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關門!」房間里的另外三個人望向謝燁,意思是我們需要出去嗎?
「是。」小如走到門邊,回過頭來,「小姐,她們……」
「如果不願意呆在房里……」謝燁未說完,張幽幽、呂寶彌、白霜同時說︰「願意,願意。」
小如關門。
門外二十多個人又低聲議論開了,看吧!看吧!剛才叫你們進去不進去,現在進不了吧!
進不了怎麼辦?等唄!難不成林姑娘還能化蝶飛了,遁地逃了不成?
窗戶不大的房間,在瞬間暗了下來,謝燁很快就適應了,坐在其中一面銅鏡面前,開始在臉上涂顏色。
「小姐,你……你在干什麼?」小如的問話,正是張幽幽、呂寶彌、白霜想問的。
謝燁呵呵笑兩聲,「我現在不方便說話,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哦了一聲,繼續睜大眼楮看,銅鏡中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竟然出現許多傷痕,還有傷疤,這,這……這太神奇了,明明是紅色、黑色、灰色、紫色……怎麼就成了傷疤了呢?甚至,有的看起來像新傷,有的看起來像舊傷,這,這……
小如忍不住問,「小姐,你……到底在干什麼呀!」
謝燁轉過「傷痕累累」的面孔,小如、張幽幽、呂寶彌嚇得尖叫,「啊!」同時後退了兩步。白霜皺了皺眉,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這傷痕畫得也太像了!就挨個幾十鞭子,也不定打成這樣,瞧瞧!瞧瞧!竟然有的像刀劃的,有的像鞭笞的,有的像火燙的,這,這……這也太厲害了吧?這畫畫得,可比傳聞中厲害多了!
謝燁笑,臉上「傷疤」擠成一堆,模樣顯得十分淒慘,用手指朝小如,張幽幽等人一勾,四人立馬上前,謝燁低聲說︰「王爺把我遣送到擱淺宮是來受罪的,臉上沒點傷,怎麼行?」
眾人哈哈大笑。
謝燁做了一個禁聲手勢,「噓!」
眾人學著做了一個禁聲手勢,「噓!」
小如低聲笑問,「其它部位沒有傷,不太像哦!」
謝燁白了小如一眼,「我這不是在畫嗎?」腮下,玉頸至鎖骨,肚皮上逐一畫上。
「小姐,王爺又沒讓你**,你畫那些地方做什麼?」
張幽幽、呂寶彌、白霜目不轉楮地看著,今日一見,終于知道畫神長什麼樣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謝燁在雙腿肚子上也畫上了,「你們幾個,把我身上的衣服扯爛!」想要身上有傷,不一定要忍受皮肉之苦,畫得逼真,便能以假亂真!反正齊文軒只想看到她被人整得很慘很慘,他只想看到她很慘的樣子,所以,根本不會仔細觀察她的傷勢。她才不會傻到真的讓別人將自己扁一頓,弄得混身是傷,痛得要命呢!
「還愣著干什麼?撕我衣服呀!」謝燁對站著發愣的四個人,低聲說︰「把有傷痕的地方都撕得爛,讓傷痕若隱若現就行了。」
「真撕?」小如手里捏著謝燁的衣服,「這套服裝可是小姐最喜歡的……」
「撕!」謝燁眼楮都不泛一下,只要能夠逃開齊文軒的毒打,區區一件衣服算得了什麼?
嘶嘶……幾個人同時撕扯謝燁身上的衣服,聲音有些立體,謝燁覺得怪好听的,像馬嘶。
「你們快把房間弄凌亂!砸得越響越好!也可以罵我,罵得越狠毒,聲音越響亮越好!阿啾!阿啾!……」謝燁急切地吩咐,因為她覺得內心很不安,右眼皮使勁地跳,還一個勁的打噴嚏,或者說這是一種預感,危險逼近時的預感,「你們想我日後留在擱淺宮保護你們,就必須照我的吩咐做!」
「是!」小如是屬于絕對服從的,謝燁話音未落,已經動手砸東西了。
張幽幽、呂寶彌、白霜進擱淺宮前從未為奴為婢,自進了擱淺宮,過的日子簡直豬狗不如,連奴婢都及不上,早就習慣了強勢之人的訓叱,眼下,見謝燁魄力無邊,竟不由自主地將自己擺在謝燁的手下或者丫鬟的位置,至于以此為榮。因此,對謝燁的吩咐,很是服從,遂自然地應了聲,「是!」
砰!
!
當!
「听!里面什麼聲音?」
「打架的聲音!」
「還好沒見進去!」
「對呀!對呀!剛才進去的三個人肯定被打扁了!」
「我覺得我還是快點閃開比較好!」
「我也閃了!」
……
門外等候的二十多個一下子跑沒影了。
「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張幽幽、呂寶彌、白霜將衣著破爛,傷痕累累的謝燁從房間里趕出來,謝燁邊跑邊回頭,還故意跌倒幾次,爬起幾次,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再加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躲在一旁偷看的姚美人心中暗喜,初來乍到敢如此囂張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王爺來了,來爺來了!」有些女孩邊喊邊整理儀容,腳步朝一個方向奔去,「王爺肯定是來召喚今夜**的女子來了,王爺是我的,王爺是我的!」
謝燁在地上緩緩爬行,樣子十分可憐,低聲吩咐張幽幽等人,「你們趕快走,快,快!快呀!」
「那林姑娘,我們先退一步了。」張幽幽、呂寶彌、白霜臨走不忘打了聲招呼,那意思是剛才的話是你讓我們罵的,回頭千萬別把我們毒打一頓啊!
「小姐,小姐!……」小如適時從房間里跑出來,「小姐,你沒事吧!小姐……啊!小姐啊,誰把你打成這樣啊!我的小姐喲,你怎麼這麼可憐吶!她們,她們……下手怎麼這麼狠啊!……」干啕的小如,沾了胡椒粉涂向兩只眼楮,剎那間,淚流成河,「我可憐的小姐啊,我的小姐怎麼這麼可憐啊……嘻嘻!」
「不許笑!」謝燁低叱。
「嘻嘻……我可憐的小姐啊!……小姐,有這麼哭喪的嗎?」
「你再笑,我可揍你了啊!」
小如蔫了,「我的小姐怎麼這麼可憐啊,嗚嗚……」
「王爺。」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