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看了看窗外的漸漸西斜的陽光道︰「敵人在暗處,我在明處,只有這樣我才能轉為暗處,今天毫無遮掩的和百靈出來逛街,本以為對方在電視台設套的目的是百靈,但似乎我錯了,如果是百靈的話,今天有很多機會再制造事端,那種人潮洶涌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想在想來,比賽冠軍也好,趁著現場出現混亂,刻意給了我一下等等,應該只是針對我的行動,如果我不躲起來,也許身邊的人又會像陸婉琪那樣出現意外,我裝瘋賣傻總比又有不幸的事情生的好。^
「需要把老黑叫回來嗎?」趙君杰捧著茶杯很嚴肅的問道,就算是他這樣注重現實結果的人,在知道周瑾瑜遇襲之後,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畢竟趙君杰和周瑾瑜從認識到合作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尤其是最近北京之行兩個人互相依賴,私交感情相當不錯,比起還不是很成熟的丘旭堯,周瑾瑜更放心把一些事情拿出來跟他談。
周瑾瑜搖了搖頭道︰「我和老黑並不是的雇佣關系,充其量只是合作罷了,現在他的獵人公司正屬于展階段,如果鳳縣訓練基地建設的好,他完全有資格成為中國頭一號獵人公司,甚至整個亞洲……這個人雖然講義氣,我們彼此間也有很多交往,但是沒必要耽誤他的前程,假如他能把軍火制造的優勢運用到獵人公司的展上,我相信很快他就不需要借助振東集團這個背景了,畢竟振東集團現在是眾矢之的,少一分被譴責的危險,存在的也就更長久。」他晃著茶杯,看著茶葉在杯子里飄動著嘆道︰「人站的越高,眼光越遠,也就越是畏畏尾,雖然不能動用老黑,但這里還是有一名‘獵人’的嗎,萬不得已的時候,也要用一些非法的手段……你是從北京走出去的,以前那些消息渠道有八成都在北京,我希望你替我打听一下,從廖杰開始入手,我覺得以他的身份背景,是玩不出這麼大的陣仗,一定是充當了某人的棋子。」
趙君杰挑了挑眉道︰「其實你心里應該漸漸有一個答案了?為什麼避而不答?或者說這個人可能是你內心里永遠的痛嗎?」
「從這種行動跡象,以及成本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投資結果看來,只能令我想到一個人,當初那個人也是在氣憤之下用了暴力手段,卻把自己拖進了渾水中,差點沒有爬出來,那次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可以恨一個人恨得這麼刻骨銘心……莫懷!如果不是電視台那一下子,我幾乎要把這個人忘記了,現在想起了,不是我不夠豁達,而是有些人太惦記我了,只是在電視上冒個頭,立即就被挖出來!」周瑾瑜緊緊握住茶杯道,隨即松開了手,盤坐在蒲團上繼續道︰「當然這只是猜測,我不喜歡憑感覺做事,如果證實了這些猜測,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嗯……」百靈躺在周瑾瑜的大腿上輕輕扭了扭身子嚶嚀出聲道,還想說點什麼的趙君杰閉住了口笑道︰「看來你的小女友要醒了,你還是繼續裝傻佔人家便宜,我覺你從國外回來之後,真是越來越會裝了,而且對女孩子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真擔心哪一天你又被沉重的感情負累壓得人間蒸,不過,作為朋友,我從政治上的角度提醒你一句,千萬別像對劉詩涵、林玲那樣對趙雨婷,否則,就算是我也很難替你周旋了。」
趙君杰站起身準備離開,周瑾瑜抬起頭叫住了他道︰「等等!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麼有件事我想問清楚,一直以來,你到底在政治圈里扮演什麼角色?雖然因為事故淡出了圈子,但我隱隱約約覺得你不但沒有銷聲匿跡,反而那種威懾和聲勢更大了,能夠告訴我個大概嗎?」
趙君杰笑了笑道︰「就算你不問,我也打算改天告訴你,還記得在上海我們阻擊昌海實業時獲得的凱迪拉大酒店的份額嗎?凱迪拉大酒店說白了就是政治圈的一個對外窗口,掌握那里的資源就等于有了一個為自己改變身份的資格,我很不幸在對方的調查中被選中了,我听說過你在韓國的經歷,韓秀熙的父親當年是做什麼的,你應該不會陌生?之所以振東集團這些年能夠展蓬勃,不管什麼業務,政策都是一路綠燈,並不是我有多麼大的關系,而是那些關系早就變作了資本返回那些人的手上了,上面的人對我很滿意,越是器重我,我知道的、能用的資源也就越多,我能提醒你的,也只有那一句,不論是從那個渠道的消息來看,趙明權這個人遠比你、我有用的多!」趙君杰沒有再說什麼,在百靈蘇醒之前離開了茶室。
約莫五六分鐘的時間,百靈才睜開了眼楮,她第一反應就是奇怪自己為什麼睡著了,她趕緊坐起身來道︰「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吃太多撐壞了?」她敲了敲腦殼吐著舌頭道︰「不好意思,周大哥,讓你見笑了!」
周瑾瑜的眼神變幻數次,才陡然一笑,勾著百靈的肩膀道︰「干脆,晚上就和爸爸一起睡!說起來,我們父子還從來沒有睡在一張床上過!我真的很期待!晚上可以給你講故事,也可以唱歌給你听,你若是都不喜歡,爸爸就抱著你安靜的睡覺,比起你母親,我覺得我的胸膛更適合睡覺?」
百靈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慌亂,她低著頭沒有答話,卻想著若是能和周瑾瑜如此永遠在一起也很好,茶室外的陽光漸漸西落,天空就像一塊抽離了顏色的綢布,轉瞬間就變得黑漆漆的一片,晃動著看不見的雲彩、閃爍著星辰,好似一副神秘的背景圖,百靈靠在周瑾瑜的胸口,望著那片星空不由得又要做夢了……
莫懷向門口處揮了揮手,正尋找著他的趙雨馨現了他的位置,在靠窗位置的角落里,趙雨馨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過去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把我叫出來做什麼?你說有關周瑾瑜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現在可以說了,我听完了馬上就走!」
莫懷搖了搖頭笑道︰「別著急,上次你急急忙忙的離開,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打個招呼,你先坐著,我有個非常想你的朋友要介紹給你,大家在一起聊一聊,或許你會覺得不虛此行,暫時把身外的瑣事都忘記……你不是害怕?在這樣的公共場合,難道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嗎?我雖然是個商人,可我也是著名的慈善家啊!你回頭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哪個月不捐個十萬八萬的給慈善基金?有我這種社會地位的人,還不至于對你在這里用強。」
趙雨馨望了一下四周,這里的確是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而且林玲上班的刑警隊似乎就隔了一條街,也不知這是不是巧合,料想莫懷應該不會動手動腳的,她舒了口氣坐了下來,其實,她的精神緊張大多數是被周瑾瑜那古怪的言行鬧騰的,加上莫懷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是知道她和周瑾瑜的一些秘密,希望她能來講個清楚,否則,這些消息被散播出去就不太好了。
要挾!赤*果*果的要挾!但是趙雨馨覺自己沒有理由拒絕,或許莫懷所知道的秘密,正是自己想忘記,甚至永遠隱瞞下去的那部分……「啪啪!」莫懷拍了兩下手道︰「來自英國的朋友,往這邊坐!」
一名高大的金男子從另一張桌子邊上站起,趙雨馨瞧見他便失口叫出聲來道︰「史密斯?你怎麼會在這里?」
史密斯苦笑道︰「雨馨,我的女神!你瞞的我好苦啊,你說只是去國外演出,兩三個星期就會回來,我卻沒想到你是想甩開我,我對你的愛就那麼讓你感到負擔嗎?雨馨,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也請你別避開我好嗎?這次如果不是莫懷先生找到我,我還被你蒙在鼓里呢!」
趙雨馨向莫懷狠狠的瞪眼,史密斯對于她來說的確是個負擔,她怎麼也沒想到只是一飯之恩會讓這個男人惦記這麼久,也不知從哪兒達了之後,巴巴的趕到謝爾菲德,動不動就把她的演出整個包場,趙雨馨對著只有一個觀眾的舞台實在提不起興趣,跟史密斯交談了很多次,自我意識比較強大的史密斯就硬是要和趙雨馨交往,若是以前,趙雨馨覺得史密斯也不錯,看模樣也是落魄貴族,不但形象可靠、身份可靠,連錢包也很可靠,但是趙雨馨滿心都是周瑾瑜的影子,對于史密斯她只能敬而遠之。
莫懷搖著手道︰「別那麼看我,我也只是對史密斯先生堅持不懈的愛情宣言所感動,通過和史密斯先生的幾次電話交流之後,一來,對于他的賭船生意非常感興趣,二來,我也是對你的私生活很感興趣……很抱歉,上次把你認作是你姐姐,事後我查了一下才現原來是趙雨馨,你們兩姐妹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倘若站在一塊兒真的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呢!」
「私生活?莫懷!你有什麼權利打听我的私生活了?」趙雨馨有些失去控制道,作為謝爾菲德冉冉升起的歌劇新星,趙雨馨就和中國許多的小明星一樣,身邊總會有攜帶著麥克風和照相機的記者,而且比起國內的刨根問底,這些記者的功夫顯然更加純厚,趙雨馨曾經與人同居的故事很快就傳開來,原本這也只是謠言,可不知道哪個好事者從克萊曼酒的女老板那里听來了只言片語,似乎間接證實了這件事,海利?克萊曼只是名中年婦女,盡管曾經受過很好的教育,可是對于有些事情真的是防不勝防,加上周瑾瑜在謝爾菲德大學逗留期間引起的轟動,很快就被有心人串聯到一起,該怎麼評價史密斯呢?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對趙雨馨死心塌地,愛到極深處了,他將所有關于趙雨馨的同居者的資料都收集起來,一邊學習一邊模仿,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或許趙雨馨並不喜歡他,但是他這一輩子非趙雨馨不娶,他並不在乎趙雨馨之前的生活如何,他只希望以後能夠成為趙雨馨喜歡的男人,希望未來走到一起。
毫無疑問,史密斯在與莫懷的交談中很快印證了周瑾瑜的身份,並且真的有數張照片流了出來,莫懷從兜里翻出照片放在桌面上,最上面的一張是周瑾瑜和趙雨馨坐在校園的長凳上,周瑾瑜身上穿著破舊而邋遢的毛線衣,看起來像乞丐多過于藝術家,第二張則是周瑾瑜在快餐店里和趙雨馨一起用餐,大概對于油炸類的快餐真的不感冒,周瑾瑜不怎麼想吃,卻被趙雨馨硬塞在嘴里,看得出來,趙雨馨臉上流露出的是很幸福的笑容,第三張則是那年聖誕,他們一起在聖誕樹前拋著心願,周瑾瑜站在她身邊笑著,趙雨馨仰起頭高聲喊著,畫面一度顯現出濃厚的情感氛圍,這三張照片都是路人無意中抓拍的,連趙雨馨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畫面感很好,原本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就是一處風景,何況趙雨馨和周瑾瑜在形象上都是那麼出彩,在隨後的歲月里,這幾張照片被淘了出來,瘋狂的「趙雨馨」收集者史密斯先生很榮幸的擁有了它們,而莫懷則是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或許史密斯不知道,但是莫懷卻清楚的曉得,周瑾瑜並不是趙雨馨的什麼男友,他的現實身份是趙雨婷的丈夫,也就是趙雨馨的姐夫,這一段亂*倫的丑聞如果抖出來,那是怎樣一個轟動的效益,他忽然很想知道,周瑾瑜和趙雨婷會不會因此而瘋狂,但是這麼有技巧的事情,他還是想細細謀劃一下,就算再怎麼好的資本,如果不細致的規劃,最終可能產生不了半點效果,就像《唱響中國》的比賽,雖然廖杰根據規則獲得了冠軍,但是周瑾瑜的白羽組合卻成了無冕之王,除了安排人給了周瑾瑜一下稍稍解氣之外,莫懷忽然現這半個億居然沒有半點打擊到周瑾瑜的作用,對于接下來的事情,他決定不再魯莽,越是有效的資本,越是要細致的規劃,令它們揮出更加強大的作用。
莫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趙雨馨心里比他更加清楚,她捏著三張照片的手都指節白,臉上一陣歡喜一陣憂愁,她想起了照片中的那些事情,內心里立刻被一股子幸福所填滿,可是又想到這樣的證據掌握在對方手里,又覺得心思苦的化不開,趙雨馨抬頭問道︰「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把這些銷毀?我不希望它們出現在其他人面前。」
史密斯剛想說話,莫懷卻搖了搖手道︰「談條件有些太傷感情了,這也不是談話的好去處,人多口雜的,萬一別人瞧了去可不好,我們最好挑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我覺得史密斯先生的賭船就是個不錯的去處,而且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史密斯先生的私人收藏,自然是要雨馨你親自上門去索取比較好一點,對?史密斯!」
史密斯猛點頭道︰「對的對的!如果雨馨你能做客的話,我一定準備最好的紅酒和點心,把輪船的頂層向你單獨開放,我那里還有許多其他的收藏,你喜歡的話全都可以送給你!」
趙雨馨皺了皺眉頭道︰「不需要!既然你想讓我去,我去就是了,不過……莫懷!姐姐果然沒有說錯,你的確就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我很後悔上一次見面,沒有沖上去給你一記耳光,不過這記耳光我先替姐姐記下了,會有還給你的時候!」
莫懷不知所謂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拿起了風衣道︰「史密斯先生,听說你的賭船必須攜帶現金上船,而且最低限額為五十萬人民幣,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開放呢?不知道為何,我感覺今天的運氣非常好,我覺得我可能可以賺一筆!」
「歡迎你隨時來捧場,只要你有這個本事,為了感謝莫懷先生能為我請到雨馨這麼重要的客人,我決定晚上為你設一場貴賓局,只要你玩的開心就好,我的輪船停泊在天津港,晚上六點準時開船,大約八點的時候就出了中國境,那時候想怎麼賭都不算違法,莫懷先生可以放心的來。」史密斯很紳士的道。
三人一起往咖啡廳外走去,恰好有一男一女兩名穿著刑警制服的人走進來,那名女警跟莫懷和遮在史密斯背後陰影中的趙雨馨打了個罩面,忽然怔住了,她身邊的男警問道︰「怎麼了,副隊?」
「莫懷!那個人是莫懷!他背後的是……雨馨?那個案子你跟緊一些,我現在有些特殊狀況要處理,回頭我會跟隊長解釋的!」林玲立即反應過來道,她想也未想的跟了出去,獨留下她的同事站在咖啡廳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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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解釋一下關于陰暗的事情,個人感覺《同居》還是挺陽光的,雖然感情有點糾結,但也正因為專注在感情描寫上,對于現實的批判就少了,所以充滿陽光啊!愛情這種東西無論是甜蜜還是苦澀,其實都是積極向上很陽光很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