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張口,現在輪來我來照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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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上是喂了毒的」楚高笑緩緩說道,狹長幽黑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看著夏草,搜集著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然而見夏草听後只是眉頭輕蹙了下,並沒有表現出很憤怒樣子,而稍稍感到有些失望,語氣有些怏怏地說道,
「喂,小桃子,那個女人可不僅是傷了你那麼簡單,而是想致你于死地噢,你反而求我饒了她的性命,你不感到後悔和生氣嗎?」不跳字。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毒又不是專門針對我的,我反而有些慶幸,如果這一劍傷在孟大哥身上,以孟大哥現在的身體,肯定受不住……」夏草說到這里,又想起傷害孟孤城的凶手,就坐在自已面前,臉色立時就變得有些難看,
「你當時為何要把孟大哥傷得那麼嚴重,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不跳字。夏草一開始很愧疚,總以為孟孤城的傷,全是因為自已所致,但是後來想想,楚高笑這人,並不是平常的熱血小青年,雖然也經常隨性任意妄為,但目的性一般都很強,說是為了自已……呵呵,還是不要那麼自視甚高的好。
楚高笑看著夏草,眼中萬千思緒翻滾,沒有回答,千言萬語只是一笑,夏草見狀,也抿唇一笑,笑容頗有些無奈,不想騙自已,卻也沒法實話實說嗎,
「你這又是何必呢,距離近了,並不能代表能更好的了解彼此,有時反而會讓彼此間更無所適從。」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我……只是需要些時間」楚高笑眸中有了些無賴的笑意。
「那你到底需要多長時間呢,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回家呢?」夏草仰首看著楚高笑,目光有些淒楚和無奈。
楚高笑抬手撫撫夏草的鬢發,目光有些幽遠地說道,
「該走的時候,自然就放你走」
夏草听言,氣苦地一笑,想不理楚高笑,但是轉念一想,又有些難以啟齒地咬咬唇,瞅著楚高笑,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語氣略帶懇求地說道,
「能給我說說,現在我家里是什麼情況嗎,重生還好不好,這孩子還從來沒離開過我身邊這麼長時間呢,有沒有哭鬧,鋪子還開著嗎?初顏忙得過來嗎?孟大哥和那個叫紅凌的女子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問著問著,就急迫起來,有些沒完沒了了。
楚高笑只是笑看著夏草,等夏草回過神來,見楚高笑只神情捏怪看著她,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夏草氣極的兩眼一瞪,
「你看我干什麼?快說說啊」
「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到底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呢,先別急,我可以先告訴你,你家里現在一切安好,你平安無事的消息,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剩下的咱們邊吃飯邊說如何?」楚高笑被夏草嗆白的有些好笑地說道。
「好……吧」楚高笑一說,夏草也覺得有些餓了,而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的完的,還是慢慢說吧。
楚高笑轉首向外,揚聲吩咐道,
「傳飯吧」
「是,少主」外面侯著的人應道。
飯上來的很快,都是一些青菜粥食,夏草知道這是為她準備的,
「你呢,不吃嗎?」不跳字。
夏草還記得楚高笑應該是偏向葷食的,想當初在山上小屋里,第二天剛好一點,這家伙就嚷著要吃葷食,為此,夏草還冒死「進諫」了幾次,等楚高笑兩眼忍得跟狼似的都發綠光了,夏草為了小命著想,才忍痛為他殺了只下蛋的老母雞,炖得很爛的拿給他吃。
見夏草還記得他的喜好,楚高笑眉眼一笑,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動作有些笨拙地舀了舀,鼓起腮幫子「呼呼」吹了幾下,把粥送到夏草嘴前,
「我等會兒就吃,先喂你吃啊……張嘴」邊說邊跟哄小孩似的,張開自已的嘴示範著。
夏草忍不住撇嘴笑了,隨後又收住,白了楚高笑一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已……」想說自已來,可是夏草動了動手指,還是連抬起的力氣都有些欠佳。
楚高笑好以整暇地端碗看著夏草,見她窘迫的滿臉緋紅,便適時地勸道,
「那……現在可以接受讓我喂了吧」
夏草看了楚高笑一眼,扭頭看向伺侯在一旁的那兩個俏麗少女,剛想張口,
「你們屋外侯著吧,沒有我的招呼,不許進來」楚高笑看著夏草,沉聲吩咐道。
「是」少女們垂首退下了。
看著夏草氣鼓鼓無計可施的樣子,楚高笑眸子泛起一股孩子氣的使計得逞的笑意,但面上還裝得一付笑得很純的樣子,還很體貼人意地說道,
「我知道你被別人看著會害羞,所讓就讓她們先下去了,好了,現在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夏草想堵氣不吃,但是想想這樣虧得還是自已,再說如果不快些養好身子,就沒法離開這里,便張開了嘴。
楚高笑見狀又笑了,這次沒有邪氣,沒有裝B,是很純的一個從心底里沁出來的笑意,像窗外的陽光般耀眼燦爛,光華流轉,把夏草心中以往印象中楚高笑的笑臉,邪魅的,冷酷的,殘忍的,冰冷的等等都淡化了,只余眼前此時此刻這一瞬間的笑靨。
「味道怎麼樣?好吃嗎?」不跳字。見夏草吃進了嘴里,楚高笑殷勤地笑著問道。
「嗯」夏草點頭,視線游移地點點頭,臉上燒得厲害,要死,剛才竟然看楚高笑看得都發愣了。
「那,再來一口」楚高笑見夏草點頭,興味高昂地又舀了一勺,便送到夏草唇邊。
夏草搖搖頭,朝他呶呶正在咀嚼著的嘴,意思為還沒咽下去,等會兒再吃。
楚高笑看著勺子里的粥,眼波流轉,把粥喂進了自已的嘴里,邊嚼還邊暖昧地舌忝了舌忝唇角,
「噗……咳咳咳……」夏草的第一口粥幾經周折還是沒吃進肚里,全部都又回歸了大地。
「哈哈哈……」楚高笑笑的前府後仰,只見牙齒不見眼楮。
屋外的兩個俏婢,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稀奇︰少主,還從來沒有這麼開懷大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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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建在半山腰上的一處莊子,莊子院落里的假山奇石,都是直接拔地而起,生長而成的,不是由土石堆切的。
而地面就是打磨的很平很光滑的青灰色山石,最後面的一堵院牆,直接由山壁鑿成,整個莊子就好像是從山上掏空了鑿出來似的,站在山莊最高處的一座涼亭里,可以看到山莊的整個全貌,佔地雖然不是很廣,但是屋宇卻隨地勢高低起伏,零星點綴在山體間,自然閑適。
山下的景致是夏草沒有見過的,看來真是不在自已以往的活動範圍內了。
「姑娘,你身子剛好,還是不要在這里站太長時間了,這里風大」說話的丫頭,嘴角有兩個小酒窩,迎著風,那輕柔關心的話語就像是風鈴在風中輕響,輕輕脆脆,空空靈靈的,動听極了。
「沒事,我有靈兒丫頭縫制的特厚披風呢,這點小風算什麼」夏草攏緊衣袍在圓鼓石墩上坐了下來。
「姑娘,你這樣,我們又會被少主罵了」旁邊一個綠衫的丫頭噘著紅潤的小嘴報怨道。
「花萼……」靈兒听到綠衫丫頭的報怨,出聲制止道。
「呵呵,沒事,是我害花萼被罵了,讓她報怨幾句沒關系的。」夏草看著面前的俏麗丫頭,溫和地笑著說道。
「姑娘,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太放縱我們了,花萼才會老是犯錯,這在姑娘這里還好,要是哪天姑娘走了,我們被派去伺侯別人,犯這樣的錯,可就……有得受了」靈兒丫頭明明是夸夏草,可是語調卻那麼幽幽怨怨的,讓夏草只能抿唇,呵呵陪笑。
她畢竟不會長久住在這里,保不齊今天或者明天就會離開,所以夏草對于這里的一切規矩了,禮節了,都不置可否,她只是按著自已的脾性行事。
「那姑娘留在這里不就好了,我們就能一直待在姑娘身邊了,而且我看少主對姑娘好得很,說不定姑娘就是咱們未來的……」花萼俏鼻一哼,抓著夏草的胳膊,歡快地說道。
「哎,花萼丫頭,不許亂說話,再說,我就以你敗壞我名節的罪名,把你告到衙門里去」夏草尷尬的喝止這個快嘴的丫頭。
「哼衙門?它敢管咱們……的事嗎?」不跳字。花萼話到中間,話語和圓圓的黑眼楮打了個旋,輕輕落地。
對于花萼話語中對于官府衙門的輕視,夏草打眼掃了她一眼,記在心里,沒有說什麼。
「姑娘,至午飯時間了,咱們回吧」靈兒彎身對沉思中的夏草說道。
「嗯回吧」夏草站起整整衣服說道。
「靈兒,今天你們少主在莊子里嗎?」不跳字。夏草邊走邊問道。
「听主院那里的人說,少主一早就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會回莊,姑娘找少主有什麼事嗎?」不跳字。靈兒跟在夏草身後,緩緩說道。
「噢,沒事兒,就是隨便問問」夏草雖是溫和地回答著靈兒,但眸子里卻是火光一片。
該死的楚高笑,這兩天被她問得急了,竟然敢避而不見。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