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睿利,場中人,他甚至不掃一眼,便直接對上了易辛。
身邊的男人卻突然將她的腰摟得更緊了幾分,嗓音里帶著笑意,「顧老爺子,別來無恙?」
顧老爺子……
倪箏心中頓時一凜,那就是顧遠之。懶
顧遠之原本嚴肅的臉這時瞬間就變得溫和,倪箏看著,竟恍惚有種錯覺,那顧遠之看著易辛的眼里除了幾分和藹,更有種……驕傲。
心中頓時疑惑。
顧遠之已開口,「老頭子是一日比一日老了。一年不見,易辛你卻是一點都沒變。」
顧遠之聲音清和,已緩步向易辛走來,眼神卻深深落在倪箏身上。
倪箏心下一懾,慌忙向顧遠之禮貌地微微點頭。
顧遠之這樣的人物,倪箏也有所耳聞,當年,其手段殘狠是出了名的。這時,卻這麼看著她,她一時心中無底,不由有些驚惶。
不想,顧遠之竟對著她微微一笑,笑意藹然。
倪箏心中更驚。
耳邊,男人聲音微懶,「莫先生倒是來得巧,剛好和顧老爺子走到了一起?」
顧遠之的右邊正是莫適清。左手邊,是一個年紀與莫適清相仿的男子,面目和顧遠之有幾分相似,眼中卻要多幾分溫和的氣質。
三大家族原本三足鼎立,這時這跨年酒會,莫適清卻與顧遠之一同到,這樣的出場方式,極易令人遐想。蟲
易辛這時一問,莫適清一笑,正要答,顧遠之卻已經較他更快地開了口,「哪里是巧?是適清來顧家找我談事,又剛好到了時間,就順道一起過來了。」
話落,莫適清臉色頓時陰沉。
顧遠之這話,莫適清去顧家找顧遠之談事,面上是將莫適清與顧家拉得近了。而實則,是不著痕跡地將顧家與他莫家瞥清了關系。
三大家族原本就相交往來密切,誰找誰其實想來也平常,尤其這時由顧遠之談笑之間說來,更顯得顧家對這事並不放在心上。
莫適清心中生怒,對顧遠之的憤恨頓深。這老頭子,這幾日一直在和他打太極,這時到了易辛面前,卻突然將立場擺得定了!
老不死的!
心中憤恨,面上卻在笑,莫適清看著易辛,「是啊,我听聞顧老爺子人已到了H市,就上門拜侯,敘敘舊。臨來這里時,還剛好說到你辛少呢。」
「哦?說我什麼?」易辛笑著,眼神已落在顧遠之身上。
顧遠之卻哈哈笑過,並不說話。
莫適清才道,「最近風聞,說易辛你的夫人和顧老爺子似乎有些淵源。」
易辛笑得玩味,看向莫適清,「風聞?是空穴來風的風?」
莫適清被這一堵,臉上頓時就現了怒意,只是轉瞬即逝,又輕笑道,「是相騰親口告訴我的,說他和易少夫人之間生了些誤會,易少夫人怕相騰魯莽,以致傷了三大家族的和氣,這才亮明自己的身份,並且告訴相騰她與顧老爺子淵源深厚。」
易辛一笑,不知情緒。
顧遠之這才看向易辛,問,「易辛,真是這樣?」
莫適清在一旁冷笑。
易辛看著顧遠之,笑道,「嗯,莫先生這一說,真提醒了易辛還需向老爺子賠罪,箏她不懂事,危急關頭拿了老爺子出來保命,是易家失禮了。」
易辛說完,顧遠之臉色頓變。
倪箏心中一驚,箏……易辛這話中的意思,是想讓她出來代替新珩受這顧家的責難?
她忍不住轉頭,看向易辛,眼神不由失望、痛心。
易辛,你狠!
我說你為什麼前一刻對我那麼無情,這時卻能端著這般風/流的姿態來與我**,原來,你還是在保護新珩!她被莫相騰抓去,眼見保不住命了就拿顧遠之出來擋箭,這時,卻要我倪箏出來幫她受過?
易辛,你狠,你真狠!
眸微眯,盯著那人看,險些控制不住罵出聲。那人卻驀然回頭,正對上她的眼。
她猛然心悸。
那雙眼,眼角有笑,眸中卻冰寒。
「箏,來,向顧老爺子賠罪。你年紀尚輕,又是生死關頭,借顧老爺子威名一用,相信顧老爺子也不會太過介懷的。」
易辛雖是笑著和她說,倪箏卻只覺有強大的壓迫力落在頭頂,那樣的力量里,似乎還夾帶著刀刃,一不小心,就能割破她的皮肉,割得她血肉模糊。
然後,她便不由自主,被脅迫了,被迫朝著顧遠之,抬起了已經僵硬的手,舉起手中酒杯。
她原以為,她會說不出話來,卻不想,她還能听到自己的聲音落出來,高雅得體。
「老爺子,冒犯了,倪箏敬您,盼您原諒。」
說完,她仰頭。
香檳要品,她卻一飲而盡,急切,更是要將心中冒出的酸楚狠狠壓下。
顧遠之卻依舊沉著臉,不露聲色,微微眯眸看向易辛。
易辛笑得玩世不恭。
顧遠之眸中洶涌更大,又突然瞥到倪箏的左手。
眼神猛然深重。
「倪小姐這鐲子看著好啊。」
倪箏听得這話,心中有什麼狠狠掠過,轉頭,一眼看向易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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