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條依舊風紅酒綠擁有婬.靡夜生活的梅嘉爾大街,還是那個破舊的小酒。(然而這一次,;駱佳白卻意外地發現,那個混蛋竟然不在這里。
真是鬧了鬼。
就把老板是個中年人,他和藹可親地告訴駱佳白,提圖斯今晚來了一會兒,拿了瓶酒,就帶著茉莉兒回家去了。
茉莉兒?那是什麼鬼東西?
見駱佳白微微蹙眉,隱約露出不悅的神情,老板隱約想到前些天提圖斯好像是跟一個身材比較瘦弱的少年行為曖昧來著,琢磨琢磨著,便越看駱佳白越像那個人,是了,這干干淨淨的書生氣總不會錯的。心里咯 一下,就把老板頓時覺得自己可能無形中給某個祖宗闖了禍,立馬苦下臉,趕忙說︰「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告訴您提圖斯家的地址的,就在梅嘉爾大街,離這里不遠。」
駱佳白挑起眉,隱約覺得老板誤會了什麼。
果然,老板笑眯眯地說︰「只要你不告訴提圖斯,是我告訴你他帶了女人回家的,嘻嘻嘻。」
「……」嘻嘻嘻你妹。
大約半個小時後。
手中拽著店老板寫的地址,駱佳白拿出來,跟面前這棟明顯有了些年數的筒子最後對照了下。
嗯,三掛了條大紅內褲,猜測此戶今年有人本命年;四有一件黑色廉價女人情趣內衣和無數條女人內褲,猜測特殊行業者;五有孩子用過的尿布,正 里啪啦地往下面內衣上滴水,這個沒什麼好猜的……雖然同樣是貧民,駱佳白忽然覺得自己住的那里街坊鄰居忽然變得異常可愛純潔,而這里……確實是提圖斯應該有的品位。
老板給的地址是六A-13。(
當然沒有梯,就連道里都沒有燈光,黑 一片,駱佳白一路走上去,共計踩空兩次。
終于找到了A-13,手搭在門把上,里面忽然傳來高昂的女人呻.吟的聲音。
駱佳白一愣,就好像忽然模到了什麼灼熱的東西似的,下意識地將手縮回來。
扭頭就走。
就在踏下梯的第一步,駱佳白愣了愣——不對啊,為什麼我要走?蹙起淡淡的眉,駱佳白猶豫著將腳收了回來,在梯邊站了會,吹了陣子冷風。終于在三分鐘之後,駱佳白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能像八點檔女主角一樣流著淚輕輕撬開負心漢的房門,于是他果斷轉身,抬腳,一腳踹開了那扇曾經想要溫和扭開的破爛木頭門。
里面的呻.吟戛然而止。
房間中亂七八糟,擺滿了無數金屬零件。破爛得露出里面棉胎的大紅沙發上,一個卷發女人驚恐地瞪著門口,她衣著暴露,肩帶滑到手肘露出半抹酥.胸,正騎跨在某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紅色對于冬天來說過于單薄的裙擺潦到大腿根部,她的雙臂攔著男人的頸脖,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而房間中唯一的男人,听到踹門的聲音,連脖子都懶得扭動一下。漫不經心地眯起深綠色的雙眸,剛陽的俊臉上缺乏多余表情,他將香煙湊到嘴邊,吸了口,緩緩吐出一口白色濃霧。
他在……
看新聞。
現在鮮少用到的數碼36位電子屏已經有了些年代——也許早幾年它曾經是商場中的最新款,但是現在只是駱佳白的家里可能才會想用到的規格。電視中在播放著聯邦軍師晚間新聞,身著正裝的女主播那著稿子,用每個人都熟悉的平坦強調念著手中的新聞稿——
「聯邦軍方代表達爾菲斯中校在今天晚上八點發表了官方發布,在發布會中,達爾菲斯中校明確表明,此次在斜塔的墜毀事件已經檢測出了非常規的金屬物質,初步推測此種金屬物質就是影響機甲穩定型的主要因素。聯邦軍部不排除是帝國的又一次恐怖襲擊,但是目前一切尚在調查中……」
駱佳白放下手中的書包,斜靠著門,面無表情地抱臂站在門口。
提圖斯把中的煙在煙灰缸中熄滅,輕佻地將口中最後一口濃煙盡數噴在掛在自己身上濃妝艷抹的女人臉上︰「喂,你可以下去了。」
女人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但是很快被很好地掩飾掉了。她不敢有太多耽誤從提圖斯身上爬了下去,又立刻勾起一抹局促的笑,粘到一旁惡意地拍了拍男人身.下某個半抬頭的玩意兒︰「這你怎麼辦?」
「我來。」
清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女人愣怔,手上動作一僵,徹底傻.逼了。
門口,身形清瘦的少年滿臉不耐煩,扯松了領口的領帶,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皮膚和清晰的鎖骨。彎腰一手拎起塞滿了作業沉重的書包,也沒準備月兌鞋就這麼直接走進客廳。和女人擦肩而過,身上還帶著組裝機甲使用的特殊機油氣味,和她身上的廉價香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駱佳白將書包往沙發上隨手一扔,轉身向女人︰「出去順手關門,謝謝,再見。」
這個名叫茉莉兒的女人臉上瞬間變得一塊紅一塊青,好不精彩。
提圖斯啪地打開打火機,重新點上一支煙叼在嘴邊,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繼續癱瘓狀平攤在沙發上,終于開口說話了,吊兒郎當地對那女人說︰「走,愣那干嘛?沒見咱班長大人捉奸都捉上門了?」
……
三分鐘,女人踩著高跟鞋,保持雖敗猶榮的姿態,昂首挺胸離開了。
「卡蒙同學,」駱佳白將臉從被用力摔上的門上擰回來面向男人,笑眯眯地問,「作業寫好了沒有啊,拿出來班長檢查下嘛。」
「寫了一半。」提圖斯咬著煙,拿腳踩著遙控器換了個台,從軍事新聞換成了農業頻道,那上面正細談養豬經驗,「在褲襠里,自己掏出來看。」
「看你大爺。」駱佳白變臉似地沉下臉,冷聲問,「說,今天怎麼又翹課。」
「我同學都墜機了,我還上什麼課啊。」某人吐出一口煙,憂傷地說。
駱佳白眯起眼︰「看不出你那麼有同學愛。」
「是啊,沒看出來?」提圖斯牙疼似地哼了聲,「好傷心。」
于是駱佳白哦了一聲,歪歪頭,和藹可親地問︰「我倒是一下忘記了,墜毀那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
「說啊。」捅了捅沉默的男人。
後者想了想,放下煙,特別認真地說︰「丘比特?」
「維納斯-丘比特?」
「對對,「提圖斯點頭,滿臉贊同,「就是這個。」
駱佳白(面無表情地)︰「所以你連機甲里面的那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對。」
「==……」男人往後縮了縮,「駱佳白,你跟我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