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澹台希望這個嫡孫終于來了。還未進靈堂,澹台青璇便將他拉到一旁對他講了他的身世,以及李野自己的關系。
澹台青璇這麼一說完,澹台希望並沒有出現什麼無法接受的情緒,而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後穿上孝服長跪在老佛爺靈前。雖然沒有痛哭,但墜落的眼淚比起旁邊澹台正德硬擠出來的要真摯多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澹台正德壓根不是為死去的澹台老佛爺而哭,而是為自己而哭。由于李野的寬容,他被長老會的人從輕發落,一輩子都得呆在長老院當一名苦修者。雖然保全了性命,但卻也落得個終身囚禁的下場。
澹台正德是如此落魄,澹台希望此刻無疑是光芒萬丈的。首先長老會承認了他澹台家嫡孫的身份,其次,明眼人都知道,李野就是個過渡家主,為多就是防範澹台若凡一家搗亂。如今澹台若凡一家被李野連根拔起,相信用不了多久,家主之位便會是澹台希望的囊中之物了。
兩者身份地位在短短一個月間身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真可應得上那句話,莫欺少年窮。當然,這不是一個勵志的劇本,事實上這個變化跟澹台希望本人沒有任何關系,主要是他有一個好媽,他的好媽又替他找了一個好爹。雖然這個爹,年齡跟他相差無幾。
澹台老佛爺的喪禮搞了一個星期,按照長老會的說法,已經一切從簡了。但李野卻是叫苦不迭,作為繼任家主他給老佛爺這個前任家主跪了整整七天。而且還得跟各種前來奔喪的政要、名人聊天說地,李野最煩的就是跟那些所謂成功人士打交道了,一個個或拿著或端著架子,甭提有多累了。有時候,李野真想撒手不干,讓澹台希望立馬繼任。
跪了七天,澹台老佛爺總算是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入土為安了。
他老人家入土為安後,李野的麻煩可沒有立即甩掉。澹台家留下來的家業實在是太多了,處理了半天,李野完全受不來了,直接將攤子交給澹台青璇。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
當天下午,李野便和澹台希望離開了澹台老宅,他們還得去賽車呢。雖然說對如今的李野來說,一千萬人民幣獎金完全不值一提,事實上他也不是奔著獎金去的。要知道澹台家富可敵國,作為家主李野此時的身家絕對在伍佰億人民幣以上,要知道李野緊緊是看餐飲方面的產業資料,就看了整整一上午。其他地產,醫藥,建築,建材,礦產之類的產業還堆了一摞紙呢。
去的過程中,澹台希望很是認真的跟李野探討起了兩人錯綜復雜的關系。
「師父,你說我現在是叫你父親好呢?還是家主好呢,還是姨父好呢?」澹台希望一本正經的開了個頭。
「你現在叫你媽叫什麼?」李野也很認真的回了句。
「叫媽啊!」澹台希望很是理所當然的回道,畢竟叫了半輩子了,一時之間改口也難以改回來。
「那你叫我爸。」李野笑道,雖然他不想佔便宜,但到嘴邊的便宜能不佔麼?
李野這麼一笑,澹台希望當即便明白了李野是在佔自己便宜,道︰「我還是叫你師父,順口。」
「隨便,不管怎麼叫,我都是你的長輩。」李野聳聳肩膀,沒辦法,誰讓自己天生等級高呢。
「不過師父……」澹台希望很艱難的開了口,但猶豫一會兒,還是異常嚴肅的將話語說完︰「我想問問你,你是真的喜歡我媽嗎?」
「當然,不然我怎麼會跟她在一起。」李野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可是,你不是還有很多紅顏知己麼?你這樣對我媽很不公平。」澹台希望繼續批評道。
「……」被澹台希望這麼一批評,李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沉默好一會兒,回道︰「我會好好待你-媽-的,不會讓她受委屈。」
李野把話說到這兒了,澹台希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感情的事畢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而且他一個晚輩能插進什麼話?他也是個男人,他也能知道李野的苦楚。
「恩,你好好對我媽,如果你讓她受了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澹台希望這話說得極為認真,後半句話甚至是咬著後槽牙說完的。
李野知道澹台希望這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但他卻沒有給予什麼保證之類的話語,只是點了點頭。這倒不是因為他覺得澹台希望是個晚輩自己沒必要給保證,而是他覺得沒必要說什麼廢話,李野的女人還能受委屈?這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命題。
顛簸的車廂內安靜了一會兒,澹台希望繼續問道︰「師父,我听底下人說老佛爺把家主交給你是一個過渡作用……」
澹台希望話還沒說完,李野便偏過頭滿臉戲謔的問道︰「怎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了?」
「不是,不是,不是。」澹台希望連忙擺手否認,很是急迫的解釋道︰「師父,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真沒有這個意思。」
李野自然知道澹台希望沒這個意思,但他還是想要打趣一下澹台希望,當即便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您千萬別被這些話左右。說真心話,我並不是很想當澹台家的家主,太累了。整個人就像機器一樣枯燥的運作,每天管這兒管那兒,總有處理不完的煩心事。」澹台希望急忙解釋道。
「呵,你想得倒是美好,你不當,誰當?」李野呵呵一笑,威脅道︰「我反正是不會當的。難道你想讓你娘每天累死累活,忙完大豪城還得幫你照看澹台家的產業?明天,我就把你送南江市去,讓你跟著杜斌混。混半年就回來接任家主。」
「半年?半年能學到什麼?」澹台希望听後嘟了嘟嘴,說道︰「讓我多學幾年。」
「半年你學到他身上十二字就行了︰有情有義,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李野見澹台希望居然嘟嘴,沒好氣的說道︰「半年學十二個字,很難嗎?」
「哦。」澹台希望點了點頭,沒有再頂嘴,但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他才不信自己半年能學到這麼多呢。但事實是,只要你跟著杜斌混個把月,就會被他感染。他的個性實在是太鮮明了。
來到南湖市區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回到澹台青璇的寓所分別開了兩輛跑車徑直去了賽車場地。
來到場地,早已經是豪車雲集,環城高架也再次封路,由此可見這幫大小紈褲們的能量。
很快,李野等人便見到了老熟人,陳山炮。這貨果然不愧是個山炮,居然在自己的賽車上插了塊紅旗,很是招展,典型的山炮作風。陳山炮很快就找到了,但是另外一個對頭牛二哥卻怎麼也找不到蹤影。
在李野找尋牛二哥的時候,周茹恆跑了過來,一過來便對李野說道︰「老大,這幾天去哪兒了呀?」
「哦,出去旅游了一下,過幾天還得去台灣游玩游玩。」李野如是回道。
「這麼爽,苦逼學生羨慕啊。」周茹恆滿臉愁苦的說道。
李野見周茹恆如此表情,不由伸手打他一拳,沒好氣的說道︰「周大少想要翹課,你們班主任還敢管你不成?」
「管,他肯定管不著。但是,實在不想听她叨叨絮絮,牛-鬼-蛇-神似的,聒噪的很,還是離她遠些。」周茹恆連忙搖頭,看他神情,竟好像很怕班主任似的。不過話說回來,哲學系的班主任誰不怕啊?上來就跟你說一通古今中外的大道理,待到你暈了的時候,就深入的探討黑格爾尼采之類的哲學大拿。這樣的主兒,誰招架得住?唐僧也頂不住啊!
「呵呵。」對此,李野只能報以同情笑容。
「哦,對了老大。我听說你預賽的時候差點被人陰了?」周茹恆開口問道。
「恩,對。」李野點點頭,道︰「待會兒就報仇。」
「好,老大你打個招呼,我保管開著車就往上撞。我這車耐撞!」周茹恆很是豪氣的說道。
「不用,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李野搖搖頭,道︰「這個仇,還是得親自報才行。」
「也行,有需要就打我電話,我的車隨時為你而撞,不用憐惜的。反正我這次也就是來爭第二名的,純粹的陪太子讀書,湊個熱鬧。」周茹恆撓撓頭,憨憨的說道,現在的他倒是知道天高地厚了。見識過李野的車技之後,他哪里還敢號稱車神、一千萬賞金志在必得啊?
「好。」周茹恆如此好意,李野能不點頭麼?他那個車撞一下車頭燈可都要六位數的維修費用,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看出兩人的交情。
臨開始前,李野突然又有了計量,拉過周茹恆說道︰「要不,你的布加迪我來開。到時候領獎的時候你上去。你就開我徒弟那輛蘭博基尼,反正他不參加比賽的。」
「那你的帕加尼呢?」周茹恆很費解的問道︰「你不要名次麼?」
「我啊?沒事。名利于我如浮雲。」李野很是瀟灑的擺擺手,道︰「到時候你分點錢給我去台灣旅游就行了。我之所以不開帕加尼,就是想要給陳山炮牛二哥一個奇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好。那你開。」周茹恆沒有猶豫,直接將車鑰匙扔給了李野。
三人換完車之後,比賽也開始了。
隨著一聲槍響,前面的揮旗員一揮旗桿,數十輛嗡嗡作響的跑車同時啟動。
嗖嗖嗖嗖!
車輛如箭矢一般射入高架橋上。一上賽道,布加迪威龍便佔據前列,車好就是不一樣。此時在李野旁邊的基本上都是千萬往上跳的名貴跑車。李野仔細一巡視,發現陳山炮那輛插著紅旗的車輛就在自己左手邊。
剛想采取行動,貼近一看卻發現這車里面的駕駛者並不是陳山炮。
難道他也玩起了金蟬月兌殼?怪不得這家伙會如此招展呢?原來是做這樣的打算。
李野嘀咕一聲,迅速踩動油門朝著前面疾馳而去。現在這麼多車也分不清陳山炮在哪輛車里,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先不去管他。自己贏了第一名再說。
李野想拿第一,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任何人能阻止。這不是狂言,而是事實。
所以,李野第一個沖過了重點線。一過終點線,李野並沒有停車而是將車開進了旁邊的休息站。在圍觀者追上去之前,周茹恆已經駕著蘭博基尼駛了進去,兩人連忙換了個位置。周茹恆滿臉堆笑的走向前來恭喜道賀的人群,而李野則偷偷溜了出去,他得找到陳山炮才行。
找尋了好一會兒,終于在男廁所門口找到了陳山炮。陳山炮一見到李野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抱著李野的腳便求饒起來︰「大哥,大俠,您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
陳山炮如此反應,李野是始料未及的。
「您快解了神通。我不想再繼續流血不止了,我害怕啊,我不敢去看醫生,我不敢讓人知道我下面會抽風性的流血……」
陳山炮這麼一求饒,李野當即明白了原因。于是冷冷一笑,一腳將陳山炮踹開,道︰「你要害我性命,還想找我放過你?你覺得可能麼?別太天真了。」
「大哥,大爺,大俠,我真的知錯了。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你解了神通…………」陳山炮見李野如此堅決,當即就磕起了頭,他一點都不想這般被折磨下去了。
「滾。」李野仍然是一腳將其踹翻,轉身便走,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問道︰「怎麼剛剛開車的人不是你?」
「我下面出血,開不了車,一劇烈運動就血流不止。」陳山炮很是老實的回道。
「媽的,我還以為你金蟬月兌殼呢。看來我高估你了。」李野很是失落的搖搖頭,道︰「那你掛個紅旗干嘛?」
「我這不是怕找不到您麼?找到您,我才有救不是麼?」陳山炮可憐兮兮的說道。
「你這純屬自作自受。這玩意兒也要不了你的性命,每個月也就那麼幾天,到了五十來歲的時候會自動停掉的。你就當是來大姨媽!」李野撂下這麼一句話揚長而去。
李野走的瀟灑,陳山炮則滿臉苦悶的跌坐在地,雙目無神扳著手指算起了自己距離停經還有多少時間來。
陳山炮如此下場,李野也算是吐了一口惡氣了,雖然沒有將他弄死弄殘,但讓他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不是比弄死弄殘更加有快感麼?至于牛二哥,他出不出現都沒有什麼區別了,反正他的下場不會比陳山炮好到哪兒去。甚至更差,畢竟陳山炮原本就是個不能房事的太監,而他卻是個正常男人。一個正常男人有事沒事下面就冒血,他能高興到哪兒去?
當天晚上,拿了一千萬且封了車神的周茹恆很是興高采烈的請寢室四兄弟外加澹台希望吃飯,吃飯的時候,周茹恆將一千萬獎金支票原原本本的還給了李野,另外還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三百萬支票來分給陳浮生、申屠峰以及澹台希望。對他來說,錢完全不算個事,能夠封神那才是最重要的。
周茹恆如此大方,倒是替李野省了不少開支。如果他是自己拿了第一名,指不定會被搜刮走多少錢呢。當然,對如今的他來說,一千萬還真算不上什麼事。
五人熱鬧一陣後,各回各家。
李野回家的途中再次遭遇孫家派來的高手,毫無意外的,李野一柄飛刀便解決了他。跟上回一樣,李野沒有要他性命,但是卻割掉了他的手筋腳筋,他可不想繼續被同樣的對手打擾。
經過澹台老宅一戰,李野的飛刀技巧突飛猛進。事實上在技巧上已經不遜色丁彥雷鳴了,事實上在發力技巧方面還要勝過丁彥雷鳴,只不過經驗上還有些欠缺,臨戰經驗終究是個短肋啊。
次日一大早,李野便去天鵝湖畔接過澹台希望往南江市趕去。這次去南江市倒不僅僅是將澹台希望扔給杜斌,他還得去李克用家拿個戶口本去戶籍部門分立一個戶頭,上次雖然跟李克用公開決裂了,但戶口終究還是掛在他們家。而且他還得辦個護照,去台灣沒護照可不行。另外還需要拜訪幾個故人。總而言之,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