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豐出去的背影,袁譚嘆了一口氣,他也是沒辦法。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亂世,他只能如此。
袁譚看了看沮授,他知道,現在是讓沮授做出選擇的時候了,他相信這段時間沮授跟著自己,會有明智的選擇的。
「沮授先生,還是那個問題,如果父親加兵于我,沮授先生,你會站在哪一邊?」袁譚臉上的表情已經冷靜了下來。
「主公,沮授叫一聲主公,就代表沮授的選擇了。」沮授冷笑了一下,平靜的說道。
「先生,真願意助我?」袁譚有些驚訝的問道。
「主公。非是沮授不忠于舊主。沮授跟隨主公這一年多來,親眼見識了主公的能力。主公的見識、氣度自然不是袁紹能夠比的了的。沮授這一腔抱負,也不想無法施展。再者,沮授就是回到袁紹那邊去,怕也不是主公跟奉孝兩人的對手。」沮授上前拜倒在地,說道。
「先生請起。」袁譚剛忙上前扶起了拜倒在地的沮授。
「哈哈,我得沮授先生相助,心里就踏實多了。」袁譚得意的笑了出來,終于他徹底的收服沮授了。
袁譚興奮的轉頭看向郭嘉,郭嘉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憂慮。
「奉孝,有你跟沮授先生相助,相信即便是袁紹領兵來攻,我也有勝算,先生何故不快呢?」看到郭嘉的表情後,袁譚收起了笑容,不解的問道。
「主公,我並不是擔心袁紹來襲。」郭嘉不無憂慮的說道。
「嗯?那奉孝是擔心什麼?」袁譚越發的不解了。
「我感覺到一張恐怖的大網正在張開,可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這正是我憂慮的東西。」郭嘉臉上的憂慮愈發的明顯。
「奉孝,你可能是多慮了吧。好了,現在先想怎麼應對袁紹吧。」田豐不在,袁譚大膽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是。」郭嘉跟沮授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有一計,兩位先生看看是否可行。」
「主公請講。」
「這事還要麻煩沮授先生了。」袁譚轉向了沮授說道。
「主公請講。」沮授施禮,問道。
「煩勞沮授先生休書兩封,一封寫給先生自己的家人,一封模仿田豐先生的筆跡寫給田豐先生的家人。」
「主公這是要接兩位先生的家人到徐州來嗎?」旁邊的郭嘉插嘴問道。
「正是。我想派郝昭前往冀州,表面上答應袁紹讓出青州、殺掉呂布的要求。趁袁紹不備,把兩位先生的家人接到徐州來。」袁譚回答郭嘉道。
「謝主公想得如此周全,只是這樣一來的話,主公可就與袁紹徹底決裂了。」沮授插言說道。
「這樣一來,田豐先生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了,不是嗎?」袁譚看了沮授一眼,目光里滿是堅毅。
「主公,真的要這麼做嗎?這麼做…」
郭嘉下面的話是「這麼做真的值得嗎?」因為他的想法,如果現在隱忍不發,也不是沒有機會除掉袁尚,到時候造成一種既定的事實,袁紹也只能接受。而現在與袁紹翻臉的結果就是很有可能袁紹的大兵壓境,即便袁紹不派大兵來攻打袁譚,想必袁尚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肯定會主動請纓,來對付袁譚的。當然郭嘉擔心的並不是袁尚,甚至不是袁紹,而是他心里那種莫名的不安,雖然他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于哪里。但是直覺告訴他,肯定沒那麼簡單,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次從未遇到過的危機。
「奉孝,如果換做是你,我也一樣會這麼做。」袁譚打斷了郭嘉的話,他這話並不是來收買人心,依他跟郭嘉的關系,斷然不用這麼做,他是發自肺腑的話。因為他更加深刻的明白「得人才者,得天下」這句話。只要在自己的周圍能收羅一群有本事的人才,將來不管自己是處于何地,處于多麼不利的地位,一定會能夠重新崛起。為了田豐,現在還加上一個沮授,值得他這麼做。
「主公,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修書兩封。我與元皓相交多年,要模仿他的筆跡想必不難。」
「那就有勞沮授先生了。」
沮授行禮之後就下去了。
「主公,冀州之行非比尋常。郝昭年幼,我看要不派子龍去吧?」郭嘉接著說道。
「哎,我也知道郝昭年幼,現在也是沒辦法的事。子龍不能走,我還要他留在徐州有大用。」袁譚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郭嘉有點為難。
「沒什麼可是的了,奉孝。一來郝昭雖然年幼,但是老成持重,冀州之行我相信他能夠出色的完成任務,只要能夠騙過袁紹,順利的帶出兩家的老幼就行了;再者,袁紹認識子龍,也知道子龍的本事,派郝昭去,反而容易麻痹袁紹,讓他以為我手下沒人,只能派個女圭女圭前去;第三,我們現在還是人才太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袁譚無比堅定的說道。
「我看可以讓元龍也去,陳元龍計謀深遠,真有個什麼事,到時候也有個謀劃。」郭嘉繼續說道。
「哈哈,奉孝,你現在膽小謹慎了許多啊。」袁譚打趣郭嘉道。
郭嘉並沒有跟著袁譚發笑,他還是在為他莫名的擔心在憂慮。
袁譚看了看郭嘉,「好吧,就讓元龍也一起去吧。」
郭嘉點了點頭,「對了,主公。你剛說留下子龍要有用處,主公莫不是想對付…」
「不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呂布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安,當初留下呂布就是為了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尤其是張遼、高順,我是志在必得。我不想有什麼變故,可以行動的時候,子龍不在我的身邊。這樣事情做起來會麻煩很多。有子龍在,想必一定會事半功倍的。」袁譚看著郭嘉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主公都計劃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可是我心中還是有一種不安,好像我們現在正在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罩住了一般。」郭嘉點了點頭,面帶憂慮的說出了他心中的擔心。
「奉孝,怕是你多慮了。前段時間我們一直很順利,而且是過于順利了,幾乎是沒費什麼力氣,就拿下了青州、徐州兩地,想必奉孝你是被這種順利而搞得過于憂慮了。」袁譚笑著看了看郭嘉說道。
郭嘉臉上依然是那種憂慮的表情,「希望是郭嘉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