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拿舊事出來打壓,那易辛也不會輸他。
果然,莫適清听了,臉色一青,險些撐不住。狠狠緊了緊拳頭,雙眼危險一眯,低沉道,「辛少不要光顧著欣賞別人的血,有那精力,還不如小心小心自己,不要一時大意就被他人一槍擊中了心髒。那時,可就不好玩了。」懶
一聲冷哼,又轉了話頭,「還有你那惹人疼愛的小妻子,也要小心一些。那顧遠之可不像你易家的人,他那人向來愛惜羽毛得很,可不會容忍有誰膽敢口無遮攔將他拿出來擋箭。」
莫適清咬牙切齒,也不忘將易家的舊事重新拿出來再挖苦一番。
顧遠之愛惜羽毛,可不像你易家的人……那分明就是舊事重提當年易凝為了愛莫適清那些瘋狂的行為。
能把愛過自己,又被自己拋棄的女人一而再再二三地拿出來,以勝利的姿態不厭其煩地炫耀,這樣的人,到底是要有多不要臉多下/賤?!
易辛冷笑,望著莫適清惱羞成怒遠去的背影,眸底一片肅殺殘冷。
卻,不長。眼神便猛然一凝,身體也跟著一僵。
口袋里,有細細微微的震動。
那里面有一支手機,那一支手機里,只有一個號碼。
幾乎是立刻,他拿了出來,按下接听,放到耳邊。蟲
他沒有說話,那頭也沒有,氣氛一凝,那頭卻像是被嚇到一般立刻掛斷了電話。
耳邊頓時一片盲音,他的唇角卻不由自主微微勾起。
他幾乎能想象得到,那頭的她手忙腳亂將電話掛掉,又懊惱得發囧的樣子。
小笨蛋!
他知道她是不小心按到了他的電話。可是,這至少可以說明,她這時在想他,必定是她閑極無聊拿手機出來對著他的照片,怨怒他或是悶悶地吐委屈,激動過了頭,按了過來。
他興致一起,唇一揚,撥了回去。
那頭卻久久不接。他心情愈發地好,他幾乎能想象得到她看到他的電話時受到驚嚇的模樣,而這時,大概又在一旁望著電話糾結要不要接起來。只是她不知道,她一定會接。
想到這里,唇邊的笑意不自覺擴大。
果然,幾乎就要自動掛斷時,電話被人接起。
那一頭,小心翼翼里帶著底氣不足,「易辛?」
新珩這人,有時一根筋得可愛,她就是再生你的氣,但是只要她覺得眼前她自己有錯,她就會底氣不足起來,聲音委委屈屈得讓他更想欺負她。
他故作冷漠,回了句,「剛剛找我是有什麼事?」
那一頭,她立刻解釋,「我是不小心。」
果然……
他還真是了解她。
他心中愉悅,卻並不答話。
她一緊張,又試探一問,「我,是打擾到你了嗎?」
他心中猛地一緊,他知道,她以為他現在和倪箏在一起。
鬼使神差地,他回她,「是。」
那一頭,頓時一陣沉默,帶著壓抑和克制的傷痛。
他無奈,輕嘆一口氣,道,「你打擾到我殺人了。我剛剛和莫適清在一起。」
新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突然間抽了,才會心疼那個不久之前才將她的尊嚴狠狠扔到地上又重重踐踏的男人。
她只是,在听到那個男人提起莫適清時,心狠狠一揪,然後就軟了。
那一天她在方家就看出來了,莫適清,就是易辛的那位神通廣大的生父。
易辛在電話里對她說,他和莫適清在一起,她剛好打擾到他殺人。她的心一下子就酸了,那種酸酸沉沉的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只是這一次,她不為自己,為他。
然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就听到自己問他,「你在哪里?我過來找你。」
她下意識問出了口,才反應過來,現在,她自己也是個被囚禁的人,哪里還有資格出門?哪里還有資格去同情別人?
只是不想,那個男人只是微頓,便道,「我讓司機送你過來。」
于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迅速地穿戴整齊,就一路小跑出了門,只讓司機送她到他的地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麼。
她坐在車上,有些自嘲地笑著,又搖搖頭。桑芮說她不是聖母,她想,她即使現在還不是,怕也是離得不遠了。
易辛,那麼可惡的男人,那樣對她,她竟然還會控制不住地心疼他。他一句話,他和莫適清在一起,她就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管也管不住自己,就巴巴地跑過去陪他。
其實,只是她明白那種苦,易辛說他要殺了莫適清的那種苦。她自己受過,她知道那種滋味很痛苦,很熬心。
她,不過是不希望他難受。即使,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立場。
她一路神思悠遠,車子卻已經停下,她朝窗外一看,這里是一家高級茶室。司機已經下車,為她開了車門。
她心中疑惑,還是極快地下了車,又進了茶室,心中疑惑更深。
正想著,迎面一人卻已經迅速地到了她眼前。
元深。
「少夫人,這邊請。」
新珩點點頭,以為元深是要帶她去見易辛。不想,元深帶著她在人煙稀少的茶室繞了一圈,卻從後門出去了。
新珩看著停在面前的另一輛車,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多問,對著已為他打開車門的元深輕輕一點頭,上了車。
之前還想著自己與易辛之間兒女情長的新珩,這時心中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份危機的意識。這七拐八躲的方式,她要不是確定自己只有易辛一個男人,說不定自己都要先懷疑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出來偷人的。
易辛,他是遇到了什麼事嗎?他現如今的身份,什麼樣的事又能逼得他這麼小心謹慎?
新珩一路上微微蹙著眉頭,元深從後視鏡里看得清楚,卻並不多話。
直到車子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又直接開到了地下車庫。元深停下車子,又請新珩進了地下車庫的電梯,自己卻並不跟著進去。
新珩心中疑惑,仍是輕輕點頭,進了去。
這電梯,只能通到頂層。
新珩心中想著易辛和莫適清,又想著剛才那一路的小心翼翼,心底頓時一陣隱憂。
「叮。」
直到電梯一路到達頂層,她方才回過神來,忙抬腳出去。
剛出電梯,便只覺腰上一緊,身體驀然一暖,已被緊緊壓到了溫熱的懷中。她心中一動,還未反應,眼前一片陰影落下,唇間,已滿滿充斥著她熟悉的氣息。帶著激烈和熱情,似乎原本已經克制得極久,這時爆發了,便毫無保留,悉數落到她身上。
那人將她壓到牆上,靈舌幾番逗弄,她齒關微松,他便已登堂入室,順勢而入,急切地卷過她的舌頭,帶著她與他糾纏,熱切,情/欲明顯。
強健的身體灼熱,壓在她身上,與她的身體緊緊廝磨。一時,空氣里,曖昧和激情迅速膨脹,蓄勢待發。
他動作急速而激烈,她竟也在短暫的時間里被他逗弄得動了情。原本還被這接連的事情擾得心慌意不定,這時竟輕易地就在他的唇舌里癱軟下來。
她身體無力,下意識地就伸手環過他的脖頸,讓自己攀著他。
她小小的回應就刺激到了他,他動作一頓,旋即一笑,身體微彎,便將她橫抱起,大步進了臥室。
他這一番停頓,終于提醒了她,她稍稍清醒,微微睜開眸,問他,「怎麼了?」
他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身體覆上她的,對著身下的她,妖媚一笑,「剛剛很擔心我?」
她沒想到他會直接這樣問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怔怔望著他好看的臉。
他也不等,一笑,低頭,再次吻上她的唇,「我看到了,你緊緊皺著眉頭,嗯,是在心疼我。」
哪有他這樣自戀的?
她心中一囧,就要推開他,想要認真和他說話。
他卻手微動,便將她制住,「乖,先讓我愛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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