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心思,花得又多又細又繁,卻藏而不露,幾乎就沒有任何的破綻。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仍舊被這個男人一眼,就看得透徹!
在他面前,原本那些所謂的最婉轉的心思最精妙的感情游戲,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費盡了心思,自以為天衣無縫,卻原來,早就被人看了個完全。就像你以為自己身上穿的是最最巧奪天工的隱形衣,其實在他人看來,什麼也沒有穿,一切,不過是你自己故弄玄虛的一番嘩眾取寵。這樣,不是笑話,是什麼?懶
新珩只覺心里發緊,被這個男人那樣的一雙眼,看得發緊。
忍不住,對著他,低呼,「你真的好可怕!」
易辛卻只是略略斜眼看著她,眼波流蕩,「這麼驚訝?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新珩搖頭,「不,你的眼楮太狠了,讓我害怕,怕我對你的那些心思,到頭來,在你眼里,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她說完,他的眼神驀然一凝,微頓,才道,「你是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你並不對我花什麼心思,又何必怕被我看穿?」
他的聲音,似真似假;唇邊那笑,似笑非笑。
新珩心中一鈍,只覺心中酸軟,頓生,又迅速擴大,她忍不住委屈,抬眸瞅著他,「你能公平一點嗎?」蟲
他挑眉,「我有說錯嗎?」
她被他這一堵,心中有氣,卻又說不過他,只負氣地偏開頭去,不想看他。
臉卻又被他用力掰了回去,被逼著看進他深沉的眼里。
「你看,你總是這樣,輕易地就放棄我,從來都不會花心思想著將我留住。」
她心中一苦,反問,「我留你,就留得住嗎?」
他眼微眯,又給她加了一條罪,「看,不僅不花心思留我,還不相信我。」
「你!」她氣結,咬牙,「你只會指控我,卻不會反省,是你自己最會殘忍地剝去我對你的信心!我難過的時候,你非但不安慰我,你還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眉目傳情。而我,卻連氣你都不可以,你可以生我的氣,轉身就去抱的女人,我卻連不愉快都不可以,不然,你就……」
她說到這里,心中猛然一痛,有些記憶,總是鮮明。她眼眶一陣酸熱,淚水就落。她也不管,繼續道,「你想要我像其他女人一樣為了你費盡心思,可是你卻從來不為我想。我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就不值得你對我多包容一些?你就一定要逼得我和外面的女人一樣,為了你,費盡心思,爭得頭破血流?難道,夫妻之間,除了這些爭奪的心思,就不應該有一種默契?一種與他人無關,只與你和我有關的默契?」
她越說到後來,淚水落得越急。他看著那一滴滴濕意落到自己手里,卻只是看著,並不反應。只讓她說,說她心中的委屈,指控他。
待她停下,他才將她抱到懷里,輕聲道,「別哭了。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他說完,懷中的人卻只顧抽噎,並不反應。
他低頭,看她。
她靠在他懷里,含著眼淚瞅著他,帶著指責,「你不是說道歉嗎?我沒有听到對不起啊!」
他一笑,心情頓松,低頭,吻她的額頭,「對不起。」
她卻不依不饒起來,「對不起什麼?」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近近地看她,「對不起,雖然是你先把我氣到了,但是還是我錯了。」
他還未說完,胸口一陣輕痛,是她捏了拳頭落到他胸前。
他低頭,見她正帶著怨憤看他,一笑,伸手,將她的拳頭包在手心里。又將她往懷中攬得更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低道,「對不起。你說得對,你是我的妻子,值得我用最大的耐心和包容來對你。」
他說完,便覺得懷中的身體漸漸軟了。
他低頭,輕輕柔柔地去吻她的唇,「只是,你也不許再故意氣我。」
胸口再次被人推拒。
他卻並不退,繼續低聲告訴她,「誰都可以氣我,但是你不不可以;你生我的氣,我會控制不住自己。」
身體終于不再被她推拒,他順勢將她抱到身上,低頭,細細長長地吻她。
原本為了她而強忍下的**,到這時,遇上她的乖順,瞬間就悉數回來了。
他將她壓到床上,看她閉著眼輕輕柔柔地承受,身體更熱,然後,變得急切。
卻在就要進入她時,她的身體不由自主一縮。
然後,她睜開眼,眼眸清醒了大半,看著他,卻又帶著鮮明的驚恐。
他心中頓痛,唇舌回到她的耳垂,細細舌忝舐,又低聲在她耳邊輕語,「對不起。這一次,我不會把你弄疼。乖,讓我好好愛你,好不好?」
他又在她身體敏感處一番逗弄,她才終于漸漸放松下來。卻仍是在他進入她時,不由自主夾/緊/雙腿,只是那時,卻只能圈住他結實的腰。
這一次,新珩感覺得到,他自始至終的小心翼翼,溫柔取悅。她突然覺得,也許,那件事,記得的,不只她一人。
然後,對他,她就再沒了脾氣,只抱著他,柔柔地回應。
最後一次高/潮時,她的神智幾近湮滅,朦朧里,只能看到眼前那妖冶的薄唇輕啟,那弧度,她認得,是三個字。
對不起。
****
今日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