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麗先是一笑。杏眸半閉,一顆芳心不爭氣的砰然之跳了起來道︰「利用蒼蠅破案的方法,早在1000多年前我國古代人也曾采用過。著名的是宋朝宋慈根據鐮刀的蒼蠅破了凶殺案。因為,蒼蠅喜歡腐臭氣味,所以往往蒼蠅多得異常的地方總會有腐敗的動物尸體或發出腥臭的東西,當一個人的尸體在一個地方放置久了,便會腐爛發臭而引來大量蒼蠅,偵察人員便可以此而找到被害人。或者發現被害人的沾有其血跡的物品而破案。
唐朝歐陽洵等撰《藝文類聚》轉引《益部耆舊傳》記載的一個案例說︰揚州刺史嚴遵有一次巡行時走在路,听見路旁一女子哭喪,那哭聲響而不哀。一問,女子說她丈夫不久前死于火災。嚴遵便命令下屬將尸體運來,囑咐說定有什麼東西前來,要嚴密守護。守尸的官吏報告說,有一些蒼蠅聚集在尸體頭部。于是嚴遵便下令對尸體頭部進行解剖,果然有根鐵錐刺在里面。于是,一起奸殺親夫案件真象大白。蒼蠅具有十分靈敏的嗅覺,喜歡追逐血腥並在創口產卵,所以往往是凶殺現場的第一見證。
這相距千年,相隔萬里的兩起凶殺案的偵破方法是異曲而同工。雖然蒼蠅這種動物又丑陋又骯髒,而且還散播細菌病毒,但是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蒼蠅對破案卻起了不少關鍵作用。首先由于蒼蠅天生嗜血的天性,有利于發現死者身被遺漏被忽略的傷口,其次有利于發現尸體;另外由于蒼蠅是一種生活及繁殖都非常規律的昆蟲,法醫學發現可以根據蒼蠅的這些規律來判斷死亡時間。這一切說明小小的蒼蠅雖然有可惡的地方,但也竟然能為人所用,某些時候成為人類的幫手。」
「原來如此……」
羅圓圓凝視著夢麗,這個讓自己百般反感的女人,在放下成見後再看,卻並沒有那麼礙眼了。並漸漸地從她腦海中消褪而去,紅著臉道︰「夢麗,你不是說有蒼蠅的地方,周圍100米的範圍一定就有水源,這又是什麼概念呢?」
「蒼蠅具有驚人的繁殖力,」夢麗語氣一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楮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驀然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道︰「但蒼蠅的生存條件,首先是離不開水的。蛹是蒼蠅生活史的第三個變態。它呈桶狀即圍蛹。其體色由淡變深,最終變為栗褐色,長5∼毫米。蛹殼內不斷進行變態,一旦蒼蠅的雛形形成,便進入羽化階段。羽化時,蒼蠅靠頭部的額囊交替膨脹與收縮,將蛹殼頭端擠開而爬出,穿過疏松沙土或其他培養料而到達地表面。從化蛹至羽化,稱為蛹期。」
「哦……」夢麗那簡簡單單的解釋,也使我很快的明白道︰「也就是說動物體內產的的是蛹,沒有水源提供的松沙土,這些蛹會很快地。」
「是這樣,」突然,夢麗捂住自己的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許久之後,她止住了哭泣。她無法也不能這麼呆下去,這麼等下去無疑是等于死亡,她要尋找,她生存下去唯一希望。
帳篷外的篝火依舊燃著。在歐洲,燃點營火是慶祝仲夏節的活動之一。篝火這個字在歐洲多個的語言里,都是由「骨」和「火」這兩個字來組成,反映出這項活動過去的歷史。在過往凱爾特人還在歐洲大陸生活的年代,他們在慶祝夏季完結的薩溫節時,會把動物的骨頭壘疊在一起焚燒,以圖趕走邪靈。熊熊的篝火
帳篷里的空間很小,我和她們擠在了一起。我雖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近地和兩個女人睡在一起,我無法入睡,借著映入進來朦朧的光亮,我久久地凝望著她們的睡態。此時,她們是那麼的安詳,那麼的美麗,我試著向她們伸出了手,我終于模到了她們披散在身體的頭發,接著他又模到了她們的手。我的身體開始顫栗了,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電流擊中了我。
我的心也很慌亂不安,也許是兩個女人把情緒傳染給了自己。其實現在真的得到了她們,自己就有點後悔了。男人都是自私的,渴望那新奇的誘惑,但這畢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是愛她們的,但我現在的感覺是越這樣想心就越是亂,他很希望離開這里回到北京後,女人們能改變主意。有時羅圓圓的沉默,讓我更加的煩躁。我得好好地想一想,我想弄明白這事的後果,想弄明白以後和她們還會不會平靜地生活了,更想知道自己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一時滿足到底值得嗎。
我渾身發熱,最後發燙,最後我同時握住了兩個女人的手。那是兩只多麼小巧的手啊,此刻,那只小手一動不動溫情地躺在我那雙大手里,我的手開始潮潮的有汗滲出。不知什麼時候,我睡著了,很快又醒了,醒來之後,我發現羅圓圓的頭枕在我的胳膊,頭發披在我的臉,我嗅到了女人的氣息,我把手向自己收了收,羅圓圓幾乎就偎在我的懷里了,一股巨大的柔情,石破天驚地在心頭流過,接著我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漸漸睡去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夢麗醒了並過去為楊大京注射一針。羅圓圓仍在我的懷里躺著,她的頭發沾著幾片草葉。在次返回的夢麗柔柔地沖羅圓圓笑了笑,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意思。此時,我覺得懷里的羅圓圓不是什麼大女人,變成了一只小貓,溫順而又親切的小貓。一種博大的東西慢慢地在我心里生長著,最後竟長得天高地遠。
又要路了。別等天亮在路,這是楊大京在臨睡前對我的懇求。對沙漠的挑戰還包括對一個人心理的考驗,當一個人在沙漠中長時間走不出去的時候,會產生焦急的情緒,但這個時候正是千萬不能泄氣的時候。
天氣沒有變化,仍是陰天,可大漠里是沒有下雨的時候。這種天氣應當充分利用,可以做很多事,走很多路。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精力,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小咬不見了。刮風的時候它們在空中呆不住。但是在無風的晴天,小咬就特別多。它們並不是需要陽光,而是喜歡溫暖潮濕的空氣。所以小咬總是在下雨之前和黃昏的時候出來活動。
都說駱駝識途,我是沒辦法改變路途的。迷迷糊糊的兩個女人騎駱駝背,開始還能東拉西扯的說幾句。可走出沒多遠,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沒有了意識,沒有了欲念,只剩下了走。她們的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一下子所有的景物都變得離他遙遠了,遙遠得不可觸及。
忽然一條黃色透明物在遠處沙丘之晃動,從我眼光目測那東西來判斷,那物體不小,所見光亮又似火非火,下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若是在飛高點,我或許會把它當成孔明燈。不過這一片狼都沒有單只的鬼地方,放孔明燈,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黃色透明物時、時下、時走、時停,這種現像我听我爺說過,我爺算不是個很迷信的人,但他老人家必定比我知道的多。若按我爺爺的說法,這種火焰多出現在有死人的地方,而且忽隱忽現,因此稱這種神秘的火焰作「鬼火」,認為是不祥之兆,是鬼魂作祟的現象。
別小看這大漠無人之地,這里的每一平方土地,不比城市死過的人少。那黃色透明物突然來個全景,這次我看清楚了,鬼火不是鬼點的火,它有光無焰。駱駝背的兩個女人沒有發出驚炸的聲音,看樣子真是睡著了。她們沒看見,不是件壞事,這樣可以避免她們比我更緊張。因為我爺說看到鬼火時不能說話,說話時所產生的空氣流動會使磷火飄到你身體周圍。
對于鬼火現象的解釋還有很多種,一些從未真正見過這一現象的科學家解釋為,空氣中的等離子在強大的磁場中產生的光學特性。不論是哪種解釋,都沒能夠拿出最科學的依據來闡述。按磷化氫氣體的燃燒狀態來說,任何氣體的燃燒狀態都應當是一種連續的時間性供給,而墳墓中的磷化氫氣體是極少量的,化學分解也是階段性的不連續狀態,能夠保持連續的氣體釋放是沒有科學依據的。磷化氫氣體的燃燒只是一瞬間的問題,形成不了火焰燃燒的長時間狀態,也就不存在火焰的移動方式。此種說法疑點很多。
我道是贊成另一種說道;也有人說等離子在電場或磁場的高壓場強下而產生的光學效應形成的「鬼火」現象,但是,此類說法並非科學性的解釋,他與人們常見的「鬼火」意識形態有所不同,「鬼火」距離地面高度存在可變性和移動性,其形體類似火焰狀態。等離子的光學效應是範圍的多面區域性和規模性,不極限于埋葬尸體的區域。
我有一個同學很愛看鬼片。就連世界十大禁止恐怖片,也不知他從哪里搞到網址,並從網絡中下載到了筆記本電腦中,沒事時拿出來看。他說日本人最喜歡拍恐怖片,日本傳說中的鬼火指人的靈魂在人將死或剛死之後,離開人體時伴隨有怪火發光現象,也稱磷火。有關鬼火現象的傳說很多,有只月兌離人體而去的,有親眼看見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有飛到親戚家告知自己已死的,還有所謂飛到某一特定場所的。所謂特定場所大多是指寺廟。在奈良縣的一些地區,傳說人死前,鬼火離體去普光寺參拜。青森縣則傳說,鬼火離體後去恐山安家。對鬼火,一般解釋為人死後靈魂要去它該去的地方。受近世鬼狐傳說的影響,鬼火的形象也越來越具體。
無論那黃色透明物是什麼東西?從距離來看,還不至于對我們才產威脅。無論怎麼安慰自己,凡事多看一會,浮想聯翩自然而然會令你頭腦中所有的答案搬出來,以似對證。
什麼是人死了,真的的陰魂嗎?不是的,人死了,人的一切活動也都停止了。根本不存在什麼月兌離身軀的靈魂。鬼火實際是磷火,是一種很普通的自然現象。它是這樣形成的︰人體內部,除絕大部分是由碳、氫、氧三種元素組成外,還含有其他一些元素,如磷、硫、鐵等。人體的骨骼里含有較多的磷酸鈣。人死了,軀體里埋在地下腐爛,發生著各種化學反應。磷由磷酸根狀態轉化為磷化氫。磷化氫是一種氣體物質,燃點很低,在常溫下與空氣接觸便會燃燒起來。磷化氫產生之後沿著地下的裂痕或孔洞冒出到空氣中燃燒發出藍色的光,這就是磷火,也就是人們所說的鬼火。
忽而間,一束肉眼可見的藍光從空中滑過,橫穿黃色透明物,黃色透明物沒有任何毀滅般的現象出現,驟然消失了。
那橫穿黃色透明物的藍光是什麼,一時間我無從知曉。不過藍光我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是因為人眼楮的細胞,對紅綠藍三種顏色的色光最敏感。紅綠藍三種單色光按一定比例射入人眼時,細胞傳遞給神經中樞的信號可能和某種單色光射入人眼時,細胞傳遞給神經中樞的信號相同。舉個例說,人眼不能辨別由紅綠藍三種單色光組合成的混合光橙光,和單色光橙光。
色透明物消失了,對我而言,任何一種解釋都不是最終的科學判定。所謂的鬼火現象,還要經過最終的科學實驗才能夠做出定論,神學家也好,科學家也好,一切要尊重科學,迷信的事物最終也要有科學的試驗定論。
我們向前走了很遠一程,前後都沒了動靜。高高的火把,移動在大漠之丘,如同人世間常說的鬼火一般,時明時暗。前一後的兩駱駝,機械地往下走著。突然,我們的沙漠推拉車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借助一種慣性,向旁邊沙坡滑去,慣性帶著兩駱駝便一頭栽了下去,連同我們一起翻下十幾米的沙溝。翻滾過程中,我那沉重的頭,頓時就感覺到是天旋地轉。
四周黑燈瞎火的。最先醒過來的是夢麗,她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有好多事情一時都已經想不起來了。借著朦朦朧朧的月光,卻見得我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坡地。靠得她最近的是楊大京,只見他全身抽搐,頭青經根根爆出,面龐也是扭曲得猙獰可怖。沒有去拉楊大京的夢麗心頭不由得一緊,急忙跑過來抱起我,用力的晃動著我的身體。
醒過來的有我,見員夢麗,心中有些激動。經過剛才的一番掙扎,我覺得自己一點勁也沒有了。我只能眼睜睜地躺在那里,張大嘴巴拼命地喘息。
看得出來我身邊一匹駱駝的腿骨頭斷了,白花花的腿骨棒子支出了駱駝皮。片刻後,那掙扎中想要站起的駱駝吼哮聲起,帶起一陣腥風響徹四野,連遠處的沙溝間都在回應。
抓起了槍的我,又模了一次腰間的彈匣,這一切都實實在在,讓我心里踏實了許多。我的目光又靈活起來。
楊大京道沒怎麼樣,我給他點了根煙壓驚,楊大京驚魂未定,吸了兩口煙,嗆得他直咳嗽,這次經歷不同以往,以前生死就在一瞬間,來不及害怕,這回則是死神一步步慢慢的逼近,世界沒有比這更能折磨人的神經了。
羅圓圓是真摔昏過去了。連晃帶喊的夢麗,差不多用了兩分鐘,才把她喚醒。醒過來的羅圓圓三魂七魄,大概已經飛了兩魂六魄,足足過了幾分鐘,她的那兩魂六魄才慢慢回來。夢麗見羅圓圓臉色刷白,也不敢說話,過了半晌看我眼神不再發直了,才問道︰「哪不舒服,站起來我看看。」
「我沒事,只覺得頭有點昏,」羅圓圓見我在那邊一臉的陰沉,心里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眼神四下掃視道︰「剛才咋回事?」
「說不清楚,」我看著羅圓圓焦急的眼神,心中頓時是一陣自責,當初為什麼沒把本領學好,現在要用到的時候,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楊大京一看見我的表情,他臉的表情就開始不自然了,本來就很憔悴的人顯得更加憔悴了,滿以為是自己的責任,一臉自責道︰「都怪我不好,我剛才看見那邊有一束鬼火,很大很大的鬼火。也敢驚動你們,或許是大家沒留神,車子才翻下沙坡的。」
「這不能怪你,可能是駱駝的事,」心驚肉跳的我。見楊大京也摔得不輕,只是身體沒有明顯的外傷。我看兩個女人沒受傷,也就放下心來。至于是不是這種神秘的火焰作鬼火,見過之後,是一種不祥之兆,沒敢往深了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