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婭與韓曉月見屋內一人沒有,不由得面面相覷。均尋思道︰「那方才的子飲的長嘯從何而來?難不成還有鬼不是?」但易子飲與姜昕便如平白消失了一般,不見蹤跡。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子飲這才悠悠轉醒。他神色迷茫的坐起來,向四周一看。只見自己似乎身處于山水畫般的世界中。到處都是黑白色的。他心中暗笑,難道自己這是活在畫中不成?忽然他驚覺不對,忙掐了自己一把發覺還有痛感,這才慌張起來。
易子飲向四周一望,卻見姜昕正在自己身旁呼呼大睡,口水流了滿地,看樣子正在做一個美夢。易子飲看了不禁心中有氣,便重重踹了姜昕一腳道︰「快起來了,就知道睡!」姜昕被易子飲一腳踹型,迷糊的揉了揉雙眼道︰「怎麼?到早晨了麼?」易子飲听了又氣又笑,便道︰「你還不趕緊爬起來看看周圍的狀況。」姜昕這才晃晃腦袋,向周圍望望。他恍然大悟道︰「原來我是在做夢!」說完,他倒地便繼續睡。他這一睡不要緊,倒是真惹得易子飲火冒三丈,狠狠的在姜昕腰上踹了幾腳怒道︰「你再不起來我們死了都不知道!」姜昕這才一激靈站起來茫然道︰「怎麼?我不是在做夢麼?」易子飲呸道︰「你想的倒美。」姜昕此時眼中才露惶恐之色,他到處亂轉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怎的跑到這里來了?」易子飲道︰「你先別急,我們先好好想想,我們來此之前可有什麼異狀發生麼?」
姜昕想了想,便拍手叫道︰「原來如此!定是那白光帶你我來這里的!」易子飲听了,不禁奇道︰「白光?什麼白光?」姜昕道︰「方才你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便突然哭出來,一時又大嘯不止。我正要勸你,卻見你胸口那出發出一團白光,剎那間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易子飲听了,知道方才他為心魔所制,以至于癲狂不止,一時又思念寧玉若過度。但當姜昕說道那白光時,易子飲又不禁不解。他尋思道︰「是什麼白光方能將我二人送到這里?」忽然,易子飲心頭一跳,想起懷中那塊石頭,忙伸手去模。卻懷中空空如也,那塊石頭也不知去了哪里。易子飲這才忖道︰「莫非是那石頭將我二人帶來這里?」他還沒張口,便听不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
易子飲與姜昕對望一眼,默默將兵器握在手里,向那琴音之處探去。兩人行了一陣,便覺得雖然身處一個畫中世界,然則這里花鳥魚蟲一應俱全,就連溪水也是淌淌而流。他二人漸行漸遠,腳下之路慢慢向上而伸陡峭起來。
他二人越是向上走,便覺得那琴聲越是悠揚婉轉。似是高山流水一般劃過人的心間,讓人心中沉醉。二人順著那聲音又走,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便來到了一座古亭之前,只見亭子內一名老者撫琴而坐,正自坐在那里彈琴。
易子飲見那老者慈眉善目,不似奸詐之人。但他卻隱隱感覺那老者眉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之氣,也不知是自己多心還是看錯了。當下易子飲便抱拳道︰「沖撞老先生彈琴甚是愧疚,只是我等誤入此地不知返回之路心中甚是焦急,還望老先生能夠指點一二助我二人月兌困。」卻不想那老人好似沒听見一般,仍是一臉沉醉的撫著琴。忽然卻听那老人開口唱到
「塵中見月心亦閑,況是清秋仙府間。
凝光悠悠寒露墜,此時立在最高山。
碧虛無雲風不起,山上長松山下水。
群動悠然一顧中,天高地平千萬里。
少君引我升玉壇,禮空遙請真仙官。
雲拼欲下星斗動,天樂一聲肌骨寒。
金霞昕昕漸東上,輪欹影促猶頻望。
絕景良時難再並,他年此日應惆悵。」
一曲唱罷,那老人卻定定的流下淚來。易子飲听的這首曲子雖然起伏迭宕乃是一篇游玩之文,那老人卻唱的淒苦無比,不禁也讓他想起舊事胸口不禁一酸。再觀姜昕,也是紅了眼眶,顯然也受到這老人的感染。
那老人閉幕了片刻,這才看看易子飲道︰「你二人能來此地,便說明了絕不是誤打誤撞。定然是天意所為,讓你二人來與我相見,」易子飲听了奇道,听老先生所言看來必是知道此地之情,還望老先生不吝賜教。
那老者听了,悠然一笑道︰「你既然能來此地,卻不知此地是什麼地方?如此說來倒也可笑。」易子飲面色一紅道︰「說來慚愧,在下當時正自傷心惱怒,也不知是為何便被傳到了這里。」那老人笑道︰「正是如此,若非你心中淒苦又怎能觸動那‘相思引’將你們送到這里呢?」易子飲听到這話,茫然問道︰「相思引又是何物?」那老者笑道︰「不就正是你懷中那塊石頭?」易子飲這才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原來我懷中那塊石頭便是相思引麼?」那老者頷首道︰「你們能來此,說明你二人與我有緣。須知緣之一字最是玄妙,有些機緣可是得也得不來的。」姜昕見老者話中有話,似是提點之意,便嘻嘻一笑道︰「那您既知我等之事,必然也有送我們出去的本事,您不妨行行好,將我二人送出去罷!」那老人道︰「送你二人出去倒是不難,只是你們平白進來一趟,若是就此出去了便不覺的可惜麼?」
易子飲听了緩緩搖頭道︰「人生在世,由得健全四肢可行可跑可跳已經是莫大的幸事,若能得偏安一隅同自己所愛廝守便是無邊的福分,若是事事都覺得可惜,那也太過貪婪些了。」這番話卻是出自易子飲的肺腑之言,他之前幾為廢人,又與寧玉若分隔兩地。這人生之苦倒也莫過如此了,是以他這番話一出,端的神色如常不似作偽,又絕不是附庸他人之言。
那老者听了卻拍掌大笑道︰「照啊!正該如此,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想到這里,也真是讓人不敢小覷了。」姜昕卻不以為然的道︰「大丈夫如果一生不做點事業出來!又如何叫的大丈夫?」那老者听了搖頭直笑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便是讓你成就一世之功,你又能守得住永遠麼?」但姜昕卻是听不進去,哼哼兩聲再無言語。
那老者看了看二人道︰「既然相見便是緣,你們二人便從我這里選樣東西帶走罷!」說著,那老者大手一揮,身後卻洞天豁開,金燦燦的讓人眼前看不清事物。待光芒散盡,易子飲與姜昕只見眼前擺放滿了各門各派的功法秘籍,房間四周各式兵刃琳瑯滿目,那些兵刃均閃著幽光,一看便是絕世神品。
他二人進了屋,一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許多失傳已久的絕學功法此時便在眼前放得好好的。他二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選才是。這時,忽然想起以前師門曾教導的切莫貪功受祿,以免招了壞人的道。他兩人對望一眼,忽然向那老者作揖齊聲道︰「無功不受祿,這等天大的恩惠我兩人料想也消受不起。還請老先生將我們送出去便好了。」那老人一愣,仔細打量了易子飲與姜昕片刻,縷須嘆道︰「罷了。」說罷,那老人思了半晌道︰「我本名相思老人,便是掌管這畫境之人。」其實,當那老人手開日月之時,易子飲與姜昕便猜到了一半。這時見那老人說出來,倒也不甚驚訝。只是兩人同時道︰「見過相思老人了。」
那老人見他二人並不驚訝自己的身份,知道這二人均是聰慧之人,不覺間起了愛才收徒之意。便問道︰「你二人可願意留下來承我衣缽麼?」易子飲與姜昕一驚,正拿不定主意。那老人還以為二人質疑他的功力,便輕輕一揮手,帶起無邊的厲風。只見那老人身後的一座山峰陡然間被夷為平地,竟好似沒有存在過一般。他二人見了這般功夫,當真是目瞪口呆。如此談笑間搬山移海的功夫,想那陸智絕等人也未必能輕易做到,可面前這老人竟然說做就做,也太過驚世駭俗了點。
那老人見二人這般表情,倒也猜測到了,便呵呵笑道︰「如何?我這般的功夫可還夠教導你們?」他二人面面相覷,如此莫大的機緣放在眼前又有誰會不動心?只是幫有幫規,這般拜師自然是不允許的。兩人正拿不定主意,那老人又說︰「你們方知機遇難求,良師更難求。若你們此刻放棄了,那以後也未必有機會了。」
易子飲與姜昕心中意動,面對這等絕世機會,他們又該如何把握?如何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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