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六十七章 回歸的劉詩涵

作者 ︰ 沉若冰

第二天一大早周瑾瑜就跟錢榮軒打好了招呼,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錢榮軒向來是個分得清楚的人,即使有周瑾瑜推薦,他還必須要考察一下,約定好了下午的時間,周瑾瑜就和剛起床的同學們打招呼了,即使是黎矽也興奮起來,只有他心里清楚,今天要面對的是多麼重要的一場演出。

正是在享用「李姑娘」充滿哀怨的早餐時間,周瑾瑜接到了個電話,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周瑾瑜猶豫了一陣子,那個號碼正是劉詩涵的來電,曾幾何時對這個女子是又愛又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周瑾瑜卻有種親人般的熟悉感,僅僅是見到來電號碼心里也會一陣欣慰,可是隨之糾結起來的卻是背著劉詩涵與莫懷的交易,這令周瑾瑜產生了極為沉重的心理負擔,一下子看著電話號碼呆在了那里。

蘇玥婷喝著豆漿古怪的看著發呆的周瑾瑜道︰「怎麼了?快接電話啊!發什麼呆呢?」周瑾瑜這才點點頭站起來,遠離餐桌到衛生間去接听電話,他不想自己與劉詩涵的私密交談被他人听到產生什麼懷疑,多生枝節。

「瑾瑜!好久不見了!我從北京回來了,這會兒正從機場出來,你想我唄?都不見你聯系我,沒辦法,還要我這個百忙中的大明星來主動問候,還好嗎?」劉詩涵的話語輕松愉快,顯然在家里休息的這段日子過的很不錯,放下了一些以前相當執著的東西,可是周瑾瑜知道,劉詩涵這次回來,恐怕會比上一次傷的更重,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已經無力阻止了,甚至在陸婉琪面前他已經感受到了曾經考慮過,但沒有深思過的壓力。

周瑾瑜舌忝了舌忝嘴唇,好半晌才回應道︰「嗯,還好,我不過是個大閑人,沒有什麼意外的狀況,倒是伯父的身體還好嗎?回家以後,沒有出現後遺癥什麼的?」

「嗯,好得很,脾氣比以前更大了!我在家的時候,整天都板著面孔訓斥我,一會兒說隔壁家張阿姨的女兒小孩子都到膝蓋了,一會兒說女孩子加拋頭露面的很不方便,羅里嗦的,罵起我來比以前更精神了!倒是他說起你的時候,才會難得的笑一下,還讓我轉問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什麼時候去北京到我家里坐坐呢?」劉詩涵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顯然在她這個年紀,對一名已經存在曖昧關系的男子提出這樣的邀請,已經有了很多的暗示,盡管她最私密的事情都被周瑾瑜知道了個清清楚楚,一起同居的那段日子,周瑾瑜甚至將她起床去衛生間的時間都掐的恰到好處,每每想要報復的時候,就搬個椅子抵住衛生間的門,然後大刺刺的坐下,讓劉詩涵在里面用力推門也推不開……這些事情當時想起來很荒誕,甚至令人惱火,怎麼會有這麼不講風度的隨意男人,可是現在想起來,劉詩涵卻有種止不住的歡喜。

周瑾瑜笑道︰「方便的時候再,最近課程很緊張,還要參與《心跳》第二輯的制作,听導師說,過不了幾天就要替我報名全國小提琴大賽了,雖然這個賽事在國際上來講,檔次並不高,但在全國大賽上奪冠卻是參與國際賽事的入場券,所以,可能要訓練一段時間了。」

「這樣啊……瑾瑜,現在你那里說話方便嗎?我有些心里話想要對你說。」劉詩涵忽然問道,也許她並不知道周瑾瑜是有意在回避話題,所以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止步,反而更進一步想要和周瑾瑜深入探討起來。

劉詩涵得到了周瑾瑜肯定的答復後,這才猶豫道︰「瑾瑜,我知道這樣或許很不應該……但是你應該還記得,在海邊酒店的那一次,在房間里你曾經那樣的安慰過我,告訴我莫懷會回頭,不會放棄我,一切都只是隱藏在虛無中的假象而已,告訴我要堅定信心,至少不能失去生存的信念,我按照你的話做了,雖然隨著以後的接觸和了解,我知道那可能更多的是你對病人的一種心理暗示,可是我的確在某些時候存在著這種僥幸的想法,而這種猶豫和軟弱,包括感情上的僥幸心理,讓我傷害了很多人,karen、父親、還有你……你們都因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有時候深入其中的我太執迷不悟,瑾瑜,你是不是很恨那樣的我?」

「如果對待感情能夠說放就放,那就不是我所認識的劉詩涵了,或許你的選擇令人很惱火,但我其實很佩服你相愛執著的勇氣……也說不上怨恨,一些不滿和委屈總是有的,但這一切不都過去了嗎?要積極的面對未來才對啊!」周瑾瑜打著圈子道。

「不,其實,這些還沒有過去,瑾瑜!我這次提前結束假期趕回來,是因為我可能又犯下了同樣的錯誤,我希望你能夠幫幫我,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找誰去救我這個溺水之人了,如果你不肯伸手,我恐怕就要永遠沉下去了……莫懷,雖然致電給我詢問過,但是因為父親的原因,我並沒有搭理他,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刺激了他,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向投資商施加壓力,逼得我因為片約不得不趕回來,甚至他迫不及待的安排好了下午的見面,我好害怕,可是卻又因為他能夠緊張我而感到愉悅……我好茫然,也好無奈,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幫幫我嗎?」劉詩涵軟語祈求道。

每次一出現狀況,都是這麼意外和突然,已經和錢榮軒訂好了下午的匯報演出,如果他不出席,「神話傳奇」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周瑾瑜反復思量了一下才道︰「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演出,也不知道會弄到什麼時候,你和他在哪兒見面?我演出完了就趕過去。」了解劉詩涵的他知道,即使自己讓對方拒絕,劉詩涵也是會繼續與莫懷見面的,雖然自己與莫懷有著三百多萬的交易,可是那也是履行在年尾罷了,顯然莫懷有些迫不及待了,周瑾瑜問清楚了地點,再次安慰劉詩涵不要慌張,鎮靜一些,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劉詩涵對莫懷的愛慕已經扭曲變形為了一種畏懼,面對莫懷的邀請,會有種本能反應的無法抗拒,一個深愛的女人想要放下一段感情遠比那些更注重表面的男人要困難的多,周瑾瑜明白劉詩涵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可能完全忘記莫懷,這個男人注定要在她的人生中劃下極為重要的一筆,周瑾瑜意外的會有些難過的感覺,他很好的克制下了自己的情緒,反而盡心的言語寬慰對方,不管什麼時候,他始終都扮演著一個溫柔的角色,即使多麼心疼,也要堅強起來,至少要給劉詩涵能夠依靠的肩膀,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劉詩涵才會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依賴周瑾瑜,甚至會對莫懷與周瑾瑜不自覺的相比較,曾幾何時,周瑾瑜剛剛搬入她公寓時,連踫莫懷相片的資格也沒有呢!周瑾瑜也只能用這樣的前後對比來寬慰自己產生一些成就感罷了。

和劉詩涵結束了通話,周瑾瑜在洗池里用力的洗了把臉,通過鏡子看著濕漉漉的面孔,有時候他都會不明白自己在干些什麼,明明發誓要堅定陸婉琪,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站在她身邊,可是還會不自覺的去接近劉詩涵,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犧牲自己去幫助她,拿下莫懷那筆錢或許表面看起來周瑾瑜賺了,實際上周瑾瑜為了救劉詩涵,連最後的自尊也一同犧牲了進去,在莫懷面前他恐怕已經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會因此落下把柄給對方,但周瑾瑜都不在乎,只要能夠安慰的度過這段困難的時期就好了。

「也許……我做錯了……可是,如果她還會重復那樣的人生,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相比之下,我所犧牲的一切都太渺小了,從上帝手中搶走一個靈魂,或許付出的還要多得多,周瑾瑜啊!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嗎?」周瑾瑜模著印出自己影子的鏡子喃喃問道,這一刻他忽然又想起了還在上海辛苦工作的韓秀熙,那一晚上他們第一次有了親密接觸,也是因為那一晚,周瑾瑜知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女子了,雖然內心會有些不舍,甚至疼惜,可是已經滿身瘡痍和情債的周瑾瑜已經無法擔負起像韓秀熙那樣的好女子了。

「嘎吱!」突然衛生間里側的推門打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沖水聲,周瑾瑜想不到衛生間里還有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不由順眼望過去,卻是李思睿不慌不忙的從隔間里走出來,顯然是剛剛上完廁所。

周瑾瑜瞪眼問道︰「喂!這可是男廁所!你在這里多久了?……對了!你不會又上廁所的時候抱著本小說走神?」與李思睿同居一段日子下來,對方雖然盡力掩藏,但一些無法更改的習慣還是被周瑾瑜看在眼里,似乎每次李思睿抱著小說走進衛生間,多則一個來小時,短則半個鐘頭才會出來。

「我知道啊!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你要我去隔壁的女廁所?……準備完早餐我就一直在這里了,正看到精彩部分,所以忘記起來了,不好意思啊,因此听到了你的談話。」李思睿淡淡的道,這些天來一直被周瑾瑜壓榨著,說起話來也不陰不陽的,雖然這樣並不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安慰。

周瑾瑜頓時沒了火,想起自己剛才還在還在尿池里小解了,不由臉上一紅,李思睿或許只有在周瑾瑜面前才會稍微放開自己,看著周瑾瑜吃癟的樣子,更是扭扭捏捏的側過身體去拉還沒有關上的拉鏈,不由「嗤嗤」笑起來,這下子她可是沒有裝假音的。

周瑾瑜答應過李思睿要替她保守秘密,所以李思睿在周瑾瑜面前會不自覺的恢復本來面目,一把女音腔調道︰「在和你的大明星女友談話嗎?看起來你和她的關系不是很和諧啊!貌似還有第三者插足?……嘖嘖嘖,娛樂圈的感情生活真是糜爛,我們周大才子的興趣也真是奇怪呢!放著宿舍樓里這麼多好女孩子不下手,非要去貼著已經有主兒的女人嗎?難道這就是你們才子慣有的個性不成?」

「宿舍樓里的好女孩子?……你是在說大大咧咧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卓漫妮?還是連走路也會跌倒的粗線條蕭雪?再不然就是刻薄蘿莉陳謹萱?我實在想不出你所說的好女孩子在哪兒呢!讓我想想……咦,這不是還有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男女通吃的李大美人麼?除了身材完全像男人、行為完全不女人之外,還真的挺不錯的誒!如果你是在說你自己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就怕會被蘇導師拖去做檢查。」周瑾瑜調侃道。

「周瑾瑜!你……」李思睿當即臉上通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周瑾瑜誤闖進來看到她的果*身的樣子,此後,周瑾瑜每每要打擊她的時候,就要談論她的身材,似乎他說的最具有權威性。李思睿這樣的男子打扮,卻做著小女人的害羞狀,分外的惹人喜歡,周瑾瑜就是最喜歡看這副羞怒的表情,他總算明白像梁山泊那樣的奇男人怎麼會淪陷在祝英台那樣的「春哥」手中了。

「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敲響,林聰在外面喊道︰「周瑾瑜,蘇導師已經去帶班了,讓我們來問你今天的安排……你怎麼上廁所這麼久啊?我好像還听到了里面有女人的聲音在叫你的名字,你在廁所里藏了個女人嗎?」

周瑾瑜喝李思睿均是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周瑾瑜更是無奈的用手指推了下李思睿的額頭,李思睿又雙手合十做祈求狀,周瑾瑜不得不嘆息一聲回應道︰「林胖子,你想太多了,是我在念台詞而已,今天下午不有演出麼?」他打開門看了看林聰胡謅著,也不理會林聰是否相信,繞開了他走向客廳。

李思睿剛要尾隨周瑾瑜離開,林聰一把抓住她,神神秘秘的道︰「思睿!來來來!你小聲告訴我,周瑾瑜是不是……是不是那個……雖然在同學背後說這些話不好,是不是周瑾瑜對你那個?」

李思睿滿頭都是大汗,她心里暗暗著急,莫非林聰听出來了一些端倪?伺候一個周瑾瑜已經讓她焦頭爛額的了,如果再加上個林聰,她還不如干脆退學算了,口上卻假裝不知的疑惑道︰「你在說哪個啊?」

林聰看了看已經遠去的周瑾瑜道︰「這可是我听陳謹萱說的,我听說其實周瑾瑜是個同性戀來著,原本我是不信的,可是這次我是親耳听見,不得不信……他是不是對你那個了?看起來,他應該是個受?剛才叫的好嬌媚呢!」他既羨慕又害怕的眼神令李思睿差點笑出聲來,暗地里慶幸的同時甩了個白眼給對方道︰「陳謹萱說什麼你都信!那個小妮子的刻薄嘴了當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我勸你自己動動腦子!」

「咦?是不好意思了?哎呀!莫非你也……糟糕!你才是攻啊!跟你在一起更不安全,我先走了,記得早點出來排練!」林聰好像突然才意識到這麼淺顯的事情,立即托詞離開道,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好似怕李思睿突然就看上了他似地,但是興奮的眼神好像挖掘到什麼很有價值的東西,想要立即和陳謹萱炫耀分享一番。

早上的排練周瑾瑜有些心不在焉,黎矽看在眼里卻沒有說話,只是在節奏上明快了很多,顯然在暗中幫著周瑾瑜彌補缺漏,有這樣的隊友,周瑾瑜感到很欣慰,雖然表面上兩人總是爭執矛盾,在其他人看起來像是一對生死敵對,但卻是彼此間配合最默契的一對,周瑾瑜一直以來都是獨自練習小提琴,第一次與人合作就是黎矽,可是最合拍的人也是黎矽,蘇博為他挑選的這個擔當的確很稱職。

有了黎矽的提醒,在接下來的排練中周瑾瑜摒除雜念總算達到了預期的水準,大家都熟悉了樂譜後,確認沒什麼問題了,這才向環球音樂出發,當從出租車上陸續下來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都驚呆了,雖然掛著MFA的身份,可是還是第一次接觸音樂制作,當然像環球這樣的大制作更是提也別提了,想不到周瑾瑜口中的合作伙伴來頭這麼大,走進錢榮軒的工作室時,錢榮軒正在听樣帶,看到周瑾瑜帶著一幫人走進來,立即關上樣帶,讓助手章濤先收好,這才上前與周瑾瑜握手道︰「等待多時了,劇本我已經看過了,制作上沒什麼難題,與elvis商議過了,這第二期制作由環球來主打,我們可沒有對方像able那樣的巨星,所以,周瑾瑜,你可要拿出看家本事來,千萬別臭了《心跳》這塊牌子啊!……還等什麼?沒有問題的話,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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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這章的恐怕會繼續罵人,我只想解釋為情節需要,所以,拜托大家先把怒火攢起來,看過後面的章節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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