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徑自在她的臉上綿綿密密地吻起來。
她心中暗罵他說謊,還說得這麼不高明。
卻並不阻止他的動作,只睜大了眼看著他,道,「倪箏和你的關系在我與你之前,時間上就不對。易辛,你就算哄我也應該找個更有條理一些的理由吧。」懶
臉上的吻頓時一滯,然後,溫熱褪去。他退離開一段距離,看著她,擰眉,「新珩,有時候你真的笨得讓人想狠狠咬你一口。」
明明是他說謊,他還這麼理直氣壯。新珩頓時氣結。
易辛又緊接了問,「是誰告訴你倪箏在你之前的?」
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神色極為嚴肅,嗓音里還帶著些危險。
新珩看得心下一驚,仔細想了一想,臉色頓變,「你……你居然……」
「夠了!」易辛終于再沒有耐心,硬聲打斷她,「你寧願絞盡腦汁為了你自己荒唐的假設強行拼湊些不堪一擊的理由,也不肯相信我?」
新珩看著他,愣愣的。
「我現在就認真地告訴你,你在倪箏之前,而倪箏在你我結婚之前。你放心,我對婚外情這事不感興趣,你可以省些心力,完全不必想到那里去。」
新珩心頭一滯,她剛才……听他說她在倪箏之前,確實是有往那里想去。這時見他神色堅定,忍不住心中一軟,有一種清晰的情緒上來,似乎叫愧疚。蟲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遲疑,「那……」
易辛睨她一眼,便從她身上下了去,坐起身來,淡淡道,「那套首飾是你我第一次見面以後,我就已經讓人做好的。」
他背對著她,聲音有些冷,「最初想的是,再有機會見到你就送你,算是謝謝你助我。只是做好以後,自己也很奇怪,就將它放到那里,也並不想找你,就像突然之間犯了懶,再沒了興趣。」
身上少了那人的壓迫,新珩起身,坐到他旁邊。
易辛瞥過她一眼,「後來一次巧合,我見到倪箏,你自己也應該看得出來,外在上,她和你,確實是有些像。」
新珩不由自主點點頭。
確實,是有些像。
易辛接著道,「原本就是為了配合你的氣質而定制的首飾,一直閑放著,又恰好遇到了相似氣質的人,然後,就是這麼轉手一送。」
他說得輕松,她心中也多半明白。易辛這樣的風/流少爺,送的,又何止是一套首飾。
只是她並不想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畢竟那確實是在她之前,她只是好奇……她問,「那她為什麼沒有要?我看她,不像是對你不感興趣啊。」
她說完,便見片刻之間還對她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突然誘/惑一笑,「是,你沒有看錯,她確實是對我感興趣。」
新珩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那男人卻就此停了下來,不再繼續,只輕輕回視著她。
她疑惑,忍不住出聲,小心反問,「所以呢?」
男人含媚一笑,突然就伸出了手,往她的臉上撫模去。新珩心中疑惑,卻也沒有躲避,只仍舊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指月復下是她細膩光潔的肌膚,他的手指在上面流連,帶著迷戀。
許久,他才開口,「新珩,我以為你會懂的。」
新珩這下是徹底懵了,愣愣看著他,堵了半晌,終于月兌口而出,「我不懂。」
他听了,突然收回手,她只覺臉上原本已經適應的溫暖驟去,一時發涼。
他看著她一笑,卻不透情緒,「你曾經有沒有花心思想過最能留住我的方法?」
新珩被他問得又是一愣,認真想了一下,小聲試探反問,「你是說,整容?」
新珩發誓,她真的親眼看到了那個原本泰山崩于前還能玩調/情的男人,在她說完以後,額上的青筋狠狠跳了兩跳。
然後,他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當我沒問。」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真好,我真的不想整容。」
說完,她再次清楚地看到易辛的唇角抽了一抽。
他輕嘆一口氣,「我是說,人在熱情高漲的時候突然被打斷,那時,在心中留下的記憶會最深。你懂嗎?」
新珩點頭,「我明白,人對于即將到手最後卻失之交臂的東西,念得最深。」
易辛滿意一笑,才接著道,「倪箏是私生女,她的身世,其實也和你很像。為了去奧地利那個機會,她犧牲了許多東西,眼見行程在即,她的生命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易辛,她既舍不下易辛,也舍不下她盼了二十幾年的機會。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新珩听了,忍不住狠狠盯著易辛,下意識月兌口而出,「你好可怕!」
那男人只是看著她,邪魅一笑,「看來,你是明白了。」
是,她確實明白。那是倪箏孤注一擲下想到的一個折衷的方法,行的是險招。
那個女人,她想兩全,既不放棄出國的機會,也不願對易辛松手。只有一個辦法——讓易辛念著她,等她。
有一個詞叫欲擒故縱,倪箏其實玩得極好,對于人心,把握得極為到位。她原本只是一直安安靜靜接受著易辛對她的寵愛,然後,猛然一下,她狠狠地拒絕了他。
無任何預征,又戛然而止。
在易辛興致最高時,留給他一個拒絕的背影。她用盡全力,在他心上刻下了她能做到的最深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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