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她理解不理解,反正高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娘家去了。
李世民到底是怎麼教訓這個‘不孝女’的,盧穎佳是沒見到。不過,顯然是高陽童鞋技高一籌,結果是不錯滴。什麼?你說我怎麼確定?
強烈鄙視你。這都看不出來。沒看見人家的親嫂嫂,帶著一堆的賞賜,春風滿面的回來呀。盧穎佳接到高陽回來的消息,趕忙到前邊去探听消息,實際是要看看,這丫的是不是被李世民給訓了個灰頭土臉。
結果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呀。一進門,高陽就滿面笑容的招呼她道︰「快過來,快過來。這次父皇給了好多皮子。都是今年進上來的新的。還有貂皮呢。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喜歡就拿回去做個披風什麼的。」
盧穎佳當時眼楮都直了。這李世民昨天那意思,不是很長時間不見自家閨女很生氣的樣子嗎?怎麼這一天的功夫,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了?
不過,她才不會傻乎乎的問高陽呢。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家心急如焚的等著看她灰頭土臉的被她老爹教訓的樣子,這丫頭肯定要發飆的。她可沒那麼傻。
好東西自然是要要的。她以前的大毛衣裳到是不少。可惜都在空間里。外邊的成品,都是幾年前的了,穿上短一大截子。她還正發愁呢,去年雖然她醒了。可是,天氣冷的時候,她還不良于行呢。根本就用不到穿大毛的衣服。可今年不一樣呀。要是光讓她穿著時代的棉服,她肯定是不出了門的。
到外邊買好的大毛衣服,也不是一定買不到。可是,這本來好皮子都在各家私藏著呢。外邊的本就不多。就算是有,就他們家那家底兒,也買不起。她家的庫房里,到是存著點兒子皮毛。可是,她是想著那些還是留給她家大哥好了。畢竟,他是要當差上班的人,穿的不好的話,還不得被人看不起呀。
這高陽這次的賞賜,真是太給力了。高陽到是沒想到這茬。主要是,她夏天的時候嫁過來,現在天氣也還沒冷呢。再說了,她陪嫁的東西里,這些東西可不少。
不過,盧穎佳可不打算用自家嫂子的嫁妝,這用哥哥的是天經地義,用嫂子的嫁妝?還是算了吧。讓人覺得不舒服。不過,這賞賜就不一樣了。在盧穎佳看來,這就是相當于現代的婚前私有財產和婚後的公共財產的區別。前者,她覺得好像是佔人家便宜似的。後者,她用的心安理得。
盧穎佳翻騰著那些皮毛。確實好皮子不少。就連罕見的火紅色的貂皮,都有兩塊兒。不過,盧穎佳奪人所愛的愛好。誰不知道高陽喜歡鮮艷的眼色呀,這火紅的皮子,正對了她的胃口。翻翻揀揀的,盧穎佳選定了三張灰色的皮子。她還真沒看出是什麼動物的皮毛來。不過,她對于那些白色的什麼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要是弄個雪白雪白的穿著,好看是好看了,可是,她還敢動嗎?
不過,高陽看見她挑的這幾塊兒可不怎麼高興。說道︰「讓你挑喜歡的,你就找了這麼兩塊兒不起眼的呀。這也太難看了。」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動手翻翻揀揀的,一連挑出來了好幾塊兒,說道︰「你看看,這個水獺皮。再看看這個,狐狸皮。這眼色多好呀。這皮毛,這顏色,怎麼都比你看的那個好吧。真是沒眼光。」
高陽明目張膽的嘲笑著她,一邊手里不停的,把里邊比較珍貴的皮子,找出來扔給她。盧穎佳很無語。看著扔到自己身邊的那些珍貴的皮子,其實真的很想都抱自己屋里去。可是,唉,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這些皮子都是上好的。我這時候還長個頭呢。用這麼好的皮子干什麼,今年穿一年,明年我長了,就不能穿了,到時候我多心疼呀。」
「還是用這樣的比較好。」盧穎佳抬手指了指手邊的三張灰色的皮子,問道︰「這是什麼皮?」
高陽瞄了一眼,說道︰「你不知道就說要呀。你就不怕那是什麼珍貴的皮子?」不過,還是說道︰「那就是很普通的狼皮。」
「狼皮?」盧穎佳拿起來模了又模,說道︰「一點兒不像呀。我見過的狼皮,可沒這麼柔軟。」
高陽嗤笑了一聲,說道︰「哼,那要看制皮子的人的手藝了。要是像外邊那些弄的硬邦邦的,敢給父皇送過去嗎。」
也是。要是讓皇帝陛下送的東西,都不知道弄好點兒,那這個人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盧穎佳喜滋滋的看著說道︰「我就要這三張了。對了,要是還有小羊羔的皮,也給我幾張唄。」
「你要那個干嗎?」不跳字。高陽奇怪,一邊指揮著人給她找,一邊問道。這羊羔皮還是比較常見的。畢竟這羊可是人工繁殖的,那要是要羊皮的話,就很常見了。不過,她們這樣的,通常情況下,要那個也就是賞賜人。自己是不用的。
盧穎佳踢了踢自己的小腳丫,說道︰「給我自己做雙羊羔皮的靴子。要是還有剩的話,就在做個手護。」手護,就是指的現代的暖袖。
高陽鄙視了她一眼,說道︰「就那東西還用的著你用剩下的?」轉頭對著婉兒說道︰「給她多拿幾張,別弄的好像我這個做嫂子的虐待她似的。」
盧穎佳才不在乎她那個鄙視的眼神兒呢。這樣的眼神兒攻擊,對于她們兩個人之間,那絕對是每天的必有的功課。太常見了,已經不能引起任何波瀾了。不過,對于她讓多給兩張的事兒,她可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收下了。嘿嘿,反正對于她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實在不行,從庫房里給她找兩匹好看的布去。想到這兒,貌似,自己這個公主嫂子,還沒有去過她家庫房呢。難道是因為,看見了她家的家底兒,所以對庫房根本就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高陽還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剛拿到鑰匙的時候,她還認真的看過他們家的賬冊,叫來徐管家,好好的詢問了一回。然後發現,他們家還真沒有什麼特別賺錢的產業,而且,盧穎佳這些年花錢可不少,總的來說,幾乎不可能有什麼積蓄。這還是現在的情況。前幾年,盧靖宇更是恨不得把錢一文錢掰成兩半花。所以,對于去看庫房的事兒,她根本就沒想。
有什麼可看的?這盧家來長安,可以算的上是逃難過來的。現在能有手底下的這些產業,在高陽看來,這都是很能干的表現了。庫房里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不成。
不說高陽的想法,就說兩個人在這兒瓜分李世民賞賜的皮子。盧穎佳把剛剛高陽給扔過來的什麼狐狸皮什麼的,又給扔回去,把自己看中的狼皮和婉兒遞過來的小羊羔皮子,笑眯眯的劃拉過來,讓抱琴一會兒抱回去。
高陽好像才想起似的,說道︰「對了,婉兒,給她找找,我記得有兩張不錯的鹿皮來著,找出來給她。這鹿皮靴子可比那什麼羊羔皮的好多了。」
盧穎佳看了看高陽那樣子,好像沒有什麼可商量的余地,算了,先拿過來,到時候再說吧。然後才問道︰「嫂嫂,你今天進宮,陛下說別的了沒有?昨天那傳口諭來的公公,可是說陛下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呀。」
高陽得意的抬著小下巴,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哼。」
頓了頓,說道︰「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在我父皇耳朵邊上,說我整天去莊子上玩兒,恐怕都忘了給父皇請安的事兒了,BALABALABALA……,哼,我這次就讓那個人知道知道,我就是去玩兒了怎麼著?父皇照樣賞賜我。」
「嘿嘿,你都不知道。我把自己釀造的果子酒,還有果脯,給父皇送過去。說是好不容易才學著,親自做好的。就是為了孝敬父皇的時候,父皇高興的不得了。哪還能記得我好多天不請安的事兒呀。最後還囑咐我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干了,有這個孝心就行,要是累著了怎麼辦呀。BALABALABALA……」
盧穎佳看她那得意的樣兒,就知道事情不像她說的這麼容易。要是這麼簡單就能讓李世民這麼高興的話,那這大唐皇室,還有不受寵的皇子公主嗎?
兩個人很是HAPPY的交談了半天,終于感覺到肚子餓了。這才結束了一天的茶話會。晚上,盧靖宇回來,又是一家人一塊兒吃晚飯。
不過,這兩個聊痛快的女人,很快發現了一個現象。她家大哥(夫君)貌似不怎麼高興呀。「宇哥兒,出什麼事兒了嗎?」不跳字。高陽問道。
盧穎佳也回想了回想。這些天她和高陽兩個人,確實是對莊子那邊,即將建成的玻璃作坊很上心。所以,都有些忽略了家里的一家之主。可是,要是有事兒的話,管家應該不能瞞著呀。難道是上班被人打壓了?
盧靖宇很是郁悶的看了兩個小女人一眼。看見倆個人都神色焦急的看著自己,心里的感覺才好了一點兒。說道︰「你們實在是太不關心我這一家之主了。也太不關心家里了,怎麼能就看著那個還沒有賺錢的……總之,家里有了什麼變化,你們都不知道嗎?」不跳字。
盧穎佳和高陽對視一眼,什麼訊息都沒有得到。這家里,貌似,也沒什麼大事兒吧。「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還是高陽忍不住了問道。難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往自家送恐怖分子了?
「你們每天進進出出,難道就沒發現咱們家的大門的門牌給換了嗎?」不跳字。盧靖宇這個郁悶就別說了,好歹這大門你們每天都走吧。還有小妹,你就是不每天都出去。可是,你能不能不每天關在那個小院子里?以前還好點兒,好歹管事兒。現在可到好,把管家的事兒,一股腦的扔給了高陽,自己宅子在院子里,美其名曰養神兒。還不讓家里人稟報事兒,說是不管家,有事兒找我們兩口子。你已經很有精神了好不,不用養就行了。你就算是不管家,你也不能什麼也不管呀。
「門口的牌匾?換成什麼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這個還真沒注意。
「咱們不是一直寫的子爵府嘛?」盧穎佳問道。當時,她就想著,這子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爵位,干嘛還要掛到門口呀。就直接掛盧府就算了。可是,在自家大哥成親前,禮部的大臣,明示暗示的說,既然要娶公主過門,還是把爵位的牌匾掛上吧,還好看不是?于是乎,他們家就在門口的正中間,給掛上了子爵府。你說說,這人家都是王府、國公府,什麼的,到他們家就成了子爵府。盧穎佳每次都不願意看。這怎麼還給換了?
「大哥,你降爵了?」盧穎佳小心的問道。難道有成了開國縣男了?
高陽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盧靖宇,今天進宮也沒听說這事兒呀。怎麼父皇也沒提呢?
盧靖宇這個生氣呀,飯也不吃了。指著她們倆說道︰「你怎麼就非要說降爵了呢。我就不能升了?」
盧穎佳趕緊賠笑說道︰「嘿嘿,那啥,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看,我這不是因為想不起來咱們這些日子做什麼了嗎。咱們家也沒做什麼呀。那個,我錯了。」盧穎佳算是發現了,今天她就是倒霉催的,說什麼錯什麼,還是不說了。直接認錯好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呀?到底是升了還是降了?」高陽急了,這兄妹倆怎麼就這麼愁人呀,把話說清楚了會死呀。
「升了,成了伯爵府了。」盧靖宇沒脾氣的說道。這可是自己親媳婦兒,急壞了還是自己心疼不是。什麼?你說妹子?那也是親妹子,可是你沒發現嗎,這妹子的神經比較粗,她自己跑題的可能性還大點兒。
「為什麼呀?你干嘛了?」這升了也不能讓人放心呀。你想啊,這要是降了,說明犯錯誤了。可是,他人現在可是好好的在這兩人面前坐著呢。可是這要是升了,那到是不可能是犯錯誤了。可是,這也說明他不知道干什麼了。
這爵位可不是官職。官職的話,有可能你出個主意,那就能讓陛下給你升升官兒,可是這爵位,那可是都得有實打實的功勞才能給的。這些日子他到底干嘛了?
「你們能不能經點兒心。前些日子,我不是把那個兩季作物的莊子,托付給你們了嗎?你們去看過沒有?」說道這個,盧靖宇就是一肚子的郁悶。
還有比他更悲慘的嗎。自己是剛上班,沒有經驗,所以天天忙著去適應環境,和同事搞好關系,當然了,其實有好多人本來就是認識的。可是,那和在國子監也不一樣好吧。
所以,把家里的事兒,很是鄭重的托付給了兩個女主人,一個自己媳婦兒,一個自己妹子。平時都是挺靠譜的人哪。要是收成了,應該馬上就告訴自己,讓自己高興高興呀。
結果,這兩個不靠譜的人,真是氣死他了。竟然把管家派過去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管。他還以為今年收成晚呢。還等著結果呢。
結果呢?結果就是陛下都知道收成了,他還不知道呢。好嗎,等陛下把他提溜到太極殿,這一通夸獎,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等到李世民詫異的問他︰「你不知道你那莊子上的產量?」
盧靖宇當時就呆了。好在他反應快,沒說出來自己不知道。傻笑了兩聲,說道︰「那個,這不是都好幾年了都這樣了嗎。所以我就、那個什麼……」
好在李世民以為他是習以為常了,這才沒有在意他之前的呆樣兒。不過,還是在朝堂上說了,把他的爵位給提升提升。所以,他們家就成了伯爵府了。
盧穎佳和高陽對視了一眼,盧穎佳給了高陽一個眼色,「你上。」
「干嘛我上?那是你哥。」高陽的眼楮里明明白白的寫著。
「他還是你老公呢。反正你是當家主母,你沒去莊子上,那就是不對,我現在是你小姑子,這不歸我管了。」盧穎佳毫不示弱。
「好吧。」高陽敗退。這確實是歸她管。當時盧靖宇也確實是把這事兒給交代給她了。于是,彪悍的高陽妹妹低下了高貴的頭顱,糯糯的說道︰「那個,我這不是這些天比較忙嗎。我想著那邊莊子上的人,也應該是有經驗的了。所以,就疏忽了。」
其實這事兒也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要不然盧靖宇早幾天就要發飆了,還用等到這時候?不過是看這兩個人實在是太不像話,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這才借機發揮罷了。看見自家老婆妹子都一副我錯了的樣子,也就沒什麼可生氣的了。
盧穎佳一看,過關這才說話,「大哥,這兩季作物,不是在咱們送聘禮的時候,就已經賞賜過了嗎。那時候不是才升的子爵嗎?」不跳字。
盧靖宇攤了攤手,說道︰「你以為沒人這麼說呀。可是陛下說了,上次給升爵位,是因為那個牛痘預防天花的法子。這才是因為兩季作物的法子。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兒。能拯救天下黎民的。所以,應該給賞賜。」
盧穎佳閉嘴。原來還可以這樣呀。想和到一塊兒就和到一塊兒,想分成兩次就分成兩次。不過,她強烈懷疑,這李世民可能是因為他哥哥的爵位太小了,找理由給他升呢。雖說很多公主的駙馬,根本就沒爵位,可是,人家都有一個有爵位的老爹,他們家可是什麼都沒有。沒準李世民是覺得委屈了自家閨女?還是覺得女婿家的家世實在不起眼?可能兩者都有。當然了,這他們盧家也確實爭氣就是了。要是沒有這好的理由,李世民就是想找由頭也找不著不是。
別管怎麼樣,這升爵位就是高興的事兒。高陽知道了,那是很高興呀。這一高興,就直接想起自己親手釀造的酒來了。
招呼人搬過來一壇子,說道︰「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不慶祝慶祝呢。雖然晚了點兒,可是一點兒都不耽誤咱們高興。」
听得盧穎佳一個勁兒的嘴角抽搐,放下自己的飯碗,說道︰「你們慢慢吃吧。我這身體可不能喝酒,陪不了你們。也不能熬夜,就先回去了。」汗,再待著就真成了點燈破了。還是超亮型的。
她走之後是什麼情景,她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是夫妻倆,出什麼事兒,也是正常,她不用操心。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天早晨,到了選定好的吉日,那邊的爐窯,要試燒了。這三天,盧靖宇、盧穎佳和高陽也沒閑著。其實,主要是人家高陽盯著呢。盧靖宇要去上班,不能隨便請假。再說了,他也找不到理由請假,總不能說我去看我們家燒玻璃的爐窯吧。
盧穎佳,這一家人都拿她當易碎品看待。動動嘴還行,動腿的事兒,那是輪不到她的。所以,她只要把一應的注意事項,和需要的原材料都寫清楚,交給高陽就行了。
只有高陽興致高昂的,在家里、莊子上,來回的折騰指揮。那模樣,整個就是個財迷精的架勢。誰敢攔她,就要試試她手里的鞭子答應不答應。
經過她三天的上躥下跳,咳咳,錯了,三天的忙忙碌碌。終于到了選好的吉日。這天一早,高陽根本就沒等著盧穎佳起來,就早早的,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出城去了。
盧穎佳這個咬牙,腫麼能這樣呢?自己也很想去看好不好。結果,青葉在後邊輕輕的勸道︰「小娘子,公主派人來說了,這第一天肯定很亂,沒準還很髒,對您的身體不好,您要是想去看看,等他們都做熟練了,那時候公主肯定給您找個好角度,讓您去看看。」
盧穎佳默然,這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都不讓自己這個最明白的人去。等以後還想著能湊近了看?哼哼,傻子也不能相信呀。自己傻嗎?
哼,現在不讓我去,總有讓我去的時候。盧穎佳心里恨恨的想著。她故意沒把做鏡子的方法告訴他們。到時候,自己一定要親自去。
其實,倒不是盧穎佳慪氣。這要是,別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可是,她從來就沒見過玻璃是怎麼加工出來的。她也好奇好吧。再說了,那鏡子的制作方法,首先要有平面玻璃,可是,現在的工藝能不能做出來,還真不好說,得看看再說。
第一天,很正常的。什麼成品都沒有出現。好吧,這其實很正常。別說他們都沒經驗,只是紙上談兵了,就算是那有經驗的,第一天,一個新的爐窯,那也不敢保證就出成品。不過,高陽還是很沮喪。這就是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高陽這些日子以來,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主要是那些說風涼話嘲笑她的人。所以,她就等著成了成品,好看那些人的嘴臉呢。結果,沒有開門紅。
盧穎佳好生安慰了她一通。當然了,自家大哥,那絕對是安慰的主力。高陽很快就重振擂鼓,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出了門。
一連五天,都是早出晚歸的。眼瞅著人都憔悴了。盧靖宇看著心疼壞了,這天吃過了晚飯,把自家妹子趕走,摟著自己媳婦說道︰「丫頭呀。別那麼著急,你要這麼想。這玻璃多值錢呀,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弄出來,還能等著咱們家發財嗎,早就有人做去了。現在咱們找到方法了,那做出來就是遲早的事兒,你不用這麼天天盯著去。」
高陽不怎麼高興的說道︰「這成品沒出來,誰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出來呀。」萬一要是成不了,那自己得多受打擊呀。
盧靖宇想了想,這麼說,自己媳婦肯定不能听呀。這丫頭倔強著呢,還是得想個法子,琢磨了琢磨,說道︰「別管出沒出成品,你都不能這麼每天往那跑了。」
「我著急。」高陽暴躁的說道。
「我知道你著急,誰也著急呀。你想想,你這麼天天往莊子上跑。前些日子還可以說是因為那些果子熟了,你學著做果脯,釀酒。可是現在你還天天去,那別人還不得起了疑心?」盧靖宇連說帶騙。
高陽被摟著的身子一僵,猛的抬頭說道︰「誒呀,我忘了。那怎麼辦?」
「別急別急。」盧靖宇那叫一個心疼呀。這丫頭,肯定是這些日子給急壞了。「咱從明天開始,就不過去了。讓他們來匯報情況。啊。咱自己在家,該吃吃,該玩玩。就算是有懷疑的,看見你不過去了,也只會以為你過夠了癮了。」
其實高陽本來也不是那麼著急。畢竟她不像是盧穎佳一樣,需要用錢,她根本就不缺錢。這件事兒,開始不過是興趣而已。後來吧,因為外界的各種流言蜚語,讓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她一個那麼高傲的人,先是被人諷刺找了個小地主當婆家。後來又是被人說自己要當農婦,自然是心里憋著一股火氣。
雖說盧靖宇的爵位升的一點兒都不慢。甚至可以說快的很。可是,在這長安城里,他們盧家真是算不上什麼。主要是因為,他們沒有家族可以依賴。雖說是姓盧,可是,和範陽盧家並不沾邊,就算是連了宗,可是,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身後沒有家族依仗,就證明你只能是自己打拼,卻沒有幫手。所以,那些和她不對付的皇子公主們,自然是都等著看她的笑話的。
所以,這些日子她壓抑著自己的脾氣,等是在心里就憋著一股勁兒,等著這玻璃做出來,讓那些人好好的看看。雖然自己找的這個婆家不是世家,可是架不住人家自己爭氣。爵位怎麼了?現在自己的丈夫就已經是伯爵了。可是他還不到二十歲呢,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再說了,就算是三十年,五十年後,這爵位也依然是自己的駙馬的。你們呢?現在是國公的兒媳婦又怎麼樣,等以後爵位能不能落到你們的駙馬手中,還是兩說呢。(盧穎佳是這樣以為的。要不然,怎麼歷史上高陽會因為爭奪房玄齡留下的爵位而和房遺直互相告發呢。)
現在呢?只要是這個玻璃制品成功了,那自己家里就是要爵位有爵位,要錢有錢。至于權利?那就要看誰的手段高明了。
高陽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家丈夫以後會落馬。他又不是個紈褲,自己的人脈、手段、經營,再加上自己駙馬的能干,還怕以後會低人一等?那就是笑話了。
所以,高陽現在迫切的希望,這個玻璃制品馬上成功,能讓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反過來巴結自己。畢竟,這個東西的利潤,那真是傻子都明白。
經過盧靖宇的多方開導,高陽終于不再每天都早出晚歸了。雖然還是每天都讓人來匯報那邊的情況,可是,人卻不在顯得風塵僕僕,臉色憔悴了。讓盧靖宇和盧穎佳終于松了口氣。
等高陽休息過兩天之後,終于等來了一個好消息。莊子上的管事兒,小心的拉著一個箱子,來到了府上。進了門,對著門子說道︰「快,快去通稟,就說我有急事要見公主。」
門子不敢怠慢,連忙就到了前邊的花廳,高陽正在和盧穎佳在花廳里,做冬天的大毛衣服呢。要說高陽那真不是那做細致活兒的料。可是,她看著盧穎佳給自己做的手護,眼饞的不行。
盧穎佳模仿者現代的樣式,用潔白的小羊羔皮毛,做了一個手護。並且還在上邊拼出了一個豬頭的模樣,還在上邊繡上了大大的眼楮,看起來,像是個Q版的小豬。當然了,高陽並不知道什麼是Q版,她就知道,很可愛,她很喜歡。可是,盧穎佳不肯給她。
其實盧穎佳也沒那麼小氣。主要是高陽人雖然不去莊子了,可是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那邊,盧穎佳就想著轉移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跟著自己做女紅還是不錯的。雖然高陽的女紅實在是不怎麼樣。
高陽正在跟針線奮斗呢,一邊做還一邊笑著說︰「這也就是用的是皮子,用你這個方法做出來,還真看不出針線活兒怎麼樣,要不然說什麼我也不能自己做。」
盧穎佳吭吭哧哧的在旁邊笑,說道︰「要真的是在布料上繡花什麼的,我也不敢讓你做呀。你做的那個,等戴上了讓人家一看,誒呀怎麼漏手指頭呀,快看看,是哪開線了。結果,人家拿過去一看,哪是開線了呀,其實是你的針腳太大了。」
「哈哈哈哈哈。」高陽听見她的描述,給笑壞了。扔了手中的東西,就跑過來要打她,說道︰「你太壞了。雖然我知道我的女紅是不怎麼好。可是,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針腳吧。」
盧穎佳嘿嘿的笑,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準。想當然,她上學的時候。她記得那年她才十六歲,這要是在古代,那絕對是個大人了。可是那時候,她可是第一次離開家生活,那之前她可從來都沒出過家門。在家的衣服都不自己洗,更別說拿針線了。從來就沒模過。
跟她一塊兒的一個老鄉,星期天的時候把被罩送洗了。拿回來之後就要招上呀。挺簡單的一件事兒。可是,罩上之後就有問題了。
她那個老鄉用的被子是家里買的,綢緞面的。光罩上被罩不行,你要是不它們縫到一塊兒,它太光滑了,可是,這縫上它們就成問題了。
最後,兩個人實在沒辦法。盧穎佳(當時不叫這個名兒)自告奮勇說道︰「行了,我給你縫吧。」其實,她也是第一次拿針。不過是以前見過媽媽縫過幾次而已。
過程很順利。為此盧穎佳心里還很是得意。這也沒什麼可難的嗎,看看看看,自己多聰明。哼,不是自己不會,不過就是不願意干罷了。要不然,沒什麼可難倒自己的。
結果很悲催。縫好之後,兩個人就打算把被子疊起來,結果發現,把床單和被子縫到一塊兒了。當時,盧穎佳臉那叫一個紅呀。這當時在她們宿舍,成了一大奇聞。
所以,她覺得,對于她剛剛說的,高陽縫的可能漏手指頭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當然了,這個時代這種事兒,發生的幾率到是很少,在古代,女紅可以算是女人的基本技能,就算是不精通,可是結實還是能做到的。不過是精致不精致罷了。當然了,也有極個別的除外,比如公主?
兩個人正在笑鬧著的時候,外邊來報,說道莊子那邊來人了。並且還帶了個大箱子,說是馬上要求見公主。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滿眼的驚喜。難道成了?
「人在哪呢?」高陽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