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眸微眯,迅速在機場大廳里來回掃視了兩圈,卻再見不到那抹淡雅淺笑的身影。大腦乍然一片空白,他微微一個踉蹌。
「爸爸?」
一聲輕喚,顧遠之方才回過神來,微頓,聲音沉凝到極致,「再查!不要去查醫院,也不要去查佣人,去查夏暖心,查新玨,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只要我想要的結果。」懶
顧卿听得這嗓音,沉凝中帶著憤怒,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什麼人奪走,心中一凜,忙道,「是,爸爸。」
顧遠之狠狠掛了電話。
易辛,你行!
機場大廳里,片刻之前還溫然和藹的老人,這時渾身已經凌厲狠辣起來,毫不留戀便大步出了去,哪里還像是要去歐洲的人?
同一時間,新珩被易辛抓上了車,車子在急速開往易家的路上。
新珩只覺全身的皮膚都在緊縮,手足冰涼。她下意識抱住肚子,躲在角落,防備地看著易辛。
這樣的易辛,即使只是被他看著,她也覺得渾身的熱量都在散失,再這樣下去,她似乎就要氣竭而亡。
易辛微微眯著眸,眸中帶著笑,那笑意和他明媚的眸光混在一起,交融成了殘忍。他自看到她起,便一直這麼盯著她。他下了死手拉住她的手,強行帶出機場大廳時,便是這麼盯著她;上車後,她自動躲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他也無所謂,只是這麼盯著。蟲
這麼,帶著笑,笑得卻殘忍。
「你想要做什麼?」
新珩終于再忍受不了這樣陰寒的氣息,她鼓起勇氣問出聲來,聲音卻在微微發顫。
易辛溫柔得毀滅的眸光緊緊攏著她,笑,「我想要做什麼?我原本只是想要回家為你熬一碗粥,那樣在你起床的時候,你就能喝到。」
新珩听得心中狠狠一抽,眼神不自覺地別開,有些愧疚,不敢看他。
下頜卻猛地被人捏住,用了力,她又被迫直視他,被迫與他溫柔得毀滅的眸光糾纏。
他輕道,「看著我,你不看著我,你是想要背著我做什麼?想要謀劃什麼?」
殘冷的話,卻被他以最溫柔的姿態說出來,新珩只覺頭皮發麻,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那只握著他的手立刻猛然收緊。
她痛呼出聲。
「痛嗎?」易辛殘忍地看著她,冷笑,「你怎麼會知道什麼叫痛!你這樣的女人,只知道忽視、踐踏,你怎麼會知道痛?不,我應該問你,你有心嗎!」
新珩心中原本對他還有的一點愧疚,這時被他的暴戾一激,是徹底沒剩下多少了。她冷冷瞥向他,「你有心嗎?如果你也沒有,你憑什麼要求我有?」
她說完,只覺下頜的痛頓失,她心中一松,卻只覺左頰處有強大的壓迫的力量。她偏頭,大驚。
眼前,易辛漂亮的手舉起,離她的臉,只有分寸的距離。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易辛,控制不住,還是露出了心痛和絕望,輕喃「你想打我?」
原本蓄了狠力的手掌終究沒有落下,只是停留在了空氣里。遇上她發顫的低喃,他又狠狠放下,冷道,「打你?你配嗎?」
新珩緩緩閉眼,「我不配,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不當我死了!」
「當你死了?」易辛笑著凝向他,「你太天真了,我怎麼可能會容許你帶著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你不配,你連孩子都不配擁有!」
他的話,像是最溫柔的魔鬼,一瞬間,一個優雅地伸手,便將她的心捏得死緊,讓她呼吸也不能。她下意識地再往後挪了挪,眼神已經控制不住地驚恐,「孩子是我的,你想要做什麼?」
「你的?」易辛像是听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瞥向她,「你故意從樓上摔下去的時候,你有想過孩子是你的?」
「新珩,你不要再裝了!」易辛的臉色突然一變,一手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你根本不愛它,你從頭到尾都在說謊!你只是為了逃跑,你為了逃跑,甚至能假裝從樓上摔下去!」
易辛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新珩只覺腕骨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臉色因疼痛而慘白,疼得只能吸氣,再說不出話來。
易辛也並不打算讓她說話,他繼續笑著,另一只手已經撫上了她的小月復。
新珩大驚,死死往後退去。只是身後,便是車門,再退無可退。她的肚子被他的手溫柔撫模著,卻只覺全身都像是被什麼細細刺刺的東西裹緊了,一直刺痛著,卻並不知到底會在哪一刻,那疼痛將直入心髒,而後,她便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她緊緊閉上眼楮,因為害怕,全身發抖。
易辛的聲音卻悠然,帶著輕笑,「家里的樓梯,摔下去,它就只剩下一灘血水了吧。」
他說完,手離開她的小月復。
新珩長長松出一口氣,只是仍舊不敢睜眼。
卻又听得他突然冷靜道,「是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傻得去救你,攔了你的路。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你既不想留它,我也覺得你不配留它,那它,就不要再留了。」
新珩渾身大震,甚至不及反應,便只听得自己淒厲了聲,「易辛,你不能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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