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是撿來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節 回深圳了

作者 ︰ 黃花郎

第二天很早我便離開了張家村,臨走時把五萬塊錢給了妮子,妮子紅腫著眼楮接過,站著愣愣的有著出神,想是昨夜一晚沒睡。我揚起一張笑臉,像個長輩一樣模了模她的秀發,道︰「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吧。心里也不要有恨。」

妮子輕輕的點了點,遞給我一包她天亮前做好的餈粑,說︰「帶在路上吃。」

我笑著接過,大步的出了妮子家,妮子默默的跟著後面,一直送我到村前的山坡下才停住,目送著我爬上山坡。

下了山坡後,我從皮夾克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一塊女式手表,歐米茄的牌子,表帶是皮制的,似不是原裝的表帶,應該是後來置換的表帶,表帶的後面刻著二個小字「達書」,想是一個人名,只是不知道是妮子生父的名字,還是她生母的名字。

這表是黑老漢昨晚偷偷給我的,說是撿到妮子時,這塊表還有那一塊玉墜都是放在妮子懷里的東西。黑老漢給我這塊表的意思也很清楚,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通過這塊表找到妮子的親生父母。

這塊表是自動機械表,上了發條還能用,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便能戴上歐米茄的手表,看來妮子的親生父母還真是有錢人,從表帶上的名字來看,似乎文化程度也不低,等忙完了冬棗的事兒,把手表拍成照片放上各大網站去踫踫運氣吧。

我到果子溝時,才九點多一點,正好遇上一輛拉客的拖拉機,我直截了當的上去找司機,問他能不能幫我找十輛拖拉機拉貨進城,司機說,只要你能給錢,別說十輛,20輛也是好找的,山區里能走的全都是拖拉機。

我給了五百塊錢的訂金,讓他現在就拉我去縣城找拖拉機,拉一趟每輛二百塊,開拖拉機的漢子忙點頭答應,這樣的好事兒自然不能錯過,跑一趟就頂以前的五趟了,只有傻子才不答應。

接著我到城里找了輛後八大輪的東風大卡,司機一听我要跑深圳馬上來了興趣,仔細的詢問了所要拉的貨物和噸位後,開了個還算厚道的價錢。我讓他在停車場停著,最多二天便能裝貨了。

訂好車後,我又去農貿市場找了一家賣水果泡沫箱的店鋪,訂了1000個四十斤裝的泡沫箱,由于我要得太多,店老板直接把我領到了生產泡沫箱的廠里,當場從倉庫提了1000個泡沫箱,每個五塊錢,一下子就花了五千,加上找拖拉機的,大貨車的,林林總總可能將近要四萬多,你妹的,收棗時錢倒花不多,運費卻著實讓我蛋疼了一把。

十輛拖拉機車隊開進泡沫箱廠,將一千個泡沫箱拉到果子溝後,天就近微黑了,以前在公司上班時,總覺得一天的時間過得比烏龜爬一樣的慢,看來那幾年時間真是太閑了一點,現在突然忙活幾下居然一時半會的適應不了。

我讓拖拉機司機在果子溝給我找個戶人家借宿,泡沫箱就直接堆在路旁的一塊空地上,山里人實誠,也不怕丟失。

我借宿的這戶人家也如黑老漢家一樣熱情,特別是當我拿出五十塊錢做為吃飯住宿的錢後,他們就更熱情了。

第二天一早,花兒他爹便挑著不下二百斤的冬棗到了果子溝,跟著他來的還有四十多個漢子,每個人都挑著最少有150斤的冬棗,這一趟下來便是6000斤。

「娃,老村長和妮子他爹讓我告訴你一聲,前天加昨天收的棗兒一共是27315斤,錢只給了一半,老村長說了,說你要我們把棗全部挑到果子溝,回村後再去妮子那將挑棗兒和摘棗兒的余款領了。」花兒他爹放下擔子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老村長和妮子他爹還真是想得周到,怕村民們半道上扔棗兒減份量,所以想了這麼個招,我自然不會揭破。

花兒他爹帶著四十幾個漢子將棗兒放下,也不休息又趕回張家村去了,近三萬斤的冬棗,他們四十幾個人要來回跑五趟,這五毛錢一斤的活當真不好賺,想想都覺得辛苦,但我做為一個半吊兒商人,自然也不能同情心泛濫,不然肯定得賠死,人情歸人情利益歸利益,這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在果子溝找了二十來個婦女幫忙將冬棗裝進泡沫箱,並裝上拖拉機,每個人一天二十塊錢,山里的婦女大多都是在家帶小孩和種地,現在家門口就有活干自然樂意,二十塊錢一天在這山里也是不低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花兒他爹和四十幾個漢子將最後一批冬棗挑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太陽快要下山了,我拿出幾條煙拆了每人給了一包,這些漢子們歡喜的接了,紛紛圍著我問下批棗什麼時候來收。我告訴他們,最多十天便會回來。漢子們高興的說,好,老板,我們等著你。

……………………

大貨車下了高速後慢慢的開入深圳某水果批發市場時,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我深吸了一口南方特有的氣息,在山里生活了近半個月,突然回到城市,我卻有了一絲淡淡的迷茫與不適,這種感覺很奇怪,也許我骨子里還是喜歡山村的,對于太過繁鬧的都市有些排斥,所以我來深圳這麼多年了,一直也沒能真正融入這里。

「哎,老板,回來了哪您?要不晚上按排個三溫暖給您松松骨?」老勝一把拉開貨車駕駛室的門,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蝟瑣。

「別,哥現在身無分文,錢全壓在這批冬棗上了,如果你請的話,我倒是非常願意賞勝哥一個臉面的。」我哈哈笑著從貨車上跳下來道。

「你敢,你去試試!」曾怡馨從貨車後面轉了出來,故意虎著一張臉道。

「怡馨,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問道。

「哼,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這批貨里面還有我的一萬塊錢的投資呢!」曾怡馨沖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肩頭狠咬了一口,嗔怒道︰「壞蛋,這麼多天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你拐著勝哥和我的錢跑了呢!」

「喲,打情罵俏的事兒,你們回家做行不?這兒是批發市場,你們摟摟抱抱的讓來買東西的小孩子看到,影響多不好。」老勝點著一支煙在一旁笑道。

「切,現在哪個孩子不早戀,你管得著嗎?我喜歡,哼!」曾怡馨白了一眼老勝。

「好了,別鬧了,快找人來搬貨,這棗得盡快賣出去,不然爛得快。」我在曾怡馨的小臉上親了下,道。

「早就找好搬運工了,還等你吩咐?」曾怡馨說著,松開摟著我脖子手,對著坐在一旁的幾個民工招了下手,指揮他們卸貨去了。

「喂,老寒,看小曾那模樣,你不會真上了她了吧?」老勝一搭在我的肩上,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指揮搬貨的曾怡馨道。

「什麼上不上的,說得這麼難听,這叫相互吸引!」我沒好氣的說道。

「得,你們相互吸引吧!」老勝剜了我一眼道︰「我給你說,霧兒回深圳了,還去過我家了。」

「霧兒去過你家了?去做什麼?她不是住在水珊家里麼?」我疑惑道。

「明著呢,去看我家顏顏,說是有些東西要請教,可誰都看得出來,她還不是奔你去的?」老勝道︰「你是不知道,霧兒現在的變化與以前可謂天壤之別啊,那氣質不可同日而語啊,簡直能和我家顏顏氣勢相比了,都不知道她失蹤這些日子里都做了些什麼,加以時日準得又是一女強人!」

老勝不清楚,我可是明白著,看來水珊還真把霧兒當親妹妹了,這幾個月里還沒少教霧兒東西。

「有一點更奇怪。」老勝想了想,道︰「我記得好幾個月前你就說霧兒懷上了,按時間來算,現在也應該能看到肚子脹起來了,可是前幾天她去我家時,穿的是一件緊身的衣服,肚子一點也沒有懷孩子的跡象啊?」

我一愣,道︰「霧兒顯瘦,可能現在還看不出來吧?」

「這不可能!」老勝掐掉煙頭道︰「再顯瘦,都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怎麼會一點跡象也沒有?還有那氣質,那氣場,你是沒看到!我要說她有顏顏七分的氣質都是往少了說,一個農村來的妹子,即便是先天條件再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那種上層社會精英才有的氣場!」

「你想說什麼?你在懷疑什麼?」我皺著眉頭道。

「我現在也說不上來,不過你見到霧兒後就會明白了,她現在給我的感覺真的像是另一個人。」老勝認真的說道。

老勝不可能騙我,但如果真如老勝說的那樣,霧兒現在如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又怎麼可能呢?我突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還有,晴子去部門找過你。」老勝又扔出一句。

「晴子?她不是離開深圳了麼?」我道。

「走了就不能回來麼?不過,晴子現在不在采購部了,去了行政部當經理了。」老勝道。

「哦,這很正常啊,公司都是她家的,一步步往上升都是安排好的,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淡淡的說道。那天晴子約我去機場,我到了,她卻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了,我以為她再也不會回深圳了,我和她之間也便真的成了陌路了,卻不曾想她又回來了,而且還去找過我。

「是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你知道晴子為什麼去找你麼?」老勝露著很奇怪的笑容。

「為什麼?」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勝擺擺手蝟瑣的笑道。

「勝哥。」我陰笑道︰「送你一個字,操!」

「別生氣啊。」老勝趕忙道︰「我問過了,她不肯說我有什麼辦法。」

「算了,唉。」我嘆了口氣道︰「我和她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唉,也是。」老勝搖著腦袋回過頭看著遠處的曾怡馨道︰「你啊,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老二,現在又勾搭上一個小曾,我看你是沒治了,這麼多的女人你得怎麼收場。」

「債多不怕還,走一步是一步吧!」我苦笑道,剛想抽只煙,口袋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我準備回國了,孩子不能沒有父親!芳。」

我打著火機,嘴上叼著煙,看著手機上這一行字,愣了不下三十秒,一旁的老勝伸過頭來看了一眼,伸出一只爪子,道︰「寒哥,要穩住!這兒離醫院太遠,你千萬別昏倒!」

「哎,你們兩個大男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沒看到老娘快累死了嗎!還不快來幫我!」遠處的曾怡馨雙手叉著腰沖我和老勝叫道。

我看看遠處的曾怡馨,再看看手中的手機,再看看老勝,晴天白日的,我總覺得暴風驟雨就快要來了,我離開深圳不過半個月時間,難道一回來,我的天空就要變顏色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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