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色雕花木門被輕輕打開,門外的綠眸男子頷首施禮。(.請記住我)
「夏朔大人,如您所料,黎雪熙小姐知道了血族的存在。」
夏朔右手托腮,一雙金眸顯示他正神游天外。「你先出去。」他放下右手。
「是。」
門被重新關好,他拉開桌椅間的距離,站起。
身份暴露了嗎?
透明的窗戶映出他淺淺的影像,幾百年沒有任何變化的一張臉,他們都說他是貴族中最俊美的,能把他比下去的只有居住在月界的蘭德伊特殿下,這種說法讓他為自己的血族身份自豪,可是,跟黎雪熙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各自的身份,沒有絕美的雙金,沒有只能作為他食物的人類。
他張開嘴,玻璃里的獠牙若隱若現。
蘭德伊特殿下的用意何在?黎雪熙的最終審判,或對立或以奴隸的身份站在紅眸的身後,但不管哪種結果,跟他都是不相干的,他只要看著殿下就好。
「未寒少爺,您感覺怎麼樣?」
「剛剛身體的重量沒了,我能感覺到殿下的**正急切的想要跟靈魂合二為一,它很寂寞,它說湖底好難受,什麼人也沒有。」未寒捂著胸口,另一個靈魂穿透空間時間上的重重阻礙與它美麗的**相遇,迷霧下他看到了剛得到解月兌不久的**,它虛弱低迷,倒在薔薇花叢里,他大驚,奮不顧身的跑過去。薔薇有刺,會扎到殿下的,可不管他怎麼跑也到達不了他身邊,那個沉睡的身體似乎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認清即使他是行尸走肉也是神一樣的存在,任何人也別想褻瀆它。
「殿下。(更新最快)」他多想告訴他,他永遠都不會褻瀆他,他是那麼的熱愛他,所以讓他幫助他,刺會扎傷他。
「殿下一直都很清楚,犧牲在所難免。」
「可是我不想他們受到傷害,巴利茲幫幫我好嗎?」
「您說的是殿下和黎雪熙小姐嗎?」
「我……」殿下的強大哪有人能傷得了他?而雪熙,他又怎麼保護她?
「殿下早就做出了選擇,黎雪熙小姐的命運也早就注定好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甚至未寒少爺也不得不……」
這是第一次,巴利茲說話沒有說完整。
「甚至我也不得不死是嗎?」
巴利茲沒有回答,這個話題的確太過沉重。
「巴利茲,小時候我听過一個童話,河的盡頭住著一位怪爺爺,找到他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是嗎?」
「您說的是蒼嗎?」
「對,就是那個活了不知多少歲的怪爺爺,艾比蓋爾小姐是他的孫女嗎?」
「是啊,艾比蓋爾小姐是他的驕傲。」
「既然艾比蓋爾小姐是他的孫女,那麼他是真實存在的了?」
「嗯。」
「我要去找他。」
「找蒼?」
「嗯,巴利茲,我可以嗎?可以嗎?」
「當然可以,按理說孩子們都喜歡蒼,他是童話故事里的人,只是自這個童話誕生以來還沒人找到過他。」
「我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就能為我最喜歡的人做些什麼了。」
又是為了殿下嗎?
「那麼,我為您準備,未寒少爺需要什麼時候動身?」
「由巴利茲安排,畢竟我對能找到蒼先生的那條河一無所知,還有巴利茲,我見到蒼先生應該說些什麼?可不能惹他不高興了。」
未寒少爺對待他人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嗯,不能傷害,不能讓他們不高興,不能因為卑賤的自己褻瀆了他們,不能打亂了原先的秩序……
「您放心,蒼並不古怪。」
「是這樣嗎?那麼他一定不會刁難我,一定會同意實現我的願望。」
「嗯。」
為了蘭德伊特殿下的話,蒼會很樂意的,只是蒼的保佑還不如小珍珠的鮮血來的更讓殿下驚喜。不過,他看看已經在籌劃的未寒,能讓這孩子安心,蒼和殿下都會願意配合的。
黎雪熙是被馬叫聲吵醒的,朦朧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天還沒亮,是誰三更半夜不睡覺?本不想理會,可是馬叫聲一陣接著一陣,枕頭被子的隔音效果有限還悶人,憤怒的黎雪熙受不了了。
抓住罪魁禍首後一定要揍他一頓。
跌跌撞撞的來到窗戶邊,推開窗戶,接觸到新鮮空氣腦子也跟著清醒了。月亮長得很好,白白淨淨,正好可以逮住惡作劇的家伙。
「雪熙,快點下來好嗎?」
「未寒?」
竟是未寒!那匹顯眼的白馬是,夜?未寒穿著一件黑色騎馬裝,若不是這匹白馬真不容易發現他,可是,他這身打扮是要干嗎?很容易讓人往壞處想。
「不要發愣了,再不下來就要被發現了,血族和獵人都是很敏銳的。」
「我換件衣服馬上下來。」說完黎雪熙鑽進房間,胡亂翻出一件衣服穿上,走過門口時順手拎上睡得死呼呼的小鈴鐺,小鈴鐺「嗷嗷嗷」的張牙舞爪。
輕手輕腳的跑下,隔壁宿舍已經有人醒了,她嚇了一跳立馬加快速度。
「雪熙,這邊。」大門口,白馬上一身黑色的未寒右手抓著韁繩,左手向她這邊伸來。
黎雪熙一把抓住,吃驚的是未寒居然沒花什麼力氣就將他拉上馬了。
「坐穩了。」未寒熟絡的一拉韁繩,夏朔送的馬果然名不虛傳,嘶叫兩聲就把宿舍遠遠甩在後面,剛安定了會兒的小鈴鐺再次如臨大敵,慘兮兮的抓住黎雪熙,黎雪熙幸災樂禍。
然而,沒樂呵多久,黎雪熙也慘兮兮了。
這到底是什麼馬?太快了!難道它也是靠喝人血度日的嗎?
「抓緊了,雪熙,我們必須趁人還沒發現離開這兒。」
黎雪熙收緊了加在未寒腰上的力氣,心里發怵,這是叫私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