蓋。
紫氣蠶食了他的內力,就再也不能停留于空,忽然消失。
念頭仿佛光速般地「撞」了回來,躲在樓下坐著的荊歌本體陡然睜開眼楮,就覺腦袋一昏,倒在地上,捂住腦袋,渾身都在輕顫。
「啊!你殺了他!」不知情的陳欣琦忘記了上次自己被綁架時,荊歌分身被槍打散卻沒死的回憶,見到「荊歌」爆成虛無,頓時眼前一黑,就要暈厥,被陳明連忙扶住。
李永堂回頭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他要殺我們,我才不得已出手的。因為我不知道他的破綻,無法留手,才造成現在這番局面。這也不是我所希望見到的。」
陳明事先哪知道這李永堂這麼厲害,連有特異功能的荊歌都能打敗。一時警惕地拉過陳欣琦。遙望李永堂。
陳欣琦拉著陳明,緊緊抓住,急聲道︰「他殺了荊歌!抓他,抓他!」
李永堂一愣︰「你是警察?」
「已經放假了。我是來旅游的!」陳明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李永堂知他心思,就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相反我還要感激你們來報信。既然你是警察,也目睹了全過程。你們所說的荊歌是入室傷人,我們是正當防衛,算不得犯法。你說是不是?」
陳欣琦只覺得心里大痛,豆大的眼淚嘩嘩流出,喃喃自語︰「是啊,是我硬要來報信,才害死了荊歌!是我報的信,才害死了他。荊歌……」
陳欣琦把所有的一切責任都包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認為,要不是她的話傷害了荊歌,荊歌也不會到這里來殺人,做傻事。要不是她去找陳明想辦法,陳明也不會說到醫院去報信,李永堂也不會出手殺了荊歌。一種濃烈的自責和悲痛涌上心頭,性子單純的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終于承受不住,昏死了過去。
樓下,荊歌搖了搖頭,勉強爬起來。過了好一陣子腦袋才恢復了清明。
「好厲害!」
如果讓李永堂手持飛劍,配上隱匿氣息阻擋神識的法寶,在修真者撐出護體光罩之前偷襲,就極有可能殺死強大的修真者。
「有他在。就算我用生死劍也多半討不了好,反而很有可能被他殺掉!這人表面斯文,實則比猛獸還要凶狠!」
在保命的意識下,荊歌決定放棄。身形一躍,就跳出小區,悄悄逃離而去。還不知道陳欣琦為了他而哭暈的事情。
荊歌剛走不久,李永堂就帶著他的舅子小風,陳明抱著陳欣琦下了樓,出門打車往醫院趕去。
荊歌回了酒店,卻發現荊楚紅和他們都不在,只有賀夢凡父子在家。賀夢凡父子一個房間,跟陳母一樣被蒙在鼓里,並不知道這一切。听荊歌這一問,就連忙打電話給田清荷,才知道她在醫院。
荊歌緊繃的心終于松了下來,心道︰「楚紅她們怎麼又不听話?一個人跑出去。」
他已經知道她們是去照顧那個孕婦,心里有些不滿。擔心荊楚紅之下,又出了酒店,往醫院趕去。
賀夢凡哄兒子睡覺,自然不會跟去了。他對荊歌可是又恨又怕,也不願意跟他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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