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愛太急太烈,急劇到甚至沒有理智,更遑論為她著想,才會讓她受這麼多的無謂的折磨。
他一意斷定她不能承受孩子的事,便用盡心思轉移,可是他卻忽略了,他對她的傷害遠比孩子會給她的要多好多好多。懶
他的臉緊緊摩挲著她的,低嘆,「對不起,新珩,原諒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的手輕輕撫模著她的臉,「你耐心一點,讓我慢慢學會好好地愛你,好不好?」
「有多慢?」她問。
他身體微僵,道,「應該不會太慢。」
「不會太慢是有多慢?」
他詞窮。
她道,「我很有耐心,慢一點沒有關系;但是我的承受能力很弱,所以,你不能對我太壞。」
他渾身一震,已經忍不住,唇大大地展開,笑了出來。
往她臉上狠狠親了兩口,他大聲道,「好,我好好地愛你。」
當易辛和新珩大半夜里再次出現在病房時,風揚正在連夜對著元深發脾氣。
「易辛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他之前一直不肯配合,不肯吃藥,打的點滴里全回成了血。他在醫院兩天,病情只有加重的,你竟然還讓他出去。」
「你是覺得我能起死回生呢還是以為易辛是不死之身啊?」蟲
元深原本一直低著頭,這時听到動靜,往門的方向看去,風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易辛摟著新珩的腰正站在門口,燈光落下,他臉上的笑像極了偷腥得逞的貓兒。
風揚的目光落在臉微紅的新珩身上,一笑,「哦,原來是去找真正能起死回生的那人了。」
被風揚一調侃,新珩更覺局促。腰間的手卻緊了緊,身邊男人對著她,調笑,「听,在夸你呢。」
新珩黑線,幽怨地轉頭看他,「夸你個頭!」
易辛笑,心中一蕩,也不顧有其他人在,低頭便往她臉上落下一吻。
新珩大窘,他當這里是只有他們倆嗎?!有人看著……
果不其然,立刻便有一聲調侃,「喲,苦肉計果然是萬能的啊!」
這話不是風揚說的,當然,更不可能是元深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新珩轉頭,見桑芮此刻正抱了手靠在門邊,懶懶地看著他們。
新珩微赧,看了易辛一眼,對著桑芮不好意思一笑。
桑芮美目一轉,微哼,「你不好意思什麼啊?該不好意思的是你身邊那只禽/獸!」
「美人計、英雄救美、苦肉計,但凡能用得上的,他毫無保留,全用在你身上了。」
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雖然你被算計,但你的待遇比起我們這些人已經很好了。至少那暴君還願意對你委婉,對我們這些人,他可從來只有血腥鎮/壓的。」
桑芮說完,走近新珩,驀然展顏,懇聲道,「新珩,你能回來,真好。」
新珩眉頭輕蹙,「所以,結合你前面幾句話的意思,我可以認為你是覺得現在有我堵在槍口上,真好?」
桑芮想了一下,道,「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重要的是,我希望你開心。」
新珩微微一笑,點頭。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吧,她若不在他身邊,不會開心。
風揚再次為易辛掛了點滴,除了新珩被強制留下,其他人都被趕回家去睡覺。
新珩遠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隨手從果籃里撿了個隻果削起來,易辛一直凝著她,見她削完,毫不猶豫地自己啃了。
他冷哼,「你還真是不客氣。」
她望著他一笑,「你也沒對我客氣啊。」
「听你的語氣,你是在埋怨我對你不客氣?」
新珩眼珠子轉了一下,道,「也不是太埋怨,只是你確實可以對我客氣一點。比如說,你住院就不要強求我來陪你了。」
「強求?」
新珩聳肩,「按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你這確實叫強求。須知,這時本該是你小心哄著我的,自己病了更應該好好養病,以最快的速度好起來才能繼續追求我。你倒好,把我扣留下來,一勞永逸了。」
易辛听得皺眉,皺了許久,忽然道,「那既然已經強求了,你就認命吧。」
新珩唇角一抽,徹底無話可說。
不過她也確實只是和他一說,這大晚上的,他就是願意讓她離開,她也會放心不下。
只是,她不會和他說。她好整以暇地吃完隻果,又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時,易辛還睜著漂亮的眼楮直直看著她。這時,忽然道,「晚了,我們睡覺。」
她看了看他插著針頭的手,下意識道,「你睡吧,我幫你看著。」
他的眼神一瞬間猛然深暗,嗓音低了,「上來睡覺,這個不用你看,時間到了自然有人進來處理。」
這間病房里的床較寬,睡兩個人沒有問題。過去她和他……她忽然想起那一個晚上,也是在這間病房里,這張床上,她引誘他。
她忽而一笑,搖搖頭。其實,即使是在極致的痛苦里,也稍微有些不那麼難受的回憶。
易辛見她臉上復雜的表情,心中一動,也想起了他和她之間的回憶。這記憶于他,算是好的,可是,于她,她應該還是會牽扯著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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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畢,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