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骨 一百四十七章 暗度陳倉之計

作者 ︰ 任逍遙

鄭風將軍輕喘了幾口,給林海講訴了西北兩線,東北一線防御。雁門關外的馬邑郡設橫安大營防殺虎口一線,居庸關外逐郡設置逐鹿大營防張家口、獨石口一線。燕郡的易縣大營防太行山脈天鎮一線,三大營為齊國西北第一防線,而第二防線就是熟知的內三關。東北防線則為密雲大營坐守北古口與司馬台一線,漁陽大營鎮守黃崖關一線。盧龍大營駐守盧龍塞與榆關一線。此六大營為燕郡防御根基。

鄭風將軍在齊國北防線駐守二十年,心中自有一副防御圖,經過他細細的講解林海本來粗枝大葉的北防線概念被理出了頭緒。連續的講訴鄭風將軍臉色漸白,林海將手搭在鄭風將軍腕處渡入一股木玄力,他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鄭風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原本計劃從突勒克人叩關前就設置層層防御,盡量拖慢他們行軍的腳步。就算有些損失些人馬,但借著地形優勢,突勒克人也不會好過,死傷肯定大于齊國。還沒有攻擊邊關要塞,孛日帖赤那大俟斤就開始損失,這樣突勒克汗庭會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對齊國好處頗豐。可白鄺一上任便推翻了他的計劃,在白鄺眼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手握雄關,突勒克人寸步難行。鄭風邊說邊搖頭,對于白鄺這般自傲的行為他著實無可奈何。

「林海,在接到你的書信後,我企圖尋找一條不為人知的但可以出關的通路,在居庸關外延慶縣一路向北從黑峪口而出進山,當地老百姓稱那里為十八盤,地勢錯中復雜,形成天然防御,我派人繼續深入探查,到了一條河邊天降大雪,便退了回來,我預計這山脈中必有通向草原的路,但前路如何是否可以通行則不好說。你身居皇上諭令,虎賁營不受白鄺調派,而我有三千親衛,也一並歸于你麾下。如果真能從此突破攻入草原縱身,必將攪和突勒克人一個翻天月復地。」鄭風再說這一段話時明顯應為期望而顯得情緒激動,而林海听到此,微微皺眉。他手里有一千精銳山賊組成的營,如果真可以偷過關去。不被草原人發現,邊關戰事一起,突勒克內部空虛,林海相信可以有一番作為。

林海沉思一陣後,說道︰「將軍放心,林海必定全力以赴探出這一條路,完成將軍心願。」

鄭風笑著點了點頭,「如你真可以牽制突勒克人,助邊關防御成功,我變死也瞑目了。」說罷,鄭風緩緩閉上了眼,長時間的說話讓他消耗太大了,此時精力不濟,昏昏欲睡。

林海趁機為鄭風將軍號起了脈,在一番探查後,林海的臉色凝重。鄭將軍此時經脈多處受損,腑髒仍被火玄力灼燒著。應該是王府侍衛清除了侵入鄭風將軍經脈的玄力,對于侵入髒腑的卻不敢妄為。而且鄭風將軍的左肩處有貫通傷,距離心脈非常近,沒有直接斃命,傷勢卻十分重。傷口同樣被火玄力灼燒,但心脈卻背水玄力一直一直護著。

久治不愈的頑疾就在髒腑這驅除不近的火玄力上。林海緩緩起身,此時鄭琬晶走進了房屋。看到鄭風安靜的躺著,問道,「我爹爹怎麼樣了?」

林海一臉苦色,此時他必須將鄭風將軍的傷情告訴鄭琬晶,欺騙是無濟于事的,「鄭將軍的傷情很嚴重,我可以嘗試下,但不一定有效果。甚至可能導致將軍傷勢的惡化,但是不救也時日無多。」

鄭琬晶听到林海直言不諱的話,身子一個踉蹌,雙腿發軟就要倒地。林海趕忙上去將她扶住,琬晶被林海的話嚇的臉色蒼白,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再她的俏臉上劃過,自從來了燕京城,看著鄭風將軍的身體一天天的衰弱,而且壓不住脾氣,火氣傷身。身為人女的琬晶每日以淚洗面。「林海,救救我爹爹,求你救救我爹爹。」

林海將鄭琬晶扶到桌邊的坐下,叫來下人準備烈酒。林海將鄭風將軍身上纏的白布剪開,有烈酒為他輕輕擦拭了上身,然後將酒壇子拿了起來,沖著傷口倒了上去。本就虛弱的鄭風讓林海這麼一折騰,還沒有掙扎就昏了過去。

林海取出銀針,在鄭雷左側心脈位置,快如閃電的連軋七針,在神識控制下右臂的罡勁順著林海捻動銀針的手指緩緩進入鄭風體內,銀針瞬間變成了漆黑之色。鄭琬晶看到如此情形,嚇的幾近叫出聲來,她趕緊用手捂住了嘴。黑色的罡勁慢慢滲入,在林海可以的控制下開始吞噬鄭風體內的火玄力。猶豫鄭風身體虛弱過度又是心脈位置,所以林海不得已將速度降到了最慢,這也讓他的神識損耗很大。林海的手不斷在七根銀針上輪換著,他要保持鄭風體內火玄力的平衡,以免發生意外。半個時辰後,林海額頭上冒出汗水,整個人的精神也不似剛才那般飽滿。他緩緩的將針拔出,把珍寶軒的傷藥給鄭風敷上。

林海將頭上的汗水拭去,擔心琬晶著急,回頭勉強擠出個微笑,「最難的關已經過了,你放心吧。」說罷又在鄭風月復部扎了五針,這次林海將罡勁快速放出,一掃而過,火玄力被吞噬的一干二淨。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站來了起來,發現有些暈,晃了下頭走到桌邊坐下,「取干淨的白布,給鄭風將軍包扎好。我歇一歇,再繼續。」說罷便閉上了眼楮,靜靜的坐在那里。

鄭琬晶看著林海疲憊的樣子,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俺理說爹爹的病穩定了,應該高興才對,但看到林海蒼白的臉上偶有細小的汗珠,卻泛起了淡淡的心痛。她就這樣呆呆的盯了林海一陣,才收拾起心情給鄭風將軍包扎去了。包扎完後變趴在桌邊就那麼靜靜的瞧著林海。其間下來人來給鄭將軍送藥,琬晶十分緊張的擺了擺手,示意下人將藥端下去,不要發出聲音吵到林海。

不知不覺中,琬晶趴在桌上就睡著了,自從她來了燕京城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

夕陽下日漸黃昏,開著的半扇房門在夕陽的斜照下在房間里拉出長長的影子。經過一段時間的養神,林海覺著精神好了許多,剛剛睜開眼,卻看到了鄭琬晶那熟睡的樣子,輕皺的眉頭,因為休息不好,眼袋深了些,並泛著淡淡的黑暈,閉著的雙眼微微紅腫,這幾天琬晶著實哭的多了一些,睡夢中不時的抽泣一下。林海心里如同針扎一樣痛,一年前的元宵佳節,那個回眸一笑的琬晶讓他魂牽夢繞,但現在的琬晶卻這樣憔悴。他心里暗道,「鄭將軍很快會好起來的。」

阿大和一位侍衛照例來到鄭雷將軍的房間為他療傷,將林海從仔細端詳琬晶的是失神中驚醒。三人對于鄭風的傷情簡短的商討了幾句。在阿大的要求下,給鄭風將軍溫養傷口和經脈交了他身邊的那名侍衛,從而讓林海好好休息。林海從身上掏出一粒丹藥,「溫養過後將此療傷藥溫水服下。」

這一夜林海在鄭府度過,第二人清晨林海再去見鄭風將軍時,看到他的面色紅潤了些。林海說道,「鄭將軍安心養傷,切不可動怒。少則一月,多則百天定能痊愈。」

琬晶也在一旁勸著,「爹爹,林海昨天為了給你療傷,累的機會暈倒。你可別辜負了他一番苦心。」話音剛落琬晶就發現了這話怎麼這麼別扭,鄭風看了看琬晶又看了看林海,不禁笑了起來。「好,以後全听你的。省的你說我辜負林海一番苦心。」

鄭琬晶沒想到爹爹竟然有心情跟她看玩笑,還對著林海,臉瞬時就紅了。咬著下嘴唇低下了頭。

「老爺,韓闖來了。」下人說道。

「讓他進來。」鄭風說罷,讓琬晶將他扶正了背後靠了個枕頭。

「韓闖拜見大將軍。」

「好了,閑話我也不多少說了。你率部歸于林校尉麾下。隨他一起行動。」韓闖听了向身邊的這的人看去。林海報以微笑,「在下林海,見過韓兄。」

韓闖看到鄭雷點了點頭,心中疑惑盡去。「韓闖拜見校尉。」

三人簡短的將黑峪口之事商量了一番,韓闖提前告辭點兵前往京都大學堂。林海將鄭風身體的情況檢查一番後,將服用的療傷藥,和外敷的創傷藥分類交給琬晶,並囑咐琬晶,半月後請個郎中給將軍開幾服藥調養藥。忙活完後林海也急著趕回京都大學堂和大家商量行程,變告辭離開。

鄭琬晶在鄭雷的囑咐下將林海送到了府門外,二人一路也沒有什麼話,離別時,鄭琬晶說道,「多多保重。」

林海翻身上馬,臨行前說道,「鄭將軍已無大礙,別熬太長時間,注意休息。」林海策馬而去,鄭琬晶看著林海遠去的背影,心中大喊道,「你個笨蛋,要活著回來,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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