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骨 第二十一章 血戰堂坡口

作者 ︰ 任逍遙

天漸漸的亮了,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泡-書_吧(WwW.PaoShU8)官道上人少的可憐,經常幾里才能遇見。

從東三里鋪村出發已經倆個時辰了,路上有些泥濘,林海小心的騎著馬。地勢從平緩變得崎嶇,不遠處的山雖然不高但連綿不絕,官道沿著山向西延伸。

林海向走了不遠,易水湖映入眼簾。因為天氣的原因,看的不是十分清晰,平靜的湖面上蓋著一層淡淡的水氣遠遠地向南延伸著,遠眺湖東側的山峰,朦朧中仿佛人型,有站立的,有靜坐的。湖中隱約可以看見零星的小舟應該是漁人吧。

林海下了馬稍作休息,馬兒在湖邊飲水,他捧起了水洗了把臉。官道無人,孤獨前行的他感到一絲寂寞。這時湖中漁船傳出了漁歌聲,曲調恬淡,起而低回,轉而高揚,讓人聯想到放情山水,高歌欸乃的情景,甚是愜意。

清晨就出發的林海有些餓了,他得趕在晌午時繞過易水湖到前方的鎮子才有飯吃。躍上馬背繼續前行。這段路有些難走,時而會出現急坡,時而又彎道極多,為了不讓馬吃力,他需要不斷地下馬步行前進。

這時前方的堂坡口卻有十幾個人坐在林子里說著話,「大哥這雨下了倆天了,我們在這都沒有遇上合適的肥羊,過路的不是官兵就是些窮鬼,你看這是剛才那人才有五兩銀子。咱這幾天的日子真難過。」

「小四,你真麼這麼嗦,愛等你就等著,不愛等自個回去,煩不煩。」一個漢子低著頭擦著刀上的血。

「這趟出來正好趕上這鬼天氣,辛苦兄弟們了,咱們日落前回寨子。」一個黑衣大漢說著,這大漢有張恐怖的刀疤臉,從鬢角一直到耳根的刀疤讓他的右眼有些變形。

「大哥,肯定會有人過,我就不信沒人冒雨前行,誰不會遇上個急事?」後面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的人擺著笑臉,拍著馬屁。

「猴子你這張臭嘴,本來有肥羊也被你說飛了。」小四見不得他那阿諛奉承的樣兒,白了他一眼道。

听了這話一群人哈哈大笑。

「來…來….來….人了。」一個人急忙的邊跑邊喊。

「郭磕子,你把舌頭捋順了說話。」小四來了精神,嗖的一下跳了起來。

「一人一騎,還…還…在坡上….沒…沒….沒下來了。」郭磕子說道。

「我說大哥,以後輪著放哨能不能不讓郭磕子去,這不費勁?」小四牢騷著。其他人听到肥羊來了也精神起來。

「大哥你等著,我帶幾個兄弟去。」那擦刀的大漢點了幾個人去埋伏了。

林海這時正在坡上看到下面有片林子,過了林子就是一馬平川了,心情大好,這該死的路總算完了,離晌午還有一個時辰找個鎮子是沒問題了。他牽著馬下了這個大坡,看到路邊的石牌上寫著「堂坡口」三個字。心想「在這歇一口氣。」于是坐在了石牌旁邊。

「這慫人,下個坡兒都得歇歇,金九咱們是不是該弄個絆馬索?要不他一會騎馬沖過去怎麼辦?」小四問著那個零頭的金九。

「不能傷了馬,咱今天還沒收獲了,大哥可看著了,咱哥幾個對個半大小子還上馬索?」提著刀招呼兄弟們沖林海走去。

林海看到林子里走出了幾個穿的各式各樣手里都提著家伙的人,心里咯 一下。接著听到了「小兄弟冒雨一人前行,哥幾個從大早也淋到現在了,都不容易。留下你身上的錢財和這匹馬,哥幾個留你性命如何?」小四邊走邊調侃著林海。

林海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左手緊緊地握了下拳給自己鼓了鼓勁,站了起來道「幾位大哥,如是沒有吃飯可隨小弟出林子往前方鎮子吃酒,小弟請了。」林海臉上陪著笑。

「呦!听著說話還是個公子哥?城里來的吧?」小四嘿嘿的壞笑道,心里美的很,終于有個肥羊。

「小四別廢話了!這位兄弟,還是那句話,留下錢財和馬饒你性命。」金九看著手中的刀沒有抬頭,左手在刀背上模著。

「幾位大哥,我要是不留了?」林海心里是知道這事非戰不可了,一邊說一邊已經沖到他們身前,一拳轟向了金九,他要掌握主動不能消耗過大,不知他們還有沒有人埋伏,必須快刀斬亂麻。

看到林海沖了過來,金九詫異,沒想到肥羊還敢先出手。輕敵的他沒有出刀,也一拳對轟過去。

林海臉上微微一笑,看似輕飄飄、軟綿綿的拳頭再和金九相撞時玄力涌出,金九來不急反應已經吐血飛出,摔在地上重傷不起。接著林海閃過小四的刀,一個側踢再解決一個,其余幾人已經將林海圍在中央。

小四使了個眼神,大家一起攻來,林海月復背受敵極為被動,只能猛攻一人突出包圍。這時林子里的一干人看到金九受傷紛紛沖了出來,刀疤臉大漢就是附近有名的強盜澗山虎。他的眼角抖動了下,本來已經很恐怖的臉更加扭曲。

林海一個俯身躲過刀頭,右臂掛向了那人的當胸,直接把人撂在了地上,伴隨著胸骨斷裂了聲音。那人躺在地上鮮血從嘴里咕咕的涌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林海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心里大驚,「我殺人了,我是不是殺人了…」。心里的害怕讓他整個人遲緩了一下,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打的他一個踉蹌滾到了地上。被打的一瞬間讓他從害怕中驚醒,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候他已經顧不了那兒多了。順勢一個前滾,躲過了戳在地上的槍。反身抓住了槍頭後的槍桿用力一掃,連帶著用槍的人和他身邊的人都滾到在地上。

這時背後的刀鋒以致,林海前縱一步,手滑向槍尾,一個急停回馬槍,槍頭貫胸而入,又一個栽倒在地上。

澗山虎潛行到打斗的近處,準備偷襲林海。看到林海一個回馬槍卻因地上泥濘濕滑身體不穩,一刀砍向了林海肩頭。

林海沒有防備暗處的澗山虎,情急之體向右扭曲,玄力涌入右臂硬抗了一刀。有著獨角進莽鞭纏繞保護的右臂發出了勁氣交接的聲音。林海被砍的氣血翻騰身體再次向地上倒去,一招的交手已經讓他感到這人很厲害。

林海倒地的同時已經有人一劍刺向了他,順勢左手拍地玄力涌出,身體就讓生生的想前竄出,右拳轟響對面圍剿他的強盜的面門,沒有玄力的右拳單憑力量也把那人打蒙了過去,口鼻鮮血流淌。

林海暫時的跳出了包圍。左手握住獨角一扯整條鞭子從右臂滑下。玄力涌出,鞭子泛出金光。澗山虎看到這鞭子倆眼放光,口水直流,招呼兄弟們沖向林海。

鞭子在手上的林海從容了許多,獨角金莽鞭如蛟龍出淵沖向了攻來的敵人,瞬間又有三個人吐血倒地,靈動的鞭子讓強盜們防不勝防。隨著強盜不要命的沖鋒,已經離林海不遠了,澗山虎在後面擲出一枚飛刀,前方有人阻擋,林海沒有注意已經臨身的飛刀,飛刀在他右臂上劃出了一道深痕,鮮血直流。

疼痛刺激下的林海玄力瞬間加快運轉,整條鞭子鼓起一個橫掃千軍,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又是四個人倒地,痛苦申吟。

澗山虎那張刀疤臉上的小眼楮瞪得圓圓的看著鞭子變成棍橫掃,自己的人應聲倒地,知道今天遇上鐵板了,再不撤兄弟就折完了。尖銳的口哨從他嘴里響起,听到口哨聲,強盜們迅速的攙扶起還有氣的同伴撤了。

林海也沒有追,旅途勞頓和激烈戰斗的消耗加上右臂的受傷,右手中的黑色玄力跳動中,隱隱有沖破它封閉的可能。

扔下了六具尸體的強盜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的血被雨水沖刷著。精神放松下來的林海看著這場鮮血橫流的場面,不禁反胃跪倒在道旁吐著酸水兒。

第一次和人正正動手就殺了人,對于半大小子的林海刺激很大,吐得很厲害。其實很多人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比如押鏢的虎子第一次殺人也一樣,但鏢局的老鏢師卻說,「虎子吐吧,吐啊吐啊你就習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林海穩住了心情,拿出藥敷在右臂上,撕下沒有染血的衣服幫了個結實。看著躺在地上的尸體,心里有些不忍,「哎,人死入土為安,送你們一程吧。」林海自言自語著,把六個人拖進了林子里埋了。

林海傻傻的在這新墳前站了一會,收拾了收拾心情,回到石牌前換了身干淨衣服,策馬沖出了林子。一路上腦子里嗡嗡作響,神情木然的他騎著馬前行,到了良崗鎮已經日漸黃昏。一天沒吃東西的他實在餓壞了,順便尋了家客棧下住,招呼小二喂馬和燒洗澡水後,趕緊要了碗面,吃得肚子暖呼呼的好生舒服。

小二燒好了洗澡水,林海跳進了浴桶,熱騰騰的水一掃路上的疲憊,他閉上眼楮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禁後怕,如果對方不放棄繼續纏斗下去,他可能已經遭到黑色玄力的反噬了。回房後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他的臉上,林海悠悠醒來,和暖的陽光驅散了他心中的陰霾。林海起身打坐修煉,一個時辰後覺得玄力恢復了不少,右臂的傷口也結了痂。

牽著馬走出鎮子,林海拍了拍馬頭,「兄弟,昨夜可曾吃好睡好?我們該上路了。哈哈……」縱身上馬前行。年輕就是本錢,什麼事來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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