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仍不見席英彥的人影,喻悠悠倒是隱隱听到不遠處有說話聲。想了想她跳下大石頭,一瘸一拐慢慢向那邊靠近。
「……要我娶什麼政/協/委/員的千金,告訴你,我偏不……發生在你身上的血淋淋例子告訴我,咱的婚姻咱做主,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包辦婚姻,狗屁的門當戶對……」
石陽朔醉醺醺的聲音飄在空中,喻悠悠跳累了停下來休息,抬頭見兩個男人坐在一個大石頭後面,喝著小酒聊著天,愜意極了。
「噯,你小子少扯上我啊,我是我,你是你,甭相提並論。那什麼政/協/委/員的千金我見過,才女,長得又標致,配你是綽綽有余。」席英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又撇撇嘴,取笑道,「想當年你上學的時候成績那叫一個糟,我就沒見你考及格過,你要是娶了那女的,下一代孩子肯定聰明,功課肯定不用你操心。」
「操,你是我哥們麼,你是和我一塊兒穿開檔褲子開大的麼,有你這麼勸我的麼……跟你說真的,我還沒玩夠呢,爺還想多玩幾年……結婚?哼哼,爺還沒想過……要不是老頭反對,我孩子現在都打醬油了……那孩子都七個月了,成形了,我瞧著那小身子血肉模糊的……我一做夢就夢到,一做夢就夢到……我的心象刀割了一樣……」石陽朔說著說著突然揪住席英彥的領口,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起開!」席英彥厭惡的把衣領從石陽朔手中奪回來,「你丫的幾天沒洗澡了,全身一股子臭味。這些年你就沒去看過暖暖?」
「我沒臉見她,我拿什麼人見面,我要負責,天人永隔,我要給他們母子一個說法,我要月兌離父子關系,我母病發住醫院,你說我怎麼有臉……那害死我兒子的不是別人,是我老子,我……我恨不得死掉的那個人是我……」石陽朔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哭的肝腸寸斷。
「這婚你不想結就不結,用得著糟踐自個兒大冷天的在這里喝西北風嗎?再說了,就你這樣,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還是一回事,就算你家老頭同意,人家女孩也點頭,這事才算成了。京城里宦官子弟多了去了,你丫真當自己是潘安啊,人女孩一見你就往你懷里撲?哭著吵著非嫁你一人不可?」
席英彥擅長于搞氣氛,幾句話就把石陽朔的情緒轉開了,石陽朔哭著笑罵︰「丫扯蛋,我告訴你,就算你和我一塊兒去,你冒充我,我冒充你,人照樣選我!選我石陽朔!」
「好好,選你,全選你,你是萬人迷!人見人愛,車見爆胎!等明兒我跟你去相親,如果人家看上你,我幫你當新郎,幫你洞房花燭,你只管做現成的爹,成了吧?」
「靠死你丫的……」
喻悠悠听見倆男人的對話,人家聊著私事,她這時候現身不大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鼻子一癢,她驟然打了個噴嚏。
「誰?誰?」石陽朔耳朵倒尖,噴著酒氣要站起來,試了兩次沒成功,一坐下去。
席英彥抬頭看到了喻悠悠,按住又想起來的石陽朔,「不是別人,喻悠悠還記得嗎?」
石陽朔用手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那冰庫上班的冷美人兒?」
席英彥失笑,「對,就她。」
「靠啊,找哥們喝酒還帶妞兒,這年頭你丫不玩女人改玩感情了?行……行……依我看你小子遲早栽這妞兒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