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還沒走出幾步,青陽公主追他出來,「好你個林海,白眼兒狼,枉我娘舅如此寬待于你。泡-書_吧(WwW.PaoShU8)」
「這………公主實則另有隱情,不便告知將軍。你看我這手。」林海到不怕讓青陽公主知道,月兌下手套讓她看去,透出無奈的表情。
「怎麼回事?中毒了還是怎麼了?」青陽公主看到林海黑漆漆的手十分驚訝的道。
「前些日子,鏢局一個和我從小玩大的朋友在押鏢途中受傷,吊著命回來,我看後才知是被歹毒玄力所傷,情急無奈把這黑色的玄力引進了我身體封閉于右手。可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這玄力已經威脅到我了。這次去晉陽郡找我爺爺的師傅就是為了解決這問題。」林海無奈的道。
「這……要不你和我們同行回洛陽,我找人幫你治,別耽誤了。」青陽公主道。
「多謝公主好意,我爺爺有安排,再說也不敢勞于公主。」林海委婉的拒絕了。
「你………給你臉你不要,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要是晉陽治不了,你來洛陽鄭家可以尋得的到我。」公主白了林海一眼轉身回府了。
林海回到醫館,老林已經在和張鏢師、林大龍商量林海出行的事宜。
「林伯,近期也沒有往晉陽郡押鏢的生意,林海出這遠門一個人行嗎?」張鏢師擔心著林海。
「不能跟你們同行,他也必須上路。你給計劃計劃行程。」老林問道。
「行程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一路上基本都是官道,就是過了將軍嶺山路難走且不時有山賊。上次虎子就是傷在那里的。」張鏢師說出了最大的問題。「如果林海一人走,必須在將軍嶺找找到回晉陽郡的商隊或行人一起過山。這樣比較安全。」
「這不為是個好辦法,一路上他也可以扮作游醫,安全上有個保障。」老林商量著。
「爹,不行我和大福送林海去吧,畢竟孩子剛十五啊,我怎麼能放心。」林大龍心里難受,兒子這麼小就得自己闖去。
「行了大龍,我小的時候行乞,拜師,行醫不也一個人,誰管我了?不讓孩子出去闖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躲在翅膀下的雛鷹,什麼時候才能翱翔于藍天?」老林心里也不舒服,但必須要怎麼說。
「爹……不是我不讓他自己歷練,他還小!不經人事,遇到危險怎麼辦?」林大龍急了,倆眼內閃動著淚水。
「就這麼決定了。都不要說了,他必須上路。前怕狼後怕虎能成什麼事。」老林下來決定。
林海他娘躲在門口淚流滿面,但又不敢哭出聲音。
「娘?咋了麼?站門口哭?別哭了,有啥事。」林海回到內院就看看到他娘。
「你爺爺……你爺爺讓你一人去晉陽郡。你爹不同意和你爺爺吵起來了。」
林海沒想到一向對爺爺言听計從的爹竟然和爺爺吵架,「沒事,娘。鄭將軍給我安排了,放心。」林海安撫道。
林海推門進去,他娘也跟著。「爹,爺爺你們也別爭了,一個人就一個人,再說鄭將軍都給我安排行程了。讓我持令牌一路走官道,途中驛站可以換馬和休息,到了將軍嶺那里會有山賊,在驛站如果听到風聲就多呆一會,那里有燕郡的駐軍。過了山路離盂縣就不遠了。」林海把將軍的搬了出來。
老林他們三個一听,林海說的頭頭是道,由不得他們不信。林海又把將軍府的事和他們解釋了一番。
「這樣行程敲定了,等天氣稍微轉暖,林海就可以出發了。」老林心里也放心了許多,不是他心狠,是情況不允許他再耽誤時間了。
經過一個月的調理,虎子已經基本康復了,只是身體狀態還沒有恢復到最好,听到臨海要走了,極其舍不得,兄弟倆兒可是說好要一起從軍的。林海隱瞞了自己的問題,怕虎子內疚。倆人嘻嘻哈哈的在一起熱鬧了幾天,沖淡了那股離別的感傷。
昭武五十年驚蟄前夜,林海準備出發的這個晚上,老林把孫子叫到了自己房里。
「林海明天就要出發了,準備的怎麼樣了?」老林問道。
「娘說我有馬,就多拿點東西。大福叔和嬸子給買了衣服鞋子,路上換著穿,爺爺你放心吧。準備好了。」林海笑呵呵的道。
「海兒,來坐這,咱爺倆說說話,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來,到時候爺爺在不在了都不知道。這幾天爺爺硬著心就是怕你爹你娘不讓你走,耽擱了時間。」老林的老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爺爺,你說啥了,我不愛听。您身子骨好著呢,我去了把這討厭的玄力清除了,一定會來陪您。」林海眼淚滑了下來。
「瞎說,去了師門要是能留下千萬別範拗。修行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我還指望你小子完成我的夢了。」老林拍了下林海的頭,一臉嚴肅。
「我知道了,肯定努力。」林海緊緊握著拳頭。
老林模著林海的頭,「海兒啊,接下來的事要認真听,听完要爛到肚子里。」
林海有些奇怪,明天要走了,爺爺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沒交待。
「十五年前秋天的深夜,正是你娘生你妹妹的時候,家里面亂呼呼的。你女乃女乃和你爹在給你娘接生,我心里也著急所以就在院子里抽煙………」老林講起了過去的事情,順手把煙絲捻進了煙鍋子里。林海心里想︰「我和妹妹是雙胞胎,這意思就是生我的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從油燈里取了火給爺爺點上了煙。
「……….我正抽著煙,卻听到了醫館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音,我以為是街坊鄰居家里誰病了,要不怎麼會大半夜敲咱家的門了,就急匆匆的去開門。門一開,一對夫婦手里抱著個孩子,渾身是血倒了進來。爺爺也走江湖行醫見識過這些事,探頭出去看了看沒人,趕緊關上了門……」老林又續上了煙絲,將這個事看來對他的心刺得很痛,他煙抽的很猛。
「進了門,這對夫婦「噗通」就跪下了,女的對著我說「老人家,不求你救我們,救救這孩子吧,我的孩子才出生倆天啊。」那男的也不說話猛的磕了三個頭。我當時也心軟了,這畢竟是孩子,就答應了,順手接了過來。「謝謝恩人,我們自知凶多吉少,不能常時間呆在這了,必須引開他們。老人家這些東西您收好,這藥您五歲的時候給孩子吃上能強身健體,保護經脈。以後孩子要是能修行您就告訴他,他爹叫上官飛鴻,他娘叫方琳,給我們報仇。不行的話….就讓他平安的渡過這一生吧。這戒指我們留給他也算有個念想,等他有修行的潛力的時候再用戒指尋我們的仇人。」這男的又磕三個了頭,然後夫妻倆人三步一回頭的走了。海兒這個孩子就是你……」老林盡量控制著自己激動地情緒,用最婉轉的方式給林海講訴這他的身世。
林海听著這故事的時候,心里已經大致清楚爺爺要說什麼。他整個人沉默的低著頭,嘴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身子也微微顫抖。
「你爹娘走後,我把你抱進了屋子,瑛子正好出生。你女乃女乃看見你的笑臉凍的黑紫心里極其不忍,所以一家人商量著對策,最後就說你們兄妹是雙胞胎瞞過了街坊鄰居。後來你和瑛子一天天長大,你娘親的你們要命,也就沒再生養,她說一兒一女滿意了。你女乃女乃是含著笑走的,她放心了。」老林的淚嘩嘩的流下,人老了經不住回想往事。
「海兒,別憋著,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咱還得好好活著,還得去解決咱自己的麻煩。」老林安慰著。
林海一步上前抱住老林哇的哭了出來,哭的撕心裂肺。他快樂的活了十五年,一家人把它當寶兒一樣,這種打擊根本不是他一個半大小子能接受的。老林不停地輕拍著林海的肩膀安慰著。
畢竟是男兒,過了一陣子林海已經從巨大的刺激中緩了過來。哽咽著說道「爺爺…我懂了…我會努力修煉,會把這事埋在心里面的。」
「海兒,你年齡還小,這次去師門就是大好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等你長大了、變的更強了再想報仇的事。」老林說完從床上的小櫃子里拿出了快紅布。
打開紅布後,林海看到一枚純黑色的戒指,這就是他親爹留給他的。
老林親手給林海帶在了左手上。「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明天就要出發了,今天早點睡去吧。」
這一夜是林海這十五年中最漫長的一夜,他輾轉難眠,反反復復的想著這些事情。這是他必須過的一道坎,過去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漫漫長夜一人獨處,讓他想明白了人生的意義,他必須活著,要活著首先就要把那該死的黑色玄力清除了。問題簡單化了,心情豁然開朗。
春天的朝陽已經升起的很早了,林海推開了房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口氣中帶有泥土的芬芳。
將要遠行的他想留住這燕京城的感覺,留住家的感覺,留住在家里被呵護的感覺。當自己在千里之外的遠方,這感覺會減少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