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一卷 詩之篇 第六十八章 結束的愛勉強不來

作者 ︰ 沉若冰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來了很久嗎?」劉詩涵問道,雖然他們的關系已經惡化了,但是風頭還沒有過去,要見面還是很麻煩,她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個小地方……

這是一個在城市某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小咖啡廳,就算坐滿人,數量也不會超過兩只手的手指頭,莫懷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怔怔的望著窗外出神,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視線有些模糊,桌上的摩卡早已涼透,顯然已經等了好一陣子,當劉詩涵坐下之後,莫懷這才轉過頭來端起涼透的摩卡喝了一口,隨即皺起了眉頭,似乎他到現在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時間過得真快啊,距離上次見面已經一個多月了,在家里休息的這段時間還好嗎?」莫懷問道,劉詩涵顯得有些坐立不安,輕輕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喊來老板點了一杯隻果汁,本想繼續問話的莫懷不得不將話頭頓住,等老板離開之後才能繼續問道︰「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喝卡布的,為你點果汁的時候,還說顯得很幼稚,怎麼現在也喝起果汁來了?」

劉詩涵似乎是下意識的舉動,直到莫懷提醒,她才驚覺,跟周瑾瑜同居的這段日子里,她已經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很多,不自覺的淺淺一笑道︰「人是會變的嘛,忽然覺得果汁也很不錯,不像咖啡那麼苦澀,還硬要用女乃油來中和,其實勉強用來消弭那些不適合我的苦味,不如直接喝點其他的好。」

莫懷顯然已經听出話里的暗示,再次低頭望了望劉詩涵手上那顆彩鑽情侶戒,立即就移開了視線,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好一會兒才將這種糾結的情緒壓下去,莫懷繼續道︰「最近總會想起以前剛在一起的時候,還記得一起去香港的日子嗎?真是美好的回憶啊!……沒想到我莫懷也到了要靠回憶來支撐精神生活的年紀了。」話里頗有些自嘲,卻不可避免的勾引起了劉詩涵的記憶。

莫懷的確是對劉詩涵很了解,性格柔軟、不懂得拒絕,不論發生什麼矛盾,每次只要莫懷放低姿態哄一哄,一切都會恢復原狀,可是這次莫懷算錯了,可能他傷害劉石的事情對劉詩涵的打擊很大,也可能是在不知不覺中劉詩涵已經從溫情少女成熟起來,面對莫懷有意識的提醒,劉詩涵只是喝著面前的果汁不置可否,即使莫懷繼續說著以前一起的經歷,劉詩涵也只是偶爾抬了抬眉腳望了望門口。

莫懷很知趣的停下了訴說,喝著冷咖啡道︰「是在等什麼人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周瑾瑜吧!你要來跟我見面的秘密,終于也開始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了嗎?」

劉詩涵頓時一驚,笑容很尷尬道︰「你……你怎麼會想到他的?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罷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或許因為合約的關系,比普通朋友更多了些該保持緘默的秘密而已。」

「你現在是當著我的面保護他嗎?我太了解你了,說謊的時候眼神就不敢直視對方,下意識的回避我的目光,說明你的內心並不是這麼認為的,周瑾瑜……我跟他私下見過面了,他並沒有回避,比其他的勇氣,你要顯得軟弱的多。」

劉詩涵這才臉色巨變,想不到她一直想要隱藏的心思最終還是被聰明的莫懷看破,臉色漲得通紅道︰「莫懷,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希望你不要對付他……他是個好人,我跟他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甚至……甚至我知道他心里喜歡的並不是我,在認識我之後,或者是更早之前,他心里就隱藏著一名深愛的女子,盡管周瑾瑜沒有說出來,我卻是感覺的到,所以,我跟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放過他吧?」

莫懷望了望窗外,再次見面以後,感覺變了很多,彼此的談話不像是男女間的情侶,反而更像是討債要債的冤家,劉詩涵下意識想要撇開周瑾瑜的舉動,讓深深了解劉詩涵的莫懷知道,在她心里的那座天秤,已經完全向周瑾瑜的方向傾斜過去了,莫懷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猶豫,好一陣子才說道︰「詩涵,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有愉快也有苦悶,可我認為這都是一段感情必須經歷的過程,我知道你現在處于非常艱難的岔口……你的未來在哪里呢?我?還是在周瑾瑜?雖然我現在面臨著一系列的婚姻問題,甚至可能還要因此做一些政治婚姻,但是我對你的心沒有變過,從來沒有,以前是怎樣愛著你的,將來還會繼續,甚至更加維護你,因為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即使你跟著我再怎麼委屈,終歸是有期盼的,你有沒有想過和周瑾瑜在一起的結局呢?跟我正好相反,雖然你可以公開了,能夠在陽光下隨意揮灑你和周瑾瑜的青春,可是你應該知道那只是合約下的虛幻而已,我不知道你剛才為周瑾瑜的申辯是真的知道,還是隨口杜撰的,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周瑾瑜的確有女人了!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已經跟學院的大一新生開始交往……我知道這麼做很有損我的道德品質,甚至知道這樣做是很下作的行為,但是為了你,我覺得很值得,即使你不想跟我繼續,我也不希望你會落在周瑾瑜這種感情騙子手里,不論他在你面前裝的多麼像,在你看不見的背後卻是另一副嘴臉呢!」

莫懷從包里取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示意劉詩涵打開來,劉詩涵遲疑了一下,還是經不住好奇心打開了文件袋,里面是一些照片,均是周瑾瑜和陸婉琪約會的畫面,有互相喂食,也有相邀在一起打游戲機,還有抱在一塊兒又唱又跳的歡快,劉詩涵看著眼圈都紅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原來內心是這麼著緊周瑾瑜的,雖然面對父母的詢問,和karen的探尋,她都刻意用強硬態度反駁著,但她的確想不到自己看到周瑾瑜和其他女子約會會是這樣的落淚,劉詩涵收起了這些照片,抹著眼淚哽咽道︰「莫懷……」

「嗯?」有所期待的莫懷正等待著劉詩涵的反應,當即回應道,可是期待中軟弱的劉詩涵撲向他懷里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劉詩涵忽然站起來端起隻果汁潑了過來,與預料中完全相反的場景頓時令莫懷愣住了,被清涼的隻果汁潑了個結結實實。

劉詩涵瞪眼怒道︰「做我們這行的最討厭偷拍,我真沒想到莫懷你會變成這樣,我原來喜歡的那個紳士優雅的貴公子莫懷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一副軀殼而已!你的靈魂比我想象的還要骯髒!……這是我替周瑾瑜還給你的!莫懷,無論你想對我做什麼也好,我是不會再回頭了!想做什麼報復你就盡管來吧,請不要用你卑劣的品行去繼續傷害我身邊的其他人!karen為我頭破血流,父親為我險些喪命,周瑾瑜為我已經聲名狼藉,我已經很對不起這些人了,又有什麼資格去懷疑?去怨恨?」

劉詩涵似乎花費了很大的力氣,說起話來帶著喘氣聲,看著莫懷靜靜的抹去了臉上的隻果汁,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劉詩涵放下杯子繼續道︰「這次過來見你,你應該很明白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向投資商施壓,希望karen的天使影視能夠繼續,原本karen都勸我不要跟你見面,但我總覺得因為我而讓朋友受難太不應該了,為此我還特地向周瑾瑜祈求原諒……本不想讓事情惡化到這個地步,可是卻不得不潑醒你!莫懷……我們結束了!」

咖啡廳的老板大概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狀況了,見到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采取了回避態度,劉詩涵彎腰去拿手提袋準備離開之際,莫懷看了看四下無人的空間,忽然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劉詩涵的手腕道︰「詩涵!不要走!我不要結束!……我也沒想到我會做出這些令你討厭的事情,我甚至痛恨這樣的自己,可是為了你,我覺得無所謂,無論我的品格上因此受到什麼沖擊,哪怕能夠挽回你一絲留戀都是值得的,如果我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我絕對不會讓人去跟蹤周瑾瑜……我……我實在受不了你跟他在一起的打擊!明明你應該是愛我的!明明他只是個替身,什麼時候起,我卻成了局外人?這到底算什麼?他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寧願激怒我、寧願得罪我、寧願舍棄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嗎?」

劉詩涵掙扎著道︰「莫懷,你放手!現在我連你口中的愛我也要懷疑了!難道你只是因為松不了這口氣嗎?……周瑾瑜是沒有你有錢,也沒有你那樣好的家勢,甚至也不如你那樣會哄人,可是在我哭泣的時候他借給了我肩膀,在我對生命毫無眷戀的時候,他向我伸出了手,在我最無助彷徨的時候,他能夠始終站在我身邊……家里的燈泡壞了,能夠喊他換下來,睡到肚子餓的時候,打開門就已經為我準備好了晚餐,當我在外面趕工下起了雨,打個電話,他就能幫忙把涼在外面的衣服收好了……雖然怨聲載道,每次都會嘟囔著說自己不是保姆,每次都會笑嘻嘻的人前裝模作樣,在背後又跟我掐架……但有這些就夠了!莫懷,我已經離不開他了,我愛他,我肯定我是愛他的,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永遠永遠記著那段日子,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機會遇見了周瑾瑜,即使他不能跟我有結局,卻也讓我真正體會過了有愛的日子……」

「叮鈴鈴」咖啡廳的門被推來,周瑾瑜一身濕漉漉的走了進來,彈著身上的雨珠道︰「什麼鬼天氣,都快到門口了才突然下大,早知道就帶把傘了……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啊?」他抬頭就見到一副這樣的場景,莫懷抓著劉詩涵的手腕逐漸在松開,似乎被劉詩涵的話打擊到了,滿臉的失落與不甘,明明應該哭泣的是他,劉詩涵卻流著淚,但是落淚的劉詩涵臉上卻帶著滿足和幸福。

莫懷最終松開了手坐了下來,劉詩涵抹了抹淚水笑道︰「你怎麼才來?對我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回頭要罰你洗一個月的衣服!」

「不會吧?我都做了夠多了!你真是個悍婦!誰娶了你真是倒霉透了!剛剛錢榮軒那個家伙還在說,第二輯結束了,要繼續在家里搞派對呢!真是服了他,一把年紀了不管老婆不管孩子,整天在外面耗著……咦?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似乎合約已經結束了吧?我有必要幫你洗衣服做飯這些嗎?似乎我已經搬出了你的公寓了呀!」周瑾瑜先是本能反應的碎碎念著道,忽然想起來當下的狀況,才挺直了腰桿反問著。

劉詩涵最後看了失魂落魄的莫懷一眼,上前挽著周瑾瑜道︰「可是你還是我的男朋友啊?無論合約是否結束了,在外人看起來我們似乎還是恩愛的一對呢!請不要在外人面前把謊言揭穿了,否則,你讓是讓我失業了,就罰你養我一輩子!」

周瑾瑜撓了撓頭道︰「怕你了!那我還是繼續角色扮演吧,哪怕你怎麼罵我踹我也要繼續,千萬不能失業……這麼快就談完了嗎?外面下著雨呢,要不要在坐一會兒?喂喂,你別拉著我啊!這樣很難看的……」周瑾瑜碎碎念著被劉詩涵扯出了咖啡廳,從始至終他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莫懷。

劉詩涵出了咖啡廳才松了口氣,隨手打了周瑾瑜一拳道︰「你這個死人!喊你來撐場面也不趕快一些,知道我剛才在里面多尷尬、多困難嗎?真是白養你了!」

「喂喂,你說清楚,誰是你養的?我是在你家里沒有交房租住過一陣子,但那時有合約的啊,我是勞動償還債務,不但給你做保姆,還得陪你練戲,整天都在角色扮演,你都不曉得我有多崩潰!現在好了,總算結束了!劉詩涵,我們以後各走各的好了,現在我走左邊回學院,你走右邊回公司,OK?」

「K你個頭!立即馬上快快的跑到街尾去喊karen把車開過來!」劉詩涵毫不客氣的踢了周瑾瑜小腿一下道。

周瑾瑜向後跳了一下躲了過去,得意洋洋的道︰「就知道你的小動作不少,這回可讓我閃開了吧……哎呀!」正嬉皮笑臉之際,劉詩涵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周瑾瑜慢了一步被拍了個結實。

周瑾瑜揉著額頭憤憤道︰「街尾那麼遠,你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嘛!干嘛還要我跑過去啊?」

劉詩涵笑道︰「因為整你我覺得很開心!算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放你一馬,好好的被我挽著我們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吧!」她當即挽起周瑾瑜向街尾走過去,也不知是否有意還是無意,她特地沒有戴上墨鏡和帽子,清新的面龐猶如最耀眼的星星,立即成了街上最惹眼的畫面,無數路人看過去驚訝道︰「哇!那是不是劉詩涵啊?我是不是眼花了!劉詩涵!真的是大明星劉詩涵啊!……咦,她旁邊那個男人莫非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劉詩涵的男人’?」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群聚過來拍照所要簽名,周瑾瑜也極為敬業的進入了角色扮演,小聲碎碎念道︰「有沒有搞錯,你這麼高調做什麼?」前世他已經習慣了閃光燈的照耀,在這樣的環境下也不忘記保持形象,在劉詩涵的身邊倒是挺合拍的。

劉詩涵隨手接過筆在路人的衣服上簽名小聲回應道︰「因為這樣你才能無法從我身邊逃走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趁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一定偷偷的出去泡妹了吧?別不承認,莫懷都告訴我了!回頭再跟你算賬!」

「詩涵!我是你粉絲!在著你看到你太高興了,我能抱你一下嗎?」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大膽粉絲道,周圍的人群一下子興奮起來。

劉詩涵笑著回應道︰「那可不行哦,我男朋友會吃醋的!……對了,請你幫忙給我和男友拍張照片好嗎?」她看到那個粉絲脖子上掛著的相機不由眼前一亮。

隨著《心跳》第一輯的火熱,上海的街頭巷尾到處可以看到掛著相機的男青年,總會有一些貌似對著鏡頭拍風景,實際上在偷窺女性的男人,因為第一輯里胡緣扮演的男主角就是這樣邂逅劉詩涵扮演的女主角的,他們所期待的恐怕是另一場「心跳」吧。

「!」「!」周瑾瑜和劉詩涵在粉絲的相機前擺好了造型道,劉詩涵特意握住了周瑾瑜的手擺在兩人的中間,使得那對彩鑽的情侶戒指格外醒目,成了最襯托兩人的背景所在,隨著「 嚓」一聲,這張O的最佳首飾宣傳照出爐了。

我是分割線

就知道有人會罵娘的,無數小說的男女主人公都被人鄙視過,我也是過來人,越是鄙視我越是高興,至少證明你看到這里了,感情這種事總是先苦後甜的,如果前面太甜蜜的話,最後只會是悲劇呀!想必大家期待的也不是催淚的悲劇畫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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