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二百一十章 機器人與女孩

作者 ︰ 沉若冰

「希望去做這一切的勇氣,永遠不會衰竭!」周瑾瑜的心願是這麼寫的,他也同樣積極去做了,聖誕節後的一個多星期里他完全沉浸在艾森克利的筆記里,龐雜的內容通過清晰條理的記憶迅速印在腦海里,關于行為心理學,艾森克利對自己的學生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是要記憶力好,最好能夠在短短幾天內背完字典、辭海那樣分量的書籍,並且能夠三十五十年只字不忘,二哥則是要人生經歷豐富,最好是心靈傷到千瘡百孔,被人踩在腳底吐口水,滿身瘡痍早就將自尊、自信拋棄,只相信客觀的事實,雖然條件不多,但顯然是非常苛刻的,以至于艾森克利行將就木之際還沒有遇到可以被自己肯定的人物,直到周瑾瑜這個異類的出現。

似乎從重生開始,周瑾瑜就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記憶力,雖然不說是過目不忘,可是看過的東西記下來的東西很少能夠忘記,甚至前世發生的經歷也能清晰的回想起來,艾森克利的筆記不但駁雜,而且晦澀難懂,周瑾瑜是生生用自己的記憶里強行將它們記下,說不上能消化多少,可是在行為心理學上也算是有了個入門,至于他的人生經歷,恐怕很少有人前世今生都這麼憋屈的活著,月兌離自己的立場,客觀回想起來,周瑾瑜現在才覺得錯過了、失去了很多,也不知現在再去彌補會不會有遺憾。

「   !」趙雨馨敲響了周瑾瑜的房門道︰「喂,你又不出來吃飯嗎?這幾天你都把自己關在房里干什麼呢?」

周瑾瑜打開了房門好幾日不見陽關,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他大概是剛剛睡醒,這些天不分白晝黑夜的硬記,的確很傷神,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走了,沒有太多的時間留下來,在走之前,他還必須要將艾森克利交待的那些作業都完成,雖然很辛苦,但是全篇三百六十一冊筆記硬記下來後,周瑾瑜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似乎前方的路不再那麼煙霧迷障,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些影子。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記起床了,已經下午七點多了嗎?……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今天晚上約我有事的,到底什麼情況?」周瑾瑜走向衛生間洗漱道,他的頭發很雜亂,眼神還帶著微微的紅腫,看起來很嚇人,趙雨馨莫名其妙的心疼起來,偷眼看了看周瑾瑜的房間,只見里面全是書本模樣的東西,床上、桌上、小沙發上到處都是,不由又是一驚,暗想道︰「他準備考博士後嗎?用得著這麼用功的看書嗎?平時雖然看起來浪蕩不羈、優柔寡斷的,但關鍵時刻還算是個明白人。」

趙雨馨掏出兩張票道︰「我朋友在電影院做事,給了我兩張票,我找不到人一起去,就想起你了,怎樣?」她面色微紅的將兩張電影票放在了餐桌上。

「今天的晚餐也是雨馨牌煮面嗎?好吧,反正我也習慣了,你下的面還真有種媽媽的味道呢!哪天若是吃不到了,我應該會想念吧……這是什麼電影?」周瑾瑜洗漱完了上了餐桌道,他一邊用筷子挑著面條吃著,一邊拿起一張電影票看起來,上面寫著《心跳系列——永恆?星空》,因為制作時長的原因,一個小時左右的音樂短劇是無法搬上院線的,所以天使影音用用兩集連播的形式,將《心跳》這樣的經典搬上了電影院的熒幕,第一次只能在一些專演文化劇的小院線播放,這次卻已經是搶佔寒假黃金檔,與數億制作的大片分庭抗禮了,通過前三季的人氣積累,《心跳》獲得的好評不斷,已經成為了記錄一段歷史的經典作品,但是由于周瑾瑜的個人原因,在星空之後,遲遲沒有作品續上,天使影音跳票了兩次之後,逼不得已將最後留手的《星空》也拿了出來,從前三季看來,每一次心跳都能有新的突破,讓人在享受至純愛戀的同時,也有種新的感動,同樣變形金剛席卷歐美票房,開始成為科幻片中不可磨滅的經典作品起,劉詩涵這個名字也被很多人記住,借著這股飆升的人氣,天使影音推出由劉詩涵主演的《星空》,更是一舉將劉詩涵推向了一個人氣高峰,隨後天使影音秘密籌備專門為劉詩涵量身打造的數部電影陸續推出,包括「無冕之皇」的神話傳奇樂隊,也在一部《可蘭經》的電影中為劉詩涵客串,這個寒假簡直可以稱作是劉詩涵的輝煌復出,光是歐美院線她就有六部參與的電影檔期,國內還要多一些,畢竟無論karen,還是錢榮軒、顧芳在國內的電影圈還是有點人脈關系的,很多環節可以更順利的通過。

周瑾瑜也沒想到趙雨馨邀請他看的電影,居然有兩個與他關系親密的女人在里面出演,他忽然覺得很有趣,現在的同居女人邀請他去看以前的同居女人,還有前世同居的女人,他抓了抓額頭道︰「你朋友真有品位,送你票也就算了,還送情侶專座的,而且可樂、爆米花免費的套餐……你自己去買的就直說嘛,我不會笑話你的,別讓我覺得你的朋友那麼可愛好嗎?」

趙雨馨被看破了心思,立即將身背過去,以免周瑾瑜瞧出她的尷尬,口上還是惴惴不安的道︰「那……那你晚上有空嗎?」

「往常都是我向女人說這句話,沒想到今天還有被女人反問的一天……我敢說不去嗎?回頭你在面條里下點瀉藥怎麼辦?不過,我等會出去還有點事大概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回來,你先準備一下吧,反正是午夜場,我們的時間很充裕。」周瑾瑜隨口道,三兩下將香噴噴的煮面吃完後,一抹嘴滿足的繼續問道︰「這附近有花店嗎?」

「嗯,下樓往東走兩個路口就有一家小花店……你不用送花給我啦!我和你又不是那種關系,買情侶專座也是因為便宜,而且有可樂、爆米花的套餐,你若是送花給我的話,我……我真的很為難啦!」趙雨馨捂著已經熱得發燙的臉道,第一次覺得在周瑾瑜面前這麼放不開。

周瑾瑜翻了翻白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指了指衛生間道︰「你還是去洗把臉冷靜下吧,我是去買白菊花看朋友的,你也需要嗎?」……

周瑾瑜帶著一束白菊花走進了艾森克利的房間,如同前幾次來時那樣,艾森克利的房門虛掩著,周瑾瑜走進去時,艾森克利還是那副姿態在躺椅上看《三國》,周瑾瑜將菊花放在茶幾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先是一飲而盡嘆了口氣後,他又倒了一杯,連同白菊花一起擺在了艾森克利的面前。

艾森克利這個時候才合上了書,抬起頭看了那束花,和那杯茶,好半晌才笑著點點頭道︰「好,做你一任老師,能夠得到你這樣的尊敬,我很滿足了!」他端起茶杯來喝干了里面的茶水後揮揮手道︰「你有心了,走吧!以後我們都無法見面了,其實……見與不見也沒什麼關系,我想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想你的,這個畫面可以讓我含笑了。」

周瑾瑜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艾森克利,見到艾森克利從容冷靜的面容,他感覺更加哀傷,只不過艾森克利曾說過,哀傷這種心理情緒其實只不過是催化行為發展的一個源動力而已,周瑾瑜現在便覺得這股動力讓他壓抑不住,畢竟還是學的時間太短了,他還無法完全做到忽視情緒的影響去做自己的行為,恭恭敬敬的給艾森克利磕了頭之後,周瑾瑜轉身離去了……「很抱歉,我得走了,我想老師也不希望我出現在您的葬禮上吧?與其死之後,感覺不到那些注視您的人的心理,不如就讓我現在懷著悲痛的情緒來哀悼還活著的您,這是對艾森克利老師最大的尊敬!」周瑾瑜在心里是這樣說道,顯然艾森克利很滿意,顯然這也是他們師徒最後一次的見面了……

「我遲到了麼?」周瑾瑜趕到電影院時,趙雨馨已經躊躇不安的來回踱步,他不由歉意的問道。

趙雨馨看到了他才松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感覺你就會突然的消失不見……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太過于著緊一個人的時候,不免就有患得患失的感受,哪怕他時刻在你的視線里,也會害怕他的心在遠離,周瑾瑜笑道︰「我想你應該是睡糊涂了!進去吧……」他忽然想起了某個夜晚,自己也是這樣和執行完任務的林玲一起步入電影院,去觀看剛上映的《心跳》,時過境遷,林玲已經不知去了何方,生活的怎樣,自己卻重復著同一個畫面。

趙雨馨一點也看不出周瑾瑜的內心活動,雖然有著復雜的心理狀態,可是周瑾瑜表面上卻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陪伴著趙雨馨走進電影院,找到陰暗角落位置的情侶專座,所謂的情侶專座其實就是將一個座位加寬了些,但還不到兩個座位的寬度,可這一個座位卻賣了兩張票,盡管這兩張票要稍微便宜一些。

對于工薪階層都算不上的趙雨馨來講,看一場電影的確是很奢侈的事情,所以她表現的很興致勃勃,坐下之後還不安分的左瞧右看,然後問道︰「為什麼情侶專座都放在這麼後面啊?而且都是很清冷的位置,沒什麼人經過的。」

周瑾瑜揉了揉額頭道︰「你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挑逗我?別告訴我上次你跟我的是初吻啊……呃!你這個表情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猜對了?情侶專座的意義顯然不是在看電影啦!而是在大家都看電影的時候,做一些額外的事情」他回頭瞧了瞧趙雨馨莫名其妙的游離眼神,憑著學習來的知識問道。

趙雨馨也不是第一次被周瑾瑜窺破心思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或許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惜,注定是要錯過一輩子的男人……「哦,開始了!」趙雨馨連忙岔開話題道。

現場燈光一暗,緊接著幕布上映出天使翅膀的標志,那是天使影音的標識,代表這個作品是由天使影音出品、制作的,隨後畫面一閃,一種代表懷舊復古的閃爍光影出現,畫面中由錢榮軒客串的鐵匠正在街上收廢鐵,偶然路過垃圾堆是,見到一個廢棄的機器人玩偶,這個與人一般大小的機器人玩偶是由周瑾瑜扮演的,只不過做了很好的掩飾,厚重的頭盔以及分掛式的鎧甲,幾乎看不出來是由人扮演的,在服裝道具上,天使影音請了做奧特曼的日本電影公司支援,效果非常好,除了那雙呆滯的眼楮之外,再也沒有人類的共同點,鐵匠發現了機器人時,音樂開始響起,號稱「世界第一小提琴大師」周瑾瑜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永恆》開始了!

伴隨著清韻曲風的優雅曲調,讓人代入一種飄渺的神秘感,鐵匠像往常一樣撿起了機器人,運回了自己的店鋪,他同樣也是一名優秀的機械工,在給機器人更換了內部線路以及損毀的外殼後,機器人忽然動了起來,雖然僅僅是頭部能夠機械式的運動,卻對鐵匠點了點頭,如果是人的話,或許鐵匠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誠摯的謝意,可惜他只認為那是一堆金屬罷了,所以修好了機器人之後,就將他放在了店鋪的角落里展示,期待有顧客看上將它買走。

隔壁的女孩自幼就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在輪椅上生活著,每日里都只能孤獨在房間里望著窗外的一切,陪著她的只有一個被時刻抱在懷里的玩偶,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具玩偶也她將已經損壞的不成樣子,女孩獨自推著輪椅將玩偶拿到了鐵匠鋪,希望神奇的鐵匠叔叔能夠像往常一樣,將它這位陪著自己很多年的「朋友」恢復原樣。

鐵匠拿起女孩的玩偶搖了搖頭,示意即使是他也無法將玩偶復原了,他建議女孩尋找其他的「新朋友」,女孩哀傷的看了一眼鐵匠鋪的角落,恰好機器人轉過頭來與她對視,似乎是還不習慣人類的眼神,也或許是沒有達到應有的指令,機器人縮頭縮腦的將眼楮閉了起來。

陸婉琪扮演的女孩將機器人帶回了家,已經被調試好程序的機器人看著孤獨的女孩坐在床角發呆,不由好奇的眨了眨眼,女孩大概是口渴了,伸手想去拿放在床頭的茶杯,可是差了那麼幾步的距離,她側過身努力想讓手伸長一些,卻因為重心偏移,整個人摔下床去,女孩忍著痛趴在地上哭泣起來,那顫動心弦的哀傷,即使是「鐵做的心」也有了跳動,機器人主動邁步過去,將水杯遞給了女孩,還彈出手臂上的機關,露出一個有著笑臉的模樣來,逗得女孩終于感動的笑起來,機器人又伸手去將女孩抱起來放回輪椅上,呆呆的蹲在旁邊,忽然一下又彈出笑臉來,雖然是自動程序,可是女孩覺得很開心,以前的玩偶朋友是不會動的,也不會表達情緒,好似機器人有自己的思想意識,像真的朋友一樣。

在後來的日子里,機器人裝載的管家系統,一門心思的照顧著女孩,為她洗衣做飯,又經常推著她出去散心,女孩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和滿足,當有一次路過階梯的時候,女孩向著階梯的方向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多少次她都希望自己能夠用雙腳走上去,可那些都只是奢望罷了,先天殘疾的她注定失去了某些人覺得很普通不過的能力,盡管女孩表現的很輕松,但是掩飾不住深藏在眼神中的那份寂寥,機器人搖動著腦袋,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蹲將女孩橫抱起來,一步步的代替著她走上階梯,女孩先是驚呼,隨後歡快的笑了起來,拍著巴掌給自己的機器人打著節奏,很快機器人走到了最頂上,「啪」的一下彈出了代表勝利的笑臉,多少年的夢想忽然以這種形式實現了,盡管是簡單無比的幾步,女孩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細致的關懷,她抱著機器人的腦袋喜極而泣,機器人呆滯的目光忽然露出害羞和困惑,他那鐵疙瘩一樣的腦袋永遠也無法明白,他的主人明明是高興的,為何要用力的哭泣呢?在程序中哭泣就代表著低落的情緒,機器人必須設法讓女孩笑起來,他使出渾身解數,就在階梯的頂上,他又唱又跳,身上代表語言系統的小牌子不斷的彈出來,惹得女孩流著淚水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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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末的居然停電,從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半都沒有來電,我只好背著筆記本上街去找公共熱點,這篇稿子是在離家最近的KFC發的,上點網容易嗎?辛苦寫稿的寫手們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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