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看著奧蘿拉幾年之間頭一次在舞會上出現錯誤,本想跟著奧蘿拉離開舞會大廳,卻在听到肖恩先生對布蘭登先生的稱呼時停下了腳步。一抹興奮的紅暈出現在小女孩臉上,艾麗莎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走路的速度,她飛快的走到老紳士身邊等待著老紳士向布蘭登先生介紹自己。
「肖恩先生,晚上好,冒昧造訪打擾您了,我的出現似乎驚嚇到了……格雷小姐。」布蘭登先生對著肖恩先生露出同樣真誠的笑容,視線轉向站在老紳士身後仰著嬌艷臉蛋的艾麗莎時停頓了下來。
「……艾麗莎?」布蘭登先生試探的詢問,即使他能從幾乎完全相同的臉上確定女孩的身份,卻因為多年沒有照顧過自己的養女而心生愧疚。
「父親。」艾麗莎小聲的叫著自己早就想對布蘭登先生說的名字,然後嬌美的臉蛋上出現了愉快的笑容︰「歡迎回來,父親,我很想你。」
布蘭登先生寬厚的手掌揉了揉艾麗莎流瀉著快樂小臉蛋,嘴角出現了淺淺的笑容,走上前握住艾麗莎的小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肖恩先生身上。老紳士顯然明白布蘭登先生的愉快心情,直接吩咐女僕在二樓為布蘭登先生準備一間客房,讓布蘭登先生父女能夠盡情的交談。
「您的到來並不是驚擾,而是我們的榮幸,安德烈。」老紳士高興的說,隨即他轉過身沖著忙碌的女僕說︰「寶拉,帶布蘭登先生和修斯林頓小姐去樓二客房,然後去通知威爾斯太太,她的雇主回來了,讓她把莊園的主臥室準備好。」
女僕立即執行了肖恩先生的命令,引領著布蘭登先生父女向二樓走去。和亞德里恩站在鋼琴附近喝酒聊天的的溫斯頓先生恰巧目睹了奧蘿拉剛剛過于失態的一幕,雖然對奧蘿拉並沒有什麼多余的想法,但溫斯頓先生仍舊對能然一名少女失態至此的軍官報有極大的好奇心。
「亞德里恩,這位布蘭登先生和肖恩先生很熟悉嗎?我以為修斯林頓小姐也是肖恩先生的養女呢。」溫斯頓的問題既含蓄又明確。
站在同樣位置上的亞德里恩當然也見到了奧蘿拉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看著布蘭登先生消失在二樓樓梯上強壯高挑的背影,不滿的皺起眉毛,卻沒有對好友說出任何關于布蘭登先生的私人話題,只是簡單的交代了艾麗莎和肖恩家的關系︰「布蘭登先生是艾麗莎的養父,而他去印度打仗之前將艾麗莎托付給了亞歷山大。」
「修斯林頓小姐看起來和格雷小姐非常親密。」溫斯頓試探的說。
「當然,奧蘿拉是個體貼的女孩,她經常陪著小時候黏人的艾麗莎玩鬧,就連艾麗莎的鋼琴都是奧蘿拉親手教會的。我妹妹唱歌好听吧?」說起自己的妹妹,亞德里恩忍不住炫耀了起來。
溫斯頓先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視線轉向樓上看著站在二樓樓梯口神經恍惚的奧蘿拉,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麼,看來布蘭登先生最近要和我們一起打擾肖恩先生的莊園了。」
亞德里恩的眉心皺的更加明顯,他粗暴的打斷了這個話題︰「我希望布蘭登先生能夠回到他自己的莊園,畢竟布蘭登先生的房子就在後面,相信艾麗莎也會很樂意和他過一段時間只有父女的生活。」
亞德里恩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將杯中的酒全部咽下喉嚨,他轉過頭含混不清的說︰「我一點也不想見到奧蘿拉的眼楮跟著布蘭登這個老頭子跑。」
亞德里恩的眼楮里突然露出熱切的光滿,他拉著溫斯頓先生的手臂提議到︰「不如明天我帶著你和莫頓小姐去游湖吧。」
溫斯頓先生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亞德里恩突然的提議,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惠特維爾的風景實在是太優美了,而沒有熟人在的話,最為外來人士的莫頓一家根本不能在惠特維爾這個軍事重地四處亂闖。
雖然寶拉將布蘭登先生和艾麗莎引入一間客房,可沒多一會,艾麗莎就拉著布蘭登先生跑進了她偶爾借住在肖恩家的房間。層層疊疊蕾絲的床幃和輕柔的棉紗窗簾都能輕而易舉的顯示出艾麗莎在肖恩家得到了良好的照顧。
布蘭登先生坐在沙發上听著艾麗莎像只放飛的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的用清脆的聲音高興的描述著她著九年來的快樂生活。
「父親,你在印度過得好嗎?」艾麗莎睜著圓滾滾的大眼楮,趴在布蘭登先生膝頭關系的詢問,小女孩似乎希望自己能一下子彌補和布蘭登先生多年來從沒見過的生疏。
「我的生活還不錯,艾麗莎你的?這幾年跟著家庭教師學習了什麼?」布蘭登先生沒有詢問肖恩一家對待艾麗莎的態度,他相信自己的眼楮,既然肖恩先生看見他的出現表現的是驚喜和激動,那麼肖恩先生當然會好好照顧艾麗莎。
「啊……」艾麗莎發出失望的聲音,紅潤的嘴唇高高撅了起來,重新趴會布蘭登先生腿上有氣無力的說︰「我不喜歡拉蒂莫小姐,雖然繪畫和音樂都很高雅,可是我更喜歡寫信和跳舞。」
布蘭登先生不明白艾麗莎的抱怨有什麼意義,他疑惑的看著養女緊皺在一起的五官,露出探尋的表情,艾麗莎立刻充分的補充了剛剛話中的內容。
「父親,沒有人和我通信!伊夫利舅舅想見我了就會直接派管家把我接過去住上一段時間,而拉蒂莫小姐是個非常刻板無趣的女人,雖然她教的內容很多,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更喜歡跟著奧蘿拉唱歌畫畫……」
艾麗莎說著小臉皺的更加嚴重,嘟嘟噥噥的繼續說︰「奧蘿拉雖然也不和別人通信,可是她經常會給我念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也會帶著我在陽光明媚的下午躲進陰涼的花房畫畫,我們吃過晚飯還可以一起在湖邊散步唱歌。父親,你剛剛听見了奧蘿拉唱歌了嗎?奧蘿拉的聲音非常美妙!」
艾麗莎的注意力已經從對課業的抱怨,成了她對肖恩家另一名少女的講解。布蘭登先生立刻想起進門時听到的清脆聲音和那一雙透亮驚慌的藍眼楮,他突然有些想知道這雙眼楮的主人在艾麗莎心中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艾麗莎,你和格雷小姐相處得非常愉快吧,可以給我講講你們這些年的生活嗎?」
布蘭登先生卻謹慎的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轉個彎詢問養女的生活,從艾麗莎剛剛的話中,布蘭登先生輕易推測出了格雷小姐在艾麗莎心中的重量。
「當然可以了,父親。」艾麗莎很樂意與自己的養父分享自己美好快樂的童年生活。
「比迪夫人是個很和善的女人,她熱衷于晚上的舞會。亞歷山大先生對我也很親切,要不是他幫我看著雇佣的女僕們,上帝才知道到她們會從家里拿走什麼!亞德里恩先生不常出現在莊園里面,他一直在外面念書,只有假期才會回來,不過他對我也很親切。對了,父親,奧蘿拉是最好的。」
「嗯?」布蘭登先生只發出了一個低沉的鼻音,艾麗莎立刻高高興興的繼續把奧蘿拉的一切都將給了布蘭登先生知道。
「父親,我一個人睡覺會怕的,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自己睡覺到了半夜的時候就會嚇醒。」艾麗莎說著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緊接著女孩笑了起來,小小的梨渦出現在女孩的嘴角。
「奧蘿拉從威爾斯太太那里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經常陪著我睡覺,會在我嚇醒的時候把我抱在懷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奧蘿拉身上總是有種香香暖暖的味道,我就會不知不覺的很快再次睡著。奧蘿拉還會跨騎哦!不準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父親,我只是偷偷的才告訴了你。」
艾麗莎說著調皮的笑起來,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了有些驕縱任性的味道,布蘭登先生看著艾麗莎臉上的表情不明顯的蹙起眉心,而小女孩沒有給布蘭登先生更多的時間去指正她臉上不該出現的表情。
「奧蘿拉的性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起來明明循規蹈矩的,私底下卻總是過得很舒服隨性,我好羨慕奧蘿拉。」艾麗莎模模糊糊的說,夜晚的時間終于讓小女孩趴在布蘭登先生腿上打起了瞌睡。
布蘭登先生托起艾麗莎的身體,將女孩放回了她的床上,給養女月兌了鞋子又將被子體貼的蓋好。隨後,布蘭登先生臉色平靜的轉身走出臥室。
奧蘿拉正站在自己的門邊,心中糾結著是不是該任性一次不管客人什麼時候離去,而听憑自己任性的躲起來。奧蘿拉內心的責任感最終戰勝了不多的放縱,略微整理了衣裙的奧蘿拉打開臥室門。
挺拔健壯的布蘭登先生正站在走廊上,艾麗莎的房間就在奧蘿拉隔壁的位置。奧蘿拉看著布蘭登先生的眼楮,沉默的提起裙擺低頭行禮。與奧蘿拉相隔只有一步之遙的布蘭登先生低下頭輕聲說︰「格雷小姐,謝謝你對艾麗莎的照顧。」
剛剛站直的奧蘿拉只能低下頭再次向布蘭登先生沉默的行李表示感謝。瑩潤的燭光打在奧蘿拉□的胸口,修長的脖頸和曲線優美的鎖骨肆意伸展,少女飽滿的前胸挺起圓潤的弧度消失在緊繃的方形領口之中。
布蘭登先生更加壓低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不該出現的位置上,可他隱在略長棕色頭發之間的耳朵卻悄悄染上了紅色。
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隱藏在格雷小姐左胸和方形領口之間,顏色鮮艷異常,也……顯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