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蘇瞳驚呼一聲,因為這件突如其來的披風,剛剛爬到一半,又不禁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她伸手想將頭上的披風拿下來看個究竟,一道淡淡的男聲傳入她的耳膜︰「衣服穿穿好……」
炎洛站在距她兩米之遙的地方,目光淡淡地看著光果在外的腳踝,眼中閃過一抹尷尬,刻意別開臉,將目光轉向無關痛癢的窗外,掩飾著臉上的紅暈。
「你……師父?」他的聲音讓蘇瞳一愣,動作也不由地一僵,反射性地問出了一聲,然後繼續將披風拉下,順勢裹住自己,朝著聲源的方向看過去——逆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那頎長的身影,和那獨一無二紫色眸光中,她瞬間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怎麼來了?」她怔怔地問出聲,因為炎洛的到來,瞬間忘了躺在不遠處的五嬸,只顧傻乎乎地看著他,思量著他此行的目的。
她對炎洛有起碼的了解——他絕對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那麼他這次來又是什麼目的?他這是來……又是敵是友?
蘇瞳的腦中一直在胡思亂想,直到炎洛的手伸過來,她的思緒才倏地盡數收了回來。
「干……干嘛?」蘇瞳結結巴巴地開口,茫然地仰頭看著身前的炎洛,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地叫出一聲,「師父……」
他的回避和茫然讓炎洛的眸色沉了沉,心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酸澀,但是他很快克制了下去,沒有讓她觀察到半點異常。
「蘇瞳。」壓低了聲音,他盡量讓自己的嗓音淡漠,不參雜一絲情緒波動,「起來,這個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特別是她這麼坐著,半條腿完全露在外面。她就沒有一點「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嗎?
「啊?哦哦!」蘇瞳一愣,順著他的目光俯身打量了自己一眼,當即反應過來,反射性地抓住炎洛的手掌,借力站了起來,然後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嘻嘻一笑。
炎洛的嘴巴張了張,想要問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忍不住咽了下去,看著蘇瞳笑眯眯的眼神,他突然不忍心問出口︰「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明明能猜測到真相,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要听他親口說出來。只是終究,他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這種真相,就是她親口說出來了,又能怎樣?
真相,始終都是真相。
「你……」喉頭動了動,炎洛喃喃地開口,同時腳下上前跨了一步,捻起一撮她依舊滴著水的濕頭發,「你不會想這麼就出去吧?」
「啊,對了!」經他這麼一提醒,蘇瞳才恍然間想起來,猛地一拍大腿,朝著旁邊地上的五嬸看了一眼,然後轉向炎洛,「她暈倒了,我正要去找大夫!」
她說完,轉身便想離開,卻在剛踏出去一步的時候,手臂被他抓住,猛地往後一拽……
蘇瞳措手不及地向後一仰,身體不由地一個旋身,頭發揚起,波到了他的身上,將他身前也不由沾濕了一片。
「你……」
蘇瞳不悅地蹙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被炎洛先行打斷。
「等等,你先別走!」對于炎洛來說,他當然不會關注地上那個五嬸的死活,他只管問出他想要的東西,「你剛剛叫本尊師父,若是本尊以師父的名義叫你走,你會答應嗎?」
「啊?」蘇瞳錯愕得嘴角抽了抽,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炎洛幾眼——這算哪門子問題?!又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來……
他難道就沒有一點救死扶傷的觀念嗎?
「你會嗎?」他抓緊了她的手臂,逼視著她的眼底,等著她的回答。
「走去哪里啊?什麼意思?」蘇瞳不耐地低吼過去,猛力地甩開他的鉗制,心急地朝著門口奔過去,卻在同時也不忘解釋地拋下一句,「五嬸這個病很奇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會兒再和你慢慢說,我想叫人救她咬緊!」
既然當他是師父,當然態度也會對他好一點!等到她忙完了,可以再重新分析一下他這種無厘頭的問題……
「乒」地一聲,在蘇瞳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只大掌突然按壓在門上,擋住了蘇瞳的去路,發出一聲巨響。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將蘇瞳翻轉過來,猛地按在門板上,瞬間便將他控制在自己的手臂範圍內……
蘇瞳一驚,正想發作地對上炎洛的眸子,卻在看到他眼底的那抹不知名情愫時愣住——這是她前所未見的一種情緒,是某種壓抑到了極致的沖動……
炎洛就這樣沖動地將她按在門上,保持著這副曖昧的姿勢,很想成全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欺身吻上她的紅唇……
「本尊,有哪里不好嗎?」他低啞地開口,帶著一絲壓抑地哽咽,修長的手指鉗制住她細巧的下巴,逼著她的目光和他直視,然後俯身,一點點地靠近……
能不能就這麼……沖動一次?
能不能就這麼……成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