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大家都聚集在了海濤的廠里睡在了一塊,斌斌和我擠在一塊睡,大個跟著海濤睡。
躺在床上我思考著今天海濤所遇到的事情,真的挺不值的,本來就是工人兩天的工資,頂多六十塊錢,現在可好被封了廠還得要交罰款。由此看來有時原則是不能堅持的,必須學會融通與退讓才能防範意想不到的麻煩。另外在這個「和諧」橫行的社會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因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小人心胸狹窄,見利忘義,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令人防不勝防。尤其是女人,都說最毒婦人心一點也不假,辦起事真絕真狠。
對于今天的那位老女人我不想用小人的角色來定位她,畢竟她也是在用另一種極端的方式來追求一種內心的公平,然而這種公平也只是心理上的安穩與滿足。當然了,誰都必須要為自己的一時「錯誤」來埋單,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第二天我提早向王經理請了一天的臨時急假,之後便跟著海濤一行人去了工商局。開車到了工商局門口,斌斌的舅舅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海濤都讓我們在門口先等著,他和斌斌的舅舅去找局長了。
我們三個人在門口溜達了一陣,抽了會煙。這時大個子說,已經查到了那個老女人家的地址,是縣城北面三公里的王吉莊,等會跟海濤商量下今天晚上就去她家門口潑屎去。
我問大個子是怎麼查到的?怎麼想到會潑糞?
他說,這不是小事一樁嘛,直接打電話問了下廠里的工人就OK了。像這樣的女人也只能用潑糞來堵住她的嘴了,讓她知道誰都不是好惹的。
望著大個子得意的樣子真想發笑,這家伙平時就愛打個架,泡個妞,吊事不干,在這件事上卻很費心費力,這也許就是街頭小混混所謂的江湖道義吧。
我們在門口將近等了二個鐘頭才看見斌斌的舅舅和海濤出來了,他們兩人一人手里抱著一箱被工商局拉走的產品。我們快步地過去接了過來,這時海濤的臉色都不怎麼高興。斌斌的舅舅一見到我們便主動地說,解決了,交點錢了事。
我們都問得交多少錢?
海濤說,不多,等回去後再說吧。走走,都忙了一個上午了,叔叔咱們去吃個飯。
說著海濤便把斌斌的舅舅拉上了車,我們跟隨在身後魚貫而入上了車。
在車上斌斌的舅舅給我們說,本來還可以再少罰點的,但是最近人員都調動了,有些老熟人都被調走了,現在都是打電話辦事不太方便。五千塊錢要說多也不算多,少也不算少,但總比按正規程序走要少的多了。還有啊,這些錢還要拿出一部分給舉報人。你們以後辦事得小心點,別太計較小事反而誤了大事,得不償失啊,一定要記住教訓。海濤你過兩天還得把證件都辦了,局里已經把你的廠列檔了,不辦不行的,下次可能還要突擊檢察。辦證的事我可以幫你代辦,你那邊準備好錢就行了。
海濤一邊開著車一邊點頭謝謝他。
在酒樓吃完飯後,海濤開車把斌斌的舅舅送回了局里。之後我們便回到了廠里,把封條全部拆掉揉搓成一團焚燒掉了。望著一團火冒出的青煙感慨了一番,便都動起手來開始生產青島那邊剩余的定單上的貨。
本來按海濤的生產計劃在昨天本可以把定單上的貨都完完整整地收工,但是被那個女人一攪合便剩下了點尾巴。這些尾巴沒有必要再打電話讓工人來做,我們四個大男人月兌了外衣,挽了挽衣袖便開始生產組裝了。
三個小時後我們利索地完工了,打了打包裝,擦洗了下機器,便開始做飯。今天晚上按大個子的計劃部署,要早早地吃晚飯然後開車去那個老女人的家門口潑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