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十三章 生死時速

作者 ︰ 沉若冰

劉詩涵局促不安的坐在酒店的包廂中,早就定好的酒席已經開始上桌,頻繁出入的服務生更加使得她不安起來,karen握住她的手道︰「別緊張,對方畢竟是一局之長,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不會給你難堪的……要不給莫懷打給電話?」

劉詩涵搖搖頭道︰「這次肯定是伯父瞞著莫懷的私下邀約,如果我告訴了莫懷,不但讓伯父對我留下不好的印象,更讓伯父遷怒于莫懷……也許是我太杞人憂天了,伯父或許只是想感謝我為莫懷的犧牲,或許只是想多了解了解我罷了……」

正說話間,莫弘文已經走了進來,karen連忙催著劉詩涵起身相迎,莫弘文一邊就坐一邊滿臉堆起親切的笑容道︰「兩位久等了,局里有些雜務,忙到現在才來,坐坐坐!」

此次酒店安排的酒桌並非是傳統**席面的大圓桌,而是西方宮廷式的長桌,莫弘文毫不客氣的在主位上坐下,劉詩涵只能與karen在另一邊坐下,或許是隔了兩米多的距離讓劉詩涵的情緒稍微舒緩,臉上也掛起職業性的微笑,karen的眼中卻是一陣不安,莫弘文看似親切隨意,可實際上言行之間卻透出一股強勢,這次恐怕是宴無好宴了……

盡管席間karen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莫弘文,紅酒、白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連劉詩涵也硬被拉著喝了不少,莫弘文卻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與她們聊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他是久經酒場的人物了,又身處高位,所以一番酒席喝下來,他的臉色都沒有過變化,始終清醒的很,眼看著劉詩涵已經有些醉眼朦朧了,這才揮手讓服務生離開,房間里一下子只剩下三人,莫弘文漸漸收起了那在人前的親和,面容變得有些僵硬起來,現場的氣氛也一時古怪莫名。

Karen輕咳了一下問道︰「莫局長,想必請我們來並不是認識一下而已?局長還有什麼想要交待的就請直!」

莫弘文隨手拿起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一雙眼始終盯著劉詩涵道︰「倒真是生得一副傾國面容,難怪莫懷對你念念不忘……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雖然是一個疑問,但是莫弘文的語氣猶如一紙條令扔了下來,讓劉詩涵連回轉的余地的也沒有,只得振奮精神應道︰「是在公司的一個酒會上認識的……」她話還未說完,karen立即搶過話來道︰「其實詩涵與莫先生只是泛泛之交,我們天使影視是新公司,只有一些並不出名的新人,為了能夠拉到一些贊助、投資,這才請莫先生出面幫忙!」karen早就心生警惕,生怕劉詩涵酒後坦言了與莫懷的戀情,明白人都能听出來,莫弘文對劉詩涵分明壞著一種厭惡的情緒,似乎連靠近她也是一種骯髒,所以才會定下這種西式長桌來飲宴。

莫弘文將餐巾扔到一邊又問道︰「你們認識有多久了?」

劉詩涵剛剛張口,便被karen攔住話頭道︰「也沒有多久,詩涵出道也不過年許,還是天使影視上一部《俠客英雄傳》拉投資的時候才認識的呢!」她隨口打著幌子,劉詩涵即使再愚蠢也看出了不對勁,臉上頓時充滿了慌張和不安。

莫弘文用眼角瞪了一眼karen道︰「你是她的經紀人?」

「也不算是,只不過我們公司剛剛開始走上正軌,我只是一名制作人,但是詩涵是我們公司力捧的新人,我就兼任了一下。」karen解釋道。

莫弘文招了招手,讓karen過去,karen心里一慌,可仍是抵擋不住對方的權勢壓迫,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行至長桌中間,忽然莫弘文隨手抓起那只喝酒的長腳杯猛地向karen砸過去,那一瞬間露出的猙獰面孔,駭得karen不敢動彈,直到一聲玻璃脆響,karen猛覺額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這才痛叫一聲捂著額頭跌坐在地,一股溫熱的液體自手縫中流淌下來,眨眼間便染得karen滿臉血色。

「karen姐!」劉詩涵驚叫道,急步走過去攙扶她,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莫弘文的手段這麼狠辣,前一秒鐘還是斯文無害,瞬間便露出了長長的獠牙,狠狠的要向了他人,猶如一條毒蛇般可怖。

莫弘文抓起長腳杯時,內里的一些酒液還灑到了他的手上,此時正拿著餐巾擦拭著,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流血事件,只是淡淡的道︰「我是在問劉詩涵小姐,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來作答!要你回答的時候,我自然會吩咐你!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

Karen強忍著額上的痛楚,緊緊咬著下唇,盡管眼中一片霧水,為了劉詩涵的安全,也只能暫時忍下委屈,同時緊緊的拉住劉詩涵,避免這個外表軟弱,內心堅強的女子向莫弘文發怒,看著karen那苦苦哀求的眼神,劉詩涵將到了口邊的咒罵又忍了下去,莫弘文這才繼續道︰「這麼說,你能有今天,都是莫懷的功勞了?所以……你就想報答他?或者說,看上了他的背景、權勢,你想攀上枝頭做鳳凰是嗎?劉詩涵……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在熒幕前賣笑的女子,你也配!」

莫弘文這次是真的怒了,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死死盯住劉詩涵道︰「就因為你自己的私**,你險些毀了莫懷!若只是你們兩人私下里的東西,我不想過問,也不會讓你今天出現在我面前!只不過,你太不自愛了!還沒醒悟過來,自己只不過是玩具的身份,居然變本加厲……連老夫的位子都差點被踢翻了!這點顏色這是給你個教訓,若是你還不知道好歹……哼!莫懷借我的勢能夠捧起你,我自然也能讓你萬劫不復!」

一縷鮮紅自劉詩涵的唇邊落下,卻是她太過用力,將下唇都咬破了,即使karen用力拉住她,可是劉詩涵畢竟涉世不深,還有著一些年輕人的血氣,推開了karen站起來道︰「莫局長!你說的我都記在心里了,karen姐需要上醫院,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想我們要離開了!」她畢竟還知道輕重,沒有正面反駁莫弘文,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涉及到莫懷,這個被情感困惑的痴女,不想令那個男人太難堪罷了。

莫弘文眯著眼楮笑道︰「記著就好,只要你不來糾纏莫懷,你還是不錯的!這個身段、這個長相……嘖嘖嘖,老實說,如你一般的少女不知有多少,可偏偏紅的就是你!作為一個新人,混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你可不要自毀前程……和莫懷在一起這麼些日子,我也不會虧待你,我向來就是個大方的人!今年的城市宣傳計劃已經通過了,你是我指定的代言人,希望你能夠好好發展……如果你夠聰明的話,今後還會有更多的機會!但如果你繼續愚蠢下去……在你身旁的那個女人,就是你的榜樣!」

劉詩涵轉過身去扶起karen,她不敢去看莫弘文,她怕自己怨恨的眼神被對方窺去,也怕自己看到那張道貌岸然的嘴臉,會忍不住沖上去給對方一個耳光,她只能用自己的全部勇氣去逃避……「等等!年輕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我還有話沒說完呢!」莫弘文輕松的道。

劉詩涵背著身子回應道︰「莫局長……胡蘿卜有了,大棒也給了,不知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莫弘文淡淡的道︰「雖然通過媒體的宣傳,將你與莫懷的同居緋聞壓下去了,可這畢竟治標不治本,我所需要的是讓這些謠言不攻自破!想來,劉詩涵小姐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情……實不相瞞,莫懷已經準備與**千金訂婚了,時間就放在三日後……劉詩涵小姐!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好自為之啊!」

「我也是為你好,才來一番叮嚀!省的被我兒子繼續耽誤下去……」

劉詩涵幾乎是咬著牙道︰「詩涵已經銘記在心,對局長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兩行清淚再也止不住的滾落下來,聲音都充滿哽咽,攙扶著流血不止的karen好似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劉詩涵不會開車,盡管來的時候開了車過來,但是劉詩涵也只能望著它干著急,也不知莫弘文是不是為了怕被發現,故意挑選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說話,酒店雖然背山面海,環境幽雅的很,可是周圍卻沒有一輛出租車經過,正恍然無措間,一輛銀色奧迪停在了她面前,車窗搖下,卻是莫弘文那張滿是親切笑容的臉,他好似關心的問道︰「劉詩涵小姐,需要幫忙嗎?這里很難搭到車的,不要為了我們之間的一點點小事耽誤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不必了!我跟局長不同路,恐怕會耽誤了局長,局長還是先行一步!」劉詩涵憤怒道,無論她多麼隱忍,這一刻還是爆發了出來,混合著血液的淚水匯聚在下頜,劉詩涵隨手便抹去,側過臉不想在敵人面前露出任何弱勢。

莫弘文並沒有堅持,揮了揮手,司機重新關上了車窗,一踩油門便離開了。

劉詩涵忙看向karen,karen滿臉是血,嘴唇卻白的嚇人,她駭得忙撕開裙擺包扎她的額頭,同時帶著哭音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誰能來幫幫我!我求你們了……誰能來幫幫我……嗚……karen姐,你堅持一下,很快……很快就有人來了……」即使門童遠遠望見了,可誰也不敢靠近,在這個「踫瓷」到處盛行的社會里,人心的道德早已被深深的壓下了,很多人伸著腦袋遠遠觀望著,卻沒有一個人走上去幫忙,劉詩涵獨自哭喊著,連聲音都嘶啞了,karen卻逐漸陷入了昏迷中。

「對了!」被嚇住的劉詩涵猛然止住哭,腦際靈光一閃,想到了打電話,她迅速掏出手機,第一時間撥了過去,那邊很快便接通,一個懶洋洋的疲憊聲音道︰「喂?誰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令劉詩涵升起無邊的喜悅,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第一時間撥打的號碼不是莫懷,而是周瑾瑜!這個陌生又意外的男人……「瑾瑜!嗚……你快來!karen姐快不行了!你快過來救命啊!……」劉詩涵再次哭道,這次卻不是悲傷過度,而是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喜極而泣了。

時間才剛剛過八點,按理說正是黃金時段,許多人上完了班,吃完了飯,正精神飽滿的坐在沙發上準備看看電視的時候,周瑾瑜卻蒙著頭呼呼大睡,為了在一個月內湊足五萬塊,他想了很多辦法,最終還是決定用自己的專業賺錢,他可是作曲系的,即使寫出了幾首膾炙人口的樂曲,也不會太影響這個世界的發展,他可不希望自己這只蝴蝶的翅膀一扇,未來重新變得難以捉模了,昨晚已經通宵回憶創作未來兩三年內會風靡一時、甚至拿獎的歌曲,好不容易吃完了中飯睡了覺,正迷迷糊糊夢到自己手持「天鵝」站在維也納金色音樂大廳為陸婉琪演奏時就被電話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接通後,不免嘟噥了一句,而話筒那邊傳來的哭聲和話語頓時使得他清醒過來。

周瑾瑜一邊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隨手拿起錢夾,問清楚了地方,連忙沖出了這間小旅館,坐上了旅館外等生意的出租車,司機一听那地方,躊躇道︰「那里可是臨海地段,有些遠呢……」

「我給兩倍的車費!你給我開快點,我有急事!」周瑾瑜忙道。

司機眉開眼笑道︰「好 !」拉上了安全帶當即發動了出租車,口頭上雖說會盡力,但實際上速度一直沒超過40,這倒不是司機有意怠慢,這個黃金時段的交通的確有些熬人,路上車水馬龍的,開的太快的話難免會發生意外,周瑾瑜的手機一直沒掛,他前世在部隊服役的時候學的是衛生員專業,一邊指導劉詩涵對karen進行急救措施,一邊給劉詩涵做著心理安慰。

出租車連續吃了三個紅燈,又停了下來,恰好劉詩涵手忙腳亂的又弄破了傷口,一股血流出來,又嚇哭了她,周瑾瑜終于忍不下去道︰「司機,別管什麼紅燈,給我沖過去!罰款算我的!」

那個司機連忙搖頭道︰「即使你出罰款也不行,我駕照會被扣分的,今年已經扣得差不多了,再闖兩個紅燈,駕照就要被吊銷三年了……」

周瑾瑜從錢夾里掏出一千塊拍在車上道︰「那我來開,罰款我照給!這些算你的租金!」

有錢拿,又不用做事,司機自然沒有什麼不樂意的,他立即與周瑾瑜換了座位,坐上了副駕駛,手指蘸著唾沫正數著鈔票的功夫,周瑾瑜猛地將油門踩到了底,猶如離弦之箭般飛一般的闖過了紅燈,短短兩分鐘,速度就直接飆到了120,這已經是出租車的極限了,甚至能夠听到車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生的異響,車身上許多零件甚至詭異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似隨時都會散架一般,出租車司機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一邊死死的拽著安全帶驚恐不安的看著前方,迎面便是一輛不停按著喇叭的大卡車,逆向行駛的狀態下,根本無路可躲,周瑾瑜卻輕巧的一帶方向盤,出租車左輪沖上了人行道,整個車身都側起來了,隨即左前輪又以特殊的角度壓上了梯形的路燈底座,猶如沖上了個陡峭的斜坡,出租車頓時與地面形成了六十度的夾角,硬是從大卡車旁邊那不到半米的間隙中穿了過去,危急一過,周瑾瑜又急打方向盤,同時緊緊踩住油門,「砰」的一聲,出租車左輪重重落地,出租車司機眼冒金星,再也受不了,胃部一陣抽搐,「哇」的一聲吐出來……

「吱……」周瑾瑜猛的踩了住了剎車,穩穩的停在了劉詩涵跑車的邊上,三十公里的路程,他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鐘,可是對于一個流血不止的傷患來說,卻是過的太久了,周瑾瑜火急火燎的走下車來,直接上了那輛紅色跑車的司機位置,劉詩涵早已按照周瑾瑜的吩咐,將karen放在後座上躺好,一只手摁住了她的額頭,另一只手卻緊緊的摁住她的身體,見到周瑾瑜趕到,她心底一寬道︰「瑾瑜,謝謝你!karen姐他……」

「有什麼話等會再說,來的時候我問過了,最近的一家醫院也在二十公里以外,已經打了電話,讓那邊準備急救……你坐好了,千萬別讓她滾下來!」周瑾瑜打斷劉詩涵的話頭,一擰鑰匙,發動了車子,想也不想的猛踩油門,這輛性能極好的法拉第跑車發出一聲「嗡」的怒吼,瞬間就提速到了80,方向盤一打,離合器一松,只見一道紅光閃過,再瞥眼時已經到了山道轉彎處,眼看著就要沖出彎道之極,那輛跑車猶如輕飄飄的羽毛被風從旁一吹,速度不減的轉移了方向……原來的地方仍然斷斷續續的傳來申吟,出租車司機渾身無力推開車門滾落在地道︰「嘔……誰來幫幫我……嘔!我快不行了!……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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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要與讀者互動一下,似乎很少有書評出現,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大概是作品情節還沒怎麼鋪開,本人雖然持有駕照,但是很不幸,並不會開車,尤其羨慕那些把車開出「花」來的司機們,但願有一天哥也能這麼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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