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拳法以剛猛見長,雲霄再一次攻上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張三豐指點他的那套柔拳。指間更是拈上了藍翎準備好的藥末。兩人又一次對上一掌,此時兩人的過招已經沒有了任何花巧可言,都是虛晃一槍之後直接硬踫硬。不過這一次雲霄用的是柔拳的寸勁,連打帶消之後沒有退後而是將雙手化作漫天掌影,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
羅頌贊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自己的掌心麻麻的,好不容易跳出雲霄掌影的包圍,再看自己的雙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烏黑。再看雲霄,雙手也是烏黑。
「你……」羅頌贊大吃一驚,一分神的功夫雲霄的雙掌又拍了過來。羅頌贊險險地躲過一掌,第二掌再也沒有躲過,重重地擊在肩頭。羅頌贊喉頭一甜,身子飛了出去。
看到羅頌贊受到重創,雲霄這才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解藥吃了下去,這一把雲霄賭贏了。倒地的羅頌贊吐出一口污血,艱難地站起身,眼光冷冷地看著雲霄,手上擺起了蓮花指訣。
「嗡!嘛!呢!叭!咪!?!」羅頌贊的指訣不斷變化著,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紅潤,手上的烏黑須臾便消褪殆盡,全身的骨骼 啪啪地響了起來,周身的衣衫也在 啪的聲響中漸漸被隆起的肌肉脹大。
雲霄知道這恐怕便是密宗不傳之密《寶相》的口訣了,當下壓制住體內翻滾的真氣,笑呵呵道︰「若是中原的豬都能練上《寶相》的口訣,這天下百姓可都吃得起肉了!」
羅頌贊听了雲霄的話,絲毫沒有被激怒,反而用一種如同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雲霄。雲霄不敢大意,全身氣場外放,將羅頌贊緊緊裹住。羅頌贊顯然感覺到了雲霄的氣場,眼楮陡然一瞪,爆發出異樣的光芒,朝雲霄邁出一步。
雲霄心里一緊,氣場對這家伙的干擾不大!旋即又加大了真氣投入,兩人周圍的枯葉紛紛在氣場中飄揚起來。氣場在飛速旋轉的同時,把帶動起來的枯葉化作一枚枚小刀,向羅頌贊劃了過去,很快,羅頌贊的衣衫皆盡被劃破。雖然冬日里大家都穿的皮裘棉襖,但很快,羅頌贊就變得衣衫襤褸,周身多出皮肉被劃開,鮮血直流。
可羅頌贊仿佛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依然朝前邁出了一步。
雲霄動了。雙手平推,緩緩地擺出了一個野馬分鬃的手勢,氣場內的氣流頓時一滯,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濃,變得如同水流。羅頌贊的步法明顯不穩當起來,在疾速轉動的氣流場內顯得有些步履蹣跚。但是,依然晃晃悠悠地朝前邁出一步。
此時的天氣隨著西北風的到來驟然冷了起來,安豐鎮周圍已經開始出現淡淡的霧氣,而在雲霄的氣場中,這種霧氣顯得更加濃重。
雲霄的手勢從野馬分鬃緩緩地換成了攬雀尾,按照雲霄的打算,接下來就是單鞭、雲手,四招之後這家伙就基本完蛋了。
氣場的真氣又加厚了一層,旋轉的真氣已經從水流便成漿糊一般,黏稠在周身,仿佛再厚一些,整個氣場就便成一個透明的固體,將人禁錮住一般。
五步。羅頌贊走到雲霄面前五步的時候徹底被雲霄的氣場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 」羅頌贊的呼吸便得粗重起來,「嗡!嘛!呢!叭!咪!?!」突然間一聲斷喝,這聲音如同波濤一般震動了雲霄整個氣場,就在一瞬間,雲霄的氣場被震得支離破碎,而就在同時,羅頌贊動了,雙全齊出,重重地擊在雲霄的胸口。
「噗」雲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線,摔落在三丈之外,掙扎了幾下,朝懷中模去。
羅頌贊雖然一擊得手,但也似乎到了極限,半跪在原地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楮死死地盯住雲霄,看到雲霄胡亂之下居然模出了一個火折子,羅頌贊便知道,自己這一戰算是贏了。
遠處傳來了戰馬疾馳的蹄聲,羅頌贊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將帶著十幾個親衛朝這邊沖了過來。若是自己沒有受傷,解決這些人還是有把握的,可惜劉雲霄這一掌已經將自己的筋脈震傷,對付這些人其中的三四個倒是沒有問題,眼下這麼多人一起上,自己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
不能讓劉雲霄活著回去!羅頌贊提起一口氣,一個縱身,踢腳朝雲霄踢了過來。
徐秋遠遠地已經看到雲霄被人重創後癱軟在地上,心里本來就焦急萬分,這下更看到那人朝雲霄發起了致命一擊,而自己遠在十丈外,來不及拉弓,無法救援,徐秋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口中也淒厲地叫喊起來。
就在羅頌贊快要踢到雲霄心口的時候,羅頌贊突然發現正在大口地吐著鮮血的雲霄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這才看到雲霄的袖口處伸出了一支比拇指略粗一些的銅管對著自己,銅管的尾部正閃著火花。
「砰!」
徐秋遠遠地看到從雲霄的身上突然騰起一股黑煙,而攻擊雲霄的人則在半空中如同抽風了一樣渾身一顫,落到地面,待到徐秋策馬來到雲霄身邊的時候,那人還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慘!徐秋發現,那人整個正面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全身上下被鐵屑鋼珠打成了篩子眼,每一個傷口都在流著血,一只眼楮已經被打爛,剩下的一只眼楮則滿是驚恐地盯著正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雲霄。
雲霄吐掉口中的血水,露出滿口沾滿鮮血的牙齒,虛弱地笑道︰「這東西的是按大元朝兵部設計的圖紙縮小了比例造出來的小玩意兒,你運氣不錯,是第一個死在飛字營火器上的韃子。嘖嘖!你念了六字真言應該是無堅不摧了?這一火銃還不照樣要了你的命?看來咱們應天的兵丁每人都得列裝一個!除了不能受潮,我看挺好使,一百萬兩銀子花得值!」
羅頌贊還沒有來得及咒罵就被徐秋充滿憤恨的一槍死死地釘在了地上。雲霄則是腿一軟,朝地上倒了下去,徐秋和周圍親兵連忙扶助雲霄,眼神中無不充滿著擔憂。
「我……沒事……」雲霄說得有些虛弱,「上馬,快走……」
徐秋咬咬牙,勉強把雲霄扶上馬,用繩子捆住雲霄固定好,這才帶著親兵拉著雲霄的坐騎離開。這個時候,大霧已經變得很濃,三步之外就無法看清東西,一行人就這樣在大霧中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自己朝的是什麼方向,糊里糊涂地前進。等到大霧散去的時候,徐秋才發現,一個圈子兜下來,又回到了八公山。
好在雲霄和徐秋一行人人數不多,濃霧之中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進了八公山之後更是虎入山林,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張士誠此時看到孛羅帖木兒的特使以極其難看的樣子被擊斃也不敢追擊雲霄,只得忙著收拾殘局,一時間雲霄和徐秋倒是安全了許多。
八公山範圍本來也不是很大,徐秋發現又回到八公山之後,立即決定暫時留在山中。畢竟雲霄的傷勢自己實在沒辦法,若是雲霄不能恢復過來,自己這一行人就算出得山,也沒法逃過張士誠的眼線,更沒法逃月兌張士誠的追擊。
在中原,只要是座山,永遠不缺廟宇,最次的也是個破落的山神廟。徐秋最終選擇的就是這座座落在半山腰上的破廟。
甫一安頓,徐秋便立刻讓親衛找柴找水。找水不難,剛剛下過雨,山泉也豐沛了不少,可是柴就有些麻煩,雨後的樹木多半都是濕柴,徐秋只得把雲霄丟在大殿,和親衛們一起先把濕柴烘干。
雲霄胸口受到雙拳重擊,換做常人早就一命嗚呼,好在雲霄的明光鎧胸前的甲冑很厚,羅頌贊在雲霄的鎧甲上留下兩個拳印之後,被厚實的鐵甲消去了大半力道。饒是如此,雲霄也是大感吃不消,突如其來的打擊讓雲霄全身筋脈如同寸斷一般。萬幸有師門的保命心訣在,不然雲霄縱然隔著鐵甲也會被一拳擊斃。
「一部《寶相》竟然威力如斯!不知道《龍象寶輪法》又會強到什麼程度!」迷迷糊糊中雲霄內心感嘆道。
易水河畔的第一次交手雲霄和修煉龍波功的擴闊打了個平手。這龍波功只不過是《龍象寶輪法》的入門心訣,不知道擴闊練成真正的《龍象寶輪法》之後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宿命之戰,」雲霄忍住周身經脈的劇痛,認真地想道,「我能有多大把握取勝?」
要知道,《寶相》、《莊嚴》兩部從《龍象寶輪法》中演化過來的雜牌武學還能把自己重傷到如此地步,那練成之後的《龍象寶輪法》該不會有毀天滅地之能?自己無論是本門心訣還是《大周天錄》在修煉的時候想要取得進步都實在太難,真的到了決戰的那一刻,難道還要請師傅動手?恐怕師傅丟不起這個人!《龍象寶輪法》的威力到底如何,只有六百年前的突厥人知道,現在能從典籍中看到的,只有那個馬背民族被李世明和李靖打到服軟,最後被迫西遷的記載,這到底是一部怎樣的功法!自己那個叛徒師伯怎麼就把這套功法教給了自己的兒子!
(感謝諸位的支持,在下就此謝過了!後面的兩章從道德層面上講,有點那個啥,怎麼說呢,在古代比較禁忌的那種,放在現代P事都沒有。但我肯定地告訴各位,這是在下一位女性朋友親口告訴我的經歷,我根據小說情節添加進來而已,雖然是武俠類的小說,但我已然希望小說的內容也是現實生活的折射面,希望大家看過之後不要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