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茫茫草原里穿行了兩天兩夜,章子怡才蘇醒過來,身上早已蒸干,被荊歌輕松背在身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章子怡笑道︰「我重不重?」聲音有氣無力,卻又慵懶磁性,富有美感。
荊歌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還行吧!你有沒有想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啊?」
章子怡想了想,道︰「反正不要往西走,那邊不說有散仙等著,就邪我教都是個大麻煩。我現在不敢調動天地靈氣,連你都打不過,被他們遇到,就死定了。」
荊歌笑了笑,道︰「這還要你說,我又不是笨蛋!喂,藍雪煙她不會有事吧,你那些手下,不會趁我不在,就把她給殺了吧!」
「什麼趁你不在?真是好笑!」章子怡將脖子軟軟歪著,呼吸之間,濃厚地血腥味道散發出來,混著女子的幽香,十分怪異,笑道,「放心吧,血夜他們雖然嗜殺,卻不敢違抗我的命令的。」
荊歌修習血煞,對此自然毫不排斥,反而長長嗅了嗅,問道︰「你傷得好像很嚴重啊!」
「是啊,也不敢服用丹藥。」章子怡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輕笑道,「你想想,換成是你,內髒被爆成爛肉,會怎麼樣?」
荊歌微微抽了一口涼氣,嘿嘿笑道︰「應該,嗯,很爽吧!」
「去你的——」
荊歌正要繼續打趣,忽然臉色一變,眼中閃過紫光,看到了萬米之外,小聲道︰「前面有人!」
「哦?什麼裝扮?」
荊歌道︰「好像是商隊吧!有馬馱著東西,人的身上有刀,還扛著旗子。」
「什麼旗子?上面有沒有圖案?」章子怡神色一動。
荊歌眼中紫光大現,看清楚了旗面,形容道︰「有!紅色的,圓形,有點像日本的國旗。」
「日本?日本是什麼東西?」章子怡疑惑道。
「日本不是東西!是——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荊歌張張嘴,難以解釋,只道︰「哦,正中間還有一個東西,是一個字,不過這字體我還真沒見過,不知道怎麼讀。」
「就說不識字不就行了!」章子怡捏了捏荊歌耳朵,說道,「不要被他們發現了。這些人多半是邪我教的人。」
「怎麼我覺得你們都很忌憚邪我教啊?還有邪我島!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很強大嗎?」荊歌好奇道。
「邪我島確實很強!沒有必要,沒人回去招惹他們。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本身是個宗教勢力,凡人界三個國家的國師都是他們的人。可以說,他們在凡人界里扎根很深,對練武也很重視。在修真界里從不顯山露水,在凡人界卻是鼎鼎大名,推動戰爭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荊歌不以為然道︰「在凡人界厲害有什麼用?」
「這是一條後路啊!若是在修真界呆不下去了,就可立馬轉向凡人界。反正手下厲害武士甚至有一種叫異能者的東西很多,在凡人界雄霸天下都不是不可能。」章子怡耐心道,「而且他們修真者很多,實力也很強,由于是宗教,他們還不怕死!內部十分神秘,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不好招惹便是。」
荊歌暗道︰「荊楚潔原來不就是邪我島上的人嗎?好像她從來都沒提起過她以前的事,這邪我島還真是厲害,連武功和異能也都涉及,了不起!」說道︰「他們雖然厲害,可也不用這麼躲著他們吧?」
章子怡道︰「他們所信仰的是自我,講究隨心而為,所以教內亦正亦邪,自我感覺善良的就善良,自我覺得邪惡的就邪惡,如果是善良的還好說,可一旦眼前的這些是邪惡的那一派,就你那點本事,夠他們殺的麼?」
荊歌一笑,道︰「他們雖然有幾十個人,但我只要沒有你拖累,不說殺光他們,逃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除非他們里面有先天高手存在!」
「哦?」章子怡微微一笑,道,「讓我猜猜。嗯,你的肉身里面隱藏著大量煞氣,應該是一種魔道煉體之術吧!對于凡人來說,你的力氣和強度都要大上許多,即使是武士也都遠遠不及。這從類型上講,和天妖轉生之術是一樣的。不同的是天妖轉生之術是引靈氣淬體,而你的,卻是煞氣。」
荊歌點點頭,停下腳步,隱藏起來,然後說道︰「你厲害,猜得很對!我所修煉的功法名叫三煞,分天地人三種。地煞就不用我講了吧!天煞說的是搜集生魂祭祀,壯大自身神識。人煞便是血煞,施以術法用的。」
「這種功法結合了鬼道和魔道,確實不錯,值得修煉。」章子怡道。
荊歌輕嘆一聲,道︰「可我卻不想修煉這套功法。」
「為什麼?」
「太歹毒了。」
章子怡輕笑一聲,在荊歌後腦勺上敲了一下,道︰「修真本就是歹毒之事,沒看出來你還是善良之輩。」隨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他們過來了!」
也真是巧,在荊歌他們旁邊有一面小湖,那一行人顯然對這里的地勢十分清楚,且似乎都是凡人,紛紛掏出皮質水壺,走過來取水。
荊歌兩人隱藏在深深的草叢中,透過草與草之間的縫隙,荊歌往前好奇地看了幾眼,發現這隊人全是成年男子,多是鷹鉤鼻,大胡子,別著彎刀,渾身充斥這一絲絲凶氣,有幾個臉上還有深深的疤痕,面目可憎。
荊歌心中感嘆道︰「在科技文明社會呆過十幾年,現在又看見封建文明,感覺好像回到了地球的古代似的,真是神奇啊!」
遙想當年初至地球所見所聞,荊歌不由會心一笑,眼神中迸發出一絲絲懷念的光彩。
這一行人大概有二三十個,同樣也有二三十匹馬,上拖著許多物資,後面還跟了一輛四批馬並列的馬車,輪子很大很結實,馬車的底部離地面都接近人高,馱著兩米高的木籠,長有三四米的樣子,蓋著黑布,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東西。
荊歌見狀,心里一動,暗道︰「難道是裝的什麼野獸?不像,不會是裝的人吧?」
片刻後,那一行人便解開了荊歌的疑惑。只見他們相互交談大笑著裝完水,又掏出肉干邊吃邊來到馬車旁邊,將黑布揭開。里面裝的赫然是十幾個女人,和幾個小孩子,有男有女。
他們驟然見到陽光,都是微微一縮,顯得十分驚恐。
站在地上的一個男子,將水壺往車上一丟,那裝著的二十多人便立刻蜂擁地搶了起來。接下來又是食物,也是你爭我奪。
荊歌將這些都徹底忽視了,目光微眯間,只看到他們的赤身**。
沒錯。關在籠子里的人披頭散發,渾身**,特別是女人,私•處完全可見,而她們卻只知爭搶食物,對此毫不顧及。
章子怡也是眼楮一瞪,小聲道︰「她們不是女人嗎?怎麼不給她們穿衣服?」
荊歌瞅了她一眼,暗道︰「難道她不懂什麼是性?」
接下來,便是一幕好戲上演。
幾個男子在腰上抽出鞭子,等吃飽喝足後,在籠子上甩了幾下,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而其他十幾個則是坐在地上,大聲吆喝,顯得十分興奮。
而籠子里面的女人則是立刻將小孩子擠到一邊,然後走出兩個女人,躺下來纏在一起,瘋狂地撫模和親吻。
章子怡將嘴張得老大,卻是沒有一絲羞赧,只小聲道︰「她們怎麼?我記得,應該只男人和女人才應該這樣吧!」
荊歌臉上一沉,將視線從籠子上移開,仔細打量起這些男人起來,然後說道︰「這些人是變態,我要去殺了他們,你在這里呆好了,別出來!」
「變態?」章子怡面露疑惑,「你要去殺他們?為什麼?誒——你別走啊!」
荊歌將生死劍一橫,如豹子一般,緩緩潛行一段後,忽然沖了過去。渾身紫光大現間,瞬間繞過湖岸,沖到最近的一人身邊。那人也是個好手,荊歌剛一出現,他就大叫一聲,立刻將彎刀往上一架,和荊歌狠狠劈下去的生死劍撞在一起,卻被荊歌直接劈斷彎刀,一路往下,將他分成了兩段,等尸體落地後過了整整兩秒,鮮血才狂噴出來。
其他人都是大驚,縱身一躍,提刀就砍了過來。
荊歌身形不變,不顧對方圍攻,只往一個方向沖去,同時生死劍橫掃豎劈,砍死幾個,一直沖到馬車附近,又砍死了一個拿鞭子的。然後轉身來了個橫掃千軍的一劍,生死劍白光激射而出,將沖過來最前面的三個同時砍死。
馬車里的女人們都靜止下來,縮成一堆,大聲尖叫。
荊歌冷哼一聲,躲開一好手的攔腰一劈,念頭一動,一個紫色大手瞬間出現,將他拍了個踉蹌,被荊歌趁機趕上,一劍戳死。然後荊歌將他尸體攔腰一抱,順手一丟,巨大的力道撞在旁邊幾人身上,倒飛了出去。
這些人身手較一般人來講,十分敏捷,刀法也很熟練,卻是武功不高,被荊歌幾下殺了一半。剩下的都被荊歌的凶猛嚇呆了,轉身就跑。
「這些人連武道意志都沒有。」荊歌想到這里,立刻將紫色大手化成數把匕首,卻是身形一頓,「差點忘了,神識不能外放!」只好將匕首拖了個長長尾巴,射出十多米遠,戳死了幾個。還有幾個卻是逃得飛快,紫氣無法蔓延那麼遠,荊歌只好耐下心來,追了上去,將他們一一殺死。
在不是一對一的情況下,荊歌不到逼不得已,是不會用怨恨攻擊的,那樣反而沒有一劍砍死來得實在。而且現在天罰束縛,怨恨攻擊需要神識牽引,也不敢用。
而最後一個竟然得到機會,騎上了馬,荊歌將其他人殺光後,他都已經跑了幾百米遠了。
不過荊歌卻是毫不放棄,硬是追了上去,仿佛不公戴天一般,將他從馬上拖下來,一劍砍翻殺死!
「這些人也不咋地,不夠我生死劍砍的。」荊歌跑回來,身上被砍了幾刀淺淺傷口,卻是沒有關系地對章子怡笑著說道。
章子怡見他笑得燦爛,不由疑惑︰「剛才听你語氣,好像不喜歡殺人的,怎麼現在殺了人,還笑得這麼開心?還有,你剛才那是什麼手段?跟修真不像啊。」
荊歌笑道︰「就是討厭他們,殺了高興。至于手段麼?我也不好解釋,天生的吧!」
章子怡雖然奇怪,卻也不再詢問,只又道︰「那籠子里的人你打算怎麼辦?也殺了麼?」
荊歌愣了一下︰「殺他們干什麼?我們也沒事,就騎馬送她們回去吧!反正我們也要從凡人界穿過去,為了安全起見,最好往前再走上幾天,然後才考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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