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鬼蝴蝶,」多昶的表情也多少有點厭惡,「它的翅膀無論你是從左邊看還是從右邊看,只要你單獨看一邊,都會認為它是只美麗絕倫的蝴蝶,但是它的兩只翅膀加在一起的話就是一個完整的骷髏頭。」
「為何……為何會這般?」想到這群蝴蝶都長著這種「骷髏頭」的翅膀,我突然之間覺得頭皮都在發麻,我忍不住用指尖去抓了抓頭。
「其實不光是它張開翅膀的時候,」多昶看著我,似乎他也不願意看這些蝴蝶,「相信漪寧王妃也注意到了,就算是它閉合著翅膀的時候,它翅膀的背面就是一雙怨恨的眼楮,無論誰看到都會覺得被一雙惡毒而怨恨的眼楮盯著一般,渾身都不自在。」
「的確如此。」我再次用指甲使勁地搔了搔頭皮,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從頭皮迅速傳到了全身。
「但是多昶王爺也提到,是犯下滔天大罪之人才會受此罪,」我越看這些蝴蝶越覺得諾嬛死得太慘,「但是諾嬛,別說滔天大罪了,就是小錯她都沒有犯過,我只不過是離開了短短一天的時間,為何諾嬛就變成這般模樣?」
「本王也覺得此事有蹊蹺,」多昶皺著眉頭看著地上諾嬛差不多只剩一個頭的尸體,「到底宮里是何人還有此蝶?除了祭司所的人之外……但是若是祭司所那邊的蝴蝶,我沒有理由不知道啊……」突然開始喃喃自語︰「漪寧王妃,你在宮中可有何仇人?」
「我在宮中有仇人?」我差點月兌口而出「車婉麗」但是突然想到也許在現在她不會叫這個名字,然後我搖搖頭︰「如果說非要說有點爭執的話,那就只有子果王妃和柳依王妃了。」
「子果?柳依?」多昶思索著︰「柳依王妃的父親、爺爺,甚至外公和舅舅都是忠良,柳依王妃自己雖說是個直腸子,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但是本王相信憑柳依王妃的家教,她絕不可能做出此等荒唐事。至于子果……」
「子果王妃?她不是王爺和大王的表妹嗎?難道她會做出此等荒唐之事?」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是我理智告訴我自己她非常有可能會這樣做。
「子果的確是本王的表妹,但是,」他嘆了一口氣,「她從小就被父母嬌寵,自幼性格就刁鑽任性,鬼蝴蝶之事雖說是荒唐了些,但是柳依也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此事」
「但是……」
「大王駕到」我還來不及說完後面的話,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
「漪寧(多昶)參見大王。」
「王兄免禮,」大王一邊說著一邊過來扶起我,「愛妃免禮。」
「寡人听說這里出了大事,」大王說著就沉著臉看了看四周,「鬼蝴蝶,此等宮中嚴禁亂用的東西,把大女巫雪諳給寡人叫來」
「大王……已經通知大巫女了,此刻應該正在趕來……」大王旁邊的大概是太監之類的人戰戰兢兢地說。
「漪寧,」大王轉過臉來無比憐愛地看著我,「沒事吧?沒有嚇壞你吧?」
「大王掛心了,」我回答道,「但是臣妾現在只想查清楚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諾嬛,而且諾嬛對臣妾是那麼的好,在宮中,除了大王和姐姐以外,諾嬛對臣妾恐怕是首屈一指的好。」說著我覺得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漪寧勿需難過,」大王用手輕撫我的頭,「此事就算不是諾嬛,寡人也一定會徹查此事,對于違反宮規的人,無論此人是何人,寡人一定會嚴懲」
「大巫女到」
「巫女雪諳參加大王、多昶王爺、漪寧王妃。」一個大約25歲上下的身穿紅色奢華衣服的女子向我們跪地行禮。
「雪諳」大王非但沒有讓她「免禮」,反而厲聲吼道︰「若是寡人沒有記錯,這鬼蝴蝶只有你祭司所才有吧?」
雪諳的頭埋得很低,我都看不見她的樣子。
「是。」她的聲音雖小,但是卻沒有恐懼之意。
「寡人若是沒有記錯,要使用鬼蝴蝶此等殘酷的刑罰,是要眾大臣先商議,再通過寡人的同意,然後由寡人親自告訴你,你再召集整個祭司所的巫師們商量通過才能使用鬼蝴蝶吧?」大王似乎一直拼命壓著自己的怒火在「耐心」地審問。
「是的。」她依然是那種不卑不亢的聲音,似乎這件事她有絕對的把握會躲過大王的懲罰。
「那此事你如何解釋?」大王吼道。
「大王請勿怒。」她終于緩緩地抬起頭,在這美女如雲的夜郎王宮她實在如一個不起眼的石子,就算我見過她10次,也不一定能馬上記起她的那種平凡的容貌,本來我還抱有一線希望她會是車婉麗,但是她的樣子和車婉麗實在相去甚遠,甚至說話的語氣和聲調也不一樣。我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看來要知道車婉麗的真身,還得費一段時間。
「這些確實是鬼蝴蝶,」雪諳說,「但是不是祭司所所養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