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曾御醫伸手給謝燁把脈,「回王爺,林姑娘脈相平穩……」
齊文軒一揚手,「直接說她的傷勢!」
「這個……」曾御醫皺了皺眉頭,「回王爺,老臣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傷痕……」
「嗯?」齊文軒一愣,「會傳染嗎?」
曾御醫笑,「這倒不會。」
「你的意思了,她死不了?」
「呵呵……死不了,死不了!絕對死不了!」
「高雄!」
「屬下在。」
「回朝陽宮!」
「是。」
小如望著齊文軒和高雄一行人離去,趁著曾御醫不注意,使勁踹了謝燁兩腳,小姐別怪小如,這可是你逼我的。
「嗷~痛死啦!」謝燁失聲尖叫後大罵,「我靠,什麼世道啊,覺都不讓人睡?」迷迷糊糊中站起身來,揉了揉眼楮,「這是哪兒啊!……」
嗯?不是奄奄一息中氣不足了嗎?說話聲音怎麼比正常人還要大幾倍?齊文軒頓足,回頭望了一眼,傷這麼重,居然還能轉身?世界上居然有這麼不怕痛的人?若不是她身上被傷得千瘡百孔,讓人生畏,她是今夜最好的**人選……不是吧?傷能正樣,還能站起來?
「小姐……」小如見王爺走了回來,伸手想將謝燁按倒在地,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曾御醫。」
坐在藥箱旁邊尋思的曾御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喊了一聲,「王爺。」
「看!這到底怎麼回事?」齊文軒伸手指向行走自如的謝燁,極是擔憂地問︰「莫非是一個人臨死前回光返照?還是被人挑去了某根經絡,感覺不到痛楚?」
曾御醫尷尬地笑,「王爺,說實在,我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任何一種傷疤會掉色的呀。」說著,伸出剛才替謝燁把脈的四根手指,在齊文軒面前晃了晃,「看,紅的黃的紫的都有呢!」
傷疤會掉色?齊文軒滿腦全是黑線,「你的意思是,她身上的傷疤全是畫上去的?」
曾御醫點頭,「呵呵,正是。這個林姑娘,還真是個鬼精靈。只是可憐了姚美人……」
小如淚奔,曾御醫,你能不能不這麼火眼金楮呢!
「姚淑梅親手害死不下三人,間接害死不下十人,她早就該死了!」齊文軒眼里全是怒意,「要不是她的叔父是本王幼年時期的師長,又是京城驃騎大將軍,本王早就殺了她了!還一個月恩寵她兩次?哼!」
「今早辰時,不是有個信差來報說姚將軍死在帳中了嗎?」
「本王這不是送姚淑梅上路來了嗎?」
「呵呵!」曾御醫朝齊文軒翹起大拇指,「王爺的順水推舟之際,實在是—高!不過,林姑娘的‘苦肉計’堪稱一絕!老臣從未見過一個人利用‘苦肉計’能夠令自己毫發無傷的!神,神!真神!」
齊文軒眼里閃過一絲喜意,沒有理會曾御醫,徑直走到謝燁面前,邪笑,「林姑娘傷得這麼重,該去朝陽宮調養調養了!」
「不去!」謝燁蹲去,「我的傷,我自己能治。」
小如扯著謝燁的衣服,低聲說︰「小姐,穿幫了。」
謝燁雙手抱頭,「就是因為穿幫了,所以才不去。」
齊文軒把謝燁橫抱懷中,戲謔,「林姑娘傷得連路都走不了,那本王就做一回好人,抱你到朝陽宮吧!」
「嗯?」謝燁愣了一下,望著齊文軒邪惡的笑容,淚奔,還是想個辦法把他氣走吧,「王爺您忘了,我可是林家廚女,金湯國的線人。我的相好是正在逃逸的馴蛇師……」謝燁深信,只要遠離齊文軒,就能減少許多折磨。
齊文軒英俊霸氣的臉,馬上就綠了,咬牙切齒地想,非把金湯國滅了不可!馴蛇師,馴蛇師!又是馴蛇師!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血洗鄭家莊,還是讓那個應該千刀萬鍋的馴蛇師給逃跑了,還順便帶走了自己未來王妃的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咚!將懷里的人狠狠的摔在地上,抬腿作勢要踢,腿懸在半空稍有停滯,還是朝謝燁踢了下去,但力度明顯小多了。
哎喲!被摔在地上的謝燁痛得 牙咧嘴,繪畫的傷痕或歪或扭,看起來十分悲慘可憐。
謝燁瞥見齊文軒用腳踹向自己,連忙雙手抱頭,蜷縮一團,等待某人的虐待,沒想到,某人好像沒有吃飯一樣,下腳一點力道都沒有,自己連哼哼都免了。
小如嚇得臉色煞白,撲通跪在齊文軒面前,「王爺,你別打小姐了,打小如吧!小姐之所以做金湯國的線人,全是小如送的信。小姐之所以逃跑,到鄭什麼莊跟什麼師幽會,全是小如一個人出的主意的。王爺您也知道,小姐一直是個規規矩矩的人,若不是小如百般唆使,就算借小姐一萬個腦袋,她也想不出這些餿主意的……」
謝燁坐起身,朝小如翻白眼,哭笑不得,你這是招攬罪名,還是抵毀你家小姐我呢?
齊文軒冷眼含殺意,掃向小如的同時,抬腿朝小如踢去。
「哎喲……哇!」謝燁眼疾手快,飛身撲在小如身上。
齊文軒狠狠的一腿,踢在謝燁的背心上。
齊文軒怔住了,奴婢替主子挨打的事他見多了,主子替奴婢挨打的事他是第一次見。
曾御醫嘴角微微扯起,捋著胡須點點頭,林姑娘還真是才德兼備,心地善良。若不是她生在林家,命中注定要做王爺的妃子,定要兒子將她娶回家做媳婦,保準祖墳都會冒青煙。
小如感動得哭了,「小姐,你這是何苦呢!這一切都是小如的錯,王爺打小如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謝燁坐起身,扭了扭腰肢,笑,「嗯,還行,骨頭沒有斷,也沒有錯位,謝謝王爺手……腳下留情了。不知王爺打完了嗎?如果打完了,我可要回屋里睡覺去了!」打了個呵欠,「哎呀,這顏色在臉上涂多了,皮膚繃得緊緊的,好難受啊。小如,去看看哪里有熱水,給我弄幾桶來。對了,順便弄些皂角來,瞧這全身上下,全是染料,不洗干淨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