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上火辣辣的痛傳來,她腳上每使一分力,那痛意就更加鮮明。
新珩仍舊不管不顧,一腳往下踩得又狠又緊,直直將油門踩到了底。握著方向盤的手浸出了冷汗,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眼神不住地從後視鏡里看後面的情況,又仍是要仔細關注前方,眼光來來回回,反復幾次,已經因為力不從心而生了明顯的慌亂。懶
後面,有四輛車緊緊追著她。那距離,更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在方家,腳上那一崴是真的下了狠力,才能騙得住那司機,讓他去幫她拿點紅花油。那司機已經是很小心了,半蹲子,仔細檢查了新珩腳踝處的情況,見那處確實是明顯地紅腫起來,疼得她直吸氣,這才將她扶到汽車後座,自己一路小跑回大宅幫她拿藥。
司機一走,新珩片刻不停頓,強忍了痛意,下車,疾步走進駕駛座。
也就是快了那麼一分還是一秒,新珩自己開著車,剛剛出了方家的大門,就听到一陣喧囂吵嚷,從後視鏡里,她看到莫相騰辣厲的一張臉,眼神狠狠盯著她的方向,似乎能化作一把尖刀,直接將她刺死。
莫相騰的身後,是站得密密麻麻的一群西裝男人,個個摩拳擦掌。
新珩頓時就生出了一種僥幸的緊張和後怕,一急,狠狠將油門踩到底。蟲
只是,方家的人確實也是訓練有素的,不多時,就已經駕車緊緊追了上來。
她已經出了方家的門,這時這些人卻仍舊這麼肆無忌憚地追擊她……她的心重重一跳,她知道,莫相騰和方宇絕對不會放過她!
只是,仍舊還是有些慶幸的,至少,這些人這麼追她,應該暫時不會去傷害桑芮。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無暇多想,只能全神貫注,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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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艦店里,Charlie摔坐在地上,滿臉通紅,左右兩名店員扶著他,他使勁深深吸了幾口氣,方才緩緩找回了呼吸。
臉上,卻仍舊是驚悸猶存。
方才,Charlie實在是受不住易辛那麼狠戾的眼神,顫巍巍說出桑芮帶來的那位小姐姓「新」時,易辛仿佛瞬間就被什麼刺激到了,整個人不再是狠戾,而是徹徹底底地發怒。
易辛這種身份的人,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決定無數人的生死,人到他這種地位,有時心情不好了,根本用不著多麼明顯的表示,隨意一個狠戾的眼神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發怒,實在是用不上,不屑用,也無需用。
而那一刻,易辛卻是確確實實地怒了,怒氣昭然。他一步上前,一手就握住了Charlie的脖子,Charlie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不夠,就只覺整個人已經呼吸艱難,神志恍惚了。
還是易辛身邊的倪小姐反應得快,急步上前勸說。
卻不想,易辛非但沒有怒意稍平,反倒手上用力,狠狠一甩就將Charlie摔到地上。而他空出的手就一指指向那位面貌溫婉的倪小姐,放了狠話,「倪箏,今日無事便罷,若有事,我會讓你清清楚楚明白我的手段!」
易辛說完,整個人便大步出了門,動作凌厲得像夾帶了刀刃的風。
Charlie由店員扶著站起身來,看著沙發上那張自易辛離去後就一直頹敗的臉,終究有些不忍,小心地問,「倪小姐,要派人送您回去嗎?」
沙發上的美人,慘白了一張臉,听到有人叫她,才仿佛終于回過神來,只是眼中仍舊沒有多少神采,只看向Charlie,輕輕點頭,「嗯,謝謝。」
就要站起身來,另一名店員見狀,立刻上前要去扶。
那倪箏卻只是輕輕抬了抬手,以示制止,眼光落在桌面上那套低調奢華的首飾,輕聲吩咐,「幫我將它包好。他送我的東西,我怎麼會不要呢。」
後面一句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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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珩此時心中正怨得緊,怨方家的別墅怎麼就偏偏在山上,她一路開車這麼久,周圍竟然仍舊了無人煙。
她原以為,後面的人追她不要緊,只要她能一路支撐到鬧市,相信後面的人也不敢拿她怎樣。
只是此時,眼見著那緊跟的第一輛車已經越來越近,竟隱隱有了與她並駕齊驅的趨勢,而前方,卻仍舊是山間空曠的路……她的心就忍不住寒涼得緊縮。
自當年事故,她這麼久來,從來不曾開車,這時能支撐到這里,似乎也已經是極限了。
她方才也想過向易辛求救,只是單手往身上尋手機時,才發現手機是果真不見了,也才恍然醒悟,為什麼那些人能那麼快就反應過來追她。
一剎那,心中頓時就生了不好的預感。
這一逃,逃掉了,自然是生;若再被抓回去,只怕,萬劫不復。
想到在倉庫里,那些人往她身上看的帶著婬/穢的眼神,她甚至想就這麼任車子沖到山下。
只是,那樣的話,桑芮要怎麼辦?易辛……又要怎麼辦?或者,她要怎麼辦?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問他,為什麼要將送給她的東西送給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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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畢!
于是,雖然有點晚,但總歸還是兌現了對各位的承諾。
anyway,謝謝閱讀!小南我要模去睡覺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