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梅受了采縈的欺負這才想來拉籠寄月,正所謂防患于未然,以備不時之需,倒也不枉趙氏臨行前的耳提面命。不管寄月是否看得出其中的玄機,但霍春梅主動示好,她自也是要接受的,必竟眼下她跟霍春梅一樣同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深宮幽幽,誰又料得準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不說霍春梅和寄月兩人,單說梁沐蝶早起了去井邊去打水洗臉,回來時卻見房門開著,不由嚇了一跳,跨步走進去卻見小同子正手腳麻利的替她打掃房間。
「總管,您回來了?」小同子滿面笑容的跑過來接過梁沐蝶手里的銅盆,說道︰「總管您想洗盡管吩咐小人去做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出門?」
梁沐蝶也沒拒絕,把銅盆交給小同子,目光卻淡淡的瞄了眼桌上的檀木盒子。
「這是……」
小同子一見急忙道︰「這是小人打掃的時候在床底下發現的,看著倒也精致,不知道是不是總管您的,也沒敢亂丟,便放在這兒等著總管您回來處置。」
小同子這番假話兩人心知肚明,梁沐蝶也未揭穿,只故作恍然狀,「原來如此,那便放著吧。」
小同子其實這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見梁沐蝶沒有發難,這心才算放下來。
「祿總管,小人服侍您洗臉?」
「嗯,好吧。」梁沐蝶話音未落,小同子已經把銅盆端到了梁沐蝶面前,極盡諂媚的說道︰「總管,您請。」
梁沐蝶本就是讓人服侍慣了的,見狀也未有絲毫拘謹,坦然自若的淨了面,了口,隨即想起自己進宮數日,卻還沒覲見過榮貴妃,便問道︰「小同子,今日榮貴妃娘娘可在宮中?」
「這,小人未听說娘娘近來有遠行的打算。」
小同子正說著,小全子從外面端了早膳進來,見到小同子居然也在,立刻提高戒備,硬是把他擠到一旁,「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總管您可千萬要加倍小心啊。」
小同子一听小全子指桑罵槐的罵自己,當即變了臉,「我說小同子,你這話是說給誰听的?我對總管的忠心可是青天可見,日月可召,你可別搬弄是非,沒事找事。」
「嘿,我就是說給你听的,怎麼了?你別忘了昨天晚上自己干過什麼。」
「總管大人都寬洪大量不予計較,哪輪到你指指點點……」
「別說了!」梁沐蝶被兩人吵得頭大,「一會兒咱家要去覲見榮貴妃娘娘,你們……」
小同子和小全子不約而同的看向梁沐蝶,眼里的期待瞎子都看得出來。梁沐蝶被看得一陣發悚,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嚨,才繼續道︰「你們兩個都跟著來吧。」
小同子和小全子聞言大喜,「謝總管栽培。」
「嗯。」梁沐蝶輕應了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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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但凡女子出嫁皆要找年長的穩婆替新婦驗身,看是否為處子之身,若女子在婚前便被驗出並非處子之身的話,下場往往是很淒慘的。而進宮待選的秀女,因是要侍候皇上的,要驗的除了最重要的一點之外,還要檢驗掌、足、肩、臀、髀等處是否縴合適度,皮膚是否光滑,有無胎記、疤痕,腑下有無異味,有沒有腳臭什麼的,其後再由太醫診脈,看是否有隱疾病癥等等。而驗身往往由宮內德高望眾的老嬤嬤主持,即便如此,這一系列繁瑣的程序仍然要反復數次,以防有人詢私。
歷來每有新皇登基,便會選秀入宮,應選者常有千余人甚至更多,而這些女子資質自是良莠不齊,經過層層篩選,最後入得殿選的往往不過百來人。即便百人,這數目亦是很大了,試想皇帝必竟是凡胎一個,即便閱女無數,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所以真正能得到皇帝寵幸並順利晉級為妃為嬪的不過廖廖幾人,正所謂是真真的百里挑一。
此次選秀乃是慶帝即位以來首次大選,所以每個人皆是小心翼翼,生怕有所閃失,禍亂宮帷事小,砍頭抄家可是大事,所以每道程序都是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即便心情忐忑,但該來的還是要來,寄月跟其他人用過早膳之後便排著隊被引到儲秀宮中,而徐嬤嬤等一眾嬤嬤早已經等在那里了。徐嬤嬤居中穩坐,利目僅輕輕掃過,所有人皆有種心神一顫的感覺,暗忖這太後身邊的紅人果然不好相與。
「今日之事乃是攸關諸位秀女去留的大事,雖與榮華富貴僅一步之遙,但勸諸位切勿利令智昏,有隱情者盡速主動言明,切莫以身試法,禍延滿門。」徐嬤嬤緩緩開口,音量不高,卻鏗鏘有力。
眾秀女左顧右看,竊竊私語,卻始終未有人肯主動站出來。
徐嬤嬤稍等了片刻,見無人站出,朝身邊的嬤嬤輕輕點了點頭。那嬤嬤小心翼翼的領了命令,來到眾人面前,揚聲道︰「凡領有名冊者,依序入內,其間不可交談,不可喧嘩,不可左顧右看,不可私相賄賂,試圖舞弊……通過者,領手印,未通過者將視情節輕重,或譴送出宮或打入天牢。」
寄月站在右手邊的第二行,听了這嬤嬤的一番話,不知為何,心里竟一陣害怕。霍春梅緊挨著寄月,見狀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寄月聲音微顫的答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緊張。」
「有什麼可緊張的,難道你身上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不成?」霍春梅顯然是心寬之人,亦不知道是太過自信,還是神經大條。
寄月聞言臉一紅,「我,我從小到大到是沒什麼病痛,就是,就是月信不太規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隱疾……」
霍春梅一听樂了,好言勸道︰「我的好妹妹,平時見你聰明伶俐的,沒想到卻連這種事都不懂。月信本來就因人而異,體質虛弱便少而遲,偶有痛感,也無關緊要,小心調理便是。」霍春梅說著小心的壓低嗓音,「不瞞妹妹,其實姐姐這身上一直有股子難聞的味道,這事兒只有我娘知道,不過我已經用特制的香料洗過澡了,就算驗身的人鼻子再靈也發現不了。」
「院中等候之人不許交頭結耳。」霍春梅說話聲音不高,但周圍實在靜得落根針都听得到,是以那管事的嬤嬤自然听了個滿耳。
霍春梅嚇得縮了縮脖子,朝寄月打了個眼色,卻是不敢再無事生非。
這時已有秀女陸續進入西廂的暗房內驗身,差不多約一柱香的時候才被放出來,出來時個個面色緋紅,也不知道在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著前面的人越來越少,寄月揪著衣襟的手滲出了一層細汗。
「霍寄月。」
終于,寄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卻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是。」
寄月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走到暗房門口,並朝門口負責守衛的兩名嬤嬤福了福身。那兩位嬤嬤都有些年紀了,見寄月乖巧有禮,便低聲道︰「進去之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寄月一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那嬤嬤這才推開了門,道︰「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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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秀女驗身,寄月雖有所耳聞,但卻從不曾見過,只道是嚴格無比,而且有很多規矩,其間無論如何隱瞞亦逃不過對方的眼楮,奇準無比,而且厲害非常。寄月心情忐忑的走進暗房,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時,卻見暗房中那四名驗身的嬤嬤八只眼楮齊刷刷的看向自己。
「名冊。」
其中一名廋嬤嬤見寄月臉色蒼白的怔愣著動也不動,于是率先開口。寄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把自己的名冊呈上。
那廋嬤嬤顯然是主事嬤嬤,接過名冊看了幾眼,便對其他三位嬤嬤道︰「開始吧。」
「是。」
那三名嬤嬤應了一聲,然後把寄月圍在當中,沉聲道︰「月兌衣服。」
「啊?」寄月嚇了一跳,急忙護住胸口,「這,這怎麼行……」
「叫你月兌你就月兌,不月兌怎麼驗身啊?」
寄月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總算知道為何每個進來的人出去時都是那副模樣了。仿佛慢動作似的解下腰帶,寄月頭一次覺得寬衣解帶是件這麼困難的事情。雖然明知道這幾位嬤嬤都是女人,但她們這麼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只被剝了皮的青蛙。
那三名嬤嬤顯然有點嫌寄月動作太慢,索性一擁而上,三兩下便把她的衣服扒得精光。
「躺到榻上。」
「啊?」寄月驚呼,面如火炭,正想拒絕卻猛然想起臨進門前那嬤嬤的小聲叮囑,雖滿心不願,卻仍依言躺在榻上。
那三名嬤嬤見寄月甚是听話,面色稍緩,並隨之上了榻,其中兩名負責檢驗,另一名負責記錄。
那驗身的嬤嬤自是做多了這種事,亦不避嫌,雙手直接握住寄月的雙峰,只嚇得寄月本能的縮了縮身子,想伸手去攔,卻被另一嬤嬤重重的打了下手背。
「胸乳菽發,臍容半寸許珠。張開雙腿。」
寄月吃痛,不敢再隨便亂動,聞听讓她張開雙腿,只好閉了閉眼,無限委屈的依言而行。
那嬤嬤立刻托起寄月雙臀,仔細查看她的**,「**墳起。為展兩股,陰溝渥丹,火齊欲吐。此守禮謹嚴處女也!」
寄月緊咬雙唇,極盡忍耐,可心里卻不由得又羞又氣,暗忖自己雖是奴婢之身,可這羞人的地方何時讓人如此輕賤過?想這富貴之路亦不好走,心中頓時五味俱全,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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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初一家中有事,沒時間寫更新,日後盡力補齊,拜謝。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