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我……」
他想要說點什麼,張口卻結舌,只能看著她。
她輕輕一笑,問他,「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天生有問題,你會愛它嗎?」
「愛,我愛它,它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怎麼會不愛它?」他沒有猶豫,立刻回答她,一迭連聲,急迫得幾乎連咬字都不清了。懶
她點點頭,「你說,我就信。所以,不要再騙我。」
「我不會!」他激動起來,像個孩子。
她卻微微一笑,搖頭,「欺騙包括兩種,第一種,說謊;第二種,隱瞞。我知道你不會再對我說謊,但是,我更希望你往後不要對我隱瞞,任何事。」
他一窒,緊緊凝著她,半晌,終于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向她伸出手,她看了看他寬厚的掌心,自然地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用力,便將她拉到床上。
用自由的手將她摟在懷里,他低低在她耳邊道,「對不起。因為我不懂得要怎麼去愛你,所以讓你受了好多委屈。」
她淺淺一笑,又自發地往他懷中偎得更近了,低道,「apologies/accepted.」
他听了,憐愛地模了模她的發,又吻了吻她的臉。她忽而低嘆,「那一晚,我沒有騙你,我是真心的。」蟲
他身體微微一僵。
她低道,「我以為你不愛它,我怕它和我一樣,以後有這麼悲劇的人生,所以才會想要離開你。我以為自己的計劃不會有任何紕漏,那麼,我一定會毫無懸念地離開你。可是,那一晚,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好幾次想到我就要離開,我幾乎哭出來,所以……沒有一分一秒是在作假,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心因她的坦誠灼熱,他急切地吻她的額頭,一迭連聲安撫她,「是我見你離開才會徹底失去理智,口不擇言傷害你……對不起,新珩,再也不會了。我們將那些事忘了,好不好?」
她在他懷中點頭,又搖頭,「忘不了。」
他心中狠狠一重,說不出話來。
她道,「至少,我會一直記得那一晚我為它起的名字。」
「什麼?」
「易念。」她說了,又忙道,「你不許在心里偷笑,你要知道,下定決心用這個名字,我已經犧牲很大了。」
他听了那兩個字,心中一瞬間,仿佛被什麼盈滿。卻又听到她的補充,這時才想明白。
易念,意念……
是挺好笑的。
在心里偷笑……確實是他會做的事,即使這時沒反應過來,以後沒事拿出來肯定也夠他偷著樂好久了。
但听得她語氣里的強硬,忙忍住,轉了話題,問,「你能犧牲什麼?又不是你的名字。」
她黑線,「要是我的名字,我打死也不要這個!」
他僵笑,「其實還好……」
「那你用,剛好你也姓易,等你出院,就去改名字。」
他額角一抽,「我的知名度太廣,改名字勞動太大,我覺得我偶爾也是需要體恤一下他人的。」說了,忙轉話題,「你還沒有說,你犧牲什麼了?」
她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也不和他較真,只笑道,「我原來念書的時候,老師會點名,你知道老師也是盡捏軟柿子的,名冊上誰的名字好念,他就點誰名。所以那時我就決定,以後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給他找最晦澀的漢字,起最難認的名字。」
易辛听了,渾身一僵,「你還真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啊……」
她忽略掉他的嘲諷,徑自總結,「所以你知道,我給它找了個這麼好認的字,心里斗爭有多激烈了吧。」
她滿意地說完,他頓了半晌,才道,「新珩,其實易念挺好的。」
想到以後的孩子會用最晦澀的漢字做名字,易辛真的覺得,易念其實挺好的。
想到這里,突然察覺這個話題極其危險,說不定她興致一到,真的就給他隨口說出幾個名字來。遂忙轉話題,「太晚了,睡覺。」
說完,順手熄了房里的燈光,快得讓新珩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他難得的慌亂。
他在黑暗里擰眉看她。
她笑夠了,才靠在他胸前,低道,「你別擔心,只要你不喜歡,我不會太堅持的。你知道,我和你之間,一向都是這樣。」
只要你不喜歡,我不會太堅持的……一向都是這樣。
他的身體微僵,體內卻驀然溫暖。低頭,吻她的唇,啞聲道,「嗯,我知道。」
他將她扣在懷里,綿綿密密地吻著,唇舌忽然到她的耳垂處,卷過,她只覺一陣濕熱,渾身不由酥軟,卻又突然听到他低啞的嗓音,「新珩,我好像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大腦乍然一片空白,她渾身僵硬,久久反應不過來。他的唇舌已自發地到了別處,每到一處,她的身子空前燥熱,她知道,如果那三個字也是他的挑/逗,那麼,那樣的挑/逗,殺傷力驚人。
她仰著頭,任他的唇舌一路往下,小月復里,一股暖流溢過。
----------------
一更畢,稍後第二更。今天兩更,盡量弄個存稿出來,那明天就可以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