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紈褲公子 124.夜探

作者 ︰ 小卓翔

藥王?藥王孫思邈?!長孫凜這回可是驚喜萬分,他本來只是對鼠疫的一些治療方法,但所知曉的都是西藥的抗生素療法。只是這一年代別說是西藥,就連中藥的發展也沒到達最頂尖的水平,加上古代人的體質和現代人也許存在著差別。所以他才會帶上擅長用藥的醫師,到越州去做臨床實驗。若是能有這位歷史上鼎鼎大名的藥王配合,那可真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

「道長就是那位大醫精誠的藥王?!」還沒等長孫凜表示他的歡喜之情,身後的兩個小姑娘都已經紛紛跑了上來,听到「孫思邈」三字便驚訝地月兌口而出。

「藥王二字老道並不敢當。」孫思邈又是甩了甩拂塵,然後對長孫凜說道︰「這躺在地上的漢子得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待老道診斷以後,才能得出這鼠疫究竟厲害在什麼地方。」

「孫道長請稍等,我還有幾個弟兄們正在後面趕路,想必很快就能到此處。」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只听見馬蹄急響的聲音,三位身著軍服的士兵們正騎著馬往這邊跑來。

原來長孫凜想到揚州老大老二都在這里,作為同胞兄弟怎能過而不訪呢,他便一個人先騎著馬往揚州這邊猛趕,而其他三位與他一起的士兵因為馬速的原因,也只能在後面追。孫思邈先前見到長孫凜的怪異裝扮,他這已是半仙之人的到沒有什麼出奇的,然而再看到三位士兵听從命令後,竟然也都迅速地換上了與長孫凜一模一樣的服裝,他不禁就有些好奇了。

長孫凜看到孫思邈疑惑的眼光,便笑著說道︰「道長,您稍後診斷之時也要穿上這身行頭,便可以降低被病人傳染的可能性。」他見孫思邈依然是大惑不解的,想到中醫立論于天人合一、陰陽五行、經絡學說、氣化論等等一系列的理論基礎。而西醫則是從人地結構上。從病理學上加以研究。這時候恐怕還沒有細菌、防疫的此類說法。

他想了想,便解釋地說道︰「這疫病就像是一群病鼠呆在病人的身體里面肆虐,若是不穿上這身行頭,恐怕當你接觸病人的時候,就有部分病鼠會跳到你的身上,尋找新的寄生處。」若是跟古人談論細菌之說,恐怕即使解釋半天也是徒勞。

孫思邈听了長孫凜的一番形象的比喻後,他低頭沉吟思索一番,猛地昂頭兩眼放光地說道︰「不錯。不錯,三郎此新穎之言與以往醫書上所說大不相同,然而卻能說出其中根本。老道也是茅塞頓開!」

長孫凜含笑揮了揮手,這才轉首走向了方善婷。對她拱了拱手問道︰「方……善婷,相隔一年,沒想到竟在揚州與你重逢。」對他而言,這個與自己有婚約的女子其實不過只有一面之緣,然而兩人地關系事實上是即親密又尷尬。

方善婷見長孫凜走了過來,當她的眼神觸及這個男人的眸子時,隨即開始失去控制力。頭暈目眩極了,周圍一切對她來說。像透一個高速打轉、糊了焦點地陀螺;那個氣定神閑的男人。卻像個有著強力磁性地大吸盤,唐突地牽佔她的思緒。

與對方灼灼炯炯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方善婷粉頰染紅地低下玉首,然後又慌亂地抬起頭,細聲回答說道︰「我……我是隨母親到揚州舅舅家省親,來這里已有兩月有余……」

也許是因為前科不好,慕容無雙在一旁一直用銳利而提防的眼神直直盯著長孫凜。就像是提防大灰狼向小紅帽行為不軌一樣。長孫凜看著眼前少女縴細瘦弱的身軀。她那長長卷翹的眼睫毛因為羞澀而微微下垂,玉面也是晶瑩紅潤。雖說曾經有過親密的深夜共騎。然而兩人的確是不太熟悉,一時間竟然出現了冷場狀況。

「郎將,病人已經按照您地吩咐處理完畢,不知我們應該把他置于何處?」已經成為長孫凜近衛地周三石這時走了過來,打破了這兩人相處的尷尬場面。

周三石看了一眼婷婷玉立的佇立在一旁的方善婷和慕容無雙,心想這揚州果然是人杰地靈,竟然剛一來就能看見兩位貌比天仙的妙人兒。既是傻子也能看到出身著紫色衣裳的那楚楚動人的少女與長孫凜有著某種關系,周三石便下意識地往另一個身著黑衣地姑娘那望去,卻被對方地銳利眼神又狠狠瞪了回來。

防疫之事自然需要官府配合,長孫凜正要打听揚州刺史府在何處,方善婷已經主動告知,這揚州刺史裴永正是她的舅舅,還順便告知長孫況也在刺史官署上居住,而長孫沖卻是最近到外地辦公務去還沒有回來。

在慕容無雙地建議下,長孫凜決定兵分兩路,一路有慕容無雙帶路,先把病人抬到揚州偏僻之處的一座荒廟上安置;另一路則由方善婷帶路,長孫凜前往刺史府去商量防疫事宜。

而孫思邈則是堅持要留在病人身邊診斷病情,再加上需要留下一人在此處做些灑堊灰做消毒工作。如一來就只有長孫凜和方善婷二人前往刺史府了,加上方善婷今日出于方便並未騎馬出行,緣分使然,重逢的兩個人現在又和上次一樣只剩下一匹馬了。

不知道方善婷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神色羞怯地垂首不敢望對方,只是小手無意撫弄外袍下擺顯現出少女的慌亂心理。長孫凜望望天色,已是日薄西山,黃昏向晚,他知道事態緊急,把兩只手指放入嘴里,吹了一個響哨,那匹黑馬立即馳奔前來。他拍了拍黑馬的鬃發,跨上馬鞍。接著把方善婷抱在自己胸前,一策馬韁,如飛馳去。

「善婷,這疫病已經從江南道傳到淮南道,事態嚴重,你給我指路,咱們趕緊到刺史府。」長孫凜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摟著方善婷的柳腰,唇角漾著微微的焦急說道。

方善婷點點玉首,溫馴的把嬌軀偎著長孫凜,俏臉上漾著仍是處子似的嬌羞,芳心隨著身下黑馬電掣的馳飛一陣飄飄然。

夜色深深,星月都被黑雲給遮掩在身後,一陣急雨剛過去,鳳停了,而枯敗的樹葉還在紛紛墜落。

長孫凜換了一身夜行衣,腰系軟鞭,懷揣利刃,來到了揚州東郊外的都督府。他側耳傾听里面沒甚動靜,將身軀一躍,腳尖往地上一點,輕縱于牆頭之上。向都督府院內四周略一打量,便飄然而下,像是一枚隨風飄下的樹葉,落地悄然無聲。

借助著蒼茫的夜色,長孫凜徑直地往後院的主廂房——揚州都督賈全的臥室奔去。白天他已經踩踏真切,這都督平日里就住在這第三進房子的居中三間。

原來下午的時候,長孫凜找到了刺史裴永,交替公文之後。裴永得知自己管轄之地也出現了疫病,不由得大驚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疫病已經流傳到揚州府,要知道越州那邊據說有幾個官吏都死在官署,裴永更是擔心自己的性命。

而後在長孫凜的一番主張之下,他倒也非常極力配合。只是這防疫工作既要做各種消毒隔離工作,還要給揚州百姓安撫,單靠官署里的官吏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得由軍方配合。長孫營的軍隊還無法及時趕來,這救人如救火,更何況以後還有許多後續工作。因此裴永也就趕緊派人聯系了揚州都督賈全,希望他能盡快派兵力來援助救災工作。

只是這救災並不同打仗,按照皇上的詔諭長孫凜可以要求江南府上的軍隊前來援助,但並非是給了他調遣兵力的權利。要調動揚州府兵軍營里的一兵一卒,那還得等這都督賈全同意才行。

而各人都有各人的小算盤,賈全這會可就想著士兵又不是大夫,哪有出現疫病由士兵去救助的道理。听說這疫病壓根就醫治不好,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只是長孫凜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的,賈全也不好一口回絕,心中卻計算著能拖上個幾天,據說長安那邊也有軍隊往這邊趕來,等到他們趕過來,自己的屬下也就不用去冒這個險了。盡管刺史府上一直都在派人來催促,但賈全就是以各種借口推說,就是沒有派遣兵力前往揚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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