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懶得理你們!」晴子嗔了小張和老勝一眼,從保溫飯盒里倒出一碗粥對我說︰「天寒,先把粥喝了。」
「我還不餓…」我笑著說「小張,謝謝你來看我哈。」
「寒哥,這你就見外了不是?年初我進公司時,還多虧你和勝哥帶著我,咱可是把你當師傅的啊。」小張夸張的說。
「天寒,先把粥喝了再和他們說。」晴子端起碗伸到我面前。
「我真不餓…」我看著晴子笑著說。
「不餓也吃點,身體才好得快,乖,就喝一點。」晴子居然把我當孩子哄了,汗。
「小張,你冷不冷,我怎麼起雞皮了?嗯,這病房有點……有點…咱倆先撤。」老勝看了眼我和晴子,怪笑一聲,扯著不明所以的小張溜了。
「兩個神經病!」晴子的臉又紅了下,說︰「天寒,快喝粥。」
我無奈的笑笑,接過碗,小口的喝著,晴子看著我喝完了一小碗粥後,接過碗放在桌子上,輕聲說︰「天寒,你的手機我充好電了。昨晚我開機沒多久,有人給你打電話。」
「有人給我打電話?誰?男的女的?」我心一緊,急忙問道。
「你媽打來的…」晴子臉又紅了紅說。
「哦…」我有些失望,我以為是霧兒打來的,原來是我媽打的。我長嘆一口氣,霧兒你到底在哪啊,不回來也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也好啊…
「天寒,你嘆氣做什麼?」晴子不解的問道。
「沒有…呵…對了,我媽和你說什麼了?我生病這事你沒和我媽。」我問道。
「當然沒說了。」晴子笑了笑說︰「你媽說,再過二十天,就和你爸過來了…」
「我知道。」我嘆了口氣,我爸媽說要來看兒媳婦,現在霧兒下落不明,唉…兒媳婦…我猛的一激靈,對晴子問道︰「我媽還和你說什麼了?」
晴子的小臉一下紅透了,說︰「沒…沒什麼…」
「真沒?」我疑問道。
「你媽…問…問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懷孩子沒有…」晴子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
我就知道我那可愛的老媽會這樣問晴子,我老媽上次給我打電話是霧兒接的,霧兒對我老媽說和我住一塊,老媽就把霧兒當我媳婦了…可我老媽哪知道昨晚接電話的是晴子而不是霧兒,天哪…老媽,你怎麼听見女孩接電話就當是我女朋友啊…
「天寒,你怎麼了?用手捂著額頭干嘛?頭疼嗎?」晴子見我用手捂著額頭,關心的問。
「沒事,沒事。對了,你…你怎麼回答我老媽的…?」我無奈的問道。
「秘密!」晴子嬌羞的看了我一眼。
晴子這表情再明白不過了,還秘密啥啊,這回麻煩大發了…
晴子看看時間,差不多快上班了才走,臨走時對我說,晚上再來。
我看著晴子嬌柔的背影,不由又長嘆一聲。
「小伙子,這女女圭女圭不錯啊。」對面床的老頭瞪著雙燈泡眼,歪著腦袋看著我說。
「嗯。嘿,你閨女也不錯。」我笑著回答。
老頭眼一瞪︰「你小子見過看閨女了?你少打我閨女的主意,吃著碗里的,你還想打我閨女主意?!」
我很無語,這老頭都什麼人啊,我不就這麼隨口說說,怎麼就扯上碗里鍋里的了?
「喂,小伙子,怎麼不說話?」老頭見我沒吱聲,又問道。
「說啥?」我翻翻白眼。
「這病房就咱爺倆,不說話多冷清。」老頭還是個自來熟。
汗,誰和你是爺倆,咱們非親非故的。我心里悶悶的想,但老頭還真熱情,接著問︰「小伙子?你得的啥病?」
「肓腸炎。」我懶懶的答道,現在我的確沒有半點說話的心情,只想靜一靜,可這老頭怎麼這麼不識趣啊。
「哦,原來是壞腸子的病。」老頭恍然大悟般的說。
「喂,老頭,你說好听點行不行,什麼叫壞腸子的病…」我沒好氣的說。
「嘿嘿…肓腸炎不就是壞腸子嗎?壞事做多了,古話說,壞心腸壞心腸就是壞事干多了…」老頭眯著眼楮笑。
我靠,這老頭比他閨女說話更毒,我干啥壞事了我?我有些煩,扯著被子又把頭蒙了,和這老頭沒話說。
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一覺睡到晚上七點多。醒來時,對面老頭正在喝粥,他閨女坐在一邊拿著紙巾時不時的給老頭擦擦嘴。
「小伙子,醒了啊,中午來的那女女圭女圭來過了,看你正睡著,坐了會就走了。」老頭見我醒來,笑著對我說︰「那女女圭女圭給你買了吃的放桌上了,讓我轉告你,她有事先回去了,你餓了就自己吃點。」
我一覺醒來,心情大好︰「謝謝你啊,老爺子。」
「謝啥,咱們住同一病房就是緣分啊,要是有機會,咱們出去了喝兩杯?」老頭笑道。
「沒問題啊。老爺子你喜歡喝白的,還是有顏色的?」我說。
「爸!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還喝!再喝就沒命了!還有,你別理那小癟三!」電梯女孩怒道,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咳…這位…美女,我不癟…家里我是大兒子,怎麼就小癟三了?」我翻翻白眼。
「!別和我說話!」電梯女孩又瞪了我一眼。
「切!我又沒和你說話,我這不是跟老爺子說話嘛,你自己插進來的!」我嘿了一聲,說道。
「你!這是我爸,誰讓你跟我爸說話了!」電梯女孩惱怒的說。
老頭看看電梯女孩,又看看我,疑惑的問︰「你們認識?」
「不認識!」我和電梯女孩同時答道。
「不認識你們吵什麼?!」老頭古古怪怪的看了我和電梯女孩一眼。
「看他不爽!」電梯女孩嘟了一句。
「嘿,不爽就別看,沒看過帥哥啊。」我沒好氣的說。
「誰看你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還帥哥?我吐!」電梯女孩不甘示弱。
「那你現在吐出來我看看?」
「吵什麼!我還沒死呢!」老頭突然來了句。
這老頭說話也真夠雷人的,你死不死和我又沒關系。
好心情又沒了,干脆扯著被子蒙著頭又睡,唉,病人就該多睡覺不是?
天又下雨了嗎?這雨水怎麼咸咸的?暖暖的?我不是生病在醫院麼?怎麼到公園了?又做夢了,天天做夢,煩不煩。
我迷糊的睜開眼,我還在醫院的病房里,霧兒坐在我的床邊輕輕的哭泣著…
霧兒?你怎麼哭了?唉,原來夢還沒醒,只不過把場景移到了病房。
「能夢見霧兒真好,霧兒你別哭了好嗎?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唉,你可能不會原諒我了…但願這個夢不要醒,這樣你就不會再離開了…」我喃喃自語著。
「天寒…」霧兒抱著我輕聲的哭…淚水打濕了被子。
我猛然驚醒,這…這不是夢…「霧兒!霧兒你回來了麼?這不是夢嗎?」我激動你抓著霧兒的肩膀。
霧兒搖搖頭,哭著說︰「這不是夢…天寒…這不是夢…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