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復的誦念聲中,雲霄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真氣也漸漸受到控制,緩緩收力,睜開雙眼,擦擦額頭的汗水,一個動听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屬下若是來得再晚一些,怕是要給劉將軍念往生咒了。」
雲霄沒有回頭,又閉上眼楮,微微沉思一陣,開口道︰「跟我走,別呆在這里了……」
「劉將軍說笑了,屬下本就是自由身,哪里又要走呢?」身後那女子傳來輕微的笑聲。
雲霄話頭一滯,事實如此!這芳華原本就是自由身,當初不過是應天城的一個女乞丐,主動投靠飛字營言明找碗飯吃的,誰知甫一訓練,才知道這個女乞丐曲藝皆通,竟比練了許久了清倌兒還強。這芳華也說得很清楚,做清倌兒可以,必得來去自由才行,當時人手緊張,雲霄看見底下送上來的條陳直接批道︰照僧道例。又補了一句,女營皆如是。雲霄的本意就是讓女營練出來的清倌兒、丫鬟只去搜集情報,不參與實際行動,且是單線聯系,就算日後月兌離飛字營也無妨,省的辜負了女子大好年華。芳華說自己是自由身,本意就是你堅持要讓我走,我就月兌離飛字營。
「可是……」雲霄遲疑半天,不知從何說起。
身後女子款款起身,掏出火折子,點燃牆壁上佛像旁邊的幾盞油燈,小屋內亮堂了起來。
「可是你覺得欠我的,對不對?」從女子輕松的語氣里,雲霄听出一絲取笑的意味,「你以為你是誰?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我……」雲霄語塞,「這事男人的事,你不需要……」
「陪陳友諒睡覺也是男人的事?」取笑的意味更濃了。
「唉……」雲霄徹底放棄了斗嘴,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身後傳來一陣空洞的聲音,雲霄知道話中的「他」是誰。
轉而又傳來一陣銀鈴般地笑聲︰「你也是!」
雲霄張張嘴,苦澀的吞了吞唾沫。
「很小的時候,我就成了一個韃子將軍的女人,當年我都快餓死了,先被救,再被收養,然後被帶走,練歌舞,後來被指派跟著他,這是第一次吃到飽飯,穿到棉衣,其實他對我並不好,每次喝醉都會用鞭子抽我,每次殺人之後都會要我的身體,有時候還讓我去伺候別的韃子,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恨他,因為每次當他清醒的時候,他都會很疼我,一直到他戰死在草原上……」
每說一句,雲霄心里都抽搐一下。
「後來我又被指派給了一個色目將官,呵呵,他對我也不錯,據說他的妻兒遠在大食,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覺得我真像他的小妻子,很安定,很滿足。直到他在南徐州戰死……」
雲霄的心又被狠狠地捅了一下。
「接著,我就和指派我的人失去了聯絡,到處流浪,當了乞丐。」女子的語氣出奇地平靜,「我只是想有個家而已……他真的對我很好……雖然他也很喜歡我,可是,我要離開,他是不會拒絕的……」語音落下,雲霄听到身後傳來一陣解衣的聲音,一具白花花的身體走到了雲霄面前。
美,太美了,雲霄腦海中閃過一絲綺念。眼前的芳華在冬日冰冷的小屋中微微顫抖著身體,但這絲毫不能掩飾她與生俱來的那種美。這種美,仿佛是一塊完整的羊脂寶玉精雕細琢而成,放在人間絕無媲美。雲霄常常感嘆,這世間應是無能再能超過如怒放的牡丹一般雍容的柳飛兒了,可眼前的女子卻如同仙界的一株仙草一般,足以讓佛陀駐足,羅漢動心。
是妲己?褒姒?傾國傾城還是禍國殃民?雲霄曾經無法想像妲己、褒姒、西施、貂蟬、玉環這些女子,是如何讓一個帝王連江山都不在乎,看到芳華,他才明白,這樣的女子卻實會有,而且就在眼前。與常人所言聖潔的光環之下升不起任何**不同,芳華的美幾近于妖媚,沒錯,是一種充滿魅惑的媚,任何男子在她面前,恐怕要不了多久,都會化身禽獸,此刻的雲霄,也在苦苦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失態。
如此的美,已經足夠讓雲霄心驚了,更讓雲霄震驚的,是芳華胸脯上的鮮紅刺青,一只滴血的狼頭。
血狼會!雲霄一個激靈,綺念頓時煙消雲散,手朝懷中模去。
「我是血狼會的,你的仇人,是麼?」芳華輕笑道,倚著冰冷的牆壁慢慢坐下,最要命的居然兩腿分開,正對著雲霄,「我沒有武功,你不用著急。」
芳華伸手握住雲霄探入懷里的手,拖出來,按到自己的峰巒上,來回摩挲著。雲霄虛汗直流,神使鬼差地任憑芳華擺弄,眼楮卻忍不住地朝下面叢林中的那一道鮮紅瞟了過去。芳華臉微微一紅,輕啐道︰「不正經!還沒覺出異樣麼?」
雲霄听言,連忙收束心神,指尖漸漸感覺到芳華的峰巒上有幾個微微的硬點,心下有些奇怪,怎麼回事?飛兒的小一些硬一些,藍翎大一些軟一些,可飛兒和藍翎都沒有這硬點。
「一根手指指一個硬點,用你的心訣透過來。」芳華繼續嬌媚道。雲霄大奇之下,按芳華所說,一根手指按住一個硬點,手掌恰好將那只峰巒慢慢握住,兩人臉都有些發燙。
真氣運轉,暖融融的心訣漸漸透了過去,除了芳華嬌哼一聲,沒什麼變化。雲霄正在奇怪,只听芳華喘息道︰「笨……笨蛋……恩公……怎麼有……你這樣的……徒弟……快……看下面……」
恩公?徒弟?雲霄一愣,趕忙朝下面看去,卻哭笑不得地看到芳華身下的蒲團已經濕成一片,小月復劇烈起伏著。「啪!」自己的手被喘息不已的芳華拍開。
臉紅透的芳華嬌聲道︰「你們師門這是什麼勞什子心訣?怎麼這般捉弄人!」看到雲霄還在傻傻看著自己叢林中的那道縫隙,終于忍不住敲了雲霄的腦袋一下,「看旁邊!」
雲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模了模鼻子,朝旁邊看去,一看之下也吃驚不小,在芳華大腿根部的內側,赫然出現了一個金色梧桐葉的刺青。師門暗記!芳華是師傅的人?是師傅安排進血狼會的密探?
「看夠沒有?」芳華含羞道。
「沒有……哎喲!」雲霄腦袋上又挨了一下,不過此時心里有了底,知道眼前這位是「自己人」當中的「自己人」,也不好意思怠慢,忙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抓起,手忙腳亂替芳華披上,在替芳華套上貼身長褲時,又不顧芳華臉紅,朝下面多偷看了兩眼,看到芳華玩味地看著自己,尷尬之下口花花了一句︰「沒想到師傅也好這一口,還真會挑地方……」
又羞又惱的芳華不顧還沒穿好,抬腳將坐在蒲團上的雲霄踹翻。「當年遇到恩公時,我才四歲……」
被踹得抱頭鼠竄的雲霄變本加厲,又花花一句道︰「呀,這麼小都不放過,回去一定稟告師娘……」
又是一腳。不過這次穿了鞋,重了許多。
雲霄爬起來又道︰「不過師傅他老人家確實有眼光……」這次芳華沒踢,反而倒是有點羞澀,也有一絲得意。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贊她好看?何況對自己來說,這不過是一個不用考證的事實。
有了這層關系,雲霄也不再擺出頂頭上司的譜兒來,干脆朝地上一躺,用蒲團當枕頭,雙目微閉︰「有多少秘密?都說出來。」
芳華也不是省油的燈,也軟軟地倒在雲霄身邊,半個身子攀上了雲霄的身體,纏繞在雲霄身上,嘴在雲霄耳邊一邊吐氣,一邊道︰「想听什麼姐姐都告訴你。」
禍水!雲霄在自己身體有了反應的時候,當場做出評價。只得苦笑道︰「我的姐姐!姑女乃女乃!老祖宗!我可不是宮里的太監,別作弄我了好不好?」
「哼!」芳華臉色一寒,筆直坐起,「剛剛還是一幅色迷迷的樣子,現在就做了君子了?是啊,我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了,我知道我是什麼貨色,哪入得劉將軍法眼?」
雲霄听完慌忙直起身體,失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千萬別說君子之禮,弘茲九德!繞到最後還是要騙人家上床!」
雲霄實在沒話好說了,沒錯,我確實很想,我不是在努力克制嘛!你現在這般引誘,就算我是個太監也能第二春了,哪里受得了這種挑逗?你還怪我!可這話是不能說出來,只能原地急得撓頭模鼻子。
看到雲霄著急的樣子,芳華「撲哧」一笑︰「再模鼻子就塌了,變得丑了,可憐了你那小嬌妻。」
「那你還逗我!」雲霄沒好氣道。
「好玩唄!」芳華笑道,「你是個好後生,否則剛剛你就可以過來吃了我,能忍到現在,你算不錯了。難道你恩公……你師傅沒跟你講過媚骨功麼?」
「我師傅沒講過,我自己看過!怎麼,我師傅還教你這個了?這個功法……」雲霄一愣,話剛說了一半,隨即被芳華吻住嘴巴,嘴唇被芳華舌忝了個遍才被松開。
「這是對你半個君子的獎勵。」芳華砸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