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師——
黑影護法——」
那兒的他們急切地召喚這邊,
「看自己身後!」
臥星師轉過頭,又見兩雙眼楮,一雙是自己的,另一雙紅得微粉,粉得微青。
他迅速舉手亮出神鏡照向自己的眼楮,鏡面上立刻顯出了怪影的原形,滿身都是烏黑的,長衣飄擺著。懶
而再扭頭照關石頭的眼楮,鏡面上顯示自己。
「這樣一來眼前自己的那雙眼楮就是怪影!」
這樣想著,他飛快地將神鏡朝前方自己的眼楮拋去。霎時間,那個黑影現身了,卻又猛然甩動其背後的長衣相擋,神鏡被打回來,怪影安然無恙。
之後,小石頭繞著黑影轉了一周,那影子瞬間不再動彈。
迷迷糊糊地,臥星師拉起燒工運使發影逃身術極速逃走,越過梨雪城,隱進葉香林中。
轉眼,小石頭回到燒工的手腕上。
兩人慌慌張張地在林里跑。
「剛才就如一個幻境,從那影子身上看到了當年的幻神。」
臥星師自語著。
「本來就是幻境。你我的眼楮都安好,只是被黑影迷惑住了。」
關石頭回答。
「一點兒都搞不清楚了,什麼邏輯都找不到啦!」
臥星師依然在苦思。
「幻覺而已,白蜘蛛護法真實的名字應該是黑影護法。蟲
五百多年前就是他用幻境掠走了天鵝夢!」
小石頭開口說話。
「那你是何方神聖?」
臥星師問去。
「我只是‘天石星’中的一塊石頭。」
燒工這才明白了當初比藝街內的天鵝夢。
「原來你真是愛夢石。
那就去找天鵝夢吧!」
燒工順手把它摘下來丟掉。
「天鵝夢現在不需要我。
她一心念著月主呢。
等到最後倘若她不能實現自己美好的愛情,才可能再取回我重返天石星。」
小石頭解釋著。
燒工和臥星師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沒心情去管那些了,只顧著一個勁兒地向前逃。
可是前方是哪里呢?有盡頭嗎?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可以躲得過追殺?
葉香林越走越深。
漸漸地,天色亮了。
他們停下腳步,就地休息。
「叔叔你看!」
關石頭手指遠方。
臥星師向那里望去,透過斑斑點點的枝干空隙,瞧見了一片枯黃的森林——
林中全是葉香樹。不同的是,樹上都長著葉子。葉子是死去的。
愛夢石重新回到關石頭的手腕上。兩人急著朝那邊趕去。
眼前的樹林茂盛而繁密,枝葉交抵。陽光鑽過狹細的孔洞灑在地面上,將樹下映得昏黃,和枯葉的顏色成了一個樣。
「真美麗!」
關石頭忍不住贊嘆。
「太好啦!在這絕佳的森林深處躲避著,小蜘蛛是如何也找不到你我了。」
臥星師頓時喜笑面開。
說完,他長發撐地,極快地躍起,穿進叢林里。
關石頭瞪著眼楮瞅了很半天,也沒見臥叔叔回來,于是也翻上樹中,消失到層層枯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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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寒,夜凝斷。芳幽處,昔不還!」
這片死去的森林里又傳出那個女子的哀嘆。
馬上就秋天了,林中雖然有些憋悶,卻不再那麼炎熱。
一身碧綠的她臉上很平淡,在整片枯林中細心地看。
下午的時候,她提著竹籃回到叢林深處。籃子里裝著各種挖出的草根。
後來,到了夜晚,她開始認真地把草根和香人草葉子放在一個小鍋內,用軟火慢慢地煮。
其實,從天風被救走至今都有好幾日了,這位女子都在熱心地照顧他。
浴天風躺在厚厚的草地上,側過頭來望著她,問︰
「你叫什麼名字?
在游龍山的時候,我見過你。」
女子微微一笑,講︰
「我沒有名字。但是他總稱呼我‘幽木女’。
你喜歡的話也可以那樣叫!」
天風瞅著身旁迷人的女子,突然感覺很幸福。
「謝謝你一直幫助我。」
「不必客氣,咱們是苦命相連,談那些就顯遠了。」
這會兒天風開心極了。
「對啦,你剛才說的那個‘他’指的誰?」
「就是救你的高神啊!」
幽木女轉過頭來,眉梢很輕地揚一下,臉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那怎麼不見他在哪兒呢?都好幾天過去啦!」
「你找他有事嗎?我能替你轉告他。」
「沒,沒有,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之後,天風又不說話了,靜靜地瞅著她。
這森林太深了,仰起頭來根本望不見夜空。
幽木女依舊耐心地向火堆上添柴草。
「歸來吧,我的亡靈們。」
上方的夜空里又開始傳下沉重的嘆息聲,繼而變成召喚,後又成哀求。
天風不由自主地緊張一下。
「不要管,讓他喊去吧!」
幽木女安慰天風說。
他點點頭。
又過了很久,估計已是深夜時分,藥熬好了。幽木女小心地將藥放到一邊,等涼一些了送至天風身邊。
天風趕緊坐起來,接過藥,硬著頭皮一口一口地喝。
「你跟那高神如何認識的?」
喝得累了,天風抽點空兒又和幽木女聊。
「我也說不好啦。」
她一邊回答著,一邊高興地回想。
「其實在很早以前,意世還沒來到的時候,我就見過你。」
幽木女非常隨意地講。
「有嗎?在什麼地方?」
天風感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